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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见东张开眼睛,怕他妄动再伤了扭得严重的脚,锦先制止道。
东正迷迷蒙蒙间,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别动〃,再定睛一看是锦,不由笑闹道:「我可没钱给你,你抢错人了。」
听东这样玩闹,锦不禁摇头:「才刚醒来就有力气调皮了?!你知道自己伤的多重吗?!」
这才想起自己因何而伤,东不由问道:「诺雷呢?!没走吧?!他和罗伦斯合好了吗?!」
轻轻拨了拨东散在额前的细发,锦微叹了口气:「你不先问自己的伤势反倒问起别人!?」
「那有什么好问,看你的脸也能明白七、八分,这一下摔得也没什么大碍吧!」东嘻嘻笑道。
「你说的轻巧,那里知道别人担心?!我的大少爷,拜托你小心点了!」锦又是怜惜,又是不舍,又忍不住埋怨。
「我一时急了,怕诺雷真的一去不回。」知道锦真的担心,东不由解释道。
嗔瞪东一眼,锦又要责备:「还说自己聪明,我看你也只有看起来聪明而已,诺雷要真走了,难道凭罗伦斯和法贝瑞尔家的势力还找不到他吗?!要你这么用命留下他来。」
东嘻嘻笑了二声,不再分辩,大大方方认错:「我那时急呆了,倒真没想到,还是锦聪明。」最后顺势捧了锦一下。
锦却不吃他这套,在东额上轻戳一下:「想我少骂你几句是吗?!」
「呵呵。。。」东一下笑开了脸:「锦能想到这点,那可是真聪明了。」
对东的无赖锦也只能无奈摇头:「你啊。。。」
看锦还不放松,这一训不知又要训到何时,东不禁皱起眉头,半耍赖道:「我都已经够疼的疼了,你还舍得唠叨我?!」
「你也知道疼?!」轻轻捏了东的鼻子一把,锦又是宠溺又有点看好戏的意味:「这次我也不说你了,脚扭得这么严重,怕有一、两个月不能动,看你还淘不淘气!」
果然,东闻言哀叫了一声:「一、两个月?!真有这么严重?!」
锦被东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你尽管幸灾乐祸去吧!」东气得哼声:「我动不了还能回日本吗?!」
揉揉东的头,锦还要逗他:「能每天见你这付悔恨模样,就是晚点回去也值得。」
「我又有什么好悔恨?!」撇过了头,东赌着气道:「倒是你,吃定了我现在没地方去非得靠你吗?!你也太小看人了。」
扳过东的头,见他仍是气恼的故意闭上眼睛,锦轻轻吻上东的眼皮,柔声说道:「傻子,我又怎么舍得你受半点委屈。见你受伤我真恨不得代你受苦。」顿了顿,声音竟咽了起来。抵着东的额头,语调更加轻柔:「你千万记得一件事,我也只要求你记得这件事。。。天底下没什么事、没什么人及得上你,只有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论什么状况,你只要顾全自己就好。。。」
话里的关怀呵护东就算再迟顿也能感受得到,心里像沾了蜜似的,漫开的甜延伸到眼角,荡荡漾漾出满眼盛不住的风情:「说我傻,你自己不更傻?!」
「你这么傻,我又怎舍得聪明?!」锦笑意盈盈的说道。
「自己傻可别赖我身上!」东呵呵笑道:「比起你,我可聪明多了。」
「聪明人会把自己摔成这样?!」想到东的一身伤,锦忍不住又要责难:「你为诺雷做的还不够?!有必要连命也舍给他?!」
「连医生都说不准能活到何时的命又值什么了?!如果。。。能替他们做件事也是好的。。。」
东笑得淡然却听得锦一阵心惊。锦知道东身体不好,也知道东对自己的孱弱的体质多有不满,却没料到他把生死看得这般轻乎。此刻见他笑容浅淡,既不难过也无埋怨更无伤感,竟真是对自己毫不在乎。
「别胡说!」锦急急说道:「不许你轻贱自己,你好好听话,好好休养,不任性,别淘气,自然活的长长久久。」
「又傻了!?你这样骗自己又能骗到何时?!」东怜惜的看着锦,抚上锦的脸颊,话语是从未有的婉转柔情:「我真不知我这么做是对是错!?我要是真爱你,就该离你远远的;我要真爱你,又怎舍得你日后受那伤心之苦?!但我。。。实在舍不得你对我的好。。。我。。。真自私。。。」
锦听着听着泪已掉了下来,咽声道:「你要真有点舍不得我就好好保重自己,命是由天,我也认了,但你不好好珍惜自己,我却不能不怪你。。。」
抹去锦脸上的泪,东轻声笑道:「知道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算旁人拿你的命威胁我,我也不理。」
听东这么一提,锦突然想起前二日的事,那时情势变化太快,不及细想,今日细细想来,东那时手上拿着刀,莫不是早有准备?!东外表看来儒雅俊秀,性子却倔强不过,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更是谁也劝不回。当时诺雷要真开枪,东指着自己的刀子必然也插进胸口。。。想到这里锦不由冒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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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搂紧了东,锦颤声道:「你千万记得自己的话,要再随便轻贱自己的性命,否则就算追到地狱我也要狠狠训你一顿。」
东不知锦心里诸多想法,只觉锦霸道的好笑,嘴里一点不让:「死都死了,你训得再狠还能强过阎罗王?!你这威胁连三岁小孩也吓不了。」
见东态度轻率,对自己的性命那里有半点认真模样,锦又气又急又舍不得,憋了半天才说道:「你说的对,死都死了我还能对你怎样?!就算能怎样难道我还真能舍得吗?!你老说我吃定你了,你才真把我吃得死死的。。。」话到最后愈见沉重哀伤。
「锦在怕什么?!」这话一出,莫说是锦,连东自己都觉奇怪,怎会脱口说出这句?!
一向以来东只见锦对他的诸多呵护疼宠,对于他的任性甚或无理取闹又或是故意刁难,也是宽容忍让,如此沉重恐惧的样子实在前所未见,或许是锦话里不安深深感染了东,才会让他突然问出。
二人对看半响,锦才轻叹口气道:「你心软,对谁都好,唯独对我。。。却是残酷至极。。。」
「是吗?!」东皱着眉,不甚了解锦话里含意:「我何曾对你残酷了?!」莫不是以前曾做过什么伤害锦的事。。。
锦知道东不懂,就像他永远不明白自己对他的爱有多深一般,他无奈摇头:「为了旁人你是丝毫不在乎自己,可你想过你要是怎么了,最受伤害的却是谁?!最最心疼的又是谁?!」
是。。。锦?!是锦! 东无波的眼倏然起了一阵波澜。
抵着东的额头,看进他那双清澈无私的眸子深处,锦低声呢喃:「每次见你受到伤害,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你不爱护自己跟刻意伤害我又有什么二样?!我自认是坚强了,可每次见你这样,我都觉好象自地狱走了一遭回来。。。东。。。你就不能自私点吗?!就算不为自己也为。。。我。。。」
锦的话震得东半响不能应声,想不到在不自觉中竟伤锦伤的这样重! 又怎么会有一个人爱别人爱到这种地歩?!好痴心啊。。。而这痴心竟属于自己。。。望向锦深情幽幽的眼瞳,一时间,东只觉心也要被吸了进去。。。
「我。。。答应过你了。」
「嗳?!」对于东突然回的一句,锦一时反应不过来。
东却不理他,径又接道:「答应过你的事我自会做到。」
见锦还是反应不过来,东不禁莞尔:「你看来也不像七老八十的老公公,怎么记性恁差,才刚对你说过的话就忘了?!」
锦这才想起东刚刚说的〃以后就算旁人拿你的命威胁我,我也不理〃,心知东是答应他会好好珍惜自己,不会再轻忽自己性命,心头一放,捧着东的脸在他唇上轻轻吮了起来。
待他的唇离开,东又捉起狭来,笑道:「不过要是拿旁人的性命威胁我,我可不能不理。」
睇了东一眼,锦也自笑道:「难道还有人的命比我重要吗?!」
「自然有的。。。」东一脸认真,举起手指竟似要一个个算出来。
锦看了好气又好笑,眉头一皱:「你要算出一个我杀一个,要算出二个我斩一双。」拉下东的手,好似山大王般,恶狠狠的说道。
「嘻嘻。。。」东诘笑道:「这么好?!那我把我讨厌的人统统算一遍得了。要不然缺钱用的时侯,算算有赏金的通缉犯也行。」
「啊。。。你把我三合会会长当成什么了?!」锦眼里含笑用着胡渣在东脸上蹭来蹭去。
「好希罕吗?!」东被搔得连声轻笑:「听都没听过,只有你自己当宝。」
「没听过?!」锦索兴伸出手来在东身上乱搔:「真没听过?!那今天可得让你记得牢牢紧紧了。」
又是躲,又是笑,东最后实在耐不住痒只得讨饶:「记住了,记住了,别再搔了。」
锦停下手来,含笑问道:「真记住了?!」
东被搔得难受已极,纵使锦已住手,他那里犹自收不住笑,时而窜出几声笑声,伸手抹去脸上笑出的泪,低哑着声音道:「真记住了。眼前的不就是最爱欺负人的三合会会长嘛!」
「三合会会长说对了,可前面的形容词有点不太对。。。」瞄着东,动动手指,锦笑得贼贼狡狡。
东就怕锦又挨上来乱搔一通,连忙又道:「是英俊潇洒、聪明睿智、气势慑人、勇武强猛的三和会会长。」
锦笑着点点头,不住赞道:「这还差不多。」
正当锦得意万分时,东突然天真澜漫问道:「锦,三合会的会长什么时候换人做了啊?!」
一时不能明白东的话,锦看着东,见他笑得诡异,才知道东在做弄自己,他问会长何时换人做了,不正明白说道他刚才赞了半天的人不是自己,伸出手便打算教训他一顿。
东见锦靠近自己也明白他想干嘛,连忙缩身要躲,不料动得太急却踢到自己的伤脚,顿时痛得他呲牙裂嘴,半响发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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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锦见东脸色骤变,一张脸瞬时惨白,连忙问道。
东只摇摇头,皱紧了眉却不答话。
看样子锦也知是牵动了伤势,既心疼又不免埋怨:「真不小心,你这样让人怎么放心?!」
东痛得作不得声,咬紧牙嗔瞪锦一眼,一会儿喘过气来才道:「是谁先闹的?!这会儿又怪我。」
知道自己理亏,刚才一闹确实忘了东身上带伤,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