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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当欧阳赶到的时候，便看到遍地的残骸，看到巨大的“陨石”坑，还有一帮落魄的杂兵，在这坑边，在这遍地的残骸中，同声齐力吼这首诗。
像是寒风中抱一起互相取暖，像是乱战中互相守护战友的后背，像是刀山大家一起闯，像是火海大家一起趟……
一瞬间，欧阳好像回到多年以前，自己也曾一次次带领一帮残兵破卒一起吼这首诗，残破，然而绝不言败。那时大家的造型，也像这帮人一样杂七杂八，然而意志与精神，却团结得像是一个人。多么令人怀念的岁月！虽然后来自己取得滔天权势，但自己感觉最幸福的，近来怀念得最多的，还是那最初的一段岁月呀。那时的弟兄们，虽然都很弱，那时的敌人，虽然很强横，那时的自己，虽然很落魄……
但只要大家在一起，便能默契得像一个人，便能挥斥山河，便敢于向任何强敌发起挑战。三千好兄弟，便敢于向十万大军发起冲锋，便能在方圆数里的人海中杀个七进八出，杀得数万雄兵魂荡魄销，败如山倒。
三千虎贲，便能笑傲百万雄师；三千铁骑，便能踏平万里河山。
老欧阳意动神摇，不能自已，鼓掌叫声好：“好小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注1）……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胜旧人哪！”
这时严军宣誓已毕。老严心情大好，不由得意忘形，也拽了把文：“过奖过奖，穷且益坚，不敢坠青云之志。（注2）”
“呵呵，好一个穷且益坚。”老欧阳忽然心中一动。“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
欧阳神色一动，沉吟一番，终于道：“好！好小子，老夫多谢你的指点！也罢，这东西我用不着了，送你，算做报答。”
老严正想婉拒一番（毕竟大家根本不熟，萍水相逢而已），一见对方神色，忽然便没了拒绝的勇气。只得道声多谢，将东西接过，定盯一瞧，大骇。
“这！这是虎符！你，您是毒皇欧阳前辈！噢埋喝油曼！偶像啊，签个名吧！”
欧阳：“……”
众人：“……”
“你还是先闪吧。太阳快出来了。”
严阵一愣，随即想到对方一日三疯，逢人就杀的传说，马上告退。
“弟兄们快撤，小流氓你也快闪呀！”他倒还有点良心，提醒了老沙一句，至于老沙听不听，那就不管了。
老严说完便开了溜，毫不迟疑。呼啦啦三千人刹那间逃得一个不剩。
“呵呵，有前途。”欧阳望着远方渐渐散去的烟尘，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感叹。
老沙一闪身，跳进了那个巨大的陨石坑。
坑中果然有英雄的残骸，那是一个巨大的飞行器。老刘大为兴奋，抖抖手，就要去拆。
“且慢！”欧阳在后面出声阻止。“他还没死透。”做为CPU方面的专家，欧阳感觉到对方的CPU还有活动迹象。
“靠，这么强！”
“裸机而已。小心点。”拆还是要拆，不过是要当心误伤了对方而已。
拆人方面，老刘当仁不让。很快便拆入内舱。舱门訇然洞开，里面蹦蹦跳跳弹出许多的球形弹簧来。
很专业的缓冲设置。球形弹簧滚开后，露出里面一个巨大的圆球来，也是弹性十足的。
打开这个圆球，里面照旧附着一层球形弹簧，和一个稍小的大圆球。
再将此球打开一个缝的时候，众人听到了空气急剧流动的声音，里面这层是真空的。等空气放进，再打开，又是球形弹簧和一个更小一点的圆球。
再开，真空夹层，球形弹簧，大圆球……
老刘拆得忘了数到底拆了多少层了，不过拆到最后的时候，站一边乘凉的欧阳提醒他拆完了。
他这才看到，的确是拆完了。最后的一个球是不能拆的丹形CPU，拆了对方就挂了。若非旁边有人提醒，大概熬过了坠地之劫的朱大英雄，怕是真的要因为老刘的疲惫而枉死。——这大概也算一种独特的“过劳死”吧。
“现在咋办？”在欧阳面前，一向喜欢做主的老刘同学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服从性来。（没办法，欧阳王八之气太浓……YY小说家如是说）
“读他缓存。”看到一个裸机，正常人都会想读一读他的缓存。
不过，现在手头什么东西也没有，若是直接读，难免会有危险，裸机虽然近乎什么也不能做，但你若跟他直接相连，他便可以趁机发动病毒攻击自卫。对方是升过天的英雄，虽然倒霉点，却绝不是他实力不行。跟老刘比，双方差别不可计量。
“我？”
“没错，我有一种病毒……”
老刘听得一哆嗦。
“能让你身临其境地感受他缓存区里面记录的一切记忆。想不想试试？”
大伙一起摇头，摇得那颗脑袋吱吱地响，再摇一会儿，那脖子怕是要被摇得机械疲劳而断。
欧阳眉头一皱。
“想，想！”众人连忙点头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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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宋苏洵《心术》，开篇言：“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注2：唐王勃《滕王阁序》，“……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
群众的力量是伟大滴，想本书写得更好么？给我建设性滴意见吧！！
第四十三章 太长，见正文
题目：一颗卫星下凡尘两个牛人装13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老刘忽然想起这样一句话。
深黑的天幕，深邃的虚空，寥远的星河。
近得似乎触手可及的圆月，大得掀天拔地的旋风，风眼中悬浮无凭的“大”地。
浑浊的行星，混乱的气流，茫然的混沌。
数道大旋风在星球的赤道连成一线，首尾顺逆相接，犹如自己身上联动的齿轮。风眼中的“大”地，活像菜盘中的鸡蛋黄（暂且这么比喻着，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菜盘和鸡蛋是什么东西）。
老刘的视线被定格在其中的一个风眼上，镜头拉近，便看到那块大地的形貌，那远远望着是一个整体的大地，其实是九块大地被拼在一起，连结它们的，是不计其数的锁链一般的东西，或许那就是锁链罢，可惜老刘无法想像，用什么材质做锁链，才能把这九块大地栓在一起，须知这些大地，本身便在滔天的巨风中摇摆，被刮得晃悠悠。
很快视线便集中在九块大地东南方的那块上面，这时老刘回头看了天上的星月最后一眼，圆月已经变得有点遥远。月中的天宫，本是依稀可见，现在则只能见到月球上面的疤痕。
老刘还想再看一眼月球，找一找传说中的天宫，可惜这具身体似乎并不受自己控制，一摆头，便再不往后方看。
东南方的那块地现在占据了视野的很大部分，视野中忽然出现一个十字架，这是定位瞄准的标志，十字架的中心正对那块大地的中心部分。紧接着，老刘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时候，东方的地平线上，那颗有点小巧的太阳缓缓升起。
欧阳心神一震，又要发疯了。成千上万的问题在脑海中随着天边的太阳一齐升起。最后归结为寥寥数个问题，当他下意识想去解决这数个问题的时候，脑海中生出了若干答案，每个问题都生出几个答案，每个答案又派生出若干问题，问题又产生答案……于是那数个问题再次衍生为无数个问题……再次归结……衍生……
欧阳觉得自己CPU开始发烫，隐隐有爆炸的趋势。憎恶的情绪渐渐产生，浓郁的杀气渐渐升腾。
“吽！”欧阳如遭当头一棒喝，脑中如炸雷轰响。千头万绪，如薄冰入沸水，销解无形。欧阳的思路，顿时回复清明，情绪瞬间平息，杀气消散无踪。
欧阳心中微微一惊：自己以往发疯，虽然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恢复过来，却从未恢复得像今天这般快法。还有那个“吽”……
一回头，却见自己的徒弟们双目紧闭，颤颤发抖，一回想，是了，刚才给他们下了个病毒，让他们身临其境感受一下朱英雄的回忆。
却不知他们为何发抖。
老刘他们现在非常难受，感觉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就觉得身子抖得厉害，这是朱英雄记忆中坠机的感觉，他们受其影响，连带现实中的身子也抖起来。
好容易终于抖完，身子一振，差点直接散架，这是着陆的记忆。
而后醒来。
“靠，下次打死我也不干了。”
“就是就是。”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很恐怖么？”
“航天事故呀，你说恐怖不恐怖？”
“是么。”欧阳拿起朱英雄的CPU球，闭着眼摸了一把：“原来如此。”
众人暗道好快，CPU真强悍，居然是秒读。
快中午的时候，欧阳带着老刘（等人）进了废墟。
废墟就是欧阳多年以前的基地，当年州内最宏大的地下城。
现在已经废了，整个城市，只有欧阳一个人偶尔住住。怕触景伤情，是以不常住，却又舍不得离去，是以在地上徘徊、游荡，孤独地。
废墟在地下数百米处，地面是厚厚的沙漠，沙海之下是厚厚的铁板，整铸的。
铁板仿天圆地方的设计——锅盖形的天与砧板形的地都是这一整块铁板担当，反正机器人用不着呼吸，密封了也没事。
应该说密封了更好，可以防氧化生锈，减少灰尘堆积。这么多年过去，当老刘（等人，今后略）乘电梯进入这座废墟城市的时候，这里的一切，还是崭新如故的样子。
欧阳叹了口气，（物是人非，怎能不叹？）带着他们穿过一条条街道，进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