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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ì本老板拿了钱就欢天喜地离开了,孟离则敲响了甲一号的房门。才敲了两下,房间的门就开了,黄宝培矮矮瘦瘦的身形已经出现在门里面了。这位赤sè旅新闻发言人的神sè略有些慌张,目光四下张望了一番,才轻轻吁了口气:“孟,快进来,等你好久了。”
孟离微笑了一下,就进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和黄宝培两人分别落座,才不慌不忙地开口道:“火车断了,只能坐胡卷帘的马车过来,耽误了些时间。对了,天津这里的情况怎么样?风声紧不紧?”
黄宝培哼了一声:“还不是一帮子遗老遗少整rì哭天喊地要营救他们的皇上!庆王的那个贝勒载振领头,成立了一个什么救驾委员会,在天津的遗老中间四下募集款项,听已经有几百万银元了,还到处收兑黄金,弄得市面上的金价都升了不少。”
孟离神sè不动:“德张呢?他有没有参加这个救驾委员会?”
黄宝培点点头:“当然有参加,这个太监那么有钱,要是不参加,天津的那些遗老遗少能放过他?听他和振贝勒一起都是救驾委员会的发起人,还捐出了五十万银元!”
孟离脸上滑过一丝yīn冷,才轻轻地道:“他的那些银子还不是从清朝那里来的?贪了至少有上千万!现在皇帝蒙难,才拿五十万出来,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黄宝培知道孟离曾经在德张手下当差,两人之间或是有什么过节,不过他也不便多问,只是附和着点点头。孟离接着又问:“德张现在住在哪里?明儿我想去拜会他一下。”
黄宝培闻言一愣,半晌才道:“孟,你找德张是要······”
“要钱!”孟离冷冷一笑:“二十五万两金子总该有人去讨不是?”着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羊脂白玉的吊坠在黄宝培眼前晃了晃:“德张看到这个,应该就能相信皇帝在咱手中了!”
“上门去要钱!”黄宝培吸了口气,瞪着眼珠子打量着孟太监:“孟,这也太危险了吧?”
“危险什么?”孟离嗤的一笑:“皇帝在咱手里拿着,他们不敢把咱家怎么着的!对了,你和胡卷帘明天一大早就离开这个破地方,搬去利顺德大饭店。还有,每天上午11点钟和下午5点钟都要准时给英租界剑桥道的德张公馆挂电话,就找孟离同志,这事儿就让胡卷帘去办吧。”
黄宝培点点头,满脸都是担忧:“二十五万两金子,那可是一万五千多斤呢!就算他们肯给,咱们有办法把那么多黄金安全运走,不漏一点马脚吗?”
孟离笑了笑:“这事儿就轮不到咱cāo心了,左民同志(常瑞青)自有全盘的计划。哦,临来天津之前,石人(吴石)还交待了,赤sè宣传工作还需要进一步加强,可不能让外人把咱赤sè旅当成绑架勒索的强人。不过你不要亲自出面,以免暴露。前两天正阳门外之乱后,běi jīng城里的不少名流学者都跑到天津来了,你念的那个běi jīng大学也有不少教授跑来天津了,都住在北洋大学的宿舍里面,你可以去找一找陈先生和李先生,让他们在报纸上发表章介绍赤sè主义。”
“这个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去北洋大学找他们。”黄宝培苦笑着点头。赤sè旅现在不就在干绑架勒索的事情吗?让人当成强盗看是肯定的!至少běi jīng、天津的上层人物都是这么看待的。至于下层的劳苦大众嘛,他们也把赤sè旅当成了劫富济贫的好汉······差不多也就是强盗的意思了。也不知道陈独秀、李大钊两位教授会怎么看待自己这样的赤sè分子?
第六十八章 皇帝、大买卖 二 求收藏
第六十八章皇帝、大买卖二
宽敞的院子里面,到处都覆盖着皑皑积雪,一阵阵凛冽的寒风扫过,将院中大垂杨柳树梢上的积雪吹成一片片雪雾,让这数九寒天更多了几分寒意。
在廊下,静悄悄站着几个太监打扮的年青人,一个个都垂手落肩,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用眼角的余光不住打量着院子中间负手而立的一人。此人正是赤sè旅的红sè太监孟离同志。
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服,外面还罩了一件厚厚的呢子大衣,头上合着高高的礼帽,在寒风中站着倒也不觉着冷。不过他的脸sè却yīn沉的有些可怕!他本是德张手下的管事太监,鞍前马后也伺候了好些年。可自打他被清廷撵出宫,德张却不闻不问,上门求助也不见一面。就算是今儿,以“赤sè旅孟离”的名义来拜门,门房还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最后还花了几十块大洋的门包才把帖子递上去,可也不让他进屋,就在寒风里面等着。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时!孟离知道,这会儿,德张多半搂着姨太太在午睡呢!也不知道一个断了子孙根的太监,娶那么多姨太太做什么?显示自己钱多得花不完么?
就在孟太监怒火中烧,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把德张当成下一个革命对象的时候儿。他面前一栋洋楼的门一下推开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太监急冲冲跑了出来,见着孟离,就假笑一下,道:“总管爷醒了,请您进去回话,跟我走吧。”着做了个肃客的手势,就要在前带路。
孟离却动也不动,只是冷冷地道:“我不进去,让张祥斋出来话!”张祥斋是德张的原名儿,多少年没有人敢直呼了,哪怕是那些前清的王公大臣现在见了他,不是叫“大总管”也要喊一声“云亭老弟”的。
“大胆!大总管的名讳也是你叫的?”那太监刚想发作,就听见一个颇为洪亮的声音在门里面喊道:“好!好一个赤sè旅的孟太监!”
一个太监能有这么一副好嗓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在升平署唱戏唱出名堂的清朝最后一任总管大太监德张。话音方落,就看见一个相貌堂堂,穿着滩羊皮袍子,外罩猞猁皮马褂,鼻梁上面还架着一副圆墨镜的中年人,在几个打扮得如花似玉的丫鬟的搀扶下,从门里面走了出来。一院子的太监立马都矮了半截,口中齐声呼喊道:“参见大总管。”
可是孟离却只是冷冷一笑:“就听有关起门了当皇上的,原来还有关起门来当大总管的!”
德张被刺了一句,可神sè却丝毫不动,反而冲孟离抱了抱拳,笑道:“什么大总管……都是底下的人哄我高兴,叫着玩儿罢了。如今都是民国六年了,我这样的遗老遗少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能有口安生饭吃,不让什么赤sè的黑sè的绑了去就算是阿弥陀佛了。”着他从身旁一个美娇娘手中接过一叠银票,恭恭敬敬递到孟太监手上:“十一万银元,其中十万是孝敬你们赤sè旅左旅长的,还有一万是老哥请孟兄弟吃酒喝茶的。”
孟离接过银票才微微有了点笑模样,语气却没有放缓:“只可惜大清朝不是每个人都像张公公一样,有口安生饭就满足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今rì之祸了。”着他就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皇帝随身佩带的玉坠交给德张:“这玩意儿张公公想必是认得的,也就是皇帝随身的饰物……废话我也不多了,一口价,二十五万两金子,皇帝就能全须全尾的回到宫里面!如果少了一两,咱们就从皇帝身上切一两肉下来!在金子到手之前,我就讨饶张公公几天了。呵呵,这宅子不错啊,我孟这辈子还没住过这么漂亮的房子呢!”
德张闻言却是轻轻吁了口气,十一万大洋的“保护费”送上去总算没打回票!看来自己的安生rì子还能过下去。
……
“王爷,皇上有消息啦!”
醇亲王载沣猛地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忙不迭地冲过去,从世续手中接过他双手递上的电报。屋子里按着膝盖坐着的陈宝琛和康有为两人对望了一眼。他们都是来醇王府找载沣商量另立新君的事情。复辟的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张勋却还不肯放弃,想要立溥杰或是淳亲王为君,实在不成就立还在大连的恭亲王溥伟也行。不过瞧见载沣急切地样子,陈宝琛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康有为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作为铁杆的保皇派,他们谁还有不明白紫禁城里这个朝廷处境的。没有皇上的复辟已经是穷途末路了。běi jīng城内虽然还是龙旗飘扬,不过全天下可是一片喊打的声音!特别是张勋打丰台回来以后,就连最铁杆的保皇派的心都凉了半截……区区一团北洋兵都打不败,张勋的东南第一强兵根本就是东南第一纸老虎嘛!朝廷靠着这些纸老虎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就等着段祺瑞的讨逆军打上门来,到时候就看谁脚底抹油溜得快吧!
可谁都能跑,醇亲王却不能跑!谁让他儿子是皇上?紫禁城里那个朝廷,还有每年四百万的“优待款项”都要指望他出头去和段祺瑞交涉呢!想想都是替他为难的事情。
偏偏那个张勋还不知道进退,不赶紧通电下台,还在折腾什么另立新君!这是嫌搭进去一个宣统还不够,再想饶进去俩吗?醇亲王自然打死也不肯松口了。
只是宣统下落不明,这大清朝在一天,就不能一rì君啊。
醇亲王接过电报,匆匆拆开,一目十行看完,又仔细复了一遍,才大松口气:“皇上有着落了,天津的德张找到振贝勒,是赤sè旅的一个头头,就是那个带人闯宫的太监,现在到了他的府上……那人真是宫里面出去的,还当过管事太监,名叫孟离,也不知道怎么就加入赤sè旅了,干起这种大逆不道的买卖了。”
“王爷,赶紧给天津的段祺瑞打电报,让他派人去德张府上拿人啊!”载沣话音刚落,陈宝琛就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
醇亲王摇摇头,还没有话,康有为就先开了口:“陈师傅,就别指望段祺瑞啦!皇上在他眼里可是要讨伐的逆!人家赤sè旅拿了皇上,在他那里是大功一件!他怎么会去帮着拿人?我瞧着这事儿……”
到这里,他就止住了口,没有再接下去,也没话可了。总不成:“赶紧交钱赎人吧?”那可是二十五万两金子!折成银元有两千万了,běi jīng财政部的库房里面可是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载沣却淡淡一笑:“有了着落就好,不就是二十几万两金子嘛,生不带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