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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沐易笑道，“女人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还想到噩梦上面了。我看这些人应该是早就死了，然后葬在了这里，应该不是殉葬。”
“你们快看，这墙壁上怎么画的都是女人。”直跟谭渊待在洞壁旁的赵洪有所发现。
沐易将目光投向洞壁，看到墙上绘着色彩鲜艳的壁画，有体态优雅的仕女、有脚踩云朵的飞天、还有手持乐器的伶人，但无例外，都是女人，而且体态丰腴，却面目狰狞。
“这是唐朝的壁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真是唐墓？”晓雯脑袋歪，咦了声。
沐易不懂绘画，听到她这么说，追问道：“晓雯，你确定这是唐代的壁画？”
“当然肯定了。”晓雯自得地挺了挺胸脯，“我上学那会，曾跟着母亲去过敦煌莫高窟，专门研究过那里的壁画，敦煌的壁画以唐代的特点最为鲜明。不但体态肥胖，姿态雍容，而且色彩应用最是广泛，用色有红、黄、绿、蓝、白、黑、褐。而隋唐五代前的壁画，颜色没有这么丰富，以黑红为主。”
沐易对晓雯的学识很是佩服，自然也没什么怀疑，只是指着画中人物的头部道：“唐代陵墓中人物绘画都是这么狰狞吗？”
“这倒是不应该。”晓雯摇了摇头，“即使是陵墓中，人物姿态也应该是优雅从容，不该是面目狰狞。而且陵墓中画的应该是墓主生平的事迹，不应当是这些不知所谓的女子。”
“确实奇怪。”沐易轻抿了下嘴唇，思索道，“而且如果这里是唐代陵墓，外面那些兵马俑该如何解释？唐朝莫非也有这种丧葬风俗。”
“唐代肯定没有，人俑入墓的风俗只有春秋战国时有。况且这么大的手笔，只有帝王有这个能力，可这个墓明显不是帝王之墓，棺中的这些人都是道士。”
赵洪插嘴道：“而且还是纯阳派的道士。”
俩人的目光被他吸引了过去，晓雯抢先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这是纯阳派的道士啊。”
“你也不看为师是做什么的。”赵洪拂尘挥，“我可是个道士啊，自然懂得道门各派的服饰差别。你看为师的道袍，以紫红为主，而且领口是交领，不要绑腿，脚上蹬的也是靴子。这是因为昆仑门在太师祖那代入了少阳派，这才有这幅打扮。”
“您的意思是，棺材中的道士穿的是纯阳派的道袍？”沐易恍然道。
“不错，虽然跟现在略有差别，但所差不大，尤其是脚上的绑腿，这是纯阳派最明显的特征。他们主张自给自足，反对四处化缘或者收取香火钱，纯阳派的门派山后开有农田，弟子经常下地干活，故而缠着绑腿，穿着布鞋。”
沐易心中忽然闪过个念头：“师傅，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纯阳门是吕洞宾创建的。”
“对，对，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赵洪扶额头，“吕洞宾就是唐朝人，莫非这里是吕洞宾的墓不成？这些弟子都是给他陪葬的吗？”
“不可能，既然是修仙之人，怎么会用人殉之法。况且墓外的兵马俑又作何解释，这里的情况太过古怪。”沐易摇了摇头；“师傅，您医术高明，能否看出这些人因何而死。”
赵洪低下头，将死尸从手到脚看了个遍，沉吟道：“死者面目狰狞，双目紧闭，肌肉紧绷，双拳紧握，就连脚掌的指头都向内绷紧，应该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之后死去的，而且死前还在竭力忍受这种痛苦。”
“这就奇怪了。”晓雯晃着脑袋道，“如果有人虐待他们，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就算绑着他们，也该竭力挣扎，死不瞑目才对。可这些人反倒像是控制自己不要挣扎。”
“吕洞宾？”沐易口中默默念道，“提到他，难道师傅没有想到他做过的最有名的事情？”
赵洪呆了呆，眼中灵光闪：“开天眼！”
“对。”沐易点了点头，“你觉得他们跟我当初天目穴行针时的状态样吗？”
晓雯歪着头回想着：“脸上的狰狞确实很像，不过你当时可是尽力挣扎了，我拉都拉不住你。”
“别忘了，我是灵虚期修士，他们可不是。估计到不了我那种痛苦的程度，他们就已经死了。”沐易盯着棺木中的尸体道，“况且这些人是吕洞宾的徒弟，敬他若天人。师傅为你开天眼，忍受着痛苦不是应该的吗？”
赵洪想了想，甩着拂尘道：“沐易分析的对，这里八成是吕洞宾搞得。你看周围的女人，这也是他的作风。据说吕洞宾好酒、好剑、好色，他为自己徒弟建了墓，在四周画些女人给徒弟们享用也情有可原。”
“什么叫给徒弟享用，师傅，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晓雯给了他个大白眼，搞得赵洪蛮不好意思的。
沐易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右侧有火光燃起，心中警兆大起，拉着俩人退后了几步。
赵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了，将拂尘当做暗器，用力扔了过去。
“哎呦，师傅，你又想要我小命啊。”额头起了个大包的谭渊从地上站了起来，满脸郁闷。
“是。。。是你啊。”赵洪这才看到火苗原先是谭渊点起来的，“你突然点火干啥，这里空气都不定够咱们呼吸呢。吓死为师了。”
“嘿嘿，我看到这里有个大蜡烛，就试着点了下，没想到还真点着了。你看，这火苗还不小呢。”谭渊拾起地上的拂尘交还给赵洪，炫耀着自己的发现。
沐易走上前去，发现这的确是根大蜡烛，有水桶粗细，半人多高，立在陵墓角，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了。
“沐哥，这是长明灯吗？”晓雯好奇道，“这么粗，还真是耐烧。”
沐易点了点头：“上次我在姜太公墓里，也发现了盏长明灯，不过那盏灯用的是灯油，我去的时候，灯还是燃着的。古代蜡烛的蜡油纯度不够，所以这里的长明灯灭了，看来吕洞宾的这个选择不是很好啊。”
第百七十五章 鲛人泪
“这墓里面点盏灯还真是诡异。”晓雯瞅了瞅身后几人的影子，“比没有灯还吓人。”
“你这就不懂了。”谭渊副学问高深的模样，“据说专门下墓的摸金校尉，就要在墓室角燃起盏灯，要是灯火橘黄，就说明没问题。要是火光变绿，那就是阴魂作祟。师兄我呢，也是为大家着想，试试这墓里面有没有僵尸。”
晓雯啐道：“你就瞎说吧，我看你是闲的，刚才不是跟你说不要乱碰墓里的东西吗。”
“我没碰那些棺材啊。”谭渊阵叫屈，“你们去看那些尸体都没事，我点个灯就不行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晓雯正要再跟他辩驳几句，忽然脸色变得煞白，右手指着谭渊身后，哆哆嗦嗦道：“那些壁画。。。壁画里面的女人。。。好像活过来了。”
谭渊听，顿时头发乍起，像触了电似得，满脸惊恐道：“好像。。。 是真的。刚才兵马俑复活了，这会壁画都能复活？我不是在做噩梦吧！”
沐易转头看，果然看到壁画中的飞天好像真要飞出来似得，云朵越来越真实，画中女仙狰狞的面孔慢慢从墙壁中抽离，像是要破壁而出，本来雍容的贵妇仕女也挣扎着从壁画中坐起，本来就阴狠的面庞，更加诡异。
“啊！”晓雯尖叫了声，“那里。。。棺材里的尸体也复活了，要爬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谭渊像火烧屁股般，在原地乱窜，“这是什么鬼地方啊，什么东西都能复活。”
沐易看了看在棺材中半坐起来的道士尸体，也满是震惊，他在四周扫视了下，迅速发现了旁的铜门出口。
“快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好在壁画中的女人和棺材中的尸体动作慢，几人还没被他们缠上就赶到了铜门前。沐易右手快速转动门上的阴阳鱼，却没有效果。
“门怎么不开啊，这是怎么回事。”晓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沐易身旁来回转着，“沐哥，不行我来。”
她推开沐易的手，自己试了几下也没用，气的使劲踹了几下门，还是毫无动静。
“这里难道是处死地？”赵洪也慌了神，远处的冤魂僵尸已经挣扎了出来，正向他们涌来。
沐易伸手在门上敲了敲：“是中空的，后面确实是处空间，只是这门打不开。”
“那怎么办，试试你的飞剑，说不定能破开这道门。”赵洪建议道。
“好，”沐易也不迟疑，运起飞剑狠狠刺在铜门上，却连个引子都留不下。
幽灵和僵尸转眼间已经将他们围上，晓雯带着哭腔道：“沐哥，门砍不动，就砍石头，看能不能挖出道门。”
沐易也知道情势危急，操纵飞剑在旁挖起了洞，可奇怪的是，这些岩壁像水样，飞剑能切得进去，却带不出来石头。
谭渊惨叫声，个飞天幽灵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他急忙去去甩，可这个幽灵却慢慢缠在了他的身上，那张狰狞的脸，甚至跟他的脸都对上了。
赵洪赶上去帮忙，可这幽灵是无形无体的，抓也抓不住，他个不注意，被旁的僵尸按住了脖子，口就咬了上去。
“师傅！”晓雯拔出飞剑去砍僵尸，可剑身碰到僵尸的身体后，就像砍到了滑不溜秋的肥皂上，顺着它的身体砍到了地上，僵尸的嘴还是咬在了赵洪的脖子上。
“晓雯小心。”看到马上就要扑倒晓雯身上的女子幽灵，沐易再顾不上再挖洞了，伸手扯过晓雯，可肩膀痛，竟然被另只僵尸抓住了。
“沐哥，我们该怎么办。”看着扑过来的这些诡异的东西，晓雯阵无助。
沐易使劲甩了甩，这个僵尸却像粘在了他身上，根本甩不脱。他见晓雯也快要被周围的女子幽灵缠上了，只得纵身跃，带着晓雯和身上的僵尸到了半空。
可这也没任何用处，这些女子的幽灵样能浮空。俩人没在空中待多久，就被几只幽灵缠了上来。
阵痛入骨髓的感觉传来，沐易用力揪着咬在腰间的幽灵，可对方就像吸血水蛭样，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举剑想砍，却根本砍不进去，幽灵的这副身体不知道什么做的，刀枪难如，就是飞剑也刺不进去。
沐易咬牙，举起飞剑打算连皮带肉把幽灵咬住的那块肉砍下去，以甩脱这个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