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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关于并不存在的瑞士海军的传统笑话时,这个弱点就不足为奇了。欧拉可
能曾经在瑞士的湖泊中见到过不多的几艘划桨的小船,但从未见到过海洋中
一艘真正的大船。他因为让他的数学带走了他的实际意识而受到过严厉的批
评,这些批评有时是公正的。对欧拉来说物质世界只是数学的一种特殊情况,
它本身几乎没有什么意思,要是这世界没有符合他的分析,那是这世界出了
毛病。评选的结果,欧拉的论文得到了很高的评价,但是没有获奖。这算不
了什么,欧拉从这次工作中得到了非常有益的锻炼,后来他以12次获得这项
奖金来补偿这次失利。
同年,在朋友们的怂恿下,欧拉向巴塞尔大学申请教授职位。可惜他资
历尚浅,虽然经约翰·伯努利的极力推荐,还是被校方拒绝了。接连的挫折
并没有使欧拉气馁,反而激起他更加勤奋的学习。这时,丹尼尔·伯努利正
在彼得堡大学任数学教授,他一口答应为欧拉在彼得堡科学院谋个差事,并
且一直与欧拉保待经常的通信联系。
欧拉在他事业的这个阶段,似乎对他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无所谓,只要是
与科学有关的就行,当伯努利的信上说到在彼得堡科学院的医学部可能有一
个空位子,欧拉在巴塞尔就一头扎进生理学当中,并听了医学讲座。但是甚
至在这个领域,他也不能摆脱数学:耳朵的生理构造使他联想到对声音的数
学研究,这又扩展到对波的传播的另一项数学研究,他写下了一系列声学方
面的重要论文,使这个领域成为数理物理学的一个重要分支。这些早期的研
究,在欧拉的一生中就像一棵树在恶梦中疯长那样不断扩大范围。在这里,
还有一个例子可以证明这一点:欧拉十分喜爱的罗马大诗人维吉尔(前70~
前19)的国民史诗《埃涅阿斯记》中有这样一句诗:“锚抛下了,前进的大
船停了下来。”读到这里,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它和数学有什么联系。可是,
欧拉在这里却禁不住要对船体在这种状态下的运动作一番详细的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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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是位动作很快的人。欧拉在1727年收到了彼得堡工作的邀请,职
务是作为科学院医学部的助理。在这个科学院有一项聪明的规定:责成每一
位外来成员带两个学生——实际上是需要训练的初学者。欧拉兴高采烈地打
点起行装匆匆起程。一路上,欧拉眺望着一闪而过的茅舍、田野,憧憬着美
好的未来,心中充满了希望。他感到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恨不得插翅飞到
彼得堡,立即开始工作。
可是一到彼得堡,前来迎接的丹尼尔满面愁容,他让欧拉先好好休息,
根本不提工作的事。原来就在欧拉踏上俄罗斯土地的那一天,在位刚刚两年
的开明的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一世猝然去世。
叶卡捷琳娜在成为彼得大帝的妻子之前是他的情妇,她似乎是一个在许
多方面都很开明的女人,正是她,在她仅仅两年的在位期间,实现了在彼得
堡建立科学院的愿望。叶卡捷琳娜去世后,在年幼的沙皇彼得二世 (1715~
1730)未成年期间,权力旁落到一个异常残忍的小集团手里(年幼的沙皇在
开始自己的统治前就死了,也许这对他自己倒是幸运的事)。俄国的新统治
者们把科学看成是可有可无的奢侈品,在令人焦急的几个月中,他们考虑着
要取消它,遣返所有的外国成员。这就是欧拉刚刚到达彼得堡时的局面。在
混乱中,对他要提任的医学位置没人管了,丹尼尔四处奔走求告,结果一无
所获。欧拉只得闷坐在家里一筹莫展。这时候,俄国海军部正在招考海军军
官,为了生活,欧拉决定去碰碰运气。半个月以后,欧拉早早来到涅夫斯基
大街看结果。平日冷冷清清的海军部大楼门前,今天熙熙攘攘,人头济济。
有的喜形于色,有的故作镇静。欧拉不安地在远处向贴榜处看去,心头不由
一震。榜上的名字虽然写得密麻麻,但是他一眼就看出,第一个名字不是别
人,正是列昂纳德·欧拉!他揉揉眼睛凑到近处再仔细一瞧,果然不错。不
知道是身体不适还是今天彼得堡的寒风格外凛冽,他感到背上好像被人浇了
一桶冷水,浑身发凉。他裹紧围巾,翻起大衣领子,被人群推挤着恍恍惚惚
地向外走。录取无疑可以使他摆脱生活的困境,但是成为海军中尉毕竟不是
他的理想。看来已经没有两全其美的好方法,只有听从命运的安排了。正在
这时,一辆马车飞驰而至,满头大汗的丹尼尔跳下车来一把将欧拉抱住。事
情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机,经过再三交涉,沙皇政府终于同意欧拉去科学院工
作了。欧拉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喜讯,他握住丹尼尔的双手
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眶里闪烁着喜悦的泪花。
在这以后情况逐渐好了起来,欧拉也就安定下来专心投入工作。这倒不
全是因为他完全沉浸在数学之中,部分原因是到处都有奸诈的告密者,稍不
留心就可能惹上麻烦。他不敢过正常的社交生活。流放和处决的消息不时传
来。数学部有位同事因为传抄一首无名作者的无题诗,被遣送到西伯利亚。
1730年,小沙皇夭折,安娜·伊万诺夫娜(即安娜女皇,彼得大帝的侄
女,1693~1740)即位成为新的女皇。就科学院而言,情况大大变好了。但
是在安娜的情夫欧内斯特·若阿·德·比隆(1690~1772)的间接统治下,
整个俄国遭受了它历史上的一段最血腥的恐怖统治。欧拉不声不响地专心于
他的工作,这样持续了10年之久。1733年,丹尼尔厌倦了令人生畏的俄国,
回到自由的瑞士去了。而欧拉在他26岁时登上了彼得堡科学院的主要教学位
置。
欧拉觉得他终生都要呆在彼得堡了,他决定结婚,定居下来,随遇而安。
他的夫人叫凯塞琳娜,是彼得大帝带回俄国的画师格塞尔的女儿,温柔贤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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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家有方。婚后的生活恩爱美满。政治形势变得更加恶劣了,欧拉比以前更
加强烈地渴望回瑞士工作。无奈小生命一个接一个的出世,使离开的希望化
为泡影。欧拉夫妇先后生育的子女达13个之多(除5个以外,其余的都在幼
年时夭折),堪与欧拉在科学上的多产相媲美。欧拉感到他被拴得比以前更
紧了,于是在不停的工作中寻求慰藉。一些传记作者把欧拉无与匹敌的多产
归于他在俄国的这第一次留居;应有的谨慎迫使他养成了一种牢不可破的勤
奋的习惯。
欧拉是一位能在任何地方、任何条件下工作的大数学家。他非常喜欢孩
子。常常是一边怀抱着一个婴儿一边写他的论文,同时稍大一点的孩子们在
他周围嬉戏着。他写最困难的数学论文时的那种轻松自如是令人难以置信
的。同时,他又是位慈祥而称职的父亲,他为子女的教育付出了大量的心血。
每到晚上,孩子们围坐成一圈,由欧拉亲自布置和检查他们的作业,解答他
们的问题。他还编了许多数学趣题启发他们的思考。下面就是其中的一个:
“父亲临终时立下遗嘱,按下述方式分配遗产:老大分得100克朗和剩
下的1/10;老二分得200克朗和剩下的1/10;老三分得300克朗和剩下的
1/10;老四分得400克朗和剩下的1/10;……依此类推分给其余的孩子。最
后发现所有的孩子分得的遗产相同。问遗产总数和孩子总数以及每个孩子分
到的遗产各是多少?”
一道初等数学的简单应用题,经过欧拉的精心编写,大大激发起孩子们
的学习兴趣。但是,最受孩子们欢迎的还是他那讲不完的故事和诗朗诵,如
果他有空能和孩子们在一起唱歌游戏,消磨一个愉快的晚上,更会使孩子们
久久难忘。孩子们的嬉笑声和朗朗的读书声时时从窗口飘出来,许多过路的
行人还以为这里一定开办着一个很好的幼儿园呢!
欧拉是那种极为罕见的数学家,就在子女绕膝、笑闹之声不绝的环境中,
在沙皇恐怖统治的浓重阴影下,一篇篇论文源源不断地从欧拉的手中流出。
他用拉丁文写的论文深入浅出,雅俗共赏,字句极少改动。尤其是他创造了
现代数学的语言,更使他的作品受到广泛的欢迎。今天我们常用的许多数学
符号,像用∑表示求和;用i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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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吃完午饭,欧拉点燃烟斗,拿起刚刚送到的信件阅读起来。从欧
洲各地向他求教的来信每天都有一大堆。今天有一封从柯尼斯堡的来信引起
了欧拉的特别兴趣。偏僻的东普鲁士的柯尼斯堡坐落在美丽的普雷格尔河
畔,河上旖旎的风光吸引了小镇的居民来这里散步、休息、野餐、垂钓。普
雷格尔河上有两座小岛,从河的两岸分别有三座桥和它们相连,同时又有一
座小桥把两个小岛连接起来。时间一久,有位爱思考的居民提出来一个有趣
的问题:一个散步的人能不能一次走七座桥,而且每座桥只能走一次?这个
问题谁也回答不了。有人说可以,可是走来走去,始终没能完成;有人说不
行,可惜又说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这个不大不小的问题竟然一下子难住了
全镇的居民和外地游客。于是,一位小学教师写信向大名鼎鼎的欧拉求教。
欧拉是位出了名的“好好先生”,连中小学生有解不出的“难题”来求
教,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