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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你”绮罗蒙着绢帕的脸上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是她那双明亮漆黑的大眼睛里却是浮上一抹哭笑不得的眸色。
执典看着防备的绮罗主仆,心中更加愧疚,他把头垂得更低,几乎贴到了霉湿的稻草上,“都是小的木讷的个性,让贼人钻了空子,害得公主受苦了。”
“你,你抬起头来”云霜心有余悸,对着头越垂越低的执典,不放心的大声说。
执典不顾云霜的质疑,他也没有抬头,而是对着绮罗公主低低的说出一句话来,“望柔台外,曲艺精妙,某感念至今,今夜特邀绮罗公主和丁香姑娘前往听岚小榭一聚,品茗。”
执典轻轻的说着,虽然还是他原本的声音,但是稍微的加上那么一点抑扬顿挫,竟然有了一点月知文说话的腔调。
执典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让云霜莫名其妙,但是听在绮罗耳中却是另外的一番心境,这是她与丁香深山归来,月知文派人相约时候的信笺之语,是除了她自己只有丁香才知道的事情,此刻被执典说了出来,绮罗心中本就不多的疑虑又去了几分。
绮罗越过云霜,直接面对着一身彩衣的执典,杏目灼灼,沉稳的说道,“你起来吧,本宫信了你。”
云霜听了执典的话心中疑虑不解,紧接着绮罗公主竟然说信了他,还大大方方的与他对面而峙,云霜一下子着急了起来,急吼吼的说,“公主,上次就是他满嘴的胡话蒙骗了咱们,这回他又说了这么一句不知所谓的话,公主你怎么能再相信他的话,奴婢看这很可能是穆宛清来诈我们的,怕是……”
云霜自己说着,突然住了嘴,心中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丝了然,她是被耀皇精心培养的精英暗卫,又跟随了绮罗几个月,虽然不如丁香一般知道绮罗公主具体做了什么,但是耀宫夜宴那次公主在最后关头能安然脱身,定是和月知文有些关系的,他们二人如果曾经私下相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云霜了然的闭了嘴,也省去了绮罗解释的麻烦,她眸光一闪,轻巧的说,“就是因为上次有人冒他之名骗了我们,这次他才值得信赖。”
一旁的姜醇见绮罗信了执典,一路揪着的心才放下了几分,他这才疾步上前,规矩的拜倒在绮罗面前,“臣姜醇践约而来,今夜就救了绮罗公主出去。”
绮罗明白,姜醇这么做,绝不是为了什么他先前的承诺,自从确认了执典的身份,她就明白是月知文插手了此事,收服了姜醇。如果奸猾的姜醇肯倒戈,那定是看到了文武二子夺嫡中月知文必胜的筹码,自己怕是出了穆家牢笼就要进了月知文的圈养了。
如果丁香她们没有准备妥当,就只是寄希望于这满身丑陋吓人的疤痕能让月知文改了主意了,锦帕遮掩下,绮罗苦涩的笑了,不知道该不该谢谢穆宛清那一钵毁容的酸汤,此刻竟然也成了她一个可以脱身的倚仗。
绮罗这厢浮想联翩的走了神,跪着的姜醇心里却紧张得敲起了小鼓,他鼓了鼓勇气,真真假假地说道,“臣之前冒犯公主之处,请公主大人有大量宽宥一二,臣也是情非得以,不如此难以获得穆家父女的信任,也无法更好的为陛下效力了。公主之苦,臣都看在眼里,急在心头,陛下也会体谅公主之累,体谅臣一片苦心的。”
姜醇情急之下的辩白开脱之词惊醒了沉思中的绮罗,她晶亮的眸中波光一闪,已恢复一片清明之色,姜醇这话说的真叫一个情真意切,含义丰富啊,真不愧了他的聪明急智之名。显然,姜醇是把绮罗公主当作了月知文的女人了,害怕被毁了容的绮罗公主找他秋后算帐,这是连恳求带敲打的邀功相挟了,最后还搬出了月知文来压制绮罗。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三八章 情深缘浅枉叹息
第二三八章 情深缘浅枉叹息
看了姜醇如此做派,绮罗明白恐怕是月知文的态度给了他某种暗示,甚至是明示,绮罗心中暗叹一声,嘴上模棱两可的说道,“以前的旧事也都是各有立场顺势而为,本宫也不是是非不分的小气之人,大殿下面谅你一片苦心就好。现如今你们可是打算如何出去?”
听了绮罗这话,姜醇悄悄地松了口气,摸了一把额角的冷汗,指了指旁边被制住穴道的狼狈彩霞,把早就想好的计划说了出来,“这个贱婢出卖了公主,罪不容诛。公主换了她的衣衫,跟臣等混出去,就让她替公主呆在这里好了。”
“完了?”绮罗轻轻的追了一句。
“呃?”姜醇闻言一滞,小眼睛骨碌碌转着,求助的看了看执典,又斟酌着继续说,“执典大人会一路跟随保护公主的,一旦出了穆府,咱们就不用担心了,陛下的人会接应大家。”
月知文的人接应?这样的安排自然是周详的,只是绮罗还有着自己的盘算,她杏目一凛,绝决地说,“云霜陪我一路走来,又在这儿阴森霉湿的地牢里一起受苦,本宫是不会扔下她不管的。”
云霜听绮罗这么说,心里暖暖的,鼻中一阵酸涩,但是她知道此时不是她表露情绪,拖累公主的时候。收起了心底的思绪,云霜带着哭腔首先劝到,“公主,万万不可穆家守卫森严,多带了奴婢一人,就会多出好几成的凶险。况且,”云霜说着艰难的抬起绑着铁链的手臂,“奴婢现在这个废物的样子,留下迷惑穆宛清和穆家人最是合适的了。”
“绮罗公主与云霜姑娘不要再争执了,殿下早就料定,公主必不会独自逃生,都已经计划妥当了,”关键时刻,闷闷的执典搭了腔,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穆家秘制软骨散的解药,云霜姑娘服了此药,自然就可以大展身手了,执典留下断后,公主身边还需要姑娘去护卫着呢。”
绮罗听了,心中再次轻轻的叹息一声,月知文果然周到又细致,就连自己的心思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自己身上背负着太多的期望,无法安闲的坐在他精美的后宫里陪他一道做一对明君贤妃了。
绮罗心思又飘飞了,云霜却已经抢先一步服下了药丸,试探着活动了一下筋骨,脸上欣喜了起来,她运足力气奋力一争,手腕上和脚踝上的铁链子应声而断,云霜一得了自由,立即跑到绮罗面前,这才轻巧的又取出一粒药丸送到了绮罗眼前。
飘忽的绮罗看着云霜递过来的药丸,压下心头复杂莫名的思绪,尝试着从自己的气海里抽出一丝真气,令她意外的是那不经意间抽出的真气一出气海突然疯狂的增长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由山间清澈溪流澎湃成了汹涌湍急的江流,绮罗一时没防备,差点被自己体内的真气激荡的坐到地上。
绮罗心中惊诧不已,幸亏面上覆着锦帕,否则凭着在场的一个个都是人精,她一脸的大惊失色,肯定又要引来一些不必要的揣测了。绮罗轻轻的吁一口气,缓缓地收拢了真气,也一并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的接过云霜手里的药丸,一仰脖子径直吞了下去。
趁着绮罗主仆服药之际,执典也没有闲着,他手起掌落,震断了拴着绮罗的铁链子。
姜醇看着执墨手里不起眼的小瓷瓶,听他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是穆家秘制软骨散的解药,他后脊梁骨森森的冒了凉气,这穆家秘制的解药就是连他都不是那么容易拿得到的,月知文的人竟然随手就拿了出来,月知文对穆家的了解和渗入不是一般的深哪。穆家惨败是早晚的事,他无法想像,如果不是自己早一步倒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一幅凄惨的结局。
姜醇心中后怕不已,脸上的笑就更加的谦卑,他看着云霜和绮罗各自服了药,赶紧提议到,“事不宜迟,公主赶快换了衣衫,咱们这就走吧。”
执典点点头,自己动手脱下外面‘娇桃’的那身行头,露出黑色紧身的夜行衣来。
云霜则跑过去蹲在了彩霞的面前,伸手拍开了她的穴道,眼中含了泪,哽咽得说,“今日的局势,你也看到了,况且这事也是由你而起,我,我也是逼不得已……”云霜的话说了一半,没有忍心继续说下去。
彩霞被云霜接开了穴道,她稍微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蹲在了云霜面前,眼泪啪哒啪哒的掉了下来,她不舍得说,“云霜姐姐,彩霞都明白的,你照顾奴婢这么多年,奴婢做了天大的错事,你与公主不但不怪罪,还肯把彩霞当自己人一样看待,彩霞能在最后为你们做点事,心里也好受多了。”
彩霞说着,推开云霜犹豫不忍的手,自己动手就要解了自己的外衣衫。
“慢着,”绮罗的声音突然响起,干净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执典也是要出去的,如果本宫猜得不错,是要借用门口守卫们的衣服,反正借一身是借,两身也是借,就带了彩霞一起出去吧。”
一时间,地牢里众人都停住了动作,却无人说话,执典和云霜是了解绮罗的脾气,既然她这个时候说带上就是不会放弃彩霞的,姜醇是怔愣着不肯违逆了绮罗的意,而彩霞则万万没有想到,绮罗公主会这么说,一下子傻在了当场。
须臾,还是姜醇首先有了动作,他悄悄地瞥了一眼执典,执典对着无奈的点点头,姜醇这才清了清嗓子,唤过彩霞,附在她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
彩霞欢喜着点点头,返身向着地牢门口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姜先生晕倒了,守卫大哥快去看看吧。”彩霞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跑出了地牢的秘道,对着门口的守卫们嚷嚷道。
“什么?姜先生晕倒了?”守卫们看了看彩霞凌乱的衣衫,在回想起姜醇左拥右抱进去的样子,有两人猥琐的对望了一眼,对着领头的守卫说到,“姜先生是老爷身边的红人,不容有失,大哥,让咱们兄弟进去看看吧。”
领头的守卫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叮嘱说,“去吧,小心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