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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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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意为损益。”曰:“所配何宫?”生嘿然不语。
  帘内者曰:“分宫立调,是制曲家第一入手处。富贵缠绵,则用黄钟;感叹悲戚,则用南吕。一隅三反,诸可类推。否则指冰说炭,纵审音不舛,而对景全乖,制曲者之大病也。其它南曲多连,北曲多断,南曲有定板,北曲多底板,南曲少衬字,北曲多衬字。选词定局,自在神明于曲者。若夫五音四呼,收声归韵,此歌者之事,而不必求全于作者矣。”
  生大骇,顾徐公子曰:“不意君家金屋有此妙才,胜张红红记豆多矣。”言未毕,一人卷帘而出。视之,青衣婢也。曰:“幸得婢学夫人,本领止此。否则娘子军来,汝能无受降面缚乎?”生大窘,丧气而出。后公子父灵胎先生,彩闺中绪论,着《乐府传声》一卷行世,度曲家奉为圭臬云。
  铎曰:“考《乐谱。鹿鸣》之诗,首章我为蕤,有为林,嘉为应,宾为南,次章我为林,有为南,嘉为应,宾为黄,则诸律可以互通。天下无一定宫调,而度曲家必斤斤于工尺之间,岂今之乐异于古之乐欤?抑迁字就调,可以恕古,而不能恕今也!”
  考牌逐腐鬼
  娄东陈岳生,筑别业莲桥之西。工甫竣,家人哗传有鬼。陈疑其妄,移榻居焉。
  至夜,见青衿者四辈,结队而来,满口吟哦,四肢俱带腐气。一老者年约五十,一四十许,其两人十八九少年也。老者曰:“昨缘风雨败兴,今夕大好月色,盍拈题一角文艺之优劣?”三人曰:“诺。”老者袖中出纸圆数枚,命少年拈其一。展视之,盖“视其所以”全章题也。怀中各出文具。老者登上座,四十许人联坐其右;下一案,两少年据之。四人闭目攒眉,摇头搔耳,吚吚唔唔,约两时许。老者笑曰:“今夕文机钝塞,只得一隹破,奈何?”联座者曰:“仆亦与翁相等。”老者取视之,破曰:“视所以,而观所由,察所安,而人焉瘦?”老者曰:“首句可谓英雄所见略同,特次句尚欠包括。”联坐者请教。因出已作示之,破曰:“视所以,而观所由,察所安,而焉瘦瘦?”联坐者大叹服。老者曰:“作文一道,毫厘千里。君所以长居五等,而仆俨然附四等末者,实以题无剩义耳。”言罢,童颇自负。继视两少年,竟无一字。老者曰:“君等英年,作文宜有豪兴。奈何曳白如此?”少年曰:“世间严刑酷罚,无过作文一事。我等所以恶生乐死首,谓幸逃得此难耳。乃复无病自寻鸩药耶?”老者拍手大笑曰:“吾过矣。如君言,真第一安乐法也。”俄见一小僮担洒盒至。少年曰:“枵腹谈义,有何意味?如此良宵,不如痛饮。”因陈酒肴几上,团坐大嚼,顷刻都尽。少年捧腹笑曰:“此中空洞无物,只合作洒囊饭袋也。”四十许人曰:“食肉健饭,正欲使此中有料。”老者曰:“特恐见其入而不见其出耳。”言已,各大噱。亡何,小僮敛酒具几,四人共订后期,醉饱而去。陈始信有鬼。自此呼朋引类,无夕不扰。
  时值岁试,学师遣门斗奉宪牌下乡传考。夜过莲桥,投止陈墅,以宪牌置案上,拥被竟卧。四青衿哗然入座,高淡阔论,旁若无人。忽老者趋近案头,见宪牌,大惊曰:“催命符又至矣!”众环视之,面色如死灰。一少年笑曰:“我辈生前,缘此碎心裂胆,以至奄然物化,今半作局外汉,何忧巨鹿之战,灾及壁上观者哉!”老者曰:“君勿作太平语。冥府近有新例,阳世岁考之期,下令城隍司搜括鬼秀才,尽赴修文殿岁试。优者受上赏,劣者押入刀山狱,刳剔肠胃。今迫矣,可奈何!”少午亦色变,再三求计。
  老者曰:“此原非安乐土。君等欲免此难,且各弃儒巾,卸儒服,于地狱黑暗处,埋头项五六百年,俾持牒者无可搜捕,或可脱离苦海也!”众皆转惧为喜,解农脱帽裹负之,随老者踉跄遁去。门斗异之。
  明日,述其事于陈。陈大快,并录宪牌一通,黏诸壁上。自后,青衿辈竟不复至。
  铎曰:“曳白秀才,森罗殿犹防对策,矧敢金门待诏耶?固知李昌谷应制玉楼,惟平日呕得心肝乃敢赴绯衣之召耳!”
  妙画代良医
  蜉溪潘琬,字璧人,美仪容,有玉树临风之目。妻尹氏,艳而妒。
  潘谨守绳墨,跬步不离绣闼。潘有别墅,在濂溪坊里。庭前海棠数株,每当含苞未吐之时,隐度其两鬟插戴处,往向枝头芟剪,及花放,折归助妆,长短疏密适合。尹尝执花睨潘而笑曰:“此解语花也,劳卿手折,益娬媚矣!”由是,封海棠曰“花卿”,而戏呼潘曰“掌花御史”。后潘以病瘠死,尹哭之哀。一日,过别墅,适海棠盛开。尹凴栏凝睇,触绪萦怀,忽忽若迷,归而病殆。
  尹有族弟名慧生,善绘事,闻之曰:“此心疾也,吾当以心药治之。”遂写海棠数十本,貌潘生科头其下。旁绘妖姬五六人:有拈花者,有嗅花者,有执花在手乞潘生代为插鬓者,有狎坐膝头戏以花瓣掷生面者。画毕,竟诣牀头,询姊近状。尹流涕不言。
  慧生曰:“昔姊丈在时,曾浼弟画行乐图一卷;恐姊见嗔,久留弟处。今巳埋骨泉下,谅姊见原,特归赵璧。”因出图授尹。尹谛视久之,面忽发赪曰:“薄幸郎有是事耶?”慧生曰,“姊误矣!男儿离绣帏三尺,便当跳入云霄。是非粱伯鸾,谁能谨守眉案?况已往不咎,听之可也。”尹愤然作色曰,”若是,则死犹晚耳!吾何惜焉?”慧生佯劝而退。由是心疾渐解,不旬日,霍然竟愈。取其图投之于火,并督家人,各持斧锸前往别墅,尽伐去海棠之树。
  铎曰:“此袁倩医鄱阳王妃故智也。哀思乍平,妒心又起,海棠之伐,与阮宜妇砍桃何异?刘孝标之三同,王文穆之四畏,吾知泉下人犹为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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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娇娃皈佛
  蓉江沈绮琴兆鱼,王公家青衣也。幼从闺中伴读,年十五,工吟诗,兼喜填北宋人小令。如《送春词》中“一溪花瓣水声长,谁知即是春归路?”南楼徐若冰夫人彩入《燃脂杂录》。其《题施实君词稿》,有“自伤不作书生耳,酒市茶墙,让柳七郎君奉旨”之句,风流倜傥,略见一斑。继扫除绮业,一归佛教,镜奁粉匣旁,《楞严》、《涅盘》诸经典,灿然堆积。
  时戒律僧慧公从净慈来,卓锡随光东院。绮琴往投座下,乞参三昧法。慧公曰:“欲参三昧,先断六根。”绮琴曰:“诺。”
  慧公趺坐蒲团,高声提唱曰:“如何是无眼法?”曰:“帘密厌看花并蒂,楼高怕见燕双栖。”
  “如何是无耳法?”曰:“休教(扌厌)笛惊杨柳,未许吹箫惹凤凰。”
  “如何是无鼻法?”曰:“兰草不占王者气,萱花莫辨女儿香。”
  “如何是无舌法?”曰:“幸我不曾犁黑狱,干卿甚事吐青莲。”
  “如何是无身法?”曰:“惯将不洁调西子,谩把横陈学小怜。”
  “如何是无意法?”曰:“只为有情成小劫,却因无碍到灵台。”
  慧公曰,“六根已净,八垢须除,再为汝下一转语。何谓念烦恼?”曰:“误将浊水溅莲叶。”
  “作何除法?”曰:“夺取钢刀杀藕丝。”
  “何谓不念烦恼?”曰:“一任飞时沾柳絮。”
  “作何除法?”曰:“再从系处解金铃。”
  “何谓念不念烦恼?”曰:“春蚕作茧全身缚。”
  “作何除法?”曰:“蜡烛成灰彻底销。”
  “伺谓我烦恼?”曰:“未出岫云偏作雨。”
  “作何除法?”曰:“不开花树本空枝。”
  “何谓我所烦恼?”曰:“底事急流争鼓桌。”
  “作何除法?”曰:“好凭顺水再推船。”
  “何谓自性烦恼?”曰:“钻榆取火还烧树。”
  “作何除法?”曰:“冻水成冰不起波。”
  “何谓差别灿恼?”曰:“磨将子墨犹嫌白。”
  “作何除法?”曰:“买得胭脂便是红。”
  “何谓摄受烦恼?”曰:“痛看西子心头捧。”
  “作何除法?”曰:“痒倩麻姑背上搔。”
  慧公曰:“是儿可人。吾为汝说九根之法。汝能一问一答,便许传第一妙谛。信根何在?”曰:“龙牙打板。”
  “精进根何在?”曰:“石巩架箭。”
  “念根何在?”曰:“丹霞选佛。”
  “定根何在?”曰:“华林缚虎。”
  “慧根何在?”曰:“雪峰趯球。”
  “慈根何在?”曰:“白鹿挂袋。”
  “乐根何在?”曰:“达摩授钵。”
  “舍根何在?”曰:“如来痛背。”
  “意根何在?”曰:“天龙竖指。”
  “如此毕竟作么生?”绮琴拍掌而吟曰:“饥来吃饭困来眠,悟得传灯第一禅,散尽天花浑不着,丰干饶舌已多年。”
  慧公曰:“汝真佛门种子。但以文字释经,米免堕口头禅耳!”以座上蒲团授之曰:“待此物破时,乃汝证盟候也。”
  绮琴合掌拜谢,归而静坐一生,终日不言不笑,似学天竺菩提九年面壁者。后闻蒲团未破,红粉先埋。岂导师之诳语乎?抑金棺双足,将现迦叶身而得度也?姑记之,与叶小鸾参禅一案,并为词坛佳话云。
  铎曰:“昔五祖以袈裟度世,于五百人中,必择一钝汉予之。乃知金莲法界,非聪明人插脚地也。我辈欲参大乘,惟愿生生世世,勿作有情之物。”
  穷士扶乩
  吴中马颠,能诗,工词曲,而名不山里巷。饥驱潦倒,薄游于扬,以诗遍谒贵游,三载卒无所遇。适虹桥荷花盛开,鹾贾设宴园亭,招名士之客于扬者。马私挟诗稿而往,阍人阻之,马排闼直入。众哗问为谁?马曰:“某吴中穷士,少习扶乩。今贵客满座,请献薄技。”
  时扬州扶乩正盛,就近地借得沙盘等具,排列中庭。马书符焚汔,择一仆共襄厥事。乩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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