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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啸大汉-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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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奏的共四十余人,分前后四排,前两排竖持竹筒,以竹端顿地,地面则是木、石、土不同质地,出各种不同声调,虽简单却不失韵律。后面两排的动作则再眼熟不过,完全就是竹杆舞,只是没有跳杆,只有两杆相碰时出的啪啪击打声,铿锵有力。

夜郎人还真是将竹文化挥到了极致。

身边的飞燕螓频点,双掌轻轻互击,每一击都正与场上节拍应和。

张放笑问:“如何?夷人乐舞可有可取之处?”

飞燕低声道:“虽无宫羽之调,却有金石之声,无丝竹悠扬,有天地之籁。夷人乐舞,可取。”

张放点点头,飞燕的评价很中肯,也很有见地。在这一刻他也产生一丝犹豫,要不要保留夜郎人的独特文明呢?融合与独立,哪个更合适于时代潮流?确实是个历史难题。

句町王及漏卧侯这两位一直忐忑地观望汉使神色,上回也是这样招待那位汉使,据说还是蜀中人氏,可是看到这些招待却满脸不豫之色,言语中也对夜郎人及其神灵颇多不敬之辞,这才引得夜郎王愤而刻木射之。而眼前这位汉使可是长安人士,汉家天子亲眷,这些东西怕是根本看不入眼吧……

但出乎二位意料,他们看到的汉使,居然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与务邪、鞠季对场中歌舞指指点点,频频点头。务邪、鞠季脸上的表情比句町王及漏卧侯还惊讶。务邪望向汉使的眼光,甚至多了一丝好感。

这是张放入夜郎以来,与夜郎人关系最融洽的一刻。这良好气氛一直持续到那个人的出现,戛然而止。

那个人一路走来,见者无分贵贱,无不参拜。贵者以额触掌,神态恭敬;贱者匍匐在地,满面虔诚。

“耶朗!”

“耶朗!”

“耶朗!”

一路呼声不断,怕是连夜郎王都没这样的待遇。

张放淡笑:“原来是耶朗来了,我还以为是耶稣来了呢。”

众人一脸莫名,可惜没人凑趣问一句:“耶稣是谁?”

翁指一步步走到张放面前,站定,不致辞不行礼。嘴里吟唱着难懂的咒语,双臂抖动,十指捏出各种手势——当然这会他不再赤身,好歹披了件类似密宗无袖袈裟的披膊,下身围着类似筒裙的裳。衣裳边沿都是用金银丝绣成的雷云纹滚边,在周边火光的照耀下闪闪亮,加上那独特的形貌与神秘的举动,益彰显不凡。

张放早已得到鞠季提醒,知道这是翁指在进行所谓的祈福。当下起身合袖,以汉礼致谢。

足足折腾了半响这仪式才算完,然后,翁指伸手,身后侍仆呈上一黑陶碗。碗里,是腥气扑鼻,红得刺眼的——公鸡血。

确切的说,这是一碗“加料”公鸡血,至于加了什么料,只有天知道。而从在场夷人盯住那只碗的热切目光中,不难猜想,他们是多么渴望能饮上一口。

但更多来自诸夷君长,比如夜郎王、句町王、漏卧侯、谈指君、同并侯,漏江、毋单、宛温……等等诸君长的目光,则紧张盯住张放——汉与夜郎的关系,就决定于这一刻。

翁指双手端碗敬上,小眼睛闪动着莫测之意,嘎声道:“汉使,请满饮此神灵赐酒。”

张放笑了,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上一位使者,太中大夫张匡,最后就是因为拒饮此血酒,直接破脸。随后被感觉受辱,群情激愤的夜郎人驱逐出夜郎。

千众瞩目下,张放坦然伸手,从翁指手里接过鸡血酒,还多问一句:“只有这一碗吧?”

翁指小眼有讥诮之色一闪而逝,正色道:“神灵赐浆,非同寻常,一滴补血,一碗补精,这是神灵的恩赐,汉使的福份。就算是竹王想喝,也没有第二碗了。”

张放点点头:“可惜了,原本还想尝尝来着……”

边说边将碗倾斜,满满一碗“神灵恩赐的血浆”,尽数泼在地上,赤浆四溅,状若喋血。8

第三百七十三章 【耳 括 子】

这一刻,原本喧闹不已的会场倏然沉寂,空气仿佛凝固。??

翁指的小眼眯成一条缝,透出一片森寒杀机。

当初使者张匡不过是拒绝饮“血酒”,就被目之以不敬神灵,刻木射之羞辱,并驱逐出夜郎地界——这位汉使更绝,居然将“神赐之酒”倒了……倒……了……了!

这已经不是不给面子了,而是甩手一个大耳括子!

他是不是疯了?还是以为当真不敢动他!

在卓碧海、韩重、彪解、飞燕等担忧的目光中,在鞠季、漏卧、句町诸君惊恐的眼神里,在翁指、务邪及夜郎人行将暴前,张放不慌不忙,将黑陶碗往案上一顿,从袖里取出一卷帛书,展开,神色肃静,振声吟颂:“呜呼!有夜郎大君兴者,勇武壮烈,恭顺勤勉,身夷而心汉,为诸夷之楷模……惜乎,久不朝而生怠,心不古而思乱。遂有陈君祭正气剑,戮一人而警万众,君虽逝而国犹存,身虽损而庇子孙……呜呼哀哉!尚飨。”

一番抑扬顿挫,骈四骊六下来,现场气氛由凝固,变得古怪起来。所有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脑子都是“呜呼”。

这是张放在路上听到陈立斩杀了夜郎王兴之后,匆匆写的急就章祭文。陈立打夜郎人一巴掌,身为使者的张放就得给夜郎人一颗枣子;陈立管杀,张放管“埋”。这篇祭文本想在明日夜郎新君继位,祭拜先君时再亮出来以示抚慰的,没想到被翁指一碗神酒给逼出来了。不过,这样貌似也挺好……

“头一碗,祭奠夜郎亡君。”张放念毕,一合祭文,淡淡道,“若有第二碗,本使一定痛饮无碍。谁抢我跟他急!”

张放方才那一泼,当真是涓滴不剩,而这一番话,则是滴水不漏。

翁指嘴唇在抽动,很令人担心会不会抽风。务邪张大嘴巴,如鸭子听雷,直到鞠季提醒他致谢,务邪才憋粗着脖子,向汉使再三致谢,并恭恭敬敬接过祭文。明日祭祀,不管他愿不愿意,这篇汉使祭文,可得供在最显眼的位置。

众扈从释然而笑,诸夷君长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漏卧侯、句町王先醒悟过来,带头高声夸赞汉皇大度,汉使风度,还有这个……文采。随后应和者如云。

一场危机,就此化解。

卓碧海望着张放的侧脸,心下暗赞,不愧是凤师入门弟子,周身是胆,才智俱绝,难怪能得凤师看重。

凤师,就是大剑师凤叟,卓碧海也师承此老,也就是说,两人是同门。

那日张放一剑飞击,断藤杀敌之后,卓碧海才觉,这位年轻列侯腰间宝剑并非用来装饰的,而是真有两下子。再然后,他又现一个秘密——张放那把剑居然是龙影剑!而这龙影剑,正是他当年陪同凤叟拜访蜀中铸剑名师,并亲眼见此剑出炉,印象极深。

卓碧海当时并不知道凤叟是受富平缪侯张勃之托,寻访名师铸此剑为孙儿百日诞礼,但张放一亮此剑,他就知道彼此渊源。这也是性情孤高、只想当个隐士的卓碧海接受张放的请求,扈卫千里,前来夜郎的真正原因。

汉使、列侯什么的,卓碧海才懒得管,但同门之谊,那就不一样了。

“真是可惜了……”翁指很快平静下来,深深望了张放一眼,仿佛什么事都没生,只不知他这话是指那碗神酒可惜,还是说眼前这个人可惜了。

耶朗一话,现场绷得紧紧的弦终于松下来。这一刻,不知多少人暗捏一把冷汗。

随着翁指示意,一个随从取来陶罐,用手将泼到地上快渗进泥里的血酒连同泥土一并挖出。然后捧着满满一碗血泥,绕着广场走了小半圈。所到之处,尽是密密麻麻的手臂。无数夷人争先恐后伸手抢着从罐里掏出血泥,三不管就往嘴里塞,那狂喜模样仿佛吃到天下最美味的美食。抢不到的人捶胸顿足,更有被推搡倒地、挤伤者……那狂热场面,令初次看到的客人们心惊头麻。

翁指含笑望着张放,虽不言语,脸上的神气却明明白白写着“看到没有?你当垃圾,人家当宝,你不喝有的是人抢着喝”。

张放面无表情,内心震惊,他看到的当然不止那么表浅,这是翁指在无形示威——看到没有?多少人奉我为神?我一声令下,多少人会为我赴死?

翁指虽不言,但压力无形,张放必须说点什么来化解。正要开口时,冷不防一个生硬的质问响起:“敢问尊使,我兄弟侬西上月曾入太守府拜访,只见进不见出,不知眼下如何了?”

张放眯了眯眼,看清质问的人正是刚才那个取血泥的随从。这是个瘦高中年夷人,貌不惊人,眼神锐利,筋骨结实,后腰左右两边露出两把缠着麻条细索的刀柄。

张放没理会中年夷人,只拿眼瞅着翁指。

翁指淡淡道:“这是我的随从侬罕,侬西是他的兄弟,兄弟情深,过于关切,若有冒犯,请汉使海涵。”

张放点头道:“来太守府拜访本使的夷君酋长甚多,原本记不起来是否有此人,不过既然你提到叫侬西的……本使倒是记得清楚,因为此人冒犯本使,被我下令砍了!”

之前张放泼了一碗“神酒”,差点引爆现场。而现在说砍了一个人,现场却没几个人表现出哪怕一点点惊讶。嗯,汉使砍了个胆边生毛的夷人,确实没啥值得大惊小怪的。

但是,翁指与侬罕不在此列。尤其是侬罕,牙齿咯咯响,眼蕴怒火,双手分握刀柄,手背青筋暴凸,指节白。

卓碧海提起竹杖,彪解手按剑柄,韩重握刀踏前,飞燕下意识执张放衣袖。

张放完全无视侬罕,从容坐下,自顾斟酒,神情不象在说杀人而似说拍死一只苍蝇:“冒犯本使,是否当诛?”

翁指与务邪对视一眼,目光同时掠过张放身旁的节杖,瞳仁一缩,咽了口唾沫,不得不无奈应道:“当诛。”

这话一出口,刚刚借血泥之事,好不容易聚集的气势一下消散。翁指再也不想站在这个可恶的汉使面前了,欠欠身走到务邪身边坐下。

侬罕没动,握刀的手也没松开,突然双手分张,铮铮!双刀出鞘,暗青的刀身映着火光,反射妖艳的血红。

卓碧海、彪解、韩重都没动,六道眼神全锁定此人。但有异动,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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