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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的日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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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那么我们三个人是否都同意这样做?”罗丹对两人轮流看看,两人都点点头。罗丹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刚好中午一点钟。我在伦敦安排了一个联系人,我现在必须和他通一个电话,要他和这个人接头,并询问这个人是否能到这儿来。如果他准备搭今天晚上的班机来维也纳,那么晚饭后,我们就能碰到他。不管怎样,当我的联系人给我电话时,我们就知道了。我没有征求你们的同意先在这楼上为你们预定了两个相邻的房间,我想我们大家在一起有维克托保护比分散住而没有防卫更安全些。就这样吧,希望你们是能够理解的。“
    ‘你倒想得很周全啊!“卡松对他独自决定这样的做法有点不高兴。
    罗丹耸耸肩说:“我在取得这些资料以前,已经花了不少时间。从现在开始,浪费时间越少越好。如果我们同意这样做,让我们现在开始,要抓紧时间。”
    他站了起来,两人也随着他站了起来。罗丹叫来了维克托,告诉他下楼去把65号和66号房间的钥匙拿来。在等钥匙的时候,罗丹对蒙克雷和卡松说:“我得在邮政总局打电话,我要维克托和我一起去。我不在的时候,请你们俩待在一间屋里,把门锁上。我敲门的暗号是先三下,停一会儿再两下。”
    人们熟知的这个“三加二”是代表“法属阿尔及利亚”一词的音节。巴黎开汽车的人在前几年用这个节奏按汽车喇叭,以表示对戴高乐政策的不满。
    “随便问一下,”罗丹接着说,“你们俩有枪吗?”
    两人都摇摇头。罗丹走到写字桌旁,拿出一支沉重的9 毫米口径的马布牌手枪。
    这是他的自用枪。他检查了子弹盒,啪地压了回去,顶上膛,然后把枪递给蒙克雷。
    “你懂得使用这个玩意儿吗?”蒙克雷点点头。“没问题。”说着把枪接了过来。
    维克托回来把两人送到蒙克雷的房间里去。他回到罗丹的房间时,罗丹正在扣大衣扣子。
    “来吧,大个子,我们有事要做。”
    那天晚上,一架英国航空公司的子爵号飞机从伦敦到达维也纳,在许威哈特机场降落时,已经是从薄暮转到夜晚的时候了。
    在机舱尾部靠窗口位置上,坐着一个浅黄头发的英国人。他看着窗外掠过的导航灯光,看着这些闪光愈来愈近,直到最后飞机落在地面上,他对这种情况常常感到高兴。在最后一分钟时,导航灯熄灭,出现了光滑的水泥跑道,轮子终于停稳在地面。对于这种精确的降落技术,他非常欣赏。他喜欢精确。
    在英国人旁边的是和他一起从伦敦来的法国旅游事业局的一个法国青年人。他有点紧张地看着这个英国人。自从午饭时接到电话后,他一直很紧张。差不多在一年前,他休假回到巴黎时,曾接受过“秘密军队组织”的任务。那时候,他们告诉他,只要坐在伦敦的办公室里就行了。在适当的时候,会用专门给他的秘密名字写信或去电话。只要开始时用“亲爱的比埃尔……”那么他就应确切地立即执行命令。
    但从那时以后,直到今天6 月15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当话务员告诉他有一个电话是从维也纳来的,而且还强调是奥地利的维也纳,以区别于法国的维也纳镇。他拿起电话听筒觉得很奇怪,他听见声音叫他“亲爱的比埃尔”,他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他自己的秘密名字。
    午餐时间过后,他以头疼为借口,请了个病假,然后到南奥特莱街找到了那个英国人,并把消息告诉他。后者对于请他在3 小时内去维也纳一点也不表示奇怪。
    他静静地准备过夜用的行装,然后两人坐了一辆出租汽车去希思罗飞机场。当法国人发现自己只带了他的护照和支票本而没有想到要用现款买飞机票时,英国人就拿出一叠钞票,还够他俩回来时买飞机票的。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互相没说过一句话。英国人根本没问去维也纳什么地方,会见谁,或是去干什么。这正合法国人的意,因为他不知道。他得到的命令只是叫他从伦敦机场回个电话,说明他的确乘坐比利时航空公司的这一班飞机到达。对方告诉他,在到达许威哈特机场后,要到总问讯处去报到。这一切都使他紧张,他身边坐着的那个英国人的那种自制与镇静,不仅不能帮助他,反而使事情更糟糕。
    他们共同来到大厅里的总问讯台,他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那个漂亮的奥地利姑娘。姑娘在身后架子上的许多小格子里找了一会儿,递给了他一张小小的浅黄色的留言条,上面简单地写着:“拨61440 ,要舒尔茨听电话。”他转身向沿大厅后墙一字排开的公用电话间走去。英国人拍拍他的肩膀,指指标着“兑换”字样的小间。
    “你还需要一些硬币。”他用流利的法语说。“即使奥地利人也不是那么慷慨的。”
    法国人涨红了脸,大步走向换钱的柜台。英国人在沿墙的一条靠椅的角落里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点上了一支特长的带过滤嘴的英国烟。不一会,他的向导拿着几张奥地利钞票和一把硬币回来了。法国人走向电话间,找到一间空闲的,进去拨了号码。对方的舒尔茨先生简单扼要地给了他指示。只花几秒钟,电话就打完了。
    年轻的法国人回到长靠椅处,浅黄色头发的英国人抬头看着他。
    “我们去那里吗?”他问道。
    “我们去那里。”法国人在转身时把带电话号码的留言条扭成一团扔在地上。
    英国人俯身用手把它拾起来,又以另一只手用打火机把纸条点燃,一会儿就烧着了,烧成碎片的纸灰落在地上。他们一声不响地走出大厅,雇一辆出租汽车离开机场。
    城市中心闪耀着灯光,车辆往来很拥挤。过了40分钟后,汽车才到达克莱斯特旅馆。
    “这里是我们分别的地方了。有人告诉我要我带你到这儿来,而把出租汽车开到旁的地方去。你径直到64号房间去就行,有人等着你。”
    英国人点点头,然后打开车门出来。法国人告诉司机:“继续往前。”他说着,汽车就在街上飞驰向前了。英国人看了看路牌上写着的老式哥德式字样,然后又望了望克莱斯特旅馆大门上面的方形罗马式大写的字。最后,他把吸了一半的香烟扔掉,进入了旅馆。
    值班的服务员正背朝着门,但听见了门吱吱作响。英国人毫无接近服务台的表示,径直走向楼梯。服务员正想问他要干什么,来客朝他这个方向看了看,然后满不在乎地像对什么下人似地点点头,生硬地说了声:“晚上好。”
    “晚上好,先生。”服务员不觉冲口而出地答道。等他说完,浅黄色头发的人已上楼去了。他两级一跨地走上楼梯,但毫不显得急促。在楼梯的尽头,他停了下来,朝前面惟一的一条走廊看去。走廊的尽头是68号,他倒着数过来,数到大约是64号的门口,虽然他看不见房号。
    他在离64号门大约20英尺远的地方停下来,右墙还隔两个房门才是64号门,左墙上有一个小小的壁龛,红色的丝绒帘子挂在一根蹩脚的铜杆上,半掩着壁龛。
    他仔细地查看了壁龛。帘子离地约4 英寸,有两只黑皮鞋的鞋尖隐约可见。他转身回到门厅里。这次服务员有准备了,至少他要开口了。
    “给我接64号房间。”英国人说、服务员对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从命。几秒钟以后,他从小交换台转过身来,拿起桌上的电话机,递了过来。
    “如果那个猩猩不在15秒钟内离开那个壁龛,我就回家去了。”浅黄色头发的人说完放下电话。然后,他又走上楼梯。
    在楼梯尽头,他看见64号门开了,罗丹上校出现了。他对英国人凝视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叫:“维克托。”波兰大个子从壁龛里走出来,站在那里,挨个儿看着他们两人。罗丹说:“没事,他是我约来的。”科瓦尔斯基怒目而视。英国人开始向门口走去。
    罗丹引他进入卧室。房间已经布置得像会议室一样。办公桌是留着给主人用的,桌上放着些纸张。书桌后面是一张室内原有的高背椅,而放在两侧的另外两把硬椅,则是从邻室搬来的,由蒙克雷和卡松坐着。他们好奇地看着英国人。英国人朝四周看了一眼,看到桌子前面没有椅子,就挑了一张软椅子坐下,面向着书桌。这时候罗丹让维克托出去,然后关上门。罗丹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
    他对着从伦敦来的这个人看了几秒钟。他感到相当满意。他对于观察一个人是颇有经验的。这个客人身高超过6 英尺,看上去刚过30岁,体格精悍,有点像运动员。他长得很匀称,被太阳晒黑的脸看来很平常,没有显著的特征。两只手安详地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从罗丹的眼光看来,这个人很能控制自己。但是那一双眼睛使他有点担心。他曾经见过柔和而水汪汪的眼睛,也见过迟钝发呆的精神病患者的眼睛,还见过士兵们警戒着的眼睛。英国人的这双眼睛却睁得很大,他用一种坦率的神情回看着你。他眼珠上有些灰色细点,就像冬天早晨灰色的烟雾似的。罗丹看了几秒钟,却始终没有看出他真的表情。在这烟雾后面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一点则没有表露出来。罗丹感到有点不平静,他不喜欢那种不可捉摸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是很难驾驭的。
    “我们知道你是什么人。”罗丹开口了。“我最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马尔克·罗丹上校……”
    “我知道。”英国人说。“你是‘秘密军队组织’的行动首脑。你是卢内·蒙克雷少校,司库。而你是安德烈·卡松先生,法国本土的地下组织的头头。”他一面说一面逐个地盯视着他们,然后伸手取烟。
    “你似乎已经知道得不少了。”卡松插话说。三个人注视着客人点着烟。英国人往后靠,喷出第一缕青烟。
    “先生们,让我们大家坦率一点吧。我知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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