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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沉默地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反倒反问了一句：“你觉得，苏黎风是第一个想要探索空间门的人吗？”
老钟顿时愣了一下。
他脑子里蹦出的第一句话是：“怎么可能？”
关闭空间门就能让源源不断的异种关在外面，甚至连已经到了地球上的异种都可能因此死亡。谁知道呢？
不管怎么样，那些巨大的空间裂缝就像是地球的伤口一样。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异种对地球正是如此。
它并不是完全针对人类，它的目标是所有地球生物。
但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动物，都无法靠近空间门。
所有试图接近的人，都没能再走出来。他们就像是被虚无吞噬了一样。
那伤口灼烧着所有人的视线，但是却没人能拿它怎么样。
“队长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觉得苏黎风可能会有机会？”做到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老钟的神色间充满了怀疑。
“老钟，有些事枪杆子做不到，不代表人力做不到。”萧逸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这老钟是典型的军人，即便成了变异种，也依然还是更相信枪炮的力量。
不过此时他张了张嘴，却也没法反驳。的确。在空间门范围内，武器并没有什么用。
但这不代表人力就能有用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怀疑，萧逸忽然接着说道：“你知道这次为什么我要自动请缨，过来和江南实验室商谈吗？”
“不是为了奖励吗？”老钟也知道自己有时候说话耿直了一点。
“呃……当然是因为奖励了。不过这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从广播里听到过江南实验室的一次演讲，内容是和他们研究有关系的。其中有一句话据说是苏黎风说的，我还清楚地记得原话是这样说的，他说有时候想想，人类之所以也能成为变异种。也许就是地球给我们的一次机会。相信自身进化的力量。”萧逸说完后，伸手拍了拍老钟的胳膊。
老钟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荒芜的街道有些出神。相信……自身的力量吗？
……
自从尤佳通知过之后，苏黎风就一直在等着小米和琉月的到来，但直到出发当天也没看到她们出现。
不仅她们没现身，就连尤佳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不过苏黎风倒也没有太失望，他吸收过深渊巨兽的基因，就算她们不来也没什么关系。
这次红叶和似水自然还是跟着他的，张和轩也早早占据了司机的位置，但是让苏黎风有些意外的是。程小美居然也背着背包跟了出来。
“看什么看啦？我已经征求了雨诗的同意了。”程小美走到苏黎风跟前，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而且，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努力进化啊。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弱了。”
苏黎风摸了摸下巴……我有说过你弱吗？
不过程小美说完后就立刻昂首挺胸坐进了越野车内，并将一架轻机枪熟练地拿出组装起来，显然是不打算再被赶回去了。
苏黎风无奈地盯着她看了两眼，也放弃了再废话的打算。
“要跟就跟着吧。”苏黎风心道。
他回来的时候虽然是怀着低调的心思，但因为安全城那档子事却闹得很是沸沸扬扬。
这次走的时候倒是真的很低调，除了狗子和江雨诗等几个人来送行外，整个实验室都不知道苏黎风刚回来就马上又要离开了。
而且还是去那么一个危险的地方。
“老板，要保重啊。”狗子热泪盈眶。自打他的老婆怀孕后。他就感觉自己变得多愁善感了许多。
大概是因为那部分犬科基因让他实在太敏锐了……
江雨诗则在后面等着狗子和苏黎风告别完之后，才慢慢走了上来。
她穿了一件很简约的大衣，戴着一顶黑色帽子，整个人看起来既优雅又温婉。
和苏黎风对视了一会儿后。她张开双臂抱住了苏黎风，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活着回来啊，我等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更多的言语，但却已经道尽一切了。
苏黎风也更加用力地回抱着她，同样简单地回答道：“好。”
“对了……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成全小美吧。”江雨诗忽然又加上了一句。
苏黎风顿时一愣。
不过看江雨诗的表情，却似乎并没有说笑的样子。
苏黎风也知道现在的风气已经变得很开放了，不要说别的营地，就是在江南实验室里，也有不少女幸存者随意和人春宵一度，就为了放松一下的。当然为了换点物资的就更多了。
但这话突然从江雨诗嘴里说出来，苏黎风还是觉得有些愣神。
“咳咳，我当她是妹妹的。”苏黎风最终还是说道。
感情这回事有时候很复杂，并不是总能得到回应的。
苏黎风心里也很怜惜程小美，但越是如此，他就越觉得应该怀着负责的态度。
不随便接受，也是一种温柔吧，大概。
“嗯，我就是说说。”江雨诗又露出了那种狡黠的笑容，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脱掉了实验室女主人的外纱，显得格外调皮。
“哎……女人啊。”苏黎风的眼角抽了两下。
“真是难懂啊。”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息，苏黎风扭头一看，似水正对着他挤眉弄眼。
“别随便感应我！”
啪！
苏黎风抬手给了似水一个爆栗。
短暂的沉默后，似水又开口道：“你知道我不会疼的吧？”
啪！
“哎呀！……别误会，只是因为同情配合你一下。”
第三百九十一章月黑风高杀人夜
宁南通往金陵的马路上。
五辆车正匀速行驶在有些坑坑洼洼的老旧马路上，两旁则是大片大片的稻田和花木种植园，不时能看到一两栋修在路边的民居，门前往往都立着一个巨大醒目的牌子：出售观赏性花木，盆栽。
在经过其中一幢民居时，苏黎风的视线不经意地在那块牌子上扫了一眼。大概是因为这块牌子不仅被鲜血染红了，上面还挂着半截风干的尸体。这尸体看着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原本印着小猴子的衣服已经变成了肮脏的布条，在风中像是旗帜一样晃动着。
“那些异种有时候也真是够变态的。”开车的张和轩也瞄了一眼，顺口说道。他不作死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大概因为死者是小孩的缘故，他眼神中浮现出了一丝明显的厌恶，然后又很快恢复了常色。
后排还坐着红叶和似水呢。虽然这两只都是不伤人的……似水呲牙咧嘴地盯着靠着她肩膀睡得直流口水的程小美，不时露出两颗已经变成了深黑色的尖牙，对着程小美的脖子比划。不过发现没人在意后，她便翻了翻白眼放弃了。
但这还是不能改变张和轩作为一个人类，对异种这个种族的厌恶。
而且他也渐渐了解了一些内幕，至少知道了红叶和似水都不是正常的异种。
所以犹豫了一下后，张和轩还是加上了一句：“不是说你们。”
“我不介意啊。”似水却兴奋道。
红叶则看着窗外毫无反应，显然也是根本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张和轩突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这时坐在旁边的苏黎风却忽然说道：“不是异种干的。”
“不是异种？”张和轩回想了一下那残忍的情形，一时间有些不太敢相信。
“异种是不会强女干女孩的。”苏黎风提示了一句。
张和轩顿时愣了一下，虽然只看了那尸体一眼，不过变异种的视力和短时记忆能力都有了进化，此时完全能够回想起每一个细节。
那女孩的下半身……
“嘀！”
一声尖锐的喇叭声传来，是张和轩一拳头砸在了方向盘上。
苏黎风看了他一眼，见他脖子上青筋鼓起，没有说话。
所谓的人类末日，不单单是生命的大量消失。还有秩序以及道德的崩塌。
其实和平时期苏黎风也曾和人设想过假设世界末日，例如生化危机那样的灾难来临，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其中有几个男同学便立刻在班级群里表示，如果真有那个时候。会马上把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孩拉出来强暴。
这些男同学还都是平时很不错的老实人。
恐惧会将人的内心中最原始最兽性的一面激发出来，这也是为什么苏黎风想尽一切办法都要保护苏怜她们的原因之一。
他如今依然在为了这一点而努力，为了别人还没看到，但即将到来的危险。
“我衷心希望，那些人渣最好够幸运。已经死了。”张和轩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
苏黎风依然沉默着，撑着头看着窗外。
车队又行驶了半小时后，两旁的建筑物开始渐渐多了起来，商铺也开始随之出现了，不过基本都是修车店和饭店。
这里是一座小镇子，但没什么特色，也留不住人，只能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靠路吃饭的地方。这样的地方，规模肯定也大不了哪儿去。
随着前面的车辆一一停下。苏黎风所在的这辆越野车也在靠近之后并排停了下来。
“苏老板，今天应该是赶不到金陵了，夜间赶路很危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了。”一名年轻的金陵幸存者营地成员匆匆忙忙过来说道。
萧逸还需要人将他抬下来，这会儿才刚坐上轮椅，正略带歉意地远远对着苏黎风招了招手。
苏黎风点了点头，问这名青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志，苏老板你叫我小吴就可以了。”吴志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
那天苏黎风来茶馆的时候他也在，当时没觉得这个看起来也许比自己还小两三岁的年轻人有什么特别的。后来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苏黎风后，他顿时就恨自己实在太有眼无珠了。也庆幸幸亏没给苏黎风留下什么坏印象。
不过苏黎风自己倒是没有特别意识到这一点，那就是通过广播的宣传，吞噬一号让江南实验室名声大噪的同时，他自己的名字也传遍了这些幸存者营地。只不过这些人对他的印象有着微妙的不同就是了。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