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狼烟 作者:徐大辉-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应该说关键时刻,徐德成救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大院四角炮楼台的人,已被外边胡子的火力压缩到墙角,徐家大院危在旦夕,即将要被攻破。
  “三弟……”徐德富望眼他要出远门的穿着打扮,大部分话哽在喉咙里。
  “大哥,挡不住了,我跟胡子去吧!”
  徐德富没吭声,眼望着谢时仿。
  “坐山好的马队上百人,我们挡不住……惹怒了他们,咱们全家老小都要遭殃。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胡子的话是不可相信的。他们说借你,谁知借你干什么,是不是转着弯地绑票呢?然后……”徐德富忧心忡忡道。
  “我们与坐山好无怨无仇,真的要祸害我也用不着采取‘借人’这种手段,胡子绑票、打家劫舍,有时也不全是为了钱财。”徐德成说。
  “破些钱财倒没什么,只怕出于其它目的,我真放心不下啊!”
  “大哥,火烧眉毛了,不能再犹豫,他们打进来什么都晚啦。”
  “唉,三弟……”
  “大哥,我这就出去。”徐德成毅然决然地说。
  “三弟,”徐德富摘下自己的帽子给他戴上,理正帽檐说,“保护好自己啊。”
  
  4
  
  谭村长一个人偷偷出村去亮子里镇报警,鞭马急火地朝前赶路。得得得!马蹄叩磕原野土路硬碱地面。他回望火光闪亮和枪声不断的村落,催马:“驾!驾!”
  胡子猛冲猛打,燃烧的院大门即将被撞开。
  “别打了,坐山好大爷,”炮台里传出徐德富的妥协声,“我们交人!”
  坐山好听见,对炮头大德字说:“徐家告饶啦,叫弟兄们住(停)。”
  “会不会有诈?”大德字狐疑道。
  “谅他们也不敢和爷们耍心眼儿。”坐山好说。
  胡子还在奋力砸燃烧的院大门,大德字驱马到跟前说:“住!别砸啦。”
  “咋地?眼看着就踢(打)进去了,住?”砸门的胡子不解地说。
  “大爷的命令,住!”
  砸门的胡子只好停手,枪声渐渐稀薄下来。坐山好拨马到东炮台下面,喊道:“徐当家的,叫你家老三出来吧。”
  大院内,徐德成向仍然着火的大门走去,四弟徐德龙突然跑过来,拽住他的衣襟说:“别去啊三哥!”
  木大门轰然烧开个大窟窿,可见马背上的胡子张牙舞爪。
  “没事儿,”徐德成疼爱地拍拍四弟的脑门说,“三哥没事儿的。”
  “三哥,你答应教我打算盘。”
  “等我回来教你归片(算盘打法)。”
  “大扒皮(算盘打法)。”徐德龙稚气地说,都到了什么时候,他还惦记三哥教他打算盘。
  “一定教你大扒皮。”
  不是徐德龙松开手,是徐德成掰开四弟的手,走出着火的大门,和马戏团表演一样钻过一个火圈,大德字带过来一匹空鞍的马。
  哇!——大院里响亮着婴儿落地的啼哭声。
  “三爷!”王妈急匆的步子跑来,隔着火圈报喜道,“恭喜三爷,三奶奶生个千斤。”
  徐德成探进马镫的一只脚停住,转头向老宅深处望去。火光中可见他的表情非常苦楚。
  “走吧,三爷。”大德字催促道。
  徐德成头没再回一下,跟胡子马队走了。
  搬兵的谭村长到了镇上警察署。警尉冯八矬子问:“胡子到了你们獾子洞,多少人?”
  “老鼻子啦。”谭村长一脸风尘说。
  “别血呼拉掌(非常严重)的!”冯八矬子长咧咧声问:“哪个绺子?”
  “不知道。”谭村长说,“听到枪声我急忙赶来报告……”
  “多少人不清楚,哪个绺子不知道。咋去剿?”冯八矬子身子朝下矬去,头与椅子背齐平。冯警尉个子小,在家排行老八,人送绰号八矬子。
  “快点儿,再耽搁,胡子恐怕打进徐家。”谭村长心急火燎说,“徐家顶不住胡子。”
  “那什么你和老徐家没亲戚吧?”冯八矬子有些怪味儿地道。
  “没有,可我是村长。”谭村长说。
  “你等一下,我去报告署长。”冯八矬子慢悠悠起身走向另一间屋子,陶署长正和铁路日本守备队长角山荣在一起。
  “报告署长,獾子洞谭村长来报,说他们村进了胡子。”
  “嗯,胡子踢坷垃。”陶奎元听后几乎无动于衷,反倒责备部下道,“大惊小怪的!”
  “是,谭村长说枪声像爆豆一样密集,像是一个大绺子。”冯八矬子毕恭毕敬地说。
  角山荣望着陶奎元,问:“踢坷垃是什么的干活?”
  “踢坷垃是胡子的黑话,”陶奎元解释道,“攻打土大院。”
  “踢坷垃,踢坷垃。”角山荣用脚空踢了一下,琢磨踢坷垃的含义。
  “让他等着,我和队长谈完事就过去。”陶奎元望着角山荣说。
  “是,署长。”冯八矬子走出去。
  “踢坷垃的胡子是不是坐山好?”角山荣问。
  陶奎元没回答他,谭村长听见枪声跑来镇上,他也不知道是哪绺胡子所为。如今三江一带,遍地是胡子,谁说得上是哪一绺胡子。不过角山荣可不是瞎猜,他今晚特意为坐山好绺子的事来找警察署长。
  几天前,角山荣的情人山口惠子连同从哈尔滨来看望她的妹妹山口枝子,一起给坐山好绺子绑去。
  “胡子为什么绑她们姐妹啊?”陶奎元疑问。
  “报复,对着我。”角山荣说。
  事情的起因是坐山好绺子打劫火车,遭角山荣的守备队打击,胡子死伤过半,现在还有几名四梁八柱在日本人手里。
  “他们换票……”角山荣说,他清楚换票是胡子独特手段,换票不单单是换人,有时是以人换物。坐山好绺子绑架山口惠子姐妹,明显是以人换人。
  “队长认定是坐山好干的?”陶奎元需要弄清楚,守备队长要求警署派密探寻找人质的下落,首先要知道是哪个绺子胡子干的。警署现在掌握一批胡子的情况,例如,绺子的大柜、报号、大体所在地点等等。这也是角山荣自己不派兵去找山口惠子姐妹的原因。
  “坐山好绑架走她们后,传话给守备队,说是他们干的。”角山荣说,“陶署长对胡子比我们熟悉,找他们容易些,只要确定坐山好绺子藏在哪里,守备队出兵去解救人质。”
  “队长的事就是我的事,守备队的事就是警署的事。”陶奎元巴结日本人,亮子里的百姓背地里说陶奎元舔日本人的腚,更有嘴损的说他舔痔疮。日本人的屁眼儿是不是长痔疮,草根百姓没人看见过。
  角山荣听陶奎元的话舒服,也许是舔得舒服。
  冯八矬子走进来,谭村长急忙问:“咋样,陶署长怎么说?”
  “让你等着。”冯八矬子瞥眼谭村长的腿部,窃笑。
  谭村长这才发现自己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脚光赤着,说:“出来匆忙,太匆忙。”
  “你像被狗撵了似的。”冯八矬子耍笑他。
  “镇上有没有开门的鞋铺,我弄双鞋。”谭村长说。
  “鸡才叫二遍,哪家铺子挑灯卖鞋?”
  再说徐家大院,当家的徐德富率领全家老少扑打余火,会点儿木匠活的佟大板子,卸下烧得破烂不堪的院大门,重新安上备用大门。管家谢时仿在院里的辘轳把井前汲水,柳罐斗子倒进木水筲里,担在肩上一路小跑到大门前,有人接过水筲泼向明火。
  院内公鸡开始啼鸣。
  “佟大板子,”徐德富差遣下人道,“老牛婆要走,你现在套车送她,顺便把程先生接过来,多忙也得来,对他说昨夜伤了两个炮手,一定多带治红伤的药。”
  “哎,哎!”佟大板子答应着,去马棚子牵牲口套车。
  “派个人和佟大板子做伴儿,深更夜半的,去镇上有段路儿挺背。”徐德富对管家谢时仿说,“呆会你告诉全院人,有谁问起德成,就说去奉天串门。”
  “嗯呐。”谢时仿应道。
  扑灭了火,又安排妥当送走老牛婆曹氏,徐德富回到正房卧室,一层层解开腿带子。夫人徐郑氏从摇车子里抱出幼儿梦地,放在炕口袋上,说:“雅芬请你给孩子起个名子。”
  “等德成回来,让他给起吧。”徐德富叠放好蓝布腿带子,问:“孩子大不大?”
  “大胖姑娘,七斤八两重,那个招人喜欢。”
  “好,好。”
  “雅芬人像瘦猴似的,生的孩子倒不小。”
  “晚上谁照料她?”
  “他二嫂。”
  徐德富不放心地说:“二嫂没伺候过孩子,行吗?”
  “还有王妈帮着呢。他二嫂见到雅芬生的孩子,眼泪汪汪的。”
  “嗯?”
  “她苦苦地守,也没个结果,啥时才是个头哇。”
  “给我烟袋。”徐德富心里发苦,想抽烟。
  徐郑氏从烟笸箩里装袋烟,将烟袋递给他,扔过火柴去,徐德富没用,对着灯火点着烟,深吸几口,二弟德中一晃走了七八年,音讯皆无。那年德中去北平念书前,爹急忙下火(草率)要给他们圆房,二弟死活不肯,当时他就看出来了,德中不同意这桩婚事。
  “爹还不是可怜二嫂,没爹没娘的。”徐郑氏说。
  “收养人家的孩子,好事做到底,长大了她嫁给谁,随她的心愿不就结了。非要生拉硬别的拉郎配,硬拧下来的瓜甜吗?”徐德富叹气道,爹老脑筋,心眼儿又小,怎肯让她白白吃了几年闲饭。人说话嘛,二嫂可没白吃白喝徐家的。从小就勤快,又刚强,宁可自己身上受苦,也不叫脸上受热。一人顶个门户,德中常年不在家,真不容易。
  “老守着也不是个办法,有相当的人家……”她设身处地为二嫂着想,很同情她。
  “这话你可万万说不得,好像大院容不得她似的。要说,也得她自己先开口。”徐德富说,他埋怨起二弟来,“德中也是的,何是咋地该给人家个痛快话,老是扔把笤帚占盘碾子怎么行呢。”
  
  5
  
  “二嫂。”炕上产后的臧雅芬十分虚弱,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