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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自己练习手里剑的哥哥。用苦无划破自己脸颊的鼬。
和自己一起耐心做任务的哥哥。将自己摁在墙上拳打脚踢的鼬。
望着自己眼中带着温暖的哥哥。用血红的双眼对自己毫不留情的鼬。
说着即使被憎恨也要守护的哥哥。微笑着说着最后一次对不起的鼬。
“啊啊啊啊——！！！”
手指紧紧捂住额头，佐助听到自己痛苦的嘶吼——像是一只野兽。一只无知，自大，将自己最亲爱的人吞吃透彻还洋洋得意的野兽。
在痛苦中挣扎着，最后竟然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一直以来，从八岁开始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仇恨突然成了一场笑料，走过的一切都变为没有丝毫意义的布偶剧，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
他一直爱着我的。
一直，爱着我的。
宇智波鼬死了。他在死去的那一秒，把属于宇智波佐助的恨与爱，都通通带走了。
那现在的宇智波佐助，算什么呢？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空壳吗？
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什么梦也没做……不如说，整个大脑已经放弃了选择，放弃了运转。为何不就这样睡着，再也不醒来？在一个没有血腥，没有仇恨，没有他的世界里……
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仇恨。
他无法放下仇恨了……因为他，即是仇恨本身。复仇……对，去复仇。为了鼬，去向那个将他逼到这个地步的木叶，复仇！把那个他要守护的地方，把那个害他与我都是去一切的地方，毁掉！
不知过了多久。冥冥中，没有丝毫意识的他，突然感受到两个人的气息。身体突然紧绷起来，甚至在大脑的反应之前。那种熟悉的气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床上的少年一翻身便坐起身来，绷带下的伤口因为这过大过猛的动作渗出几滴鲜红。明明从醒来起就茫然空洞的黑眸此时锐利起来，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不如说，在这一刻，他找回了自己。
很轻微的动静，却已经瞒不过他。空气的震动，与墙壁摩擦的声响，慢慢向他靠近。整个身心战栗着，不安与警惕着——谁……是谁？不会是他……他已经死了，不会是他……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瞬间，佐助听到自己的心跳骤停半拍。
“……佐助，伤还好吗？”
佐助惊愕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半张开口，却不知要做出什么反应。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他的视线划过他精致的面庞，熟悉的黑眸，深刻的法令纹，柔顺的黑发……
不是变身术，即使不用写轮眼，他也分辨的出来。
是他。
是他？！
“对不起，选择了这个直接的方法来见你。”鼬的声音还是那样低沉平静，如同没有被佐助心中的轩然大波影响一分一毫，风平浪静——而他的眼里此时没有向来在佐助面前就蒙上的锐利与无情，仅仅在眼底，才透露出他现在是多么紧张与不安。“我复活了。”
“……鼬桑，这样是不是太突然了……”鼬身后那个橙色头发的男人比当事人本身还要惊慌失措，听到鼬的最后一句话直接一抽气，往后直直退了几步，警惕的望着宇智波兄弟俩，干脆一转身跑路了，就剩兄弟两人在屋子里独处。然而情况却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发展。佐助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直一直，都没有说话。
鼬注视他半晌，轻声叹了口气。他一步步走向佐助，而对方虽是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因为紧张而绷紧。他盯着面前的人站定在他面前，缓缓举起手。
在这种时候，连佐助本身都没有料到的……他条件反射般的，闭上了眼睛。
是，被他戳额头戳惯了吗？
但熟悉的触感并没有等到。反而，那只手竟落在了自己头上，轻轻摩擦了几下，如同儿时的宠溺。
佐助猛地睁开眼，却在下一秒，被不轻不重地戳了额头。又接着条件反射地捂住额头，佐助被自己吓到了。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一切，早就不在乎那些回忆了，却在这时发现，一切的一切，即使是身体都记得清楚明白。
“……鼬？”他低声念出那三个音节，声音出乎意料的沙哑。站在他身前的人点了点头，简单的回答：“我在。”
我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将一切隔膜打破，一干二净，支离破碎。
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按到墙上时，鼬没有显出任何意思惊讶，更是没有挣扎或躲开。他只是平静地望着按住他的佐助低着头，举在半空中握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大而发白，带着难以察觉地颤抖。面前的少年将表情隐藏在阴影下，看不清晰。
“要打的话，我不会介意。毕竟，是我做了错误的选择。佐助，对不起……”
“嘭！！”
鼬不需要回头，就知道自己身后的墙一定离粉身碎骨不远了。佐助咬紧牙关，半晌，揪着鼬衣领的手才无力的松开。“不要再向我道歉！我不需要你道歉！！”少年垂下手，猩红的血珠一滴一滴滑落在地，绽放出亮丽的色彩。再度开口时，他像是失去了力气，声音如同是无力的低语。“真相……告诉我真相。不许再逃走了。不许，再从我身边逃走了。”
沉默。
“……好。”简简单单的，一锤定音。
第29章 化猫
***
人就像是一本书，每次翻阅，都会有新的发现。
***
宁静的清晨，与那些忙碌的忍者们不同，木叶村的平民们都沉睡在梦乡中，整个村子都呈现出温和平静的色彩，在黎明单薄透彻的阳光下轻盈的呼吸。不起眼的小阁楼里，窗帘被清风吹开一丝缝隙，阳光悄悄地溜了进来，照在那趴在篮子里的小黑猫身上。它的小前爪动了动，随即，便翻了个身就睁开了眼，琥珀色的眸子有些迷迷瞪瞪。弓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它打打哈欠，随即跳上了床，去看它那仍然在与周公下棋的主人。
被子里的少女安静地沉睡着。白净的脸上此时显出健康的淡粉，翻滚了一晚上的黑发乱糟糟地卷成一团，遮住了一半的脸颊。她的手被压在脸颊之下，经过一夜，在脸上不可避免地留下红色的印子，而她自己自然是暂时毫不知情。淡淡的黑眼圈显然说明了她没有睡好，眼角甚至还有点泪痕。狭长的一缕阳光正好照在她的眼帘上，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她似乎随时都会醒来。
小黑猫轻巧地爬上被子上凸起的地方，也就是少女的身上。从腿上到肚子上最后趴在肩上，小黑猫玩得不亦乐乎。最终它伸出小爪子，准备在少女脸上按个到此一游的脚印。
“嘎。”
一声轻响顿时吓了小黑猫一跳，它腿一颤就滑下了床，愣了几秒才小心地爬上了窗台，警惕地去看那乱叫的怪东西是什么。窗台上立着一只大乌鸦，血红的眼睛盯着它，目不转睛的样子有点吓人。小黑猫一看是只鸟，顿时来了精神，直接扑了过去。
鼬抬了抬手——现在应该叫爪子了。他抬眼，看到原本拥有自己意识的乌鸦的眼睛已经恢复成黑色，而现在自己注入了查克拉的这只猫，定然有双血红色的眼睛。
乌鸦叫了几声，展翅飞走了。窝在床上的少女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半睁着眼迷糊着就往窗外看。都说刚刚起床的人反应都很慢，只见她注视着那只乌鸦飞走的方向保持了这个动作十秒，才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另一只手把乱成一团的头发扯开。“……什么嘛，不是鼬啊……”她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抬头就对上了面前黑猫的眼睛。
“……旗木君，你怎么跑到床上来了？又想胡闹啊。”少女毫无察觉地伸手就把黑猫抱到怀里，顺了顺毛，发觉手下的小猫有点僵硬，有些疑惑地继续顺毛：“没关系啦，不用紧张，我不会惩罚你，石化什么……”
鼬默然没有出声，反正就算出了声也是猫叫。自己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决定使用这种“猫分身术”？算了，在查克拉消耗完之前，就留在这里吧。毕竟，把自己的真相透露后，知道木叶的反应是很重要的。
在殷止涵洗漱穿衣的过程中，鼬默默地下楼了。不下楼难道还要留在那里吗？
没有等多久，止涵就下楼了。本以为她会像以往那样看店，然后没准可以碰到卡卡西或是鸣人，但当止涵自顾自地走向后门时，鼬感到自己的算盘错的很彻底。果然是挑错时间来了吗？本体是和佐助相见之后不够平静，所以做出的选择都有些差错了吧。
无可奈何地跟在止涵后面来到甜品屋后面的树林，鼬抬起头，眯着眼注视着几棵粗壮的树干上苦无和手里剑的划痕。这里有过战斗？不，不像。当他转头去看止涵时，立刻就得到了答案——黑发少女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包裹打开，里面散落了几个手里剑和一把苦无，看起来有些陈旧，布满划痕，大概是别人用过的吧。接着她拿出一本小书，认真地坐在草地上研究起来。
鼬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歪过头看看标题。《投掷入门》……是忍者学校的课程之一吗？
“……可恶为什么每个字都能看懂但连在一起就出问题了啊啊！！”少女突然抱头做怒吼状，声音却小得很，似乎是怕自己打破这里的沉默一般。站起身，她熟练的抓起那把手里剑就站到了大树前，一看就是做过不少次了。
……原来她一直都在偷偷练习战斗？
鼬安静地趴在一边，安心地看殷止涵练习。没两分钟，他就开始忍不住皱眉。手臂的高度不对，应该高一点的……而且角度也有问题，投不中才是正常的。练习了这么久她都没有发现吗？果然还是对这里的东西不熟悉吧。需要一个人告诉她，不然她也只能在这里止步了。
草地上的黑猫歪着头顿了几秒，随即用爪子把殷止涵随意放在草地上的那本书拨弄到自己眼前，翻了几页，然后把爪子坚定地按了上去。
“喵。”
仍然在与树干奋斗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