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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诺忽然间兴奋起来道:“文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妈**案子终于被批准重新立案侦查了。”
“哦?真的?那恭喜你啊,终于如愿以偿。”时文轩迟疑了一下又问,“以前不是说不批准吗,是不是这次新换的领导比于泰哲好说话啊?”
“新领导的确好说话,不过这次重新立案却是因为出现了新的受害者。”徐诺此时沉浸在终于可以调查这件案子的兴奋中,丝毫没有留意身边人的神色,“我们在阳明山的后山发现了一具女尸,虽然皮肉已经都腐烂或者被动物啃食,但是截肢的手法很像,再加上一些新线索的汇总。所以我们重新立案调查。”
“怎么这么久才发现尸体。”时文轩小声嘟囔了一声,不过徐诺耳尖,还是听到了他的话,忍不住诧异地问:“怎么这么说?”
“哦,你不是说皮肉都已经腐烂了嘛!现在是秋天,咱们这边天气不热,也好久没有雨水了,尸体皮肉都没了的话,肯定是已经弃尸好久了!”时文轩解释道。
“哦,你看我,总忘记你是解剖学老师,不过你这么厉害,要是能来我们警队做法医也不错。”徐诺释然道,“那样咱们就能一起工作了。”
“傻瓜,如果咱俩都在警局,那岂不是天天忙得谁也见不到谁,只能在案发现场约会!”
“噗,你胡说!”徐诺被他逗笑,“我这不也有时间跟你约会嘛!”
“对了,刚才韩叔来电话,说叫咱们晚上去他家吃饭。”时文轩见徐诺一打方向盘朝城南开去。忙说。
“啊!”徐诺一急差点儿踩在刹车上,一叠声地说,“你这人真是的,怎么不早说,约好的几点?他家在哪儿?你看你那胡子拉碴的样子,哎呀,是不是要买点儿礼物带去,你说买什么好……”
时文轩笑嘻嘻地看着她,看到就要抓狂了才慢悠悠地说:“你激动什么,又不是领你去见公婆。”说到这儿脸色微微一暗,随后又打起笑脸儿说,“你看你多幸福,不用担心跟公婆相处不好。”
“就算要跟公婆相处,他们是你的父母,我会好好待他们的。”徐诺腾出一只手握住时文轩的手。
车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过了半晌时文轩忽然说:“前面左转,韩叔家在明华小区。”
“转什么转,先去我哪儿洗澡刮胡子换身衣服,我去买点儿礼物,总不能这么空手,只带着嘴去吃。”徐诺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左转指令,继续直着朝自己的小公寓开去。
“我常去吃饭,没必要弄得这么隆重。”时文轩不在乎地说。
“我可是第一次去,所以你要听我的安排。”徐诺坚决不肯妥协。
“你看我去看你爸,每次不都是很随意的样子,哪里像你这样如临大敌的。”
“去你的。”徐诺扒拉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一家人当然不会客气,去外人家自然要讲究些礼数,不然人家以为我家教有问题。”
徐诺的“一家人”三个字说的时文轩心里热乎乎的,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美滋滋地傻笑,没有再指手画脚,一直乖乖地任凭徐诺安排,洗澡、刮胡子、换衣服,最后两个人买了一大堆大包小包的礼物,这才飞速朝韩永家赶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这次的感觉与上次不同,上次徐诺觉得自己是以刑警的身份去跟韩永要求合作,但是这一次是跟着自己的男友来见长辈的感觉,微微有些局促,因为时文轩说过他从小父母双亡,韩叔和韩婶就像父母一样对他,尤其是韩叔,教了他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对他比自己的亲叔叔还要严格,所以也一直被他当做父辈一样敬重。
进屋叫了韩叔韩婶,徐诺便紧张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倒是韩永和妻子刘娟很是热情,刘娟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笑呵呵的圆脸让人觉得格外亲切。一个劲儿地埋怨他们:“来吃个家常便饭,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小轩你真是的,怎么也不拦着点儿。你们带这么多东西来,我做的那几个菜都不好意思端上桌了。”
“婶子,这可不怪我,小诺一个劲儿地这个也买那个也买的,我拦都拦不住。不过你的菜做的还是那么好吃,哪里拿不出手,很拿的出手。”时文轩在韩永家倒是轻松自在的很,还窜进厨房偷了一口嘴。被刘娟撵了出去。
韩永看出徐诺的紧张,笑着说:“别那么拘束,小轩等于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拿这儿当家,我们也把他当儿子看,你就也跟他一样,当自己家呆着就好。其实老早以前你婶子就叫他带女朋友回来看看,不过他小子藏着不肯,这次要不是我说找你谈案子,他估计还舍不得带来给我们看呢。”
吃饭的气氛被你一言我一语调动的十分热络,连徐诺也放松了神经,觉得这样的家庭感真的很舒服。吃完晚饭,刘娟硬是拒绝了徐诺要帮忙刷碗的要求,说:“你们去书房谈正事,我自己一个人收拾就好。”
书房的门关上以后,三个人都正色起来,韩永脸色凝重地说:“徐警官,我觉得你上次说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我找人清点了脑肿瘤科的取药和用药记录,发现麻醉剂的数目有问题。”
“有问题?”徐诺猛地来了精神。
“恩,单看遗嘱和用量是相符的,但是这次是我自己查的,所以我查了用过麻醉药物的患者病历,发现其实医嘱开的药量,是多于病情需要量的,但是由于多出的不多,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但是积少成多还是能扣下不少麻醉药物的。”韩永紧锁着眉头,苏阳是他亲自从南方的大医院挖角过来,并且一直信任有加,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现在的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有人克扣限制药品出去私下出售,第二种就是你的怀疑,很可能是用于病人……”
屋内三人都沉默了,半晌韩永又苦涩地说:“其实我还是上次的那句话。现在事情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那些病人……”他说不下去了,但是徐诺明白他一定是想说那些病人都已经受尽折磨,而且不久于人世,死亡对患者本人和家属都是解脱之类的话。但是一个人的生存权利,并不是说他明天就要死,所以你今天就可以把他杀了这样逻辑的。
韩永见徐诺眼中露出的不赞同,苦笑了一下说:“徐警官,我知道你想说法律,其实我认为,《宪法》规定公民人身自由与人格尊严不受侵犯,而公民个人有权选择生存的方式,在特定条件下也应该有权选择死亡的方式。但是现在我国法律并不支持安乐死,所以很多病人即使绝望也没办法是自己得到解脱,其实这真的很不人道。”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医生不是上帝,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他没有权利私自决定病人的生死,剥夺病人的生存权利。”徐诺沉着脸说,“这个事情既然被我发现,我就一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还希望韩叔你多多配合我的行动。”
“我就知道我说服不了你。”韩永从桌上的公文包内拿出一张纸递给徐诺:“这是接下来两个月脑肿瘤科的排班表,你也许能够用得上。”
第七卷肿瘤病房猝死事件第三十六章蒋琴招供
第三十六章蒋琴招供
终于更新了,自己也这样感慨一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两天看到文档就不想码字,于是有了上架后的第一次断更,断了一天以后变本加厉地不想码字,最后昨晚逼着自己码字,从十点到现在,只写了2000字的内容,实在忍不住鄙视自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还是说,我终于是恢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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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的警队,刘赫满脸疲惫地坐在审讯室里,盯着同样满面倦容的蒋琴,敲敲桌子道:“你到底在硬撑什么?连律师都说,让你坦白交代,争取能够从宽,其实你说不说对结案来说没有区别,你再继续这样拖下去,只会给你自己找麻烦。”
“既然我说不说都没区别,你干嘛还熬夜问我?”蒋琴干脆闭目养神,不肯跟他死撑。
刘赫挺了挺酸痛的背,伸了个懒腰说:“我这叫精益求精明白不,你就当我好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杀人行不?”
蒋琴依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就在刘赫以为她又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她忽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特别不知足,不知道感恩的坏女人?”
“呃……”刘赫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才反问道,“那你到底是不是呢?”
“其实我在一开始,真的觉得自己真是祖上积德,碰到了她这个大善人,她给我工作、给我容身之所,让我有钱贴补家里,对我关心备至。当时我真的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一辈子去报答她,甚至在老爷子对我动手动脚,她让我嫁给她的傻儿子的时候,我都没有一点儿的怨恨,我觉得这是我应该为她做的,我当时想,我帮她管好公司,伺候她百年,再给她儿子留下香火,来报答她对我的照顾。”两行眼泪从蒋琴的眼角流下,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停在尖削的下颌,聚成一颗晶莹的水滴,啪嗒落在桌上,四下溅开。
看着她惨白消瘦的面庞,刘赫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涌起一股同情,不过见她睁开眼睛的瞬间,眼神里带出的怨恨之情,不禁又马上压下了自己的同情心。
“如果不是我不小心听到了她和老爷子的谈话,我都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披着人皮的狼。”蒋琴没有去擦拭眼泪,反而用纤细的手指,蘸着桌面上的泪水画圈,“我听到老爷子问她,怎么放心把公司都交给我打理,还说不管怎么说也是外人,儿子又不精明,小心以后家产都被贴给野男人。我当时只是觉得有些气愤,我以为她一定会替我说话,以为她一定会袒护我,但是没想到、没想到她说,你以为我会把那个乡下妹当做儿媳?不过是看在她老实本分,还听话的份儿上,她现在觉得我是恩人,等到她给天书生下孩子,你还怕她翻出天去不成。”
“所以你开始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