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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士最自豪的,就是他们的剑术,代表着声望和富贵。
在秦国,太子权势滔天,王位已是囊中之物。这样的人,使无数剑士投奔而来。
这三个人还没有正式成为宫晋门下的剑士,而今天宫晋对他们说,“杀一个人给我看。”
没有想到太子让他们对付的竟是这样一个病弱的人,轻飘飘的身体仿佛皮肉挂在骨架上,脸色不健康的苍白。虽然目光又冷又深,从中流露出一股压迫人的气势。但看他苍白的脸色和脚下的虚浮,显然内力不足。不可能有能力同时应付得了他们三个人的。
剑士中年轻的瘦子和黑衣大汉脸上早已露出恶狠狠的表情,仿佛要把人吃了似的。心中有些埋怨太子太过小瞧自己,居然用这么简单的任务考验自己,同时也暗中盘算一会儿如何才能表现的更精彩一些,博得殿下赏识。倒是那个青袍老者不置一词,缓缓解下背上的长剑,再慢慢地把剑鞘上的绳子缠好,一举一动做的迟钝缓慢,仿佛年纪大了,动作也迟缓起来。果然,招来瘦子和大汉不屑一顾的嘲弄眼光。老者也不在意,继续收拾好他的剑,握在手中,只等宫晋的指示。
“王兄,你这是要做什么……”看到眼前这一切,宫昱隐约猜到宫晋的意图,声音有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愤怒与颤抖。望向主位上的宫晋。
“二弟,你向来聪明,这还需要我解释么。”宫晋轻哼,“他既能伤了我,我自然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你不是苦苦求我放过他么,很好,如果他能同时赢了他们。证明他够厉害,够资格挑衅我,我就让你把他带走。但如果他做不到,哼,那就要为伤了我付出代价。”
“不!”宫昱又急又怒,挣脱身边的人,直冲下场内,一把拉过离,把他带到自己身边。忽然,身后一左一右两道气息直袭而来,错步避开,大怒,沉声道“你们竟敢对我动手么!”
二人一惊,抬头向主位的宫晋望去。宫晋眯起眼睛,“这位是二殿下,不得无礼。”
讪讪退后两步。那瘦子有些结巴地道,“原来是二殿下。您,您别怪咱们。”语气中还有几分心惊和谄媚的味道。
黑衣大汉虽默不作声,却也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这两个人虽然来到太子府上,但他们还不是正式的剑士,得不到太子的庇护,像宫昱这种王族贵戚,还是不敢得罪的。
老者依旧低着头,对眼前的一切恍若不闻。
宫昱继续上前去拉离,面对他,表情不自禁的柔和下来,看了一眼主座上绷着脸一言不发的宫晋和不远处虽不动手,却隐约把离包围在中间的三个剑士。语气难掩焦急地说,“离,我……”
却突然卡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急又怒的解释道,“王兄命令的比武,是不死不休的。他们会杀了你的!”
听到他的话,离只是转过头,漆黑的眸子看着宫昱,用让宫昱感到陌生的语调,一字一句道,“你……来干什么。”
不像一句普通的问话,到像是对做错了是的人的质责一般。
宫昱一愣,他有些在意离现在的表情,不是平时的清冷,而是一种真正的冰寒,冷漠的可怕。好像距离自己很远很远……
心痛莫名,抚摸他的长发,“我说过会保护你!”宫昱苦涩的说道。
漆黑的眼眸轻轻扫了一眼周围,淡淡的回答,“可是你做不到。”
“我……”宫昱明白他的意思,现在的情形,他根本没有办法带走他,也没有力量保护他。在这个太子府里,自己根本保护不了他,不,甚至说,在秦国,现在宫晋执意为难的话,自己也没有力量和他正面对抗。
“不要做不自量力的事情。”这句话说得很轻,不想刚才冷冷的质问。然后一声极轻的叹息,除了宫昱没有人听到。
宫昱一时间愣在那里,想要再上前揽住离,本能的想要把他挡在自己身后,却明白这样做一点用处也没有,找不到理由似的颤抖地缩回手。
一时间,痛苦,无力,心痛,悔恨,焦急,担忧,各种感情五味具陈,看着这个近在咫尺,自己已经爱到深处,无力自拔的人。瘦弱的身子和那与之不成调的强硬的冷漠。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宫晋一挥手,两个武士上前,按住宫昱的肩膀,把毫无反抗的他拖回座位上,按住不动。
那天晚上,宫昱看到的离。沉稳,无情,锐利得像手中带着寒芒的剑。这样的表情,让宫昱回想起在古桐岭第二次见到离时,四周一片血泊,树下的他,虽然已是重伤在身,却仍冷厉的持剑看着自己。那时的他,也是这样冰冷血腥的气息……冷酷危险,就像受伤的野兽,即使虚弱却对不容冒犯。
后来的日子里,他一直病弱而慵懒任由自己照顾,被搂在怀里细细呵护,也只是微微皱一下姣好的双眉,合上冷淡淡的眼睛,安静地入眠。梦中,偶尔的轻吟,仿佛贪恋这难得的温暖,让人莫名的怜惜。
就是这样的离,安静,清冷,柔弱,连存在感都影影绰绰的虚无,需要人来保护,一个不小心,就像细瓷般碎掉。
可是此时持剑在手的他,竟有着让人不敢近身的气势。
没有月光的晚上,他的眼睛,他的剑,就是尽敛月光……秋水般波荡……
“你们杀不了我的。”离看着三个人,开口道。看到对方丝毫没有反应。于是拔剑,静立,不再多说一言。
瘦子和黑衣人争功心切,立刻抢上攻击,却收效甚微。功力上吃亏的离,利用最直接的攻击,凌厉地逼回对方的杀机。那样的剑术,绝对的简单有效,没有一招多余的动作,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伤敌和自卫。冰冷冷地,残酷地计算着敌人和自己的生死。
尽管如此,在偶尔双剑交击时,对方传过来的劲力还是让离一步步后退,受震的肺腑,血液逆流般地从喉咙里涌上,好几次几乎可以感觉到剑刃上的传来的寒气。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不久。在旁边观察的白髯老者,一直不屑与两个同伴合力攻击,找到一个空隙。趁那另外两人左右各退一步,当先抢上。威猛无比的剑锋带着一动千钧的攻势,劈空而来,眼看就要把那个苍白的身影破胸而过。
空气中气氛紧张的几乎断裂,两个人影迅速地合拢又分开。白色的身影向后连退几步,颓然坐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而出,不住喘息。
而攻击者显然也吃了亏,手中的剑微微颤抖,刚才的一刹,本以为雷霆一击,必可取他性命。没想到,在自己剑锋下转之时,赫然发现自己左胸的空门已被离的长剑指住,似乎在自己动作之前,已然料定而等在那里一般。惊地回剑相交,以无涛的劲力将对方震出。虽然重伤了他,却也危险得心惊不已。
知道此时离完全无力反抗,正是进攻的最佳良机。无暇多想,立即挺剑而上。就在几乎触到对方的一刹那,却看见离突然抬起头,依然无力反抗的他,眼睛里的神情却如此坚定而自负,仿佛料定什么事情。
这样的眼神……他为什么如此自信,甚至冷然不屑……他想怎么做……
不及深思,一剑下去……却被两把剑同时架住……
“你们!”老者一惊,但瞬即明白,那两人攻击不成,也绝不允许自己抢了功劳。
接下来,四个人的局面变得很复杂。三个人相互牵制,谁也不肯让别人得手。而处在中间那个看似很危险的人,却冷冷地,继续计算着每一招一式,计算着生死,别人的和自己的。
战斗不久就结束了,厅内的燃烛尚未换新,残光断影,夜风拂过,白衣上斑斑点点的血迹,额角,唇边淌下一道血痕,滴着冷艳的红,在黑暗色调房间中,显得格外协调,如夜色中的血梅……
“你,你……”老者扶着剑撑住自己的身体,鲜血大量的从小腹涌出,喘息地看着地上两具尸体,情绪激动,“好手段,好厉害。你竟能杀了我们三个人。”
他没想到离会利用他们争胜的心理,自相残杀。他冷静巧妙地一步一步引他们三个人走向了死亡。最后,瘦子和黑衣人合力给了老者致命的一击,却分别伤在对方剑下。
“我说过,你们杀不了我。是你执意如此。”声音依然缥缈,叹了一口气,仿佛刚才一幕幕生死攸关和他毫无关系。
“可是,以你剑术虽佳,却早已功力尽失,不是我们中人任何一个人的对手。没想到……”老者神色惨然。
“这,这不是剑术。”,离明白面前的人已经离死不远,轻声回答了他的疑问。
“那是什么?”快要涣散的瞳眸紧紧盯着离的脸,期待着他的答案。
“兵法。”薄唇中吐出两个字,遥远的声音仿佛飘荡到另一个时空。“。敌自乱而壁上观者,不血刃而破城,无伤亡而致胜。”
说完,合上眼睛,刚才在刀光剑影中都没有乱的心绪为这句话扰乱。兵法,兵法,除了武功之外,这从小浸淫了几十年的东西。在危急时候,居然不自觉地运用救了自己。还真是讽刺啊。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对方已经断了气,苍瞿的脸上留下一个诡异的笑容,仿佛恍然,又什么都没有明白。
宫昱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一幕,看着离满身鲜血,向来时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武厅,看着宫晋大怒地砸坏了面前的桌子。看着地上三具尸首,睁大眼睛,到死都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
宫昱紧紧地握着拳头,直到手心流出血来,一滴,两滴,滴落在地板上,他全然不觉的痛楚,倒是心里,刀割了一般。
那两句话还在他心里回荡……
“你,为什么来这里。”
“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情。”
平静不带一丝语气,却像两把重锤,狠狠的敲在宫昱心上。自从从古桐岭带回离,宫昱看到忧郁的,沉默的,痛苦的他,一点一点地爱上,不可自拔。宫昱认为自己的臂膀足以保护他,以为他需要自己……可是,这一切突然变得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