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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倒不信?”暄笑意盈盈。
阿七心存恼意:“你可打定主意不肯放了我?”
“正是。”暄点头笑道。
“好!若要我伴你左右,却也不难,”阿七已是口不择言,咬牙恨道:“只有一样——等我一到府上,先便将世子那些莺莺燕燕除个干净;若再流连花楼,管他什么绣红绮翠,一并掀了便是!”
此言一出,暄哈哈大笑。笑罢却问道:“你也知道那绣红阁?”
阿七亦不避讳,直言道:“非但知道,还去喝过花酒!”
暄笑眼将她一扫,“可觉有趣么?”
阿七回想起当日情形,随口说道:“若无趣,如何使人沉溺此间?”
暄便笑问:“选了花饰不曾?”
阿七不答,却忽而低声问道:“今日隋将军设宴款待的来客,可是祁王之兄忽莫儿?”
暄闻言,敛了笑意,片刻之后沉声说道:“忽莫儿半年前暴病而亡,今日的王使,正是他的长子坦鞑。坦鞑与祁王冒鞊貌合神离,其父尚在世时,他便纠集西炎散部,更兼私下交结我大衍地方甚或京畿要员——此番若生变故,坦鞑必是脱不了干系。”一面说着,却伸臂将阿七轻轻环于身前,语气复又变得和缓,“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四十九 是非终难辨(7)
更新时间2012…1…27 15:55:05 字数:1010
阿七不曾想,赵暄竟会毫无顾忌,坦言相告——心中隐有不安,却仍是接着问道:“先时任靖舟收服西炎,定下修好之约,特免其十年岁贡,又屡次助西炎驱散祁军侵扰——如今将将过了五年,西炎国主如何出尔反尔,放任其散部暗通北祁?”
“权谋之术,自古如此——既无固友,亦无夙敌。”暄缓缓说道,“何况西炎与北祁,世代皆有恩怨纠结,即便到了今时今日,亦是如此。”
阿七言语迟疑,“我只听闻,二十年前,祁人一举攻入西炎国都,先西炎国主与王子皆战死沙场。。。。。。那西炎王妃,却是祁国王女,不肯随祁军归返故土,便用陪嫁的北祁弯刀,淬了西炎毒蜥之血,于腕上破血而亡。。。。。。”
“此间却有出入,”暄说道,“彼时西炎王子只有三五岁光景,并非死于战事,而其间纷扰曲折,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与你说清——非但西炎北祁,若再论及大衍,宫闱朝堂,三百年间隐秘过往,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说道此处,低头望着阿七,“当日雁鸣城门遇袭,箭矢之上亦是淬了毒蜥之血——”
阿七心底轻叹一声,有意绕开此处,“。。。。。。你已知坦鞑私交何人?”
“此番陈书禾南下,只怕为的正是彻查此事——”暄淡淡说道。
言下之意,阿七已是了然,“宁王之势,如日中天;而世子又这般锋芒尽敛——只怕明眼人看来,却是有些过了,未免显得刻意。”
“当日如宣王那般,皎月映水,终是浮华一梦。如今我父子二人,能捱一日,便是一日,”暄心中似有些颓然,“人生苦短,行乐及时,总归不会有错。”
阿七望着面前的炭火,声音渐低,“。。。。。。先义平王,再者如今的义平、忠平两位侯爷,俱是自在逍遥,安心做那闲散宗室。。。。。。只是不知,当初却是何人,将你推于风口之上,代替太子北上迎亲?”
“你倒敢问!”暄双目坦然,亦是低低说道,“只怕,恰恰正是当今圣上——”一面说着,便觉眼前一暗,却是阿七将那鬼面遮在自己面上。“你既敢答,我如何反倒不敢问?”只听她喃喃轻叹:“身边的人,多是戴了假面,唯有你,肯以真面目示我。。。。。。”
暄无声而笑,渐渐将双臂收紧——此时怀中女子敛了芒刺,轻软乖巧,好似一尾猫儿。
男子的胸膛温暖而坚实。阿七心底清明,不知为何,却是无意挣脱。
终是不曾开口问及苏岑——无论隋远是否得了苏岑相助,无论被斩杀的西炎刺客是否正是乌末——问了又能如何?即便此时光阴倒转,回到当初,自己行事仍会一切如旧。
所谓恩怨纠缠,只怕正是如此——无非恪职抑或道义,其间诸多无奈苦衷,又及私心情愫,更添执妄贪婪——此间孰对孰错,早已无从分辨。
五十 海东生白鹰(1)
更新时间2012…1…27 21:49:06 字数:1235
拂晓。
阿七和衣蜷在寝帐一角,却有一样与往日不同——只觉被人沉沉压着,直压得腰腿酸麻,几次使力不得挣脱。心中不耐,反手向肩后探去,果然抓住一缕长发,猛然一扯,未及听到痛呼,身后男子就势将她整个压在身下。
阿七不惊不躁,只懒懒说道:“放我起来——”
男子却只管将两手抚上阿七身前。
阿七此时心中着恼,立时亮了指甲,向男子面上挥去。
暄果然松手,口中却低声笑道:“倒从未见过如你这般不识风情的呆女——”又见她起身慢慢整理衣饰,便忍不住问道:“可是要去见那鹰户?”
“不错。”
“这个时辰,那祁人早已放鹰去了。”此时暄亦是和衣,倚在衾被之上,“稍后我与你一道骑马去找。”
阿七却不肯信,口中无语,只掀了毡帐出去。
天光尚浅,草原俱是一片黛色,其上雾霭氤氲。遥遥垂落的天幕,半边靛蓝,半边却隐隐透出火色霞光。
阿七不曾寻到昨晚的牛车,那祁人亦无踪影,便向马厩而去。待行至围栏跟前,却见昨晚那祁国王使、赵暄所说的坦鞑,正与几名侍从一起,许是在谈论那单独圈着的黑色儿马。其间倒有几名隋远的亲卫,瞧见阿七,俱是不理不睬。
阿七扶了扶颊上的假面,走到一侧的马圈门前,指了自己的白马,对那当值的军士说道:“有劳这位大哥,帮我牵那白马出来。”那军士自是识得阿七,见她竟是独自一人,无人跟随,当下便有些犹豫。此时跟在坦鞑身边的一名隋远亲卫便走上前来,语气冷淡:“公子既吩咐了,便照办吧——且牵两匹出来。”
阿七不再多言,只立在一旁静静等着。余光却见那坦鞑与一众祁人回过头来,显是在细细打量自己——心下暗道,昨晚赵暄命自己戴了假面,与他一道去中帐见这些祁人,莫不是暗中试探他们见了假面作何反应?
正自失神,白马已被牵了出来,尾鬃轻甩,似是有些犹疑,将鼻子伸向自己脸侧。阿七心底一软,抬手将它拍拍,动作有些柔缓,便听身侧侍卫轻嗤一声。
阿七也不理会,顺势又抚了抚白马脖颈,将眼望去,不远处便是一人来高的圆木寨墙。明知营地之中不可骑马,却仍是点足入蹬,跃上马背。将眼扫向身后,那侍卫牵了一匹黄骠马,寸步不离。
白马已是多日不曾见着阿七,此时小小一个踏步,忽而跃起空踢,倒将阿七唬了一跳——稍露慌乱,周遭男子立时哄笑起来,其间祁国男子亦当阿七乃世子男宠,本就不屑,又见其生得瘦俏,更是讥笑不已。
阿七不以为意,只暗自笑骂白马一句,心念微动,当下轻抖缰绳,就近慢跑两圈。
众人不知阿七究竟何意,只当她骑术拙劣,却敢现于人前,大笑过后,渐次面露鄙夷之色。
那侍卫跟在阿七马后,更是不耐。不多会,却见那阿七渐渐靠向寨墙,离那围栏十数丈之外驻下马来。正门离此处却远,众人只当阿七不意离开营地。侍卫便冷着脸,牵马上前,脚下不紧不慢。
此时赵暄将将到了此处,笑眼望向阿七。身后季长亦觉此番阿七骑马,丢了世子的脸面,便低声问道:“若是将军见了,必要苛责,不如命人将公子的马牵回来?”
暄只轻笑不语,缓步踱至马厩跟前。待要与那坦鞑寒暄两句,只听身侧有人惊呼一声,心中一沉,立时回头望去,却见那阿七早已纵马跃出篱障,身影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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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海东生白鹰(2)
更新时间2012…1…28 18:03:26 字数:952
此时那侍卫飞身上马,冲至寨墙近前,无奈黄马嘶鸣一声,竟是不敢跃起,唯有止步不前。
只见赵暄怒声喝道:“还不快追!”众人不意竟有如此变故,此时方回过神来,急忙牵出马匹,除却几名自恃骑术精湛的亲卫策马跃出寨墙,其间亦有两名祁人跃马而出,余者皆是自营地大门追将出去。
一阵喧嚣过后,马场边立时变得有些空寂。眼见那世子一时竟似失了方寸,坦鞑便有些意趣盎然,忽而笑道:“不想此人骑术却好,许是追不上了!”
一语将落,果见赵暄眼中明灭难定,即刻向围栏之中骑了那纯黑儿马,无暇理会坦鞑一闪而过的惊异神色,携着一阵疾风,转眼跃过围栏,继而跃出寨墙,飞驰而去。
坦鞑稍一迟疑,亦是骑马追了出去。
待隋远与一众侍卫赶到马场,只余下马圈门前当值的士兵。问清缘由,隋远眉头紧锁,终是不发一言,拂袖而走。
却说那阿七趁众人不备,跃出围障,原本无意脱逃,此时旷野之上纵马狂奔,一颗心竟好似囚=鸟冲出樊笼一般,激荡莫名。而那白马,似是识得来路,一味向南疾驰。眼前晨霭渐渐淡去,阿七索性不再思量究竟能跑出多远,身后有无追兵——只管一路逆风南行。
不多时,遥遥望见前方正南不远,似有一高一低两个人影,缓缓向着自己而来。离得稍近些,耳边隐隐传来男子的呼喊:“乌勒——乌勒——”继而又是一个女声,嗓音清稚:“阿哈——”
阿七只觉心口好似被人揪住,猝然回头,却见一骑黑马已旋风而至。此时唯有将牙一咬,即刻掉转马头,继而向西北方奔去。
暄心知阿七已是无法逃脱,便放慢速度,跟着她足足奔出数里,终是见她缓缓驻下白马,在马背上俯下身去。
此时东边天际已是万丈霞光。眼前女子白衣白马,亦是染上一层霞色——暄恍然间却忆起,京城西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