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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搬家，不是离家。”
“嗯，倒也说得通。记得我师傅开教时，你还像个粉丝一样，向他老人家讨了一张签名。”
老曹点头，露出头顶依然很光亮的遒劲字迹。
“看在师傅的签名的份上，我应该饶过你一次。”小刘顿了顿，留心观察对方的反应：“不过，我记得上次杀姚不飞时，我便已经放过你一次了，所以，这一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曹青梅！当年北方事变，你逃到鲁山，隐姓埋名，苦心经营，如潜龙之在渊，后来因势利导，一统鲁山，如见龙之在田，而后更是了不得，在我师父过去，我与朱某游历九州之后，你便大展宏图，取海星，谋阴山，伐东南，征东方，最后决战防风白云，将我毒教赶到西方兽界，将所有能征服的地盘都征服在你手下，真是好威风，好豪气！那个时候，你便如飞龙之在天！然而这一切，我都不佩服。我最佩服的，是你的亢龙有悔！你在看到我锋芒正盛，势不可当时，果断地抛弃原有基业，大好江山，转而经营东方苦寒贫瘠之地。由屈而伸易，由伸而屈难！而你，居然能做得易如反掌。这份手段，实在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明！能够做到亢龙有悔这一条，才是真正的龙！而你，便是一条真正的龙！”
刘让贤对老曹的评价不可谓不高，然而评价越高，老曹的面色便越难看，其他人的心情便越发轻松——若是平常，其他英雄大概是要愤愤不平，不服气，乃至要嫉妒的，然而这一次，他们是衷心地高兴。
因为评价越高，被抓来充当门主的可能便也越高。而对曹老大，如此高的评价，如此滔滔不绝的赞美！是小刘之前从未给过的，比之前的诸人高了一个档次不止。
听到这些“溢美之词”，众人都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老曹这次，在劫难逃。
“像你这样屈伸自如的大英雄，大豪杰，如果不能在我的凯旋门上占有一席之地，我想，恐怕在场天下英雄，都会不同意的吧！”
“对对，不答应，绝不答应。”众人不失时机，纷纷或点头或摇头表达自己的看法——不怪现场众人反应杂乱，只怪小刘问题问得古怪。其实，点头的意思是同意小刘的话，而摇头的，是表示“不同意”，不同意老曹不在凯旋门上占有一席之地……
摇头的，点头的，表达的其实都是一个意思：老曹这个门主当定了。
“众望所归，众望所归呀！曹大官人，这倒数第二门的门主，可是非你莫属啦！曹大官人，处理好后事，就去朱工头那里报到去吧！”
“且慢！”旁边忽然有人大叫。
“飘风？你有何事？”
“我身为曹大哥的侍卫，如今曹哥有难，我不能不保他平安！”
“你？想跟我斗？有意义么？”
“尽力而为，但求问心无愧。”
“哼，想跟我打，你还不配，”小刘说着，一甩手，一只小蝗虫倏忽飞过，附在飘风身上“除非，你能在我的毒虫附身之下动起来。”
不再理会动弹不得的飘风，小刘转身回到高台。
“最后一个门主……其实我心中早已有了人选，他就是……”小刘话未说完，便见台下的飘风振翅一飞，冲天而起！
第215章 终章——戛然而止
小刘看着半空中的飘风，眼中现出异彩：“你居然解开了？而且这么快！”
“我不是一个人。”飘风淡淡地回答。飘风的表面很平静，然而心中却并不如何平静。他看到了小刘眼中的诧异，那是毫不掩饰的表情——这种诧异建立在一个另一种感觉的基础之下：藐视！
是的，在这个人诧异之前，他对自己的感觉，是藐视，是**裸的藐视——他的行动毫不掩饰地表现了这一点——因为他不需要对自己掩饰什么。
在这一瞬间，飘风忽然想到很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狂人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因为一件可能是曼恩器的东西——现在已经确定，那东西的确是一件曼恩器，而且已经被这个人所有，而且这个人将它的威力发挥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从来没有一件曼恩器像这一件这般恐怖！
自己因为这件名为“木先生的消遣”的曼恩器，奉曹老大的密令，前去抓捕刘一手三兄弟，那时，刘沙二人已经快要被抓了，然后，这个人出现了。
那时候，这个人是一个无名小卒，没头没脸，没名没姓——他的名字还是之后给取的。
那时候，这个人的外形看起来像一堆破烂，快要被扔进物资回收站的那种。
那时候，这个人的表现就像一个病毒携带者，一个疯子，一个因为中毒而走火入魔的疯子。
那时候，这个人在鲁山众家大王的包围中，自顾自地跳了一支疯疯颠颠，不知所谓的舞，这支诡异的舞将众大王直接吓得落荒而逃——哦，不，不是这个人，这个人的舞仅仅是吓得众大王心惊肉跳，最终叫众大王逃跑的，是自己，是自己跟着这个人装疯卖傻，才最终吓跑那些人。
那时候，自己看这个人，也是藐视，**裸的藐视。
十多年过去了，轮到自己，被这个人藐视了。
“殷子羽？”小刘看着飘风身后的翅膀，想起一个人来，不过——“他好像不是毒者吧？而且还这么高明。”
“不是我，我没有学过毒。”殷子羽的声音从飘风的背部传来，嗡嗡的。
“是我，八夜。”另一个声音从飘风腹部传来。
“八夜？”小刘眼中有些迷茫，这个名字似乎没有什么印象可言。
“师叔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的师侄都忘了。”八夜的声音中，透着一些失望，他看得出，这个师叔的迷茫不是装的，对方是真不记得自己这么一号人物了。
“师叔？师侄？八夜？”小刘猛醒：“你是夜之子，韦师弟收的便宜徒弟！”小刘缓了缓，忽然笑了：“怎么？学成出师，想找我了断因果了？”
“没错！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准备十年了！”
“哦，原来你们是有备而来。那正好，划出道来吧，我陪你们玩玩。”
“好！我们想跟你玩空战。”
“空战？你们行么？难道你不知道？我这里有来自交通室最优秀的飞机人？我这里还有来自狙击室的最优秀的射手？”
“哦不！本次战斗，是一次决斗，应当基本体现公平性。我方出动的三人，我，飘风，殷子羽里面，我负责与你斗毒，殷子羽负责在空中飞翔，飘风负责战斗。我们这三人里面，没有射手，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使用射手参战。”
“哦，你想在战前限制我的战斗力？你在对我使用言辞病毒么？可惜，你韦师傅用这一招的时候，我确实没有感悟到言辞的境界，然而现在，我已经掌握了，所以，你的伎俩，已经被我识破了。”
八夜闻言，心中一紧，如果自己的言辞不能奏效，如果对方使用全力，那么，这场决斗完全没有任何希望。
“不过，如果我用全力，那么根本不用打，直接放出蝗虫的虫云，你就得完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无趣了一点。所以，我决定，接受你的要求。所以，我这方也只出动三个CPU，我与你斗毒，灰色妖机负责空中飞行，许悍纹负责与飘风战斗，如何？你可满意？”
八夜猛点头，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师傅果然所料不差，这个大师伯，实在已经狂得没边了。这样就好，自己总算有了一线希望……不过，他有这份狂妄的实力啊……”
战斗开始。
双方在空中漂亮地悬停，纹丝不动，遥遥对立，静静地注视着彼此——至少在外人，他们是在蕴势待发，没有进入真正的战斗。
而事实却是，刘让贤已经与八夜斗上毒了——彼此对视，正是毒者决斗或切磋的传统形式。
忽然，飘风动了！
飘风一甩手，打出一个暗器。
“嗙！”被许悍纹用手砸开。
“哈哈，耍小聪明！”许悍纹哈哈大笑：“你师伯早就料到这一点。所以才派我出战。哈哈，今天叫你见识我的暗器手段！”
说着，许悍纹折身向下，于下方的人丛中随手拧下一条手来——这个人已经被小刘拿蛇眼一瞪，失去知觉了。
许悍纹拿着废手，一使巧劲，自关节处将之折断，一手一截，直直向飘风冲去，一路上，飘风的雨滴像暴雨般砸个不停，却都被灰色妖机灵巧地躲开，或是被许悍纹随手拔开，甚或是随手接下来——这便叫飘风骇然了，这是何等样的手段？！
许悍纹飞至飘风近前，右手一挥，一截手臂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对方砸去。
刘让贤适时地暴发病毒流，叫对方有了一个短暂的失神——这一手配合，时机的把握，实在是恰到好处，默契到了极点。十年的战斗，十年的锻炼，实在不是儿戏。
这关键时刻的一失神，直接导致飘风的右半边翅膀“重伤”，喷气口微微变形，这种情况如果不立即送修，他将活活被自己喷出来的热气“烫死”。
即使现在勉强撑着，也已经飞行不灵了。
即使现在还能灵活飞行，就刚才的情形，对方只要接近到一定距离，那大块的“暗器”砸死自己，实在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为什么要接近到一定的距离？因为许悍纹顺手取材的“暗器”块头太大而且形状不规则（不像飘风的专业暗器，是标准的雨滴形），如果离得太远，半路上将会与空气长距离摩擦，速度与威力与准头，都将大打折扣。
殷子羽是聪明的，他迅速地想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果断地与灰色妖机拉开距离，保持距离。
这样一来，下面的人便可以看到，经过刚才的交锋，飘风就像惊弓之鸟，再不敢让许悍纹靠近，只远远地一边逃跑一边发暗器打击对手并阻止对手靠近。许悍纹无法靠近，左手中的另半截手便一直没放，只用拿着挥来挥去，砸开飘风的暗器，右手间或接住飘风的暗器，再一甩手，发了回去。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