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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sd 霜叶红于二月花-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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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田拿开蒙在脸上的手,说:“可是,那是投降啊。”
  “我知道你难爱,但更难受的应该是泽北吧?”神看了表情沉郁的泽北一眼,“事已至此,惟有接受。你身为七尺男儿,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清田,你不是一直都说,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无所畏惧,你既然死都不怕,和谈有什么好怕的?”
  清田第一次看他这么严厉,一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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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对于泽北他们不是什么好日子,却是西方人的圣诞前夜,吃过晚饭后,流川和水泽一郎来到燕大附近的一家教堂,参加教堂举办的圣诞仪式。
  这是流川在国内过的第二个圣诞节,当牧师开始诵读《圣经》时,流川不由想到了1945年的这一天,在重庆的那家教堂里,三井百无聊赖地听着牧师冗长乏味的演讲,并且不顾形象地连打哈欠,还不停地向他抱怨说:上教堂简直是“KILLTIME”。
  那时,他看着三井英俊的侧脸曾想:明年这个时候,他会在哪里?仙道会在哪里?三井又会在哪里?
  1946年的这一天,坐在美国纽约的大教堂里,他知道自己有答案了:他回到了美国,仙道回到了解放区,而三井回到了天国。
  流川默默地想着已经过世了两年的三井,那个在他怀里渐渐失去了生命的三井,他的音容笑貌这时如电影画面般极其清晰地在他眼前回放着、闪现着。
  当然,他还想到了他和仙道那虚无飘渺的共同将来……
  突然,他听到身边的水泽一郎轻声叫自己:“流川。”
  流川定了定心神,侧过头,问:“什么?”
  水泽一郎凝视着他:“我有些纳闷,《圣经》真能这么感动你?”
  流川一怔,他这才察觉,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泪流了满面,在水泽一郎的注视下,他有一点窘迫,但还算坦然,侧头擦去腮边的泪水时,他想,自己是不是变得脆弱了?
  不,也许是因为,对于已经死去的三井,他从来没有忘怀过。
  同样的,对于仍然活着的仙道,他也从来没有死心过。
  因为爱在左,而情在右,未曾须臾离开,所以即便是他,也难抑泪流。
  “我有一个表哥,他叫三井寿,很多年前从美国独自回到了国内,成为一名出色的记者。然而,1946年8月的一天早上,他在我面前被人用激光枪扫射,当场身亡。”流川开口说。
  水泽一郎沉默着,他这时其实很激动,因为流川终于肯对他说自己的事情了,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就是《飞翔》里描绘的那个人吗?”
  流川点了点头:“三井曾主动要我为他做曲,我为他做了两支幻想曲,一支是《奔腾》,另一支就是《飞翔》。在《飞翔》发表后的第二天,他就被人暗杀了。”
  “三井和迈克尔一样,对政治非常热衷;但也和你一样,有很好的音乐鉴赏力,一直都在支持和鼓励我。有时我想,虽然我的确极端厌恶政治,但至少应该看看他写的政论文,知道他这些年在做什么。但直到他死了,他写的文章,我还是一篇也没看过。”
  流川说得很平淡,好像时过境迁,不再萦绕于怀了。然而,他正在碰触的,是两年来在他心底仍然疼痛的一个伤口。
  他有时想,人为什么总要到事后才知道后悔?
  三井临死时,一定会觉得遗憾,因为他这个做表弟的,从来就不曾真正关心过他的理想。
  不,不是这样的。所以,更加遗憾的,应该是他自己才对。
  如同他希望听到三井对他音乐的评价,三井一定也希望听到自己对他所写文章的评价,可是,他一拖再拖,终于拖成了永远的遗憾。
  如今在天国的三井,还会不会觉得遗憾,能不能原谅他?
  水泽一郎没想到,流川竟然有这么不堪回首的记忆,怪不得那天在斯德哥尔摩大学的音乐教室里,他问流川《阳光》和《飞翔》描绘的是不是两个不同的人时,流川会有那种异常沉重的表情。
  他这时有些明白流川的矛盾心情了,他厌恶战争,可是在这场战争中,两边都有他所在意的人,所以,他很难真的置身于事外。
  他用探询的语气说:“流川,我们不和访问团一起走,留下来见证历史,好吗?不管怎么样,那是我们自己的历史。”
  流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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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泽北军部,泽北正在开军事检讨会。
  这时,河田带着军统的人冲了进来。
  泽北站起身来:“河田上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河田盯着彦一:“我们是来逮捕相田彦一的。泽北将军,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吧?他是仙道安插在你身边,潜伏多年的地下分子。昨天夜里,我们破获了他的电台,才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这些年,一定有不少军事情报是从他手里泄露出去的。”
  泽北吃惊地看着彦一:“彦一,你……”他虽然也知道地下党的渗透十分厉害,但一时还是无法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神已经知道彦一是地下党,倒不觉得吃惊,但看到他即将被河田带走,从此生死难测,一时心情十分复杂。
  “最近地下分子活动十分猖狂,将军一定要多加留意。”河田似是无意又似威胁地说,“城内一直有传闻说将军准备和共军和谈,我自己是一概不信的。将军是高头先生最器重的人,又是党国的栋梁,怎么会在党国最危急的时候投降敌人?再说了,以将军在我们这边的地位及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将军就是投降了,到共军那里也未必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他说完,也不看泽北听了他的话是什么表情,转向自己的部下:“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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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燕京大学校园里,深津匆忙找到了晴子,把她叫到一边,紧张地说:“赤木先生,大事不好了,神中校刚才打电话来,说你先生相田彦一已经被军统的人捉走了,他叫你要小心,你可能已经被军统的人盯上了。”
  晴子的心猛地一沉,天哪,彦一也出事了……
  她很快镇定下来:“深津先生,我知道了。谢谢你。”
  “你还是赶快离开北平,再待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晴子点了点头,她想到了什么,郑重地说:“深津先生,你要是见到流川先生,请代我转告他,我要离开北平一段时间,请他自己多加小心。还有,看来我是不能送他上飞机了。”
  “我会的。”深津叹了口气,“泽北将军本来已经决定和解放军谈判了,现在军统的人插了手,和谈的事,恐怕要暂搁下来了。”
  “但我还是希望先生能找个机会对泽北将军说,和谈的事宜早不宜迟。”
  “有机会我会对他说的。”
  “那么我走了。深津先生,你自己多保重。”
  “你也是。”
  晴子匆匆往校门方向走,这时风里送来了从音乐教室传出的钢琴声,她不由停下了脚步。
  那是流川在为燕大音乐系的学生上钢琴示范课,他这时弹奏的是《命运》,在这部寓意深远、气势宏大的英雄性作品里,似乎写尽了一个人在他的一生中可能遭遇的挫折和成功、痛苦和欢乐,以及人生旅途的诸多艰难险阻和挣脱冲破黑暗走向光明的曲折历程……
  1945年10月,在山城重庆,她也是因为《命运》的指引,得以认识流川。所以,她是真的爱这支曲子,希望能多听一刻是一刻。
  晴子无限留念地站着听了一会儿,心想,经此一别,这一生她还能见到流川吗?
  也许不能了。流川几天后就会回斯德哥尔摩,然而,她却不得不在这个时候离开北平,老天连送别的机会都不想给她。
  今后,她去斯德哥尔摩看流川的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
  也就是说,她和流川一生的缘份或许就到此为止了。
  她望着音乐教室的窗口,想起了在重庆的那些坐在草地上听流川弹钢琴的日子,那些日子和她的青春一样,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许许多多曾经美好的日子都一去不复返了。
  晴子深深吸了口气,控制住就要溢出眼眶的泪水,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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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子离开没多久,军统的人便进入了燕大校园,流川和水泽一郎在校园里遇到了他们,带头的是南烈。
  南烈看到他们,问:“流川,有没看到赤木晴子?”
  流川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找她?”
  南烈淡淡地说:“我们查到,她和相田彦一都是地下分子,一直都在搞破坏活动,所以,我们要逮捕她。”
  水泽一郎忍不住问:“南烈先生,你觉得到了这种时候,疯狂地捉捕敌人,对改变你们的不利战局有益吗?为什么像赤木小姐那样的人,会走到你们的对立面?”
  “我知道你是历史学家,看得比我远,想得比我深,不过,现在是现在,现在还不是历史。这么做有无益处,得由我们当事人说了算,轮不到你这种第一次回国的人在这里高谈阔论。”南烈转向自己的部下,“你们给我四处找找。”
  他走近流川和水泽一郎,停在他们跟前,看着他们:“音乐家先生,还有历史学家先生,你们知道政治最残酷的一面是什么吗?”
  “愿闻其详。”水泽一郎说。
  “身不由己。”南烈说着走了过去。
  水泽一郎看着这个大败前夕仍然气定神闲、不可捉摸的人,摇头说:“这个人……”也许南烈说得对,他这个第一次回国的人,只有见证历史的资格,没有指手划脚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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