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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村庄-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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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严肃地越过法官和约翰尼。在后方游荡的杜克莱·司格特是另一个故事。杜克莱·司格特不是一般忙于游戏的男孩。他像个大人,为了要逃避成人的巨大压力而退回孩童期。他长满粉刺的脸是瘦削的,但却有可怕的愁闷,他瘦削的肩膀处于紧张的状态,他的兴奋中有一股隐藏的渴望。
  当他看到那两个人时他似乎有些不安,好像约翰尼上星期五在彼得·巴瑞的店里曾经见过的那种受伤的眼神又回来了,不过那只是一闪而逝。
  他大胆地说:「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让你们过去,法官。胡伯特·赫默斯说——」
  「我告诉你,杜克莱,」辛恩法官以无比诚挚的语气开口,「如果约翰尼·辛恩或我要是准备让犯人逃走的话,你就开枪射杀。这样公平吗?」
  司格特男孩满脸通红。
  「谁有储藏室的钥匙?」
  「下面有守卫。」男孩慑懦地说。
  他们越过他,沿着摇摇欲坠的石阶走下教堂的地下室。约翰尼眨了眨眼,等他适应了幽暗之后,他可以辨认出上方的梁柱有不规则的斧头痕迹。它们是由整根橡树劈成的,有一些树皮还挂在上面,看起来有点骇人。里面有一个储藏室,一个老式的煤炉,还有储煤室。
  储煤室很大而且是完全封闭的。室门略开,一个锁挂在看起来还很新的门扣上。灯光由墙壁的缝隙中露出来。
  在面对储藏室门的一张椅子上,坐着莫顿·伊萨白,膝上放着一柄短枪。那张椅子是教堂长椅的一部分,约翰尼觉得蛮适合的。一见到他们,莫顿丑陋的五官都挤在一起了。
  「有人跟他在一起吗,莫顿?」法官问道。
  「希诺先生。」伊萨白低沉的声音还很生涩。
  辛恩法官碰碰约翰尼的手臂:「在我们进去之前……」他以低微的声音说道。
  「怎样?」
  「我要你假装对他有兴趣。」
  「科瓦柴克?可是我本来就有。」
  「问他问题,约翰尼。」
  约翰尼点点头。
  牧师的声音回应了法官的敲门声,然后他们就走进储藏室去。
  约翰尼只看到一小堆煤在角落里,显然是上个冬天用剩的。不过煤灰却到处都是。有人曾试图把它扫在一起——他确信一定是希诺——但犯人四处走动又把它弄散了。但对墙上的煤灰却无人打扫,看起来好像是用黑色颜料喷上去的。
  仅有的一扇窗是在地基墙边的斜面窗,最近才刚被钉起来了。灯光来自二十五瓦灯泡,接在光秃秃的天花板插座上,用一个金属盖子保护着。
  约瑟夫·科瓦柴克坐在简便床的边缘,用玻璃杯喝着热茶。一张折叠桌上摆满了残羹。当他们进来的时候希诺先生正把盘子振到一个托盘上。
  「他吃了顿丰盛的晚餐,」牧师愉快地说,「他要一杯茶并加上柠檬和果冻,欧洲式的。法官,你不认为他已经好多了吗?」
  「我同意,希诺先生。」法官瞄了一下盘子,「有些是伊莉莎白的拿手菜,我看得出来。」    
  牧师以坚定的语气说道:「必须要有人照顾他的生理需求。我希望我们能对这些煤灰想想办法。」
  「你已经创造奇迹了,希诺先生。」
  一个白色的夜壶放在角落里。
  牧师那不安的笑容又出现了。他拿起托盘走出去。房门依然开着。
  莫顿·伊萨白坐在那里看着他们。
  犯人放下他的空杯子,仿佛他现在才注意到他们。他开始站起来。
  「坐下,坐下,科瓦柴克。」法官粗暴地说。
  科瓦柴克坐回去,瞪着约翰尼。
  他又穿回他自己的衣服;显然伊莉莎白曾经加以清洗并缝补过,但效果并不显著。那件灰色的法兰绒衬衫她洗过也烫过了。不知他的鞋是无法修理了还是被没收了,他穿着一双老旧的地毯拖鞋,相信是希诺先生的。他没有色泽的头发梳过了。除了他那因为掉了牙齿而严重肿胀的下嘴唇外,他的脸没有受伤。
  他那金色的胡须沾上了灰白的盐巴,约翰尼怀疑是不允许希诺先生提供刮胡刀。胡须和深灰色的皮肤之下,是一张瘦骨嶙峋的脸孔,厚实的下鄂及高高的颧骨,招风耳,额头窄而且眉骨高高耸起。深邃的双眼依然怯怯,依然发红。他的脖子松弛多筋并且有一个巨大的喉结,看起来好像是雄火鸡的脖子。他的手是做工的手,指关节突出,指甲破裂,指尖开展。他把双手握在大腿之间,躯干向前倾,好像他的鼠蹊部位还在痛。
  他看起来像六十五岁,很难让人记得他才不过四十出头。
  「这位先生,」辛恩法官对着张大眼的人说,「对你的故事有兴趣,科瓦柴克。和有困难的人交谈他经验丰富,他的名字是辛恩先生。」
  「辛恩,」犯人说道,「辛恩先生,他们要怎么处置我?」他带着浓浓的口音,笨拙地说着。
  约翰尼望着法官,法官点点头。
  「科瓦柴克,」约翰尼开口,「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下室,被当做一个囚犯?」
  那人抬起他瘦削的肩膀,又放下来,那是旧世界的姿势。他说道:「我知道或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差别?」
  「告诉我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约翰尼说道,「但首先我希望多了解你,科瓦柴克,你的妻子,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你可以告诉我吗?」
  「告诉法官之前,」囚犯问道,「这些人要对我怎样?」
  「告诉我。」约翰尼扮出微笑。
  囚犯放开紧握的双手,缓缓地摩擦手掌,对着储煤室的地板说话:「我是波兰人。在波兰有太太,两个孩子,老妈妈,老爸爸。纳粹来了,杀了他们。我,关在劳改营。战后,共产党来了。逃走,到美国来,有一个表亲在纽约,靠他过活有三年了。想找工作——」
  「你在故乡有工作吗?」
  「做皮革。」
  「喔,皮革!皮革工人?揉革之类的事?」
  「是的,」约瑟夫·科瓦柴克带着一抹生气说道,「好工人,我。老爸爸,他教我做这一行。」他的肩膀又再次抬起并放下,然后那抹生气也消逝了,「在美国我找不到皮革工人的工作。没有工会会员卡。我希望加入工会,但没有钱付年费。没有推——推——」
  「工作推荐函?」
  「是的,所以不能从事皮革工作。然后表亲死了,心脏病。去跟布鲁克林的波兰家庭住,我表亲的朋友。打零工,一天在这边,两天在那边。朋友生了另外一个孩子,没有多余的房间给我。他说何不到乡下去,约瑟夫,找农庄的工作。我去了,我走到乡下。找到工作,一个农庄,两个农庄,走更多的路,再度工作——」
  囚犯停下来,无助地望着辛恩法官。
  「很显然,」法官解释,「过去几年里他一直是个四处流浪的农庄工人,走遍整个新英格兰。我推论出他并不喜欢农庄工作,觉得有失他的身份,他也一直没放弃希望要重回老本行。昨天你通过这个村庄前,科瓦柴克,你是从哪里来的?」
  「从很远的地方。一天走八九英里。」科瓦柴克皱着眉,专心思考,然后他不耐烦地拍着前额,「我不记得上一个工作地方的名字了。睡在谷仓里,打零工糊口,走更多的路。丢了钱——」
  「喔,你有钱?」约翰尼说道。
  「七块钱。丢了。从破口袋掉出去了。」科瓦柴克再次皱眉,「不喜欢掉钱。人们说你是流浪汉,我拿钱出来。不是流浪汉,知道吗?但人们说是流浪汉,没有钱可以拿出来——丢了——所以是流浪汉!」科瓦柴克跳起来,他的下鄂抖动。「不喜欢被叫做流浪汉!」他叫道。
  「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约翰尼说道,「你要去哪里?」
  「波兰籍农人潘图齐说可以在喀巴利的皮革工厂找到工作,」科瓦柴克喃喃说道,「他说那农工厂没有工会,所以赶快去那里找工作……」他又缩回简便床里。他躺下来,脸朝向被煤熏黑的墙壁。
  约翰尼望着辛恩法官,法官的脸上毫无表情。
  「科瓦柴克,」他碰碰那囚犯的肩膀,「你为什么要杀那老妇人?」
  那人坐起来,用力之猛使得约翰尼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杀!」他吼着,「没有杀!」他滚下床用两只手抓着约翰尼的领口,「没有杀!」
  在科瓦柴克背后,约翰尼看到莫顿·伊萨白站在储煤室门外,膝上放着短枪,双眼闪闪发光。
  「坐下来。」约翰尼拉着那人细瘦的手腕,轻柔地迫使他回到简便床去,「在你继续说之前,我试着告诉你为什么这村子的人认为是你谋杀了那老妇人。」
  「没有杀。」囚犯低语。
  「听着,科瓦柴克,请你试着了解我的话。有人看到你走到老妇人的房子,大约在她死前二十分钟——」
  「没有杀。」科瓦柴克复述。
  「你确实在那老妇人的房子里停留过一段时间。我怎么知道?因为昨天下午两点三十五分时,法官和我在路上见到你走在雨中,距村子不到一英里处。走一英里多当然不需要用到四十五分钟。一个人一小时约可走三英里,而且我们亲眼看见你走得多么快。所以当我们碰到你的时候,你在路上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分钟或二十五分钟。也就是说你是在两点十分或十五分时离开村子的。可是村子里有一个女士在一点五十分时看见你走向那老妇人的房子。所以我们说,大约在一点五十分至两点十五分之间你一定是在那老妇人的房子里。果真如此,她被害时你就在那里,那是差不多两点十三分。知道了吧?」
  囚犯摇摆着,他的双手又再度紧紧地握着:「没有杀。」他咕哝着。
  「如果你在那房子里,你有机会可以杀害她。如果你在那房子里,你也有了工具——取自她壁炉里的火钳。如果你在那房子里,你也有了动机——藏在你腰部手帕里的一百二十四元。」
  「情况对你很不利,科瓦柴克。事实上,我们不需要假设你在房子里。我们知道你在,那些钱证明了你在那里。偷来的钱。」约翰尼停下来,怀疑这个人听懂了多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没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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