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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侬-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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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正抬头看马有才那兴奋劲,再仔细端详将将,高鼻梁、双眼皮,前额凸起,忽然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众人赶紧放下碗筷,过来相扶,掐人中、扇巴掌,半天终于将周文正搞醒。
  南坡镇处在群山环抱的一片平地上,一条小河从镇子中间穿过,犹如一个阴阳八卦。
  周文正一家第一个来此定居,也算是南坡镇开天辟地者。自然择镇中央的上水阳位而居,围绕周文正一家的后来者将小镇围成一个“口”字,“口”字的中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集市。不愿与周文正同流合污的韦山牛一家、外来者、以及落魄户择下阴位而居,处在外围,犹如一个古战场,小镇定型呈现一个大大的“回”字。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定居南坡镇这十几年来,周文正虽占据了“回”字中心,财运亨通,从一个一无所有的无赖变成了富甲一方的地主,妻妾成群,女儿大堆,并迎来了生命中第一个儿子。
  但周文正每次面对怀抱里高鼻梁、两眼皮,前额凸起的将将,一副好面相。
  再看看自己,真糟蹋了一面镜子。
  加上疯疯癫癫的黄秀丽,周文正又每天承受脓疮的折磨,却也是心力憔悴。
  在床上躺了大半月,周文正觉得身子轻了些许,能下地了。
  乘着夜黑风高, 周文正用笼子装了一只母鸡,蹑手蹑脚穿过小镇,叩开了黄卜婆的家门。
  黄卜婆看了周文正的左掌,只见纹路杂乱无章,特别是生命线时断时续,叠指一算,不仅连连摇头兴叹。
  “老爷命里木太重,所以家里阴盛阳衰,只有一个儿子,消灾之法,须以火相克之,镇子南边有一棵十几个大人才能环抱的大榕树,要在树底下建一个庙宇,每逢十五、初一早晚上一柱香,方能保家族兴旺”。
  黄卜婆此番话说到周文正痛处,平时吝啬的他,一丝善意涌上心头。
  喔喔!喔喔!
  第二天鸡一叫,在一夜辗转未眠后,周文正便召集镇里的老人、有头有脸大小一干人等商量建庙宇的事情。
  农村人本是一盘散沙,小农意识的劣根性,再加上生活艰辛,集资做事比登天还难。但一种事情是例外的,那就是迷信活动。
  在周文正的倡议和带头捐钱下,全镇老少爷们,四方相邻都放下手里的农活,管它有吃没吃,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比给自己祖宗修坟还来得勤快。
  庙堂萧萧叶尽纷,郁郁老榕照晨夕。
  绕座雕栏天际翘,孤钟出庙月下鸣。
  不出一年,临近年关时,一座三进三出的庙宇已具备雏形,就等好日子开庙了……。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韦山牛一家与周家因为孽缘,平时日打死不相往来,更谈不上沾哥哥的光,过的日子可谓是猪狗不如。
  但进入民国的第十个年头,随着韦山牛的六个儿子陆续长成了苗,韦山牛的腰杆渐渐的挺了起来。
  八月十五,杀猪佬早早收了摊,包了一个猪腿,叫傻大个儿子吴国仁陪儿媳周无香送去老丈人家。
  吴国仁和婆娘出了家门朝老丈人走去,刚到街角,远远看见韦家六兄弟在玩陀螺(注解)。
  吴国仁心里的小虫子一下子被勾了出来,不顾无香的劝阻,冲上去一把抢下韦大龙手中抽陀螺的鞭子要自己玩。
  这还了得,韦家六兄弟一拥而上,将吴国仁扑倒在地就是一顿拳脚……。
  周无香见状,赶紧往家里跑大呼搬救兵。
  杀猪佬闻声赶到,赶紧加入混战抢救儿子。
  噗噗!啪啪!
  一回合,仅一回合。
  往日里彪悍的杀猪佬像他傻大个儿子吴国仁一样被掀翻在地,叫声比猪被捅刀子还惨烈……。
  从此,一句话成了韦山牛的口头禅:“咱钱不多、地不多、粮不多,但咱的睾丸多”。
  在被周文正压制了十几年后,韦山牛终于有了和周文正一掰手腕的实力。
  两家人忽然有了新的交汇点,只是没有一笑泯恩仇,而是碰撞出了更多火花,关于给庙宇上头香则成了两个家族爆发新战争的导火线。
  注解:陀螺,也作陀罗,儿童玩具,形状略像田螺,多用于木头制成,下面有铁珠,玩时用绳子缠绕,用力抽绳,使直立旋转。###第八章 头香之争
  在筹备开庙的日子里,本来不是事的事,却成人十里八村热议的话题。
  第一个话题,庙建好了谁来守。
  按理说应该由最先提出建庙宇,并且是镇子唯一的巫婆黄卜婆守庙。但黄卜婆毕竟是女人,再怎么是巫婆,再怎么神准也改变不了几千年来在中国老百姓心中重男轻女的观念。
  加上,这段时间,镇里忽然有几个老人家在几天之内相继发颠。
  发颠过程都是一样,大白天忽然在人群中直挺挺的倒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嘴里念念有词,一醒来个个出仙,这样黄卜婆就不再是唯一的候选人了。
  第二个话题,开庙的那一天谁来上头香,这也是所有人最关心的地方。
  按理说应该是由主要发起人,捐钱最多的周文正来代表全镇人上头香。
  上头香者必须是命最好的,周文正虽说是一方财主,但只有一个儿子,钱多不代表命好。要命的是在农村有两种人是最容易受人排挤,有钱人容易引起别人的红眼病,穷人则处处遭人白眼。
  连镇里最穷的落魄户罗良辉因为有三个光棍儿子,都扬言要排在周文正前面。
  按照镇里默认的这条不成文规矩,平日里因为儿子多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韦山牛终于迎来了人生最风光的日子。
  民国1925年元月1日,这一天,镇里的庙宇终于等来了最神圣最隆重的开庙仪式。
  黄卜婆的同族黄守义因为在出仙时吐的白沫最多,抽搐时间最长,理所当然的站在了庙宇门口主持开庙仪式。
  韦山牛拿着三柱香,排在人群中最前面,周文正因为捐钱最多,又在开庙当天额外贡献了一头猪,把罗良辉往后挤了一下身位,紧随其后。
  〃农历元月初一卯时、甲子纳音、宜屋上土、好事成双……,韦山牛福星高照、人丁兴旺……,上头香〃。
  随着黄守义念念有词,韦山牛在全乡镇父老乡亲、遗老遗少的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下,雄纠纠气昂昂的朝香炉走去,而此时紧随其后的哥哥周文正则显得更加卑微和渺小。
  就凭这一点,过去十几年的夺妻之恨,父亲的背叛等种种委屈终于得到了最有力的宣泄。
  韦山牛毕恭毕敬的拜三拜,站起来正要上香,忽然脚下一绊,一头栽倒在香炉里。
  顿时庙堂里炉灰一片,烟尘滚滚,烛火、纸钱乱飞,整个庙堂乱作一团……。
  韦山牛在挣扎着站起来,已是灰头土脸,一身的狼狈。再看看身后周文正正幸灾乐祸,全镇乡亲或惊讶,或偷笑,或癫狂,是各怀鬼胎。
  韦山牛的容忍终于到了底线,直接冲上去将周文正撂倒在地,兄弟俩也顾不得脸面老拳相加,扭作一团。
  此时,在一旁的韦大龙、韦大虎等一干六兄弟早已按耐不住,也一拥而上一顿拳脚,庙堂一下子炸开了锅,变成了兄弟俩的擂台……。
  眼看着好好地一场开庙的神圣仪式被捣乱,黄守义等乡亲赶忙上前劝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韦家几兄弟拉开,再看看周文正早已经缩得像一只小猫一样卷曲在地。
  众人平息闹剧之后,黄守义掐指一算,周、韦两家都是命太轻,不宜上头香。
  好好地一场开庙的神圣仪式就这样不欢而散。
  庙建好,仪式还是要搞,但今天被两个家族这么一搞,镇里老人家认为日子不吉利,得换日子。
  居然仪式要搞,头等香自然还要上,只是韦山牛、周文正搅乱了开庙仪式自然被排除在人选之外,排在第三的穷光蛋罗良辉虽有三个儿子,但在全镇父老各自的小九九面前自然也没有捞到这个好处。
  三月三,清明请大神。
  日子是选好了,但随着开庙日子一天天的迫近,头等香人选又成了一件犯难事情。
  正当全镇父老在争论不休,哪家有男丁多的磨刀霍霍之时,镇里发生了两件怪事。
  几个小孩在河里捞鱼时,捉到了一条怪鱼。此鱼与其他鱼并无两样,但细看少了一扇尾巴。
  晚上鱼下锅后不久,抓到鱼的其中一个小孩忽然发高烧,浑身起斑点。
  小孩母亲赶紧跪在锅前,嘴里念念有词向神灵请罪。刮了一身砂,姜片烤火后一阵乱刮,夜里捂住被子,第二天醒来小孩的病居然好了。
  农妇何母婆在地里锄地挖出了一个类似人形的山药,山药有巴掌大小,五官清晰,只是少了一条腿。
  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怪事,全镇百姓一下子陷入了恐慌之中。
  黄守义自是坐不住了,叠指一算:〃此乃铁拐李下凡,造福南坡镇啊〃。
  大伙听罢,赶紧将山药请到庙里,披上纸衣,与太上老君同列,敬上水果。
  而此时,黄守忠却一夜之间成了十里八乡的大红人。
  黄守忠是黄守义堂兄,两人从小在一起拉尿豁泥巴长大。黄守忠十二岁那年和黄守义上山砍柴,为了要悬崖边的一把野草莓跌了下来,摔断了一条腿。从此得了外号〃铁拐李〃,都四十岁好几的人了,连女人的渣都没闻过。
  因为时间紧迫,加上这两单事情,黄守忠自然成了上头等香的不二人选。
  上香当天,在全镇父老的簇拥下,黄守忠一瘸一拐的走向神台。
  此时,太阳刚爬上屋檐,在朝阳的映衬下,影子一高一低……,平时被人诟病的模样,居然有了几分威武,大伙都后悔当初跌下山崖的怎么不是自己。
  韦山牛虽说失去了上头香的机会,头也被周文正挠了几道血印,但几个如狼似虎的儿子却在全镇父老面前给自己挣足了面子,也算扳回了一局。
  从此,韦山牛走到哪里都是脚跟先着地,屁股朝天,逢人打招呼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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