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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兴揉了揉太阳穴,他皱着眉头道:
“我相信朱连,灵堂真的有可能是闹鬼了。”
“为什么?”
“朱连的脖子,大哥,那上面真的有淡淡的手印。”
刀人凤不话了,因为他也看到了朱连脖子上面的手印,手印断了一指,刀人凤认得出那正是胡德的特征。
孙兴继续道:
“大哥你继续叫朱连值夜是一大妙招。跟他一起的赵没有任何感觉,明不是谁都能够感应到鬼的。
如果这次朱连回来还是闹鬼,那我们就真的要想办法了。胡德的尸体不能留,要尽快把它烧掉。”
刀人凤了头:
“对,要尽快把它烧掉。不过……太早会寒了下面人的心,也不见得就是闹鬼,我们必须要好好地处理这件事情。
对了,昨天闹灵堂的那个人的底细查出来了吗?他是干什么的?”
“查出来了,那个人叫陈乙,开相面馆的,听擅长风水与阴阳,在圈内有名气。”
“阴阳师?”
刀人凤的眉头顿时皱起来了,他没有想到会在殡仪馆遇到这样一个人物,而偏偏就是这个人在那里叫了一声“诈尸”。
刀人凤与孙兴对目相视,刀人凤声地问了一句:
“孙,你觉得会不会……?”
孙兴了头:“不错,大哥我和你想的一样。那个陈乙可能是凑巧经过那里,但他真的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所以他叫出了那一句‘诈尸’。”
刀人凤深深地吸了口气,他闭着眼睛靠在了椅子上面,孙兴知道他在思考东西,于是他不再话,而是帮刀人凤添了添茶。
过得一会儿刀人凤睁开了眼睛,他沉声道:
“准备一份礼物,我要去拜访那个陈乙。胡德的尸体随便不要乱动,一切等我回来以后再作定断。
如果没有意外,还是等完成吊唁再烧掉他,我不想背后有什么人风言风语。”
……
陈乙倒着茶水陪着笑脸,因为坐在他前面的这个人不好惹。
今天是周日,令狐蕊一大早就跑这里来了,她的借口是晨起锻炼,刚好经过喝一口茶,可陈乙心底明白——这妮子只怕是春心动了。
这也正常,以孙大圣的人品外貌,是个女人看见他都一定会动心,更何况孙大圣还救了令狐蕊多次,她不芳心暗许那就怪了。
但陈乙更清楚令狐蕊的身份,她可是老大的宝贝女儿,老大身上发生的事情局里面谁都知道,大家都清楚老大不喜欢女儿与灵异中人有什么接触,所以陈乙十分为难。
“咦,孙大圣呢?他不是业余时间在你这里骗饭吃吗?怎么还不见他过来?”
令狐蕊做出了“奇怪”的表情,陈乙一声苦笑,他知道话题要到正上了。
“咳,快来了吧。你知道,这家伙的天份比我高,现在在修为上更是超过了我,所以他的架子开始大了,孙总是喜欢睡懒觉。”
令狐蕊嘻嘻一笑:“背着人坏话,我会告诉孙大圣的喔!”
陈乙心底暗叹:你倒是芳心暗许,就不知道孙大圣是怎么想的了——这子怎么这么傲?
两人还在那里聊天之际,就见门外进来了三个人,为首的那个矮壮结实,陈乙觉得似有些眼熟。
令狐蕊见有客人于是告辞离开,进来的三人很客气地做了自我介绍:
“陈馆主您好,想不到大师这么年轻。我们是人凤地产的,这是我们的董事长刀人凤先生。我们这次过来有事相求。”
一听对方是人凤地产,陈乙顿时心底一凝。
人凤地产陈乙十分清楚,身为超气局的探员,陈乙对兴市各路人物相当熟悉。
刀人凤不是好人,人凤地产更不干净,进来的这三个人是混赖摹?br /》
陈乙不动声色,他笑着招呼三人坐下,然后洗净茶壶开始泡水。
刀人凤等人很有耐心,进来以后他只是与陈乙着闲话套着交情。陈乙更是不露声色,他陪着三人笑,直到茶过三巡刀人凤这才咳嗽了一下。
陈乙知道正题要来了。
“陈馆主,其实我们昨天曾经一见,不知陈馆主可有印象?”
陈乙顿时一愣:“昨天?昨天我们见过面吗?”
刀人凤笑着道:“西城殡仪馆,昨天我们在那里送别一个朋友。”
陈乙顿时恍然大悟:
“喔,昨天,昨天在殡仪馆里面的人是你们啊!难怪我怎么觉得面熟呢!真是好巧啊!”
刀人凤陪着陈乙笑,两人碰了碰茶杯,刀人凤正色问道:
“馆主,昨天你在殡仪馆留了一句‘宝典’,不知道您还记得不?”
“‘宝典’?我昨天什么了?”
“当时您……‘诈尸了’!”
……
114。第114章 诈 尸
陈乙一直把刀人凤等人送到了门口,他笑着与他们告别,然后望着那辆车远去。
车子里面,刀人凤阴沉着脸,他扭头望了望后面,刀人凤生气地问道:
“他为什么不肯帮我?难道我给的钱不够多吗?”
孙兴轻轻地拍了拍大哥,示意他平息怒火,孙兴声地道:
“可能不是这样,大哥,这个陈乙应该有真本事。”
“喔,怎么?”
“你看,我们拿出了那个价钱他也毫不在意,并且他直接矢口否认昨天了那句话。
依我所见,有真本事的人就是这么谱大,他们对金钱根本就毫不在意。
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那只鬼太厉害,陈大师对上它也没有什么把握。”
刀人凤的脸色顿时白了。
当车子驶到大街上面以后,街道上的人气让刀人凤好受了一些,过得一会儿刀人凤了一句:
“明天,明天我们再来请他,明天什么也就把大师请过去。”
……
刀人凤这里盘算着请大师,朱连那里却快要哭了:怎么今天晚上好象更加邪啊!
老**着他和赵回来,朱连整天就不得安定。这一次他真的带来了一张弹簧床,但朱连睡在上面怎么都无法踏实。
赵仍然睡得很死,整间灵堂里面就只有他的鼾声,那“咕咕”的声音就如同鬼叫一样,朱连这里听着都快要疯了。
熬了半夜朱连终于疲倦睡去,但那些恶梦很快又浮现在了他的脑里。
人头、鲜血、扎满了窟窿的尸体,朱连身处在了一个虚无的空间里面,这里没有重力没有空气,一颗颗人头无序地向着他飘了过来。
“啊!”
朱连从睡梦中惊醒,他紧张地靠在了门边的墙上,朱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他突然间感觉到不对了。
灵堂的大门好象消失不见了。
原本朱连胆就睡在了大门边上,他现在坐起来靠住的就应该是灵堂的玻璃门。但背上传来的感觉十分粗糙,哪里感觉得到玻璃门的光滑?
不是吧?!
朱连根本就不敢回头,他战战惊惊地伸出了手去,朱连想摸摸身后的“大门”,但他感觉到的却是一颗圆球,朱连的身上顿时起了一层疙瘩,他哆哆嗦嗦地把那颗球提了回来。
圆球是一颗人头。
人头是胡德的,他满脸浮肿地盯着朱连在笑,惨白的眼球不断地滚动。人头突然间张开了嘴,汩汩的污水从人头的嘴巴里面涌了出来:
“咕……咕……朱,你来看我啦?”
“啊!”
一声尖叫,朱连从床上掉了下来,他的头撞在了地上,朱连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是真的醒了。
朱连惊恐地坐在了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朱连紧张地扫视着灵堂里面的一切,灵堂里的灯光仍暗,棺木前的蜡烛又灭了。
“德哥,您早下去吧,愿您早日投胎去一户好人家,您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朱连战战惊惊地燃了蜡烛,他再上了柱香,然后朱连惊慌地离开了灵堂。
他真的受不了了。
朱连决定就让赵睡在灵堂里面,他想找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休息室去。晚上,殡仪馆这里仍然有人值班,朱连想在他们那里凑合一晚。
值班室在灵堂的对面,中间隔了一片花园,花园的两侧是殡仪馆的运动球场。
花园里面安静极了。
朱连在花园里面疾走,他的脚扫着地面的草坪而过,现在是午夜里分,两侧的建筑物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整个花园只有的朱连的呼吸声与脚步声。
朱连走得很疾,每一声脚步就如同鼓一样刺激着他的耳膜,朱连十分紧张,他试图放慢脚步,但突然间他发现——那脚步声并不止只他一个。
有什么跟在了他的后面!
“谁?”
朱连猛一回头,身后空空如也。只有后面灵堂的大门仍然敞开在了那里,里面的灯光如同火苗一样摇翊。
不要吓我啊!
朱连哆哆嗦嗦地转回了身体,他决定不再理会那个脚步,朱连加快了步伐,他觉得能冲到对面的值班室就一切都好了。
十分钟后,朱连发现了新的问题:虽然他跑得气喘,但朱连却没能前进一步。他仍然身处在了花园里面,值班室的灯光仍然遥遥无期。
不要玩我啊!
朱连就差不多要哭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跟着他的脚步声突然间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朱连更加恐惧,他紧张地停下了步伐,朱连侧着耳朵仔细倾听。但花园里面静得如同冻住了一样,不止是脚步声,此时就连昆虫的夜鸣声都消失不见了。
又怎么了?
朱连已经吓得鼻涕都糊到了脸上,他缩紧了肩膀,朱连哆哆嗦嗦地蹲了下去,他已经惊得消失了所有的力气。
就在这个时候,“嗒、嗒、嗒、嗒……”的声音突然传来,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直接把朱连弹到了空中。
“啊!”
朱连尖叫了一声,他扭头向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朱连看到了侧面的篮球场,有一只篮球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那里。篮球正在自由弹跳,它撞击地面发出了越来越密的“啪啪”声。
“啊!救命啊!”
朱连在心底大叫,一抬腿他就想逃命,却不想一回头与一个人脸对脸贴在了一起。
这个人根本就是无声息地出现,他拥有浮肿的脸、浮肿的鼻子、浮肿的眼睛,两片肥厚的嘴唇就如同吸满了水一样,这个人的嘴巴里面喷出了死鱼的气息。
“嘘,不要吵,会吵醒别人的。”
“咯”,朱连的喉咙里面发出了干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