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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的分析在正常情况下是非常不靠谱的,但恰恰相反,我们现在就处于一种不正常的情况下,所以他为我们理出的思路十分有建设性。
接着,我们三人坐下,商讨该怎么控制潜意识去架桥,我和胖子一边讨论,一边不断做实验,但桥还是没有出现,就在这时,闷油瓶道:“睡觉。”
睡觉?我愣了愣,道:“小哥你也确实累了,那你睡吧,一会儿桥出来了我们叫你。”
闷油瓶摇了摇头,微微眯眼,淡淡道:“人的意思在清醒的那一刻是最模糊的。”我暂时没回过味儿来,胖子却十分机灵,一击掌,道:“还是小哥牛x,咱们现在马上睡觉,一边睡觉一边想桥,一直不要停,等处于半睡的状态时,小哥再把我们叫醒,那时候,我们潜意识的第一反应,肯定也是桥。”
我乐了,顿时有种恨不得抱着闷油瓶咬一口的激动感。
有些人喜欢睡觉前想东西,我记得大学的时候玩网络游戏,当时白天完一天,整个心神都在游戏上,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想,想着想着睡着了,由于这种刺激,使得大脑产生习惯性记忆,因此第二天早上一起床,睡觉做了什么梦全忘了,还迷迷糊糊中,潜意识又回到了游戏上面。
事实上,这属于精神催眠的一种,长期想象一件事情,会造成大脑麻痹,就像催眠一样,最古老的遗忘催眠,就是催眠师不断的提醒你忘记,配合特定的迷惑方法,大脑就会出现麻痹,从而达到真实的忘记效果。
而我们想要潜意识里出现桥,那么就需要麻痹我们的潜意识,闷油瓶所谓的睡觉,这个主意是相当不错,而且也有可行性。
当即,我和胖子直接躺在了方柱上,闷油瓶则依旧握着青铜古刀,侧躺在地上,但他没有睡,事实上,闷油瓶是个没有太多欲望,也没有恐惧的人,他和我们有很大的区别。
当我走入一团黑暗时,我潜意识的想象力,会觉得黑暗中站着什么东西在窥视我,而如果换成闷油瓶,他可能心如止水,因为他不怕黑暗。
这个任务,由我和胖子来完成,睡觉过程中,我脑海里一直想象着,已经有一架桥通向二叔所在的地方,这个过程挺痛苦的,但只要持续放松,持续放空大脑,要入睡也不是难事,大约四十多分钟后,我出现了浓重的睡意,意识也有些模糊,但模糊中,由于重复的想象,即便我不在动脑子,也会自动浮现出桥的样子,在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我彻底陷入了睡眠。
这个睡眠过程并不长,因为我们的自我催眠时间并不长,如果睡太久,醒来的时候,麻痹的大脑已经放松,会成为一种放空的状态,因此闷油瓶并没有让我们睡太久,甚至我觉得,自己才刚刚要进入深眠,他就把我弄醒了。
醒过来的一瞬间,我潜意识里想到的依旧是桥,只不过这个时候,由于大脑麻痹,我所想到的,是那里有一架桥,但等我下意识的看过去时,我愣住了,因为……那里有两架桥。
其中一座位于上方,是我潜意识中的拱形桥,这是古墓里最常见的桥,因此它形成了,但是另一座桥……是一架铁索桥,看起来很旧,不用说,这绝对是胖子的杰作,但问题是,为什么这座桥还是烂得?铁锁上木板上的可怜,这样的桥不是给人用的,是给鸟用的!
我指着那铁锁桥,问胖子:“这什么桥?”
胖子打着哈哈,道:“那个……飞夺泸定桥。”
靠!我忍不住想骂娘,合着他潜意识里,想的是电影。
我刚想扑上去揍他,闷油瓶道:“不要耽误,走。”于是由闷油瓶挂着三人份的打捞袋,我和胖子一人扶起一个,为了防止这两个愣头青再整出什么‘有求’和红衣粽子,我们一致认为,在这个环境下,还是让他们继续晕着比较好。
我和胖子一人背了一个,由闷油瓶在前面开道,这次我算是有经验,也不瞎想,只给自己做暗示,人多枪马壮,有闷油瓶在,来什么也不怕。
这样的暗示还是有一定作用的,因此即便周围黑洞洞的,我还是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当自己家里关了灯而已。
很快,我们走到了拱桥的尽头,桥的那一端,刚好搭在二叔所在的方柱内,我刚想奔过去,闷油瓶拦了我一下,紧接着,他伸出青铜古刀,扔到了方柱上。
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根方柱是实体,不是虚影。
我松了口气,将身上的灰老鼠扔下,赶忙去看二叔。
二叔是背对着我的,当我看清他的面容时,顿时鼻子就发酸了,差点流泪。据说我二叔年轻时就十分俊雅,留下了很多风流债,后来是在我爷爷的教育下,才收敛起来,开始修身养性,虽然年近五十,但他十分注重养身,再加上手里的财力,一身雅致贵气,不管走到哪里,都很难让人忽视。
但我眼前的人,哪里像我平时看到的二叔,他整个人都廋的凹陷下去,脸色灰败,身上的衣服也脏污破烂,黑发中夹杂着灰白,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三叔,三叔当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后来几次下斗,无一不是落魄。
想到三叔,再一看二叔如同重蹈覆辙的场景,我只觉得心脏难受的要爆炸一样。
第四十五章 (上)
胖子踢了我一脚,道:“死没死还不知道,别急着哭丧,还有……别忘了这里的力量,没准这个人不是真货。”胖子的话提醒了我,先前闷油瓶说这地方有人,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二叔,物质化的力量能传播很远,我甚至怀疑,这个二叔是不是我物质化出来的。
胖子这时候却在琢磨着要不要把云彩也物质化出来。
我没工夫跟他解释物质化的诡异之处,只连忙去探二叔的鼻息,一摸之下,我整个人都抖了因为二叔的脉动,已经完全停止了。
死了。
我脑海里嗡鸣一声,实在没办法形容此刻的感觉,又一个至亲的人死在斗里,而我却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胖子脸色变了一下,见我神色衰败,道:“不会真出事了吧。”一边说,他也跟着把二叔从地上坐起来,摸了摸二叔的脖子。紧接着,胖子不吭声了,看了我一眼,道:“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又是胖子在安慰我。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哭,老胡死得时候,胖子的痛苦绝对不亚于我,但那时候,也是他在安慰我。
吴邪啊吴邪,你怎么就那么没用……还是来晚了一步。
正当胖子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时,我将几乎要冒出来的眼泪逼回去,深深吸了口气,对胖子道:“不用安慰我,咱们回吧。”
“回?”胖子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我居然能如此镇定。
我紧跟着点了点头,道:“二叔已经找到了,我留在这里已经没用意义了。”胖子迟疑了一下,没再去说二叔的事情,他看了看四周,道:“胖爷到是想回去,可是这连个洞都没用,咱们怎么出去,对,还有潜水服,当时咱们脱在外面,现在再回去是不可能了。”
我这一刻出奇的冷静,确切的来说,是一种很深刻的绝望,死的人已经太多了,连我最后豁出命想去救的二叔,竟然也这么去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深刻的认识到,有很多事情,一个普通人是无法反抗的,我对胖子说:“这些身外之物很好解决,没有洞口,我们就在这里开一个洞口。”
胖子嘶了一声,道:“物质化?咱们这么折腾,出去之后会不会就变成白痴了?”老痒曾经说过,物质化会使记忆力减退,这种力量,用的越多,副作用就越大。|哈十八
变成白痴总比死在这里强,以前,我还想二叔还有机会找个女人生仔,但现在,我这吴家独苗的身份彻底坐实了,如果我就这么死在斗里,不说爷爷,三叔和二叔都会跳起来揍我。
片刻后,我感觉自己镇定下来,于是掏出了打火机,示意胖子用油,片刻后,小瓶的黄色燃油倒在了二叔的身上,我拿着打火机,点燃了。
闷油瓶一直没说话,他站在拱桥的尽头,静静注视着一切,这是我第二次为自己的亲人活化,足足燃烧了一个小时才熄灭,剩下一堆焦黑的颗粒,我用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平静,将烧出来的颗粒包起来收进打捞袋,随后看向闷油瓶,道:“小哥,你还要继续?”
闷油瓶缓缓点头,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澜:“这是最后一次。”
去***最后一次。这句话似乎很多人都对我说过,每当我以为是最后一次的时候,又会冒出下一次,然后就像走进了一个死循环里。
顿了顿,闷油瓶又道:“这里的起灵力量,是没有办法打开出口的。”
起灵力量?
我和胖子同时看着他等解释,闷油瓶淡淡道:“就是你说的物质化。”
起灵,张起灵……难怪张家人会有这样一个封号,或许,早在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发现了这种力量。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难道让无数人追求了这么久的终极,就是这种被张家人称为‘起灵’的物质化力量?
我先是觉得好笑,随后又觉得默然。
如果可以运用这种力量,就可以获得你所能想到的一切东西,健康、金钱、美色,似乎,这确实很诱人。
我忍不住问:“这就是终极?”难道所谓的长生,就是像老痒那样,进行复制?但复制出来的人……还是自己吗?那样的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我几乎已经想通了一切,但我没想到,闷油瓶居然摇了摇头,他道:“这只是张家人所带回得一部分力量,不是真正的终极。”
闷油瓶似乎有些松动,这种越来越接近谜底的真相,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