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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钗-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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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闰英抖开琴衣,李益就把琴横在膝前,弹指轻叩道:“好琴,是真正的焦桐木。”
  卢闰英道:“可不是,是一个门客所献,爹也很珍惜,以前还请了老夫子来教我,学了两个月,有一回听见我在弹长相思,他一气之下,就不干了。”
  李益笑道:“以阳春白雪之器,作下里巴人之奏,难怪会气走先生了。不过这也是因为他的修养不足,曲无雅俗,端在手法之高低,诗三百篇中,以风最多,无一不是民间乡俚俗谣,然而却可入圣人之集。”
  他熟练地按勾捺弦,──地轻奏,弹奏的也是长相思,然而却揉合了度征节羽的新谱,乃至一音有数音为辅,不减主调之韵,而具有一种新的和谐之感。
  卢闰英听得入了神,忍不佳跟着低吟起来。
  “长相思,在长安,络帏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景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潺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催心肝!”
  转折低迥,哀音如诉,一曲未已,卢闰英已泪痕阑千,她是为李益的琴音所迷,也为了李白的诗愁所感,忘却了置身何地,兀自呆呆地望着李益。
  这才听见有人鼓掌道:“好!好!琴艺太好,自有此琴以来,从未听过这么美妙的佳操,英儿,想不到你的歌喉也是如此美妙,从前那位先生简直是笨蛋,居然说你不解音律。
  身无雅骨……”
  说话的是个中年小胖子,飘着长及胸前的美髯,很有威仪,但也不减他的斯文秀气。
  这就是新拜中书令的卢方,卢大人。
  中书省与门下,尚书三省,是朝廷最高的政事机关,尚书掌行政,置左右仆射各一人,下设六部尚书──吏、户、礼、刑、兵、工;门下掌审议政令,置侍中二人;中书省则职掌政令之制发,中书置左右中书令,三省首长俱为相职,但以中书省权限最大,随侍帝阙,故天宝初称中书令为右相,侍中为左相。
  卢方以河西节度使内调,补的是侍郎缺,但实际上已经担负起中书职,因为原来的令相跟鱼朝恩的关系很好,虽然不是鱼党,那只是因为官职太高,鱼朝恩无法纳以为党而已,鱼朝恩一倒,当然就不会受重视了。
  故而卢方的内调,在朝廷群臣都明白其意义,中书令韩公年老多病,皇帝体念他在鱼朝恩擅权时对维持帝室不无微劳,不忍着令其休致,暂留其位,等待他老死而已,有人已经称卢方为中书了。
  卢方虽然是武将,但颇有书卷气,算不上是雅人,但力求雅好,李益在路上就打听得清清楚楚。
  故而临时动念,投其所好地来上这一手,他欲要弹高山流水之调,这位姨丈未必听得懂,但一曲长相思,却是人人皆知的,只是没想到卢闰英配合得那么好,使得这戏剧性的一幕更为成功了。
  直等卢方开口,李益才装作刚发现他来似的,推琴起立,撩衣行礼道:“甥儿叩见大人。”
  两个人都是听见雅萍来通知后才开始准备的,可是卢闰英知道雅萍来的时候,老俩口儿还没进园子,还来得及从容布置,因此故意一眇雅萍,撒娇道:“爹,娘,您二位是什么时候来的,雅萍这鬼丫头也不通知一声!”
  雅萍当然更明白,笑着道:“婢子是要来通报的,可是老爷不让婢子说。”
  卢闰英道:“不让你说你也得上来,叫爹听了笑我!”
  卢方扶起了李益笑道:“十郎别客气,累你等了半天,实在很失礼,是什么时候到的?”
  李益道:“昨天才到,今天特地给大人叩安,甥儿不知道大人内调,否则在路上就拜见了。”
  卢方抚须笑道:“我也不知道你放了缺,在姑臧时,你母亲还托我为你活动一下,我到京几天,没见你来,还找人问了一问,才知道你已经放缺了,而且是个优缺,倒是不必再要我出力了。”
  李益笑道:“原任丁忧,只是暂代,等他除服后还要另外他调的,到时仰仗大人之处仍多。”
  卢方笑笑道:“新科进士,即放六品主簿的缺,而且还在秋选之前,那是很难得的异数了,我原来在外面,对你的事只有听闻,还不太清楚。到了长安,从圣上及太子的口中,才知道你在长安的情形,了不起,你的事还用我来效力吗?简在两代帝心,一顶四品纱帽已经在等着你,只等你稍事历练就会起用的,恐怕还等不到三年呢!”
  李益道:“甥儿少不知事,虽然机缘凑巧为朝廷略尽棉薄,甥儿未敢居功,却因而遭忌颇多,求于大人的也是想请大人疏通一下!”
  卢方笑道:“少年得意功名,又建下殊勋,遭忌是不免的,不过你的问题却不是在此,目前在朝中攻讦你的人,非关恩怨,多是意气之争。”
  李益笑笑道:“大人对内情恐怕还不够了解。”
  卢方道:“不错,我到长安也没多久,对长安的人事不太清楚,关于你的事,更是人言人殊,诛杀鱼朝恩的内情,我从圣上跟郭老千岁那儿,总算明白了,你出的力不小,连我都是沾了你的光,照说那些旧日不得志的人,应该感激你才是,可是现在说你闲话的竟是那些人,倒是以前跟鱼朝恩有关系的人在说你的好话,我实在弄不清楚,所以虽然带了几个朋友回来准备替你引见的,我还是要先跟你谈谈,问个清楚。”
  李益道:“这话说来长了,等大人有空……”
  卢方道:“不!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几个朋友都在朝中很有影响力,也可以说是能左右朝议的,弄清楚了,才能决定你是否有必要跟他们见面!”
  李益道:“鱼监跋扈,圣上早有诛却之心,一些跟鱼朝恩有隙的人,也都在各自部署,准备邀功的,可是甥儿却在无意间因缘际会,靠着几个朋友的力量诛除鱼逆,除了秦郭两家的人,别人都没尽上,白忙了一场,他们对甥儿自然是不满已极。”
  卢方道:“这倒不然,朝庭对抵制鱼监,已有周密的部署,真正出了力的人,朝廷还是知道的,像我在河西,屯兵监视着另外几个跟鱼朝恩有联系的外藩,绝其外援,圣上才敢对他采取断然措施,事情并不是杀掉鱼朝恩就能解决的。”
  李益一笑道:“大人手绾兵权,圣上倚为柱石,虽然大人未参与诛逆之行,但息弭平乱于无形,使国家在未动兵刀的情形下平定政局,功何待言?可是有些人无兵无权,最多只能在时机成熟时,拚冒一点小险,上表弹劾,建口诛笔伐之劳,甥儿断了他们这个机会,他们怎么不恨呢?现在说甥儿闲话的,不就是这些人吗?”
  卢方连连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我竟没有想到这一层上去,连圣上也奇怪,你只是个新进士,最多只有一点文名,既无功名,也没有利害,何以会树敌如此之多,却想不到有这层缘故;回头在我那几个朋友面前,把这个提出来,让他们在圣上面前解说去。”
  卢闰英道:“这些人也太无聊了,鱼朝恩跋扈也不是一天了,他们要想尽人臣之责,就该早有所表现,分明是投机取巧的小人,自己没胆子,还要迁怪表哥,圣上如果圣明,就不该听他们的!”
  卢方笑道:“你说的是孩子话,做官那有那么简单,时机没有成熟,奏劾,送了自己的命不说,还给圣上添麻烦,圣上接到奏章,到底是办不办,办了,会激起变乱;不办,徒见朝庭无能,损及帝家威信。鱼逆当权时,有几个强项的言官不明大势;以奏诛鱼朝恩而致弃市,朝廷对他们没有旌表,也是这个道理。鱼朝恩只是专权,并没有造反,圣上为了不刺激他,不得不杀了那些人,诏令是圣上亲颁的,总不能又翻回来说自己不对吧?”
  卢闰英一怔道:“那些人不是白死了?”
  李益道:“可以这么说,为人臣既然要有忠贞之节,但不可无识事之明,言官进劾章,更是要量情达理,为邀敢言之名,不审时势,同时又失职,正如一个小孩子,看见父母在寒天身着单衣,难御冻寒之苦,就请父母买狐裘以辟寒虽是一片孝心,却不想想自己的父母是否有此能力,徒然伤父母之心,自己还挨上一巴掌却没处叫冤!”
  卢方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这样的比喻妙极了,深入而浅出,把一件极难解释的事三言两语,就讲得明明白白,十郎!很多人夸你的口才,今天我算是领教了,难怪东宫太子殿下要召你为侍读,但你却逃掉了,这又是为什么?”
  李益一怔道:“大人是听谁说的?”
  卢方笑道:“是殿下自己告诉我的,他说你这次匆匆地活动到这个缺放出去,就是为了躲掉他的邀请,是不是有这回事?”
  李益道:“是的!甥儿确是如此。”
  卢方道:“为什么呢?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多少人巴望也想不到,你却推掉了,这也是我第二个要问你的问题。你要知道,圣上的身体不好,已有倦政之意,很可能在两三年内就会诏令太子监国理政,自己退为太上皇颐养,很多人已经在钻东宫的门路了。”
  李益苦笑道:“甥儿有难言之隐。”
  卢方道:“告诉我,我为你斟酌一下,有问题,我帮你解决,的确有困难,我为你解释一下,太子虽然是说你好话,可是对这件事,他不无怫意……”
  李益道:“甥儿见过太子一次,相处极欢,如果就此进入东宫,受恩宠是必然的,但因此受他人之嫉也更甚,甥儿乃为远祸。”
  卢方摇头道:“不是这么说的,你的才学很不错,对事理也明白,能够在太子身边多作匡导,未尝不是国家之幸,猜忌固为不免,可是圣上并不胡涂,不会把那些闲话听进耳朵里的。”
  李益叹了口气道:“太子不像圣上,曾经忧患,他成年之后,乱事已平,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今乱事已清,天下太平,甥儿能效力于太子正途者无多,若以佞人之具而邀宠,则与甥儿夙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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