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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呢。
父亲正是原先金璨的死穴,处在中二期本就不大聪明的女孩儿对于一个“妄想”取代亲生父亲的男人真是说不尽的反感。
脑残往事当真不堪回首啊,其实我跟顾涵是平辈,金璨眉毛微挑,笑吟吟道:“干爹。”
同样在顾涵手里,碧珠儿也耐不住拷打,老实交代了她如何受人所托挑唆顾涵与金璨的关系,所以“干爹”二字一出,顾涵一愣旋即醒悟,而他手中的折扇却也掉在了地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这还不算完,扇子落地的响声竟然勾起身后雅间里的一阵痛苦~呻~吟。
顾涵也是眉毛一挑,心说恰好,让你也长长见识。他打定主意,便恢复了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弯腰捡起折扇,还往雅间里一指,“闪闪,快过来看看,算计你出城的人正在这儿呢。”
叶厂花闻言,率先出列,往雅间里一瞧,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便点头向金家众人递了个“安全”的信号,之后站到一旁也不阻挡金璨。
金璨前行几步,也往雅间里一瞄,只见角落处滩着个,不对,是躺着个已经看不出本来相貌的男人,头发散乱,身上衣衫还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这男人看见金璨,忽然嚎了一声,之后就像破风箱一样,抽气和发音之间还带着呼啦呼啦的杂音,“金……金……救……命……”
金璨登时皱起了眉头,冲着顾涵不满道:“亏你名头这么大,教训他时,都不知道往他脑袋上罩个麻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码着还挺带劲。
PS,这回的皇帝和太子都是标准的正面形象……
☆、出气
怎料小王爷顾涵从谏如流,“闪闪说得很是。”侧头向身后亲信递了个眼色,这位亲信便真的下楼寻麻袋去了。
雅间里已经看不出本来相貌的青年听见“麻袋”二字,意识到自己可能要经历第二次“虐~待”,便在惊恐中奋力扯着嗓子,声嘶力竭还断断续续,“金……金……小姐,知道……知错了,再……再……也不敢了……”
金璨眉头皱得更紧,“你把嘴里那口血和掉了的牙吐出来,咱们兴许还能好好聊聊。”言毕,看向叶灵,又轻声道,“有劳过去瞧瞧,可别闹出人命。”
顾涵身为皇帝的亲侄子,毫无疑问属于顶级特权阶层,揍人一顿出出气大家都能理解,也没人会为此较真儿,可“草菅人命”却不一样,这种名头绝不能轻易沾染上身。
顾涵近在咫尺,什么话听不见?他知道金璨乃是为他着想,更是深觉诧异:这傻丫头变化之大,让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叶灵得令,步履轻盈,走至那人身前,食指中指并拢往对方胸口处一戳,再眼疾手快地将此人翻了个身——被打得十分凄惨的男子“哇”地一声,就把口中秽物吐了个干净。
当然,他这一吐,这间雅间也就待不得了。
正巧顾涵的亲信两手各拎着一只麻袋翩然归来,金璨便看着顾涵笑道:“给他套上,然后从哪儿来再给他扔回哪儿去吧?”
“你可知道他是谁?”顾涵轻轻拍了拍手,“以德报怨,在下佩服。”话虽如此,他还是吩咐属下照办了。
目送高大威猛的侍卫一人就把那男子扛下了楼梯,金璨又灿然一笑,“小王爷也是慕名而来尝鲜的吗?”
顾涵沉默了下,才道:“这是我好友的产业。”
“难怪。”金璨点了点头,“三楼被你包下来了?不过为什么,”她目视缩在角落里微微发抖的店小二,“他还带我们上来?”
顾涵又停顿片刻,方道:“他们没说是你,只说来了个看着有些家底更有姿色的美人儿……反正这边儿也打完了,我便让他带上来。”旋即又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满不在乎道,“反正我的名声一直如此。”
金璨闻言,仔细端详起顾涵。
这些日子她没少跟丫头管事们闲聊,只不过八卦对象还仅限于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小王爷的故事还不曾涉及。
而小王爷也十分坦然地任她打量。
金璨依稀想起镇南王的后院是以“水深”而闻名的。
顾涵和他的大哥,镇南王世子顾泽都是元配所生,如今的王妃却已是镇南王的第三任老婆了。而且每一任王妃都生育过,再加上若干侧妃姬妾以及庶出子女……可以想见顾涵过得也并不逍遥。
再说,金璨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恼火的资格:顾涵一声不吭地教训了肖想她的罪魁祸首,若非今天恰巧亲眼撞见,小王爷也绝不会在事后向她邀功……
单就这一点,金璨感谢顾涵还来不及呢,于是她柔声道:“既然都来了,就不想败兴而归,不如咱们多坐一会儿,小王爷可肯赏光?”
顾涵痛快应了。
金璨哪里知道自己几句话之间,就已经成功地挑起了顾涵的好奇心?
在三楼最奢华的雅间里,顾涵捏着手中折扇,玩味十足道:“你可知道刚才那人是谁?”
金璨举止自若,喝茶润了喉不紧不慢道:“有些家资的暴发户吗?”
一语中的,顾涵更来了兴致,“你猜得挺准。”
因为像样的人家不会不知道我背后有皇帝撑腰啊,只有不知深浅,有了一点儿资本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暴发户才敢如此胡闹。金璨并不答话,保持着标准的微笑——多一分便是谄媚,少一分就是疏离,平视着顾涵。
顾涵显然还有话要说,“你终于有些长进……”下一句可就十分刺耳了,“跟谁学的?”说着,看向站在金璨身后的叶灵,“乾清宫总管太监的高徒,西厂最年轻的厂公,才来南安城几天,跟在闪闪身边就有如此奇效了?”
叶灵不卑不亢道:“卑职到来时,少主便是如此了。”
顾涵“哦”了一声,也没再说话——只是他那神情清清楚楚地表达出三个字:我不信。
不过顾涵刚刚那番话也不是无的放矢,分明是在点出叶灵的身份地位。
金璨听完也深感叶厂花这位前途无量的俊才太监前来投靠自己,实乃明珠暗投——虽然她对自己的才能极有自信,但叶灵显然不能未卜先知,再考虑到她原先的表现,厂花还来得毫无怨言……这里面总是得有个过硬的理由吧?
找个恰当的机会,探探厂花的心思的也好——不过前提么,还是得先跟他刷刷好感度……
金璨正在思量,甚至都没留意到有人到来,直到对方已经贴到顾涵身上,目光炽热地盯着自己,到了她想忽视都不行的地步。
金璨抬眼一瞧,身着杏色~薄衫,头戴金步摇,额贴花黄,精致的五官让人一见难忘,而脖子上……喉结也十分明显。
此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件玉饰,按照大秦的礼仪,金璨无需与此人见礼。
这位男扮女装的美男子直视她半晌,又开口道:“这不是金家小姐吗?真是稀客。我来得迟了呢,一会儿定当自罚三杯。”声音低沉,一听就是个真男人。
金璨笑了笑,“我记着呢。”又问向顾涵,“这位便是酒楼的东家了吧?”
顾涵全无避讳,也没讲究那些虚礼,大方介绍道:“林正,我的好友。”
林正这会儿再次堂堂正正地打量了会儿金璨,末了还微笑道:“金小姐跟传闻所言大不一样呢。”
在大秦,只有生在有爵位或是有功名的人家,且读书明理的女孩儿才能被称呼为小姐,而姑娘才是年轻女孩儿的通称。
因为自己前后反差过大,金璨已经做好被亲朋至交反复试探的心理准备,可与林正只是初次见面而已,他有什么资格品头论足?
可是林正乃是顾涵的好友,金璨也不便发作,笑容便淡了些,“传闻都是怎么说的?”说完,想起自己也问过叶灵同样的问题,便侧过头来望了厂花一眼——这一瞧不要紧,从厂花飞快比划出的手势里,她得知林正武功相当不错。
在家时,金璨便和叶灵一起编了一系列专门的手势和暗号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想到头回出门就用上了。
林正眯了眯眼,答道:“你比传闻美貌许多。这是个秘密,”说着,挽着顾涵的胳膊调笑道,“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顾涵无奈地笑了笑,任谁都看得出这笑容中的真情意。
金璨这回可真有点绷不住了,在群魔乱舞大荟萃的天朝活了三十来年,早练出了一副火眼金睛,她当即身子前探了些,看着林正的双眼真诚道:“你的花黄贴反了,这个秘密,”又转向顾涵,“我会酌情添油加醋的……”
顾涵和林正分明是感情极好的铁哥们,也不知道这两人出于什么目的,非要在她眼前演上这么一出男男恩爱。
既然已被识破,两人倒也不再装模作样,彼此对视一眼,分开坐好。
顾涵酝酿了下,正要开口,却被金璨阻止,“我饿坏了。本来打算做东的,如今我改主意了。”
她可不爱窥探他人~隐~私……再说,知道不符合自己实力的秘密,往往难逃炮灰命运。
南安城里有口皆碑的酒楼菜品味道自然没得挑。
金璨吃饱喝足,随着血糖上升心情也恢复了愉悦,用过消食的清茶,便主动告辞而去。
顾涵望着金璨的背影,直到一行人全部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也没有收回目光,而是问向身边的林正,“你怎么看?”
林正坦诚道:“光是应对得体这一条,就不能是短时间内教得出来的。”
“我也是这么想,这些日子你帮我多留意一下。”
“是。”
顾涵又摇了摇头,“是该经常去探望一下呢?还是约她出来比较好?”
林正思量了片刻,直白道:“恕我直言,金小姐对您的印象并不算太好,当然,比较起来,她更讨厌我就是。”
“你的意思是,”顾涵一边的眉梢都快挑到额角去了,“我需要你来衬托吗?”
察觉到顾涵的情绪变化,林正惊讶道:“你……动心了?!”
顾涵沉默了会儿,才老实道:“刚才她叫我干爹。你不知道,我忽然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