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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化装舞会-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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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和二十五年春天,凤千代子受阿久津谦三邀请而到草实座剧团客串演出,两人因此而迸出爱的火花,当年秋天,阿久津谦三舍弃元配——也是演员的藤村夏江,和凤千代子步上红毯的另一端。但是他们一起生活的时间不长,昭和二十八年春天两人便协议离婚。
  第二年,风千代子嫁给西洋画家慎恭吾。慎恭吾在某周刊的请托下,以风千代子为模特儿,为该周刊绘制封面,从那时起,凤千代子的婚姻便成了媒体争相报导的话题,所有人都猜测这对夫妻的婚姻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昭和三十一年春天,凤千代子果然再度与第三任丈夫离异。
  离婚后,她到巴黎旅游,不料竟又和在巴黎进修的年轻作曲家津村真二坠人情网。那年秋天,他们两人闪电结婚,自然又成为媒体争相报导的话题。昭和三十二年秋天,两人开始分居,三十四年春天正式分道扬镳。
  在分居的那段日子里,凤千代子认识了飞鸟忠熙。
  风千代子对美沙有什么样的情感呢?
  战后,她不间断地供给美沙生活费,但这并不是出于母爱,而是一种身为人母的责任感。
  美沙是个漂亮的少女,从小就深受气喘的折磨,一发作起来经常整夜无法入睡,所以连上学的时间也往后延一年。她念到二年级便因身体不适而休学,由奶奶在家里教育她。美沙今天能长得这么健康,完全是笃子悉心照顾的结果,凤千代子对这一点的确心怀感激。
  昭和二十八年,美沙的气喘恶化,凤千代子听从医生的建议,为美沙买下位于轻井泽的别墅。从此,美沙每年都可以在奶奶的陪同下来到这里避暑,身体因此变得健康许多,一直困扰她的气喘也痊愈了。
  昭和三十三年底时,凤千代子的第二任丈夫——阿久津谦三突然死于非命,飞鸟忠熙的思绪现在就停在这件事上面。
  阿久津谦三在昭和二十八年和风千代子离异之后,一个人在公寓里过活。他再度对剧团燃起旺盛的企图心,使得草实座的发展愈来愈蓬勃。
  昭和三十三年,草实座共举行四次公演,这四次公演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好,阿久津谦三为此感到相当自负。
  接近岁末的二十八日晚上,草实座的所有工作人员在筑地一家饭馆吃尾牙,其间的活动相当热闹,参加的人员超过三百人,对阿久津谦三来说,那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当时,正和凤千代子分居的津村真二曾经造访阿久津谦三,他对这件事的解释是:只是顺道过去向阿久津谦三表示歉意罢了。
  不过根据在场的人员表示,阿久津谦三曾经离席三十分钟,到另外一个房间和津村真二密谈。津村真二从房间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而阿久津谦三目送津村真二离去时,神情黯然地喃喃自语道:“那个男人己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没有人知道阿久津谦三这句话是不是针对津村真二和凤千代子的婚姻有感而发,但是由开春之后,津村真二就跟凤千代子正式离婚一事来推断,似乎有那么一点关系。
  在他们两人会面之后的两个钟头内,阿久津谦三惨死在车轮上。
  尾牙结束后,阿久津谦三带着几名年轻团员和剧评家去银座续摊。一行人离开不晓得是第几家酒吧的时候,正好有一辆卡车经过,其他人都站在原地等卡车驶过,只有阿久津谦三不等卡车驶过便冲出去。
  当卡车从大家的面前开过去时,所有人都看见一辆车子正全速弯过对面的街角,而阿久津谦三就躺在那辆车子驶过的路上。
  由于事出突然,目击者又喝得烂醉如泥,没有一个人能清楚指认那是不是一辆计程车,甚至连车牌的颜色都记不清楚……数月后,凤千代子的第一任丈夫——笛小路泰久被人发现陈尸在轻井泽的神门水池里。
  此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飞鸟忠熙一拿起话筒就听见多岐说:“是凤女士打来的。”
  (现在的时刻是十二点,可是又不方便去探望她……)
  飞鸟忠熙万分无奈地说:“把电话接过来。”
  “这样好吗?听她说话的语气,情绪好象不太稳定。”
  “没关系,大概是受到台风的影响吧!”
  (这不像是千代子的个性啊!)
  飞鸟忠熙心理这么想着,忽然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
  “什、什么?”
  飞鸟忠熙听了凤千代子说的话,不由得发出惊讶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赶来……镇定——点!就像平常——样。”
  挂上电话后,飞鸟忠熙茫然了好——阵子。
  之后他叫多岐为他接通外线电话,由他亲自拨号。
  待电话那头有人接起电话时,他说:“喂、喂,请问是南条公馆吗?我是飞鸟……飞鸟忠熙,请问金田一先生在吗?是……对不起,麻烦请金田一耕助听电话好吗?”

第四章 意外相逢

  1旧识
  金田一耕助站在南原入口处的无栅栏平交道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香烟点上火,等待飞鸟忠熙派来接他的车子。
  他现在站的位置对面是东西向的国道第十八号线,顺着这条国道往西行,经过追分再往北走,就能到达直江津,若向东走,从碓冰岭往南行就是高崎。
  他低头看看手表,还有三分钟就下午一点了。
  (快一点了,开往中轻井泽的白山列车应该要通过这个平交道……)
  金田一耕助朝新轻井泽的方向望去之际,忽然想起由于台风的影响,交通已经中断,不禁自我解嘲地苦笑着。
  前来接他的车子尚未出现,他又点了一根香烟。
  天气终于放晴了,四周变得明亮起来,覆盖在离山四周的雾气逐渐散去,不久就可以看见那座形状奇特的山顶。
  这座山叫兜山,外地人都称它帽子峰。
  金问一耕助缓缓地吸了一口烟,在眺望山顶的同时,想起去年发生的——件事。
  国际知名的南条诚一郎律师是金田一耕助同乡的长辈,也是金田一耕助住的那栋别墅的主人。南条诚一郎非常忙碌,几乎没时间来这栋别墅小住,而南条夫人每年都会和在学校教书的儿子、媳妇带着该子来这里渡假。这栋别墅另外有一间独立小屋,金田一耕助便是住在小屋中。
  去年,金田一耕助住在小屋时,因为心情浮躁,便一个人爬上离山。从山顶可以眺望浅间的景色,没多久浓雾飘了过来,金田一耕助急忙赶下山,途中还遇见一对行踪可疑的男女。
  金田一耕助尾随那对男女返回山顶,结果在离山山顶的洞穴里发现他们已经服毒自杀。由于金田一耕助迅速通报,男人捡回一条命,可是女人却没有那么幸运。
  (后天是那个女人的一周年忌日,获救的男人后来不知道怎么样了)
  金田一耕助还记得那个男人叫田代信吉。
  “请问您是金田一耕助……金田一先生吗?”
  金田一耕助听见身后有人叫他,于是转身着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之中年纪较大的那一位。
  “啊!原来是的场教授。”
  “快别叫我的场教授了!金田一先生,你站在这里想什么?就算你有的是时间,可是一脸严肃地在这种地方想事情,该不会有撞火车的念头吧!”
  “怎么可能!”
  金田一耕助习惯性地抓抓头说:“我、我真的是一脸严肃的样子吗?”
  “严肃也是一种很好的表情啊!哈哈哈……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的场英明转身着着他身后的年轻人说:“村上,你知道金田一先生吧?”
  “是的,久仰大名。”
  “金田一先生。”
  “是。”
  “你知道神门企业的飞鸟忠熙先生吗?”
  金田一耕助眯起眼睛回答:“我当然知道。”
  “去年秋天村上一彦还是飞鸟先生的秘书,飞鸟先生退出神门企业的第一线之后,村上便重回学校,现在专攻美学。”
  的场英明脱下登山用的安全帽,用手帕擦拭梳得非常光亮的额头。
  “你……曾经担任飞鸟先生的秘书?”
  村上一彦笑容满面地回道:“是的。我一毕业就担任叔叔的秘书,叔叔从第一线退下来后,我也就成了多余的角色啦!”
  “你称飞鸟先生叔叔?”
  “嗯。”
  的场英明一边望着国道通向中轻井泽的方向,一边说:“金田一先生,你知道飞鸟先生的父亲——元忠公爵在昭和十年五月遭人暗杀的事情吧!当时挺身援救元忠公爵,最后和公爵一起被反叛军射杀的村上达哉先生,你还有印象吗?”
  “我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只是记得他的名字。”
  “村上达哉先生称得上是飞鸟公爵忠心的家臣,村上一彦是村上达哉先生的遗孤,他生于飞鸟家,长于飞鸟家,飞鸟先生坚持要他叫叔叔。”
  金田一耕助对这位脸上始终保持亲切笑容的青年颇具好感。
  “你们一直都待在南原吗?”
  金田一耕助转头看着身后被赤松和落叶松包围的南原一带,因为他们两人刚刚从那T出来。
  “不,我们刚从北阿久津谦三尔卑斯回来,昨天晚上住在南原一个朋友家。金田一先生呢?”
  “我俩、三天前就住在南条……南条诚一郎先生的别墅。”
  “那我们不就是邻居了吗?哈哈哈!我住在北川晴久的家中,我们毕业于同一所学校,他是我的学长。”
  “真巧!你们现在准备上哪儿去?”
  “我们正要去飞鸟家,但是叫不到计程车。”
  刚才的场英明频频注视着中轻井泽的方向,原来是在等巴士。
  “那么我们一块儿去吧!我从刚才就一直在等飞鸟先生派来接我的车子。”
  “飞鸟先生派人来接你?”
  的场英明吃惊地看着金田一耕助,村上一彦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金田一先生,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错!村上老弟,又有状况了。咦?你说。又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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