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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 2007第6期-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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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起来。他又想起了那些操皮肉生涯的女 人,刘国珍,还有收容所里假装认真干活的所有的小姐,甚至街上阳光下随便走 着的外来妹,在他的脑海里彼此重叠、纠缠。现在他的几个学生,也加入到了他 混乱的思维中。他感到了累。他不希望去想这些,他努力要把这些混乱的、怪异 的,与色情有关的念头从自己的脑子里清除出去。但他力不从心。他越想排除这 些杂念,它们就越是顽固地占据着他的大脑。
  他因此而失眠。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要被脑子里混乱的影像压垮了!他不 敢放肆地翻身,生怕岑洁觉察到他的动静。
  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拧亮了床头灯,问:“你干吗?” 开始他还闭着眼,假装睡着。他尽管闭着眼,还是能感到她眼光的尖锐。她
  脸上的冷笑,似乎在告诉他,你别装了!谁不知道你是在装呀!他于是睁开眼,茫 然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睡?”她问。
  “睡不着。”他答。
  “有什么心事?”他知道她会这么问。
  “相思病呀?”她笑了起来。 她一笑,他心里也就感到轻松了一些。他很怕她严肃。她严肃的目光,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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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能够看透一切的。他怕她的目光。他怕她看透他的内心。他觉得自己的内心,
  是那么混乱、肮脏。不光内心,也许他确实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这肮脏事装在他 的心里,像一个怪物,一刻都不肯安稳。他相信只要她认真地打量他几分钟,就 能把他的内心彻底看透。
  失眠持续了好多天。秦波白天都是无精打采的。而一到夜晚,睡到床上,他 的精神就特别亢奋,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那些与女人有关的纷乱念头,便活 跃起来,纠缠着,翻腾着。
  岑洁带回来几颗药,说:“你吃一颗安定吧,你这样睡不着,害得我也睡不 好。”
  秦波觉得灯光下那几颗小药片特别白,特别亮。他从来没有吃过安眠药,他 对这玩艺儿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吞下去会怎样?会沉沉地睡过去,然后永远都不 再醒来么?
  他看了一眼岑洁。他要在她眼里看到可以令他信赖的东西。
  “没什么的,我爸一年到头吃的,吃一颗没关系的。”她劝他吃。
  “吃吧,没事的,吃了好好睡一觉!”她装得很轻松地说。在他看来,她越 是说得轻松,就越让他不放心。他认真地看她,仿佛要确定,她是不是打算谋害 他。
  她为什么要害他?是她知道了他的事?他是一个嫖客,他满脑子的性意识,他 是一个肮脏下流的男人,他的背叛令她无法容忍。她不要他这个丈夫了,同时为 了她的面子,她必须除掉他!
  他很紧张。“酋长”偶然的吠叫声,也令他惊心。 不过最终他还是取过一颗安定片,迟钝地把它吞了下去。吞下去的时候,他
  心头涌上了一股悲哀。仿佛他这就要告别这个世界,去到另一个地方——那儿黑 暗、虚无、陌生、无助。
  他躺了下来。他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混乱的形象,反倒更加活跃起来。 这是安眠药么?他开始怀疑。那它又是什么药呢?总不会是那种药吧?那个裸体男 人在浴室里匆匆将一颗药片塞进嘴里的形象,在他脑子里浮现。他吃的也是一颗 这样的药么?他立刻就会勃起,就会亢奋得难以自抑?是谁让他吞下这颗药的呢? 是岑洁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可是她显然已经睡着了。她响起了鼾声。自从失眠,他发现她是会打鼾的。 有时候,她的呼噜声还不轻。她睡着了,她睡得很香。
  后来他也有了倦意。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非常的放松。手臂、腿,都有一点 儿麻酥酥的。睡意越来越浓了,脑子里纷乱的念头,也开始淡出。他的心头,有 了一丝甜蜜的感觉。那个黑暗虚无的世界,突然变得不再可怕,反倒是温暖的、 慈爱的。它黑色的怀抱,将把他一把搂进去。他会在那个世界里感到安全。他飘 起来了,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回到无知无觉的单纯中。岑洁的鼾声淡去了,“酋 长”偶尔发出的一两声吠叫,也是那么的遥远,就像夏夜天空深处似有若无的雷 声。他就要去到那个单纯而甜蜜的世界了,即使永不回来,他也无怨无悔。
  从此他就爱上了安定片。每晚临睡时吞下它,心里就感到平安、踏实,甚至 称得上是幸福。虽然第二天因此有些困倦,行动有点迟钝,但他的内心,却有一 股残存的幸福感。这感觉安慰着他,让他的思维不再像脱缰的马儿那么难以抑制 地狂奔。
  通过一阶段的打击飞车党,街头抢包的事件已经很少发生了。岑洁又敢重新 骑着她的“大陆鸽”电动车上街了。街上的巡警也渐渐少了,荷枪实弹的武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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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看得见了。
  但是,人室盗窃的刑事案件却时有发生。尤其到了年关将近的时候,是盗窃 案发生的高峰。通常都是这样的,外来人员都要回老家过年。混得不错的,会带 了钱,买了年货,高高兴兴地回家。而混得不怎么样的,就只能铤而走险,怎么 也得弄到点钱才有脸回家。当然也有的人,打算好过了年就不再来这儿混了,因 此捞一把走人。县城里一些本地人,过年的时候,是不敢外出旅游的,为的是要 守在家里严防贼偷。晚饭后有出门散步习惯的人,也不愿意再出去了。即使出去, 也要把家里的灯开着,电视机开着,给人一种假象,好像家里有人似的。经常有 谁家被偷谁家被盗这样的消息在本城居民中流传。起先县报的新闻版,还刊登一 些这样的报道。但后来领导打电话到报社,不让登了。理由是,报纸上天天有盗 窃案件的报道,有损本县形象。加上这样的新闻登得多了,搞得人心惶惶也不好。
  岑洁父母家也被盗了!
  两名盗贼夜里先是向屋子里吹迷药。那时候前副县长夫妇已经睡着了。迷药 吹进屋子里,老夫妇睡得就更熟了。他们睡得和死过去也没什么两样。因为盗贼 进屋之后,十分放肆,根本就不是我们想象中的贼,像老鼠一样小心。两人大大 咧咧地进屋,到处翻抽屉,一边寻找值钱的东西,一边还亲切交谈着。其中一个, 还打开冰箱取了一瓶冰镇啤酒,一边喝一边行窃。
  他们偷走了一些现金,还有岑洁母亲一些真真假假的首饰。他们收获并不是 太大,因为岑母平时就很注意防盗,家里的存折,她都放在一个地球仪里。这个 地球仪,是前副县长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之前就使用的。他身在县城,放眼世界, 读报的时候,经常要转动地球,看一看打得正凶的巴尔干半岛在哪里,科威特这 个富得冒油的弹丸小国又在哪个地方。地球仪经常转,有一天掉了下来。岑师母 发现它内部是空的,既没有岩浆,也没有石油。她觉得空洞的地球里正好放她的 存折。从此她的所有存折就都放在这个地球仪里。盗贼几乎翻遍了她家的抽屉, 却没想到真正的宝贝是在地球内部。
  两盗贼在前副县长家里,还发现了几张光碟。光碟封套上的裸体女郎,引起 了他们的兴趣。在盗贼甲的极力倡导下,他们打开了电视和  DVD 播放机,坐在 沙发上饶有兴味地观看起来。一边看,一边喝啤酒。后来是因为屋子外面有了一 点动静,才惊动了他们。他们最后电视都没关,就仓皇逃走了。
  迷药的劲道,比安定片要厉害多了。两夫妇第二天睡过九点,才艰难地醒来。 老岑觉得眼皮像是粘住了,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便以为昨晚上是不是不长记性, 吃了两次安眠药。他感到头疼极了。
  岑母从床上撑起来,立刻发现家里一片狼藉。她马上知道,昨晚上是有贼光 临了。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地球仪。当她发现里面的存单一张不少时, 她哭了。她越哭越响,一来为家中遇盗而伤心,二来是为所有的存折安然无恙而 感到庆幸。
  在报警问题上,夫妇俩产生了分歧。岑母要报警,老岑坚决不同意。他的意 见是,既然偷走的只是几百块现金,还有一些根本不值钱的假首饰,就犯不着惊 动警方。家里来警察是很麻烦的,要录口供,还要保护现场。关键的是最后根本 破不了案,倒让别人看笑话。以前因为工作关系和老岑有仇的人,一定会幸灾乐 祸。
  其实老岑不愿报警,是怕别人知道盗贼在他家里看黄色影碟。这将是一个天 大的笑话。他甚至不愿意这两个盗贼被抓住。要是被抓的话,他们一定会把这件 丢人的事交待出来。那么前副县长就会脸面扫尽,为全县城百姓所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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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洁闻讯赶到娘家时,岑母已经不哭了。既然决定不报案,老两口已经把现
  场清理得差不多了。岑洁到的时候,见母亲正在拖地。“偷掉得多么?存折没偷掉 吧?”岑洁问。
  “幸亏我放得好,存折没偷掉!”母亲悲喜交集,又有点要哭的样子。 老岑训斥道:“又来了,又来了!没偷掉不好么?没偷掉哭什么!”
  “报警了么?”岑洁问。 岑母觉得委屈,很生丈夫的气,就对女儿说:“他不让报,他死活不让报警。
  他是怕家里有黄碟让人家知道!” 前副县长光火了,对老伴厉声说:“你胡说什么!你对她说这些做什么?!” 岑洁知道父亲在她面前觉得老脸没处放了,,他真的老羞成怒了,看他的样
  子,就像要吃人。母亲被他吓得再也忍不住哭了。
  “好了,好了,那没什么的,看看没什么的。”岑洁故作轻松地说。 老岑向女儿解释说:“我是供批判看的。资产阶级腐朽的东西,我们也要了
  解,了解了才能认清其罪恶本质。” 父亲的话让岑沽笑了。她觉得真好笑啊,父亲那样子,又老又倔的一本正经
  的样子,真是好笑极了。 岑洁回家把这些事告诉给秦波听,秦波非常震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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