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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奴-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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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战俘,他要的是议和后与匈奴人做生意,从中抽的好处,低买高卖,把塞外的东西倒进西川。若遂了他意,贸易,物产,全部东西收得盆满钵满,只怕孙家这次多的都赚回来了。”

张慕在殿外道:“你是当爹的人了。”

李庆成喃喃道:“是呀,我怎么就没半点当爹的自觉呢?”

“你知道匈奴人议和的其中一个条件是什么吗?张慕。”李庆成淡淡笑道。

张慕没有回答。

李庆成道:“他们要换回你抓走的那一批战俘,并请我大虞兵马相助,剿灭前来搦战的西匈奴王阿律司。”

“后者情有可原。”李庆成悠然道:“前面那个条件我可就想不通了,几百名战俘,也值得这么个大费周章?”

张慕道:“我不知道。”

李庆成冷冷道:“我信你不知道,料你也没这么大胆子,敢把匈奴公主给上了。”

一道猛雷在天顶炸开,倾盆大雨突如其来,风雨如晦,天地间尽是飞卷着的苍岚灰雨。

许凌云忙收拾起书,把竹椅搬进房内,大雨借着风势将房门砰然吹开,李效被淋得湿透,狼狈入内。

许凌云升起铜炉,把香笼上,君臣二人解了外袍,在炉旁坐下,红彤彤的炉火映着两名身着单衣的俊朗男子,彼此都是脸色发红。

火盆不片刻便驱了湿气,烘得二人薄衣干燥,外头风吹雨打,房中却一片暖意盎然。

许凌云取来茶具,就着铜炉煮了壶茶,茶叶载浮载沉,满室茶香。

李效笑道:“张慕会被匈奴人招去当驸马?”

许凌云哂道:“不可能,没严办他都是轻的了。”

李效若有所思沉吟片刻,而后道:“孤觉得,苏星照,孙岩与方青余三人所言颇有些道理,一朝一夕的征战,解决不了问题。”

许凌云淡淡道:“想必陛下对边疆是和是战一事,也有主意了,那么接下来的故事,也不必再说了。”

李效道:“说下去罢,孤倒是想知道,方青余最后又是怎么死的。”

许凌云合上书,缓缓道:“苏星照与孙岩互通声气,孙岩谋私利,苏星照为仕途,此二节略过,方青余呢,则是真心实意地认为,一味地杀不能解决问题。”

“最后成祖权衡利弊,听取满朝之言,还是选取了议和。然而兵员却仍养着,不至于马上就解甲归田,他的心里,或多或少仍在提防。”

“那名被张慕抓来关在府内的匈奴少年,被方青余查出竟是匈奴公主诃沫贴摩儿,此女原名唤沫沫贴摩儿。张慕镇东疆期间,本不知那队匈奴人的身份,抓回来后方发现有一女子,放也不是,关也不是,将这女人与寻常匈奴人关在笛城牢狱内,只怕要受东疆兵士侵犯,遂只得把她收押府中。”

“沫沫贴摩儿性格刁蛮,又当惯公主,颇有点说一不二的派头,并通晓我大虞话。张慕吩咐手下人不得难为她。沫沫贴摩儿蓄意与张慕相处,更知这大虞将军能直接影响虞帝的决断,她得晓张慕身世与往事,又崇拜其武勇……总之,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张慕本就不擅与人交谈,只得避之不见。半年后归京述职,方青余前来接管,暗中派人打听,终于打听出了沫沫贴摩儿的身份。”

李效点了点头。

许凌云道:“方青余乃是出了名的浪子,言语跳脱,行止不羁,那匈奴公主沫沫贴摩儿被他抓来百般奚落,最后关在府上,竟对方青余暗生情愫。自此一心一意地想着他,想与他私奔,这当然不可能。”

“而后朝臣决议,成祖下了御旨,与匈奴人开始和谈,派出一名钦差大臣远赴琅琊城,抵达方青余的参知府上。”

“钦差下令放了战俘,方青余亲自押送,把一行战俘送回长冬林外。”

许凌云道:“入长冬林后,方青余掉头与钦差派人前去立下界碑,当时东,西两脉匈奴势成水火,议和的其中一条,便是出兵相助东匈奴王俄柯奇斡,击败西匈奴王阿律司。”

“内情十分复杂,匈奴议和使在京师亲眼得见海东青,归狼山后,宣扬成祖乃是神鹰之王,东匈奴一脉臣服,但西匈奴王仍惦记着当年的血仇。”

“长乐三年夏,东西匈奴第一波交锋,张慕守玉璧关,方青余率领五万骑兵兑现我大虞的诺言,协助西匈奴王作战。双方战至长冬林内,在黑河与狼山侧岭拉开了漫长战线。”

“当年六月,匈奴两系首领却又开始暗中和谈,说到东、西匈奴,就不得不说沫沫贴摩儿的家世。陛下知道么?七百年前,东,西匈奴本是一家。”

李效点了点头,道:“当时贴摩儿家族是匈奴所有部落的统领。”

许凌云颔首道:“俄柯奇斡与阿律司,都是贴摩儿的属臣,沫沫贴摩儿公主密令发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向双方陈述,令他们罢战联合。”

李效沉默了。

许凌云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或许更多的原因,还是在于沫沫贴摩儿自己的一些想法,但不得不承认,这位公主十分厉害。她孤身进西匈奴阵营中和谈,在一个月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于是匈奴两线联合,腹背合击,将原本西匈奴的盟友——方青余率领的五万征东兵困在长冬林内。”

李效难以置信地摇头。

许凌云笑了笑:“沫沫贴摩儿下令,对方青余,必须抓活的,也幸得如此,方青余带兵辗转整个黑河中游,几番交战,且战且退,并派出探马前去玉璧关告知消息,镇关的是张慕,户部一力议和,压着前线所需物资与粮饷,三个月未发。”

“当时玉璧关的储备完全不足以支持长途行军。方青余的本队则在先前交战时一路深入,被诱成了孤军,张慕得信火速回报,要求朝廷马上增援。孙岩才知军情瞬变,忙着手调动粮草,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就在此刻,房门又被狂风吹开,狠狠掼出一声巨响。

许凌云忽道:“扶峰先生还未起来?”

李效道:“不知不觉已是午时了,你去看看,别窗门被吹开泼了雨。”

许凌云起身朝西厢去,李效独自翻开书。

“长乐三年七月,东疆参知方青余于长冬林与匈奴联军交战,战至兵士三十余,宁死不降,乱箭中英勇牺牲。”

朱笔批注:一死了却平生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又一声炸雷于天顶破开,李效抬起头。

许凌云湿淋淋地站在廊前,颤声道:

“陛下,扶峰先生去了。”

68、生辰纸

一场雷鸣暴雨过去,满院落花。

许凌云与李效在榻前磕了三个头,御林军将早就备好的柳木棺板抬到院中,巩繁壬领江州府上下官员入府,执弟子礼九拜。

扶峰入棺。

灵棚扯开,长街十里,扶峰无子嗣,然而披麻戴孝的男人却挤满了灵棚。江州四县学堂内,教书匠竟有七成恸哭流涕,长跪不起。

巩繁壬停了政务,亲自前来处理扶峰的丧事,许凌云站在弟子队的最末,安静不发一语。

御林军将院墙拆了,灵棚搭到街上,吊唁的人来来去去,外头哭的,喊的,喧闹不绝。

李效走进西厢,站在扶峰生前所住的房内,光线阴暗,环境潮湿。

扶峰的遗物被整理出一个小小的包袱,放在案前,李效双膝跪下,解开包袱的角,看了一眼。

里头俱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玩物,刀削的木人木马,最底下,垫着一个婴孩的小肚兜。

李效不禁蹙眉,肚兜下还有两张褪色的,放了二十四年的生辰纸:

隆庆三十八年,腊月初九,辰时三刻,李效。

隆庆三十八年,腊月初九,辰时二刻,许凌云。

这是李效与许凌云的两张生辰纸,一旁还各按了道指印。

怎么会在扶峰这里?李效折起生辰纸,揣进怀中,系上包袱,望向一旁案上的其余物事。

一个锦盒,一把带鞘的长剑。

李效对着昏暗日光端详锦盒上的封条,年代久远,三个字笔迹模糊,依稀可辨那触目惊心的朱红印章,篆书“方青余”三字。

李效深深吸了口气,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羊脂玉瓶,封口的布塞已黄朽,拔出后倒出两枚暗红色的药丸。

李效几乎听得见胸膛内怦怦的心跳,注视掌中的两枚药丸,片刻后把药丸逐一放回瓶内,又取来一旁的带鞘长剑。

拔剑。

金铁交撞之声长远悠扬犹若龙吟,止声之际,神兵出鞘。

剑锋胜雪,历两百年依然,如一泓冷冽秋水,荡漾着银白色的弧光,剑身映出李效深邃而迷茫的双目。

李效两指顺着剑脊平抹而过,摸到两枚微微凹陷的太古金文,就着日光翻转时,一抹反光划过房梁,落在院外许凌云眉间。

剑脊铭刻二字——“云舒”。

“云舒剑。”许凌云说。

李效收剑归鞘,诤然一声,惊心动魄。

“云舒剑为何在这里。”李效道:“扶峰先生与两百年前的方青余有何关联?孤记得,扶峰先生是东夷人,并非方青余的后代。”

“况且方家一脉自叛乱伏诛后,便已被灭了满门,自当也不会留有后代。”

许凌云道:“臣不知,或许这把剑自方青余死后,流落世间,恰巧被扶峰先生寻得而已。”

李效沉默点头,转身瞥向案上,二人视线交汇,俱落在那个盒上。

“醉生梦死。”李效道。

许凌云淡淡道:“醉生梦死。”

李效说:“醉生梦死为何会在此处?”

许凌云看着李效双眼,过了很久很久,最终摇了摇头,开口道:“陛下,守头七了。”

一夜君臣无话,临近破晓时,小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翌日清晨,江州全境缟素,东西两道长街歇业,所有店铺门前挂起灵纱,十万百姓送行,许凌云与李效扶灵,浩浩荡荡随棺而出。

江州四城官员千余,御林军八百,而后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平民百姓,进眉山墓地,入陵。

李效至今仍未披露自己身份,巩繁壬也未曾言明,这名陌生男子出现在送葬队中,侧脸上的红痕惹眼而突兀,颀长身材更鹤立鸡群。

扶峰入了陵,自眉山山腰至山脚,百姓成山成海,在晚春飞扬细雨间如一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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