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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杀昏天暗地的尚钊,也分不清后撤的兵是自己人,还是红毛鬼?他只是挥刀狂斩并声竭力嘶喊道:别让红毛过来,兄弟们一定要顶住!顶住!顶住!
在琉球官兵对红毛鬼发动夜袭时,王婆留他们也埋伏在暗处在密切观察战场,发现红毛阵地骚动,有数百个红毛团团围着一个区域猛烈开火,便猜测可能是红毛遭遇到劫营。是谁劫营?是琉球官兵,还是岛津氏一族倭寇?王婆留也没理会是谁,是谁都不重要,关键是该他出手了。
王婆留带着几百个骁勇海盗,悄悄迂回至红毛战舰后面。红毛鬼正组织人马与发动正面突击的琉球官兵作战,牵扯住红毛大部分主力。
王婆留顺利绕到战舰后面,接照他的作战计划,他想劫持一艘红毛鬼的补给船。三百海盗悄无声息爬上红毛军舰,立即掣出火绳枪,点火开枪。那红毛军官见状大惊,连忙抽出一把西洋腰刀应战。原来那补给船装有大量火药,特别忌火。王婆留的手下放了一排枪,把守船几十个红毛鬼打得死的死,逃的逃。
补给船的红毛军官甚是忠于职责,落单不退,一剑刺向王婆留。王婆留并不躲避,西洋剑刺到王婆留身上,剑身象遇上磁石反极一样变得滑不唧溜,剑尖分毫没有刺到王婆留的身体,原来王婆留运用异能,把红毛军官的剑身弹开。
王婆留顺着剑尖向前一把将红毛军官前襟抓住,点了他的穴道,抓起来作挡箭牌使用。隔壁另一艘船中红毛兵见状,急忙调转枪口指向王婆留。王婆留将那红毛军官挡在胸前,红毛兵见长官被擒,投鼠忌器,战意全无,纷纷溃逃。王婆留叫他的部下清点补给船上的货物,发现有三千余枝火枪,还有十二门火炮,火药弹丸无数,这可把大伙乐坏了。
琴德和华克伦正在指挥舰上吃饭,陡听砰的一声枪响,接着枪声大作,杀声震天。这下子他彻底傻了,谁不知死活前来送死?嫌命长劫营来了。自打他们拿着火枪进入大明境内以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人听闻枪响,立即如潮水般四散逃去。琴德阴沉着脸,不慌不忙,打着马灯,走出船仓,登上船楼张望。却见王婆留站在邻船甲板上,笑吟吟向他招手致意。
“可恶,你们中土人不守信用。上午还打旗语说对我们没有敌意,是自己人呢。你们太狡猾了,你们太可恶了,你们不守信用……”琴德气急败坏,只能靠骂人解恨了。
王婆留他们才懒得搭理他,命令手下扯满风帆,转舵而去。琴德鞭长莫及,徒唤奈何。
汪直这些海盗部队出其不意攻击红毛鬼,间接解了琉球之围。他们到头来尽管也一无所获,做的是损人不利己的勾当。但争夺琉球无功,捣鬼有余,直接破坏红毛鬼和倭寇攻占琉球的黄梁美梦。汪直他们意外地扮演了一次拯救琉球的救星,粉碎了红毛鬼和倭寇对琉球铁笼围城的企图。
由于汪直这些海盗夺取了红毛鬼的补给船,断了红毛鬼的后勤供给。琉球人民坚壁清野,最终促使红毛鬼放弃琉球。红毛鬼走后,岛津氏一族倭寇久攻琉球不克,也撤了。
汪直因这两股海贼搅和,也没有再图琉球的意思,只能继续扬帆东渡日本去了。
第四十九章九州宋国
汪直这一千五百人与天斗,与海斗,与人斗,与风浪斗,经过月余多工夫,历尽艰难,辗转来到日本。
初到异国他乡,许多人表现出水土不服。听不懂的鸟语,吃不惯的食物,看不上眼的野人。在寝食难安的情况下,很多人病了,上吐下泻。有几个年老体弱的海商坚持不住,客死他乡。
不过,当王婆留随着汪直一行人踏进日本九州平户津──大唐街头巷尾时,立即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怔怔出神。王婆留还以为他走错时空,在梦游呢!那山、那水、那景、那人,跟他魂牵梦萦的江南何其相似乃尔啊!
汪直在日本,如其他大名一样拥有自己的城邦。汪直的城邦是为建在五岛上的宋国。那是在日本众大名默许下,特别是平户大名松浦隆信肯定汪直对日本贸易的巨大贡献,在九州划出一块地方给汪直做地盘,让他在哪里成立海盗公司的总部。汪直在九州建造了一座方圆数十平方公里的城池,一切仿照汉制,所以又叫宋城。宋城中有一条著名的街道叫大唐街,汪直府邸便落在哪里。
在宋城内,虽然它并不是一个完全独立自主的国家,但汪直依然拥有很大自决权,他拥有自己的军队,自己的官员,自己的财政。每年仅是向天皇或者位高权重的幕府大官朝觐进贡一次,表示意思意思就算了。
汪直得到了当时平户大名松浦隆信的拉拢和庇护。在战国的日本,汪直盘踞肥前西北角的松浦家地盘只能算蜗居,但是说起他对战国的日本商业和贸易,汪直却绝对不可以被忽略。在日本大名中,论功绩松浦隆信只能算是个小角色,但他是日本战国时代最有钱的人。据日本《大曲记》载:“道可(松浦隆信)是福气和武功都很大的人,有个名叫五峰(汪直)的大唐人来到平户津,住在现在的印山邸址,修建中国式房屋。他利用了五峰,和大唐商船来往不绝,甚至南蛮的黑船也开始驶入平户津。大唐和南蛮的珍品年年充斥。因而,京都、堺港等各地商人云集此地,人们称作西都。”明朝官员也有记载:“闽、广、徽、浙无赖亡命潜匿倭国者不下千数,居成里巷,街名大唐。”
当然,汪直拥有这一切,也不是说别人白白送给他的,其实是他自己凭实力争取到手中。以他当时傲视日本战国群雄的实力,无论军事优势,还是手中可调用的财力物力,完全有能力参与日本战国群雄争霸,但他没有加入诸候混战,而是保持中立,以一个商人的身份穿梭在日本各大名之间,给日本大名提供各种战备资源,如贩卖军火等等,大发战争财。日本各路大名也很识相,给足汪直面子,让汪直在日本九州拥有一块自己的土地。
后世有些学者纳闷汪直拥有这么强大的军力与财力,为什么不跟明朝作殊死的决战,改朝换代,推倒重来?原因是如此简单,他绝对不是野心家或赌徒,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奸巨滑的商人,错就错在他太有钱了。他早准备好后路了──投降。象宋江一样只反贪官不反皇帝。生于安乐,富足者肯定是贪图安逸,否则赚那么多钱干吗?他反抗只不过为了出口恶气而已,发完脾气后他想接受朝廷招安,落叶归根,回到老家安度晚年。这样的人你可以预见其结局,他不会是彻底的造反派。终其一生,王直骨子里希望“既不得罪中国官府,同时大赚贸易财”的红顶商人梦一直残留,而这也是最终断送了他性命的主要原因。
王婆留感受宋国风土人情,城廓楼台,一草一木,完完全全抄袭杭州城内景观。连那西湖的景观也搬到这里来,只是规格小些而已。当然,两峰三竺太笨重了些,汪直没有办法召唤力士背负而来,只得作罢。由这宋城的建筑可以看出汪直身上多少还有一点身在异帮不忘故国的乡土情结,也不完全是个数典忘宗的不肖子孙。
漫步宋城街头,到处可见小桥、流水、人家;杨柳、青荷、桃花。随便那条溪流水巷,都会与乌篷船不期而遇,看样子汪直也带着不少乡亲在这个他乡异国扎下根子,生息繁衍。酷似江南的九州河水,诗意盎然,象江南民歌一样动听的流水声似乎回荡着唐宋诗人的绝句。他乡遇故知,风景似曾相识!船夫轻轻用木桨拔水,唱着船歌经过石拱桥、荷花淀、芦苇荡,还有一间间临水而建的亭台楼阁。无论王婆留的面对着哪儿都是一幅优美的中国水墨画。
王婆留到达宋城的时候,宋城正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他有幸目睹宋城烟雨空蒙的别样风韵。走在大红灯笼透射在水洼中吉祥喜庆的光影下,心里自然而然会生出一种回到家乡的感觉──直把异乡当成故国。于是王婆留眼晴润湿了,人也醉了,灵魂晕了,一切恍如梦境。不过一个人能在梦境中似有似无地闻到故乡泥土的芬芳,也足可以支持他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域找到挣扎求存的动力、对人世眷恋的理由以及快乐的兴奋点。够了,凭这些,王婆留觉得可以在这里活下去了,而且越活越有趣。
水声、桨声、雨声这些江南熟知的声音萦绕王婆留耳边,梦境与现实交融,如老庄道法有无转换,真作假时假亦真。王婆留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信步走入路边一家酒坊。
该怎样形容这家水畔酒坊呢?除了扑鼻而来的酒香,还有青茶的滋味、桂花的芬芳。青团、粽子、圆子、莲子羹、姑嫂饼、茴香豆………所有的食品,所有的东西都是如此熟识,连店中的老板娘也用吴侬软语问候客人──哦,官人,你来了,请上座。要点什么,阿拉伺候你!听到那老板娘熟识的乡音时,王婆留眼里禁不住有些润湿。
在日本九州平户,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商船,佛朗哥人,红夷,罗刹人,如鱼得水在这里穿梭往来,忙着交易买卖。各种肤色的人混杂成一片,黄色、棕红色、白色人种随处可见。东西交汇,黑眼珠,蓝眼珠在这里碰撞擦出火花。说什么鸟语都有,已不能用南腔北调来形容平户这个国际市场喧嚣热闹的人声了。此时日本虽然是下克上的战国诸候大混战时期,天皇与幕府都无力控制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的武士小集团。诸候混战并不意味着经济秩序破坏,相反,正因为上面无上的权力被架空,权贵无力控制下面的豪族,这段时间的日本人都很自由,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而自由对贸易经济而言,是最好的催化剂,大大促进港口型城市的发展。
那时,战国诸候因为战争消牦很大。各国商人运到日本平户倾销的货物,不消几天就被日本各地大名派驻在平户的代理人抢购一空。汪直从中国运到日本的丝棉麻布、陶瓷玉器、茶叶中药,基本上被松浦隆信收购得干干净净。王婆留抢到红夷人的一船火药,三千支火绳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