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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刘云大力挥舞着手臂,“同志们快点运粮食……”
一个小战士不小心摔了一交,“哎唷”一声落入月台下方,没等其他人过去看一个究竟,“轰!”一声巨响,小战士踩响了鬼子埋设的地雷,被抛向半空的粮食和血液纷纷扬扬撒得到处都是……
运粮食的队伍稍微迟疑了片刻,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战士们抹去粮食袋上星星点点的鲜血,排着队扛起粮食袋继续低头疾走。
几个工兵一声不吭跑过来收殓牺牲同志支离破碎的遗体,另外还有一个排的工兵在废墟里、鬼子的必经的要道上埋设跳雷。
火车站的仓库里的粮食堆积如山,除了粮食以外还有大量的其他物资,仅仅在仓库的露天操场上就有来不及运走的成吨成吨的羊毛。
“泼上去!”十连连长严定理挥舞着手大声咆哮着,“把这些油全部浇上去,全部烧光!啥也不给鬼子留!”十几个战士抬着缴获的燃油一桶接一捅的泼在各种物资上,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柴油、汽油味。
从前头撤过来的八路军战士一队接一队。很快,殿后的戴仙兵过来了,见面就大吼:“支队长,你这里怎么还没有弄完?鬼子的刺刀都要戳到屁股尖尖上了。”
刘云还没有说话,“轰、轰、轰……”连续几声巨响后,本来就残缺不全的鬼子车站差不多被炸成了废墟,随后顺着大风,鬼子仓库的火势不可遏制的扬起老高,冲天大火渐渐地向鬼子的屯兵所蔓延。
八路军还没有撤退多远,屁股就被人顶住了,狼狈不堪的国军骑兵师追上了八路军。
国骑师虽然没有履行自己的作战目标,但还是遇到了鬼子的少数拦截部队。
“刘队长!”王坤老远就大喊,语音中带着愤怒,“看来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呀!”
郭鹏策马过来,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恨不得掏枪杀人,吼叫着,“这就是你们的精诚合作?”
李信立刻策马迎头奔过去,毫不示弱的讥讽道:“你们呢?”嘿嘿的笑了几声,“请问你们要收复的地盘到底在哪里?说不出来了?!为什么要‘收复’我们根据地?有本事自己找鬼子要!我们这三块根据地都是豁出命一榔头一榔头挖出来的!你们想都别想!”
郭献和王坤的底气一下子没了,此次东北X骑兵师奉国民省政府之秘命,前来“接受(收复)”八路军手里的“实地”。
“他妈的!”王坤忍不住低声吼骂起来,“老子还没有出门,自己的底细就全部被人家知道了!”愤怒的目光又向郭鹏看过来。
情报泄密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奇怪的!郭鹏皱着眉头别过脸去,要怪就怪你自己被日本人吓破了胆子,听到日本人的枪声就率部掉头逃跑。
诸葛同骑马跑过来,低声在刘云的耳边嘀咕道:“我刚才观察了一下,他们骑兵师已经受到了重创,仅存不过五、六百人马……”
经过这次不愉快的合作之后,国共双方的关系更加冷淡了。
好在八路军取到了粮食,国共两军不会因为肚皮问题而彻底闹僵。不仅如此,八路军在外围的小股部队、精锐的敌后武工队和地方民兵不断偷袭鬼子庞大的后勤线,在自我伤亡极小的情况下取得了丰硕战果。
十几天的“扫荡”让鬼子有限程度地达到了目的地,它们消灭了大半国骑师,但却没有对八路军的生存产生任何破坏。相反,趁着鬼子兵力空虚之际,在绥远省委的布置下各地积极发展地下组织,势力范围已经渗透到了鬼子的政治、经济、军事中心——归绥(呼和浩特)。
渡边放下手中的电报,“佐佐木君,他们八路军难道会永远这么避战吗?”叹了一口气,“一个运输弹药的后勤小分队全体为帝国捐躯了!一个小队的装备和大量补给全部丢失。”
“八路军非常狡猾。”佐佐木一边骑着战马小心翼翼的跟着渡边,一边思索着什么,“将军,事关重大请容许我多嘴。”
“佐佐木君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井口心不在焉的将加急电报丢给参谋。
“请阁下原谅,在下要失礼了!”佐佐木略微整理了思路,侃侃而谈,“阁下,对付八路‘皇军’存在兵力不足的缺点,眼下的‘治安讨伐战’用‘支那’话来说,纯粹就是拆东墙补西墙!面对八路军的无孔不入,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坐大。”
“佐佐木君!”渡边有些恼怒了,“你到底在说什么?!怎么能长八路的志气灭‘皇军’的威风?!”
“请阁下原谅。”佐佐木立刻低头表示道歉,“在下的意思是应该充分利用国民党的‘民众抗日自卫军’来对抗八路军,相信阁下也知道,他们现在在绥远的活动非常频繁。”
渡边深思了片刻,没有责怪佐佐木的奇思怪想,轻声问道:“请佐佐木君教我。”
“阁下!我们只要对外声称只打八路军,不打‘自卫军’,暗中容许‘绥人治绥’即可。”犹豫着看了看渡边没有什么变化的脸色,补充道:“如果司令部能够给‘自卫军’划分防区,甚至给他们补枪发饷,就可以对他们进行诱降。达到用‘支那’人打‘支那’人的目的!”
渡边的脸色不断变化着,如果果真这样,将来来自军部的压力是显而易见的!
※※※
鬼子在“扫荡”无果的情况下,匆匆撤兵回防。十几天马不停蹄的折腾,让国骑兵师的战马病死、饿死极多,已经失去了在绥远争夺一席之力的能力!
鬼子退下去后,八路军放在外围的各部纷纷撤回来聚合。“王师长!”刘云“和蔼可亲”的笑着,“现在鬼子已经退下去了,所以从今天起,我部就不再供给你们粮食了。”
考虑到“敌我”双方兵力对比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王坤身后的警卫连荷枪实弹的戒备着,生怕八路军大鱼吃小鱼。
王坤一声惨笑,“这里还真不是咱该来的地方,谢谢刘队长这些天的照顾!”不顾一旁郭鹏声色俱厉的暗示,凄然说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的地方我也抢不过来……”
沉默了几秒钟,刘云真诚地说道:“你们既然要走,我们也不能让你们空手回去,给你们半个月的口粮。”
王坤一愣,这些天已经让官兵在鬼子的地盘上竭力收集粮食了,但是依然不够,有了八路军赠送的这些粮草就可以回去了,停顿了片刻打一个拱手,“大恩不言谢!”说完转身就走。
远远的刘云喊了一声,“如果王师长要回来抗日,我们八路军愿意与你们并肩作战!”刘云感叹起来,很想在后面再加上一句“抛弃政党成见”。
郭鹏一边走,一边愤愤的、恶毒的咒骂着,而王坤的脚步明显停滞了一下,随后加快脚步离开。
【附:绥远抗战局面】
八路军绥南区:平绥路以南,托克托、归绥以东,丰镇、集宁以西的绥南区。八路军主力部队为两个主力营和一个特务营,编制人数一千五百余人。因为支队总部设在绥南,加上相关作战、后勤人员后,实际编制超过两千。
相关人士任命如下:一营长黄青海,教导员吴东水;二营长肖馍(毛四一已经进入绥中地方工作),教导员万仁;特务营营长潘三山,教导员萧士发;支队直属警卫队(十连)严定理,指导员王良;教导队队长杨先问;特科科长李向阳;侦查科叶齐;铁道游击队队长段强、指导员方双;黑河镇我地下党员控制的“自卫队”,队长袁精武,指导员郭献。等等。
绥南区地方政府控制的县、区民兵和游击队四千余人,但是装备差、作战能力也差,只能配合主力部队执行作战任务。
八路军绥中区:归绥、乌兰花以东、陶林镇以西的绥中区。八路军主力部队为马常青、贾更骑兵团。支队骑兵团没有营的建制,下辖三个大连,每连两百余人、马,加上其他相关作战、后勤人员后,骑兵团实际编制人数七百余人。
绥中区地方政府控制的县、区民兵和小股游击队合计大约在两千一百人左右,但是地方部队战斗力差、装备也差,只能配合主力部队执行作战任务。
八路军绥西区:平绥路以北,百灵庙、固阳以东至武川、乌兰花以西的绥西区。八路军主力部队为赵延的五个连,加上相关作战人员和后勤人员后,编制六百人。支队副政委钟天祥等在绥西区主持工作。
地方政府控制的县、区民兵和地方游击队一千余人。地方武装武装只能配合主力部队执行作战任务。实际上我绥西区还是一块游击区。
装备:霰弹枪(自造)、日本“三八式”步枪,歪把子机枪,日本掷弹筒,捷克式或中正式步枪,捷克式轻机枪,枪榴弹筒、抛射弹(自造)、跳雷(自造)、各种口径的迫击炮(包括炮弹在内都是依靠缴获)。重机枪和大口径野战炮因为缺乏弹药不在列装。
绥南的地下兵工厂有职工四百多人,具备修复枪械的能力,能每日能自造(复装)子弹五百至一千余发、手榴弹一百五十余枚,三菱刺刀六十把,抛射弹十枚(产量不稳定)。
部队的一般编制:部队将日、国来源的武器分类装备给部队,清一色日本装备的连队,都装备“三八式”步枪、三挺歪把子机枪,三门日本掷弹筒。这和敌人守备中队(不满员)的武器完全在一个档次上;清一色国军装备的连队,全是捷克式或中正式步枪,三挺捷克式轻机枪,还有六个枪榴弹筒,每个排除了三个步枪班之外,还有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和两支枪榴弹筒,通常跟随排长行动。这样在连这个基本战术单位里,大家的弹药能统一,而且无论缴获什么弹药立刻就用的上,起码伪军这个出名的软柿子就同时装备六五和七九两种弹药。
日本:华北方面军,驻蒙军(军级番号)。
作战地域:内蒙、绥远、察哈尔和晋北。
兵力建制:第二十六师团、骑兵集团、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等。
伪蒙古联合自治政府的蒙古军下辖九个师1。5万(伪军编制的架子很大),地方团队25万。“蒙军”司令部驻归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