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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掂掂我的斤两。这姑娘别是镇南王那位爱妃的娘家亲戚吧?”
听金璨“全中”,太子并无意外之色,又特地提醒道:“西南一直不太安稳。”
太子此番南下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视察西南与南方边境——在兵事上,太子比他的父皇更有天赋,甚至是更有经验。
雄踞西南几十年的安国公最想改朝换代,至少也要在西南称王。
当年西泰城旧事,就是他勾结了西戎骑兵一手造成。
只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便无法服众,皇帝顾昊亦不能给他定罪。尤其是,大秦西南三面怀山,中央又是处水土肥美物产丰富的盆地,易守难攻不说,还有两条连接西面诸国的商路……若无万全准备,皇帝当然不能轻启战端。
安国公何尝不是如此?
大秦百姓死活安国公又一向不放在心上,所以这么多年来各种阴招和小动作接连不断,大秦与周边几个国家的纷争不断,大小战事几乎没个停歇,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安国公的影子。
在金璨看来,家人的去世与这位安国公脱不开关系。不管她能不能抽丝剥茧查知真相并找到全部凶手并一一报复,只要她有足够的能力,至少要让安国公痛不欲生。
金璨目光坚定刚要开口,太子又忽然补充道:“王叔侧室梅氏,她娘家妹妹和安国公有些牵扯。你又是金家最后的血脉……他们兴许会拿你做些文章。”
按照通常的逻辑来说,梅侧妃要执掌镇南王府,进而扶正,首要先除掉两个元配嫡子:善文的世子顾泽倒还罢了,能征善战的顾涵就成了梅侧妃的眼中钉和肉中刺。而想坑害他比较直接且有效的手段,无非就是把持他的婚事,比如让梅侧妃的娘家姑娘嫁给顾涵。
胸怀大志的安国公也想拉拢或者利用握有兵权的镇南王——能挑唆皇帝顾昊和镇南王顾晟兄弟不合,并反目成仇,绝对能让安国公渔翁得利又大快于心。
显而易见,野心勃勃又十分得宠的梅侧妃一定早就在安国公“交好”的名单之上,而梅侧妃的妹妹八成就是这个纽带……
理清了思路,金璨也无奈叹道:“说来说去,还是要拿婚事做文章。渊哥哥,能求你件事吗?”
太子已经猜到金璨所求,直截了当答道:“你的婚事必要父皇下旨,你尽可放心。”
金璨毫不掩饰地松了口气,“这样就不怕什么阴谋诡计啦。”
若是真有谁能说服陛下昧着良心给自己赐婚,金璨准会干脆痛快地投降服输。
太子见状,联想起闪闪这些年过得十分孤单寂寞,半是心疼半是宽慰,“父皇母后怎能真把你丢在一边不理会?再说我也不能白让你叫哥哥……小小年纪,心思太重,对身子不好。”想了想,又苦口婆心道,“你的喘症才好了多久?要时刻记得惜福养身才是。”
太子不提,金璨都快忘了自己还曾患有哮喘。
当年,金璨的父亲、时任安远将军的金承继得到“西泰城城破”的消息时,正带着女儿在外访友呢。
金承继果决异常,他像是已经预计到自己和西泰城的命运似的,将金家孤本古籍以及各类字画、地契和若干金银的存放地点全部告诉心腹陈绮,又亲手将独生女儿交给正在西北游历的顾涵——金承继的本意正是让女儿在皇室的庇护下长大。
他交代好后事便毅然返回西泰城,与城中百姓、残存的守兵和若干世家族人们一起奋力抵抗,可惜他们并没等来救兵,最终在安国公等人的阴谋下战死在家乡。
金璨当时四岁,在知道爷爷和爹娘一夜之间全都离世后,便患了喘症,病发之时难以呼吸。
好不容易将养些时日,身体平复,帝后便想把金璨抱到宫中充作养女,谁料只要北上,金璨便会气喘发作……
无奈之下,顾涵才带着金璨来到南安,这里气候宜人,大多数时候都温暖湿润。金璨到此果然喘症渐愈,帝后便旧事重提,想让她进京,可惜只向北走了一百多里,金璨也断断续续地喘了一百多里……
这之后,帝后再也没动过让金璨挪窝的心思。
此言一出,金璨默然,太子登时后悔:我果然还是心思不够细腻。再瞥见叶灵的眼色和手势,他更是觉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万一惹出闪闪妹妹的眼泪,可怎么收场是好?
太子如此细心,金璨感动地道了句“劳您挂念”,再次向这位便宜哥哥道谢,为了让他安心,更是详细禀告了自己这些日子的起居,就差连平安脉的脉象也一起背给太子听了。
太子却在察言观色,确信闪闪妹妹不曾强颜欢笑,便在午后时分安排自己的心腹侍卫们护送她回府。
到家换了衣裳,重新梳过头发,金璨便扎进书房,迅速整理出全套的暖宝宝的制作资料:包括活性炭的制备和大致的原理,派人送给了太子。
暖宝宝在天朝固然是大路货,可在大秦却是时分精妙的东西。
以此作为太子爱护自己的谢礼很是妥当,而且金璨身份还是有限,购买生铁或者铁矿石都有一定份额,在得知安国公的手终于伸向自己的时候,她哪里还有心耗费有限的资源制造没办法保命以及大幅提高身价的民用产品呢?
然太子也不会白拿她的东西。北方将士尤其是骑兵,在双膝和双肩各绑上一片,冬日里无论是侦查、作战还是训练时都让人轻松不少——不仅可以御寒,还对风湿和寒冷造成的疼痛效果绝佳。
谢过了太子,当然也不能忘记朝夕相伴、无微不至的厂花叶灵。
金璨特地下厨,亲手做了几样新鲜的小点心,又煮了奶茶,将丰富茶点一起端上个特制的小圆桌,迎着午后温暖的阳光,和俊美又温柔的厂花一起享受幸福又甜蜜的下午茶时光,两人边吃边聊,真是好不惬意。
到了晚上,金璨正耐心教导厂花如何定性分析几种西北常见矿石。
陈叔却匆匆到来,开门见山禀告道:“庄子出事了,有人往牛乳里投了毒。清点了庄子里的人手,只有平素煮锅看火的伙计不见了。”
金璨一听,怒极反笑,“这么嚣张啊?”
叶灵也不用吩咐,直接召来心腹属下,“唰唰唰”写了几张“图文并茂”但金璨完全看不懂的纸条,迅速地分批递送出去。
过了半个时辰,就先后收到了各类反馈,叶灵看着几张只有寥寥几笔的回信,眉头皱起旋即又松开,“真凶找到了,少主不用心急。”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果然有人登门拜访。
来人乃是顾涵,只是这回他却不是一人前来,身后还有个亲哥顾泽压阵。
金璨一看这哥俩神色皆是如出一辙的歉疚,心里更是有了数,“真是顾溪主使吗?”
这哥俩其实不光是愧疚,他们正因得见身穿家居服的闪闪而大为震惊——金璨穿着山寨改良版胸托和紧身内衣,再配上比较贴合身材的丝绸长裙……凹凸有致的玲珑身形险些闪瞎了哥俩的双眼。
顾泽似乎明白了弟弟为何对闪闪情有独钟;而顾涵却多了番“意外之喜”……天地良心,他爱慕闪闪纯是因为她不媚俗,风趣又刚毅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到。
PS,小王爷必须要做出一件牺牲了自己的利益还充分表达了诚意和爱意的事情,才能让闪闪对他彻底改观……嗯,这件事马上就要写到了……
☆、风波
瘦下来的金璨脸上也轮廓分明,素面朝天时,她和她父亲安远将军一脉相承的容貌真是一目了然。
简而言之,金璨的相貌更偏中性一些,但配上她白皙的皮肤和傲人的胸器,纵然她身材的其余部分也就是平均水准,也足够惊艳一把了。
顾泽和顾涵兄弟双双中招。
面对将来的弟妹,顾泽那档子绮念可谓来去都没留下什么痕迹;顾涵有那么一瞬都快忘记此来的因由,浮想联翩得几乎不能自拔。
而这兄弟俩看到金璨时的那微微一滞,虽然他们事后都掩饰得不错,却如何瞒得过厂花的一双慧眼?
叶灵心中叹道:如今我算是勉强能克制住,但依然要时不时地分心……
在开放的天朝的活了三十多年,金璨早对男人“单纯欣赏”的目光基本免疫,只要不是神情猥琐,动作下流,她都不怎么敏感了。
大丫头们上了茶,金璨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二位殿下请有话直说吧。”身下还垫着棉花小布包呢,也别怨她在知道自家被人暗算时能有什么好声气。
兄弟俩对视一眼,还是顾涵开口解释了一番。
顾泽与顾涵兄弟的院子都在镇南王府东面,顾泽的妻子精明且能干,把自家的地盘打理得水泼不进,但王府西边她就无能为力,纯粹成了梅侧妃的天下。而顾溪也是跟着她的生母在西面居住。
即便如此,也不能忽视世子顾泽夫妇的观察和掌控能力,比如梅家的管家进入梅侧妃所居住的西苑,具体说了什么未必能打探得十分清楚,知晓些只言片语却不在话下。
这一日,世子妃便得了消息,说是顾溪动用了几个“能人”出门办事去了。
而这几个“能人”当年曾经成功地让两位与顾涵定亲的小姐在问名纳吉这样“适当”的时候香消玉殒……
为能充分提醒金璨,顾涵甚至自揭伤疤,简略地介绍了自己订婚、不久便又被自动退婚的悲催经历。
而顾涵第一门亲事正是由他的亲娘,镇南王的元配谢王妃做主,选定了一位才貌品行样样出色的侯府嫡女,可也只有这姑娘不是因为什么“意外”,而是身体不佳最终染病去世。
话说回来,如果梅侧妃真有能送侯府嫡女解脱的本事,早就坐上王妃之位,何至于至今仍要为扶正而绞尽脑汁、不择手段呢?
之后的那个姑娘死得却不怎么无辜,她家所谋者大,又与东南几家勋贵闹得很不愉快,几番“狗咬狗”之后女儿死得不明不白,这家人的谋算也终是落得个一场空。
第三位姑娘家族却不显赫,父亲乃是五品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