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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天色,日正中天,已是吃午饭时分。徐凤仪摸摸咕噜咕噜直叫的肚皮,自觉饥渴难耐。走到厨下一看,只见米缸里也有一粒米也没有,也没看见盐油酱醋之类的烹调食品,再看水缸,已经长满青苔。想来这归隐寺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或者和尚外出未归有些时日了。徐凤仪正想看看附近有没有菜园可以摘菜,摘几株野菜自行做饭,但是发现菜园里没有菜。只得转身走出归隐寺,寻思采摘几株山菇野菜之类将就应付一顿饭。
徐凤仪刚刚走出归隐寺山门,只见庙外蹦蹦跳跳跑入个二十多岁的妇女来。为什么说这个年轻的女孩是妇女呢?因为这女人眉散奶高,春腰翘臀,体态轻佻,与处子有很大的区别。徐凤仪书生意气,一时想不到如何措词跟这妇女搭讪,只得暂时紧急回避,闪进路旁一丛竹林中。
这妇女身穿紫色衣裳,腰系红裙,手脚敏捷,行走如风,在徐凤仪视线内一飘就飞出老远,一瞬间已窜入寺内了。徐凤仪见了这妇女不同凡响的身手,十分惊讶,寻思道:“这妇女的轻功不错呀,没料到这深山老林竟然卧虎藏龙,隐藏着如此厉害的高手。只是不知这妇女到底是何方神圣?”正在忙碌揣测猜想,又见那妇人走上殿前露台,站在露台中间,向进寺的小路方向极目远眺。
徐凤仪也顺着这妇女的视线,透过竹缝一看,只见远处有两个人影抬着一件东西回来。由于双方距离还比较远,徐凤仪也看不楚那两个人抬的是什么东西。那妇女却面现喜色,站在露台上又跳又喊,一付欣喜若狂的模样。妇女的呼叫声象鸭叫,呱呱唧唧的很怪异,不太象中土语言。徐凤仪听到妇女怪异叫声时吃了一惊,暗叫不妙:“我的天呀,这妇人原来是倭女,那么前头那两个人岂不是倭寇?”徐凤仪左手紧握腰间的剑柄,手心尽是冷汗,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干掉这妇人?徐凤仪也看出那妇女武功不弱,他其实也没把握一招干掉这妇人。如果不当机立断先出手,他又怎是那三个倭寇的对手?三复寻思,始终抓不定主意。
少顷,只见那两个男人抬着一头花豹走近归隐寺山门,一个年纪三十五六岁上下,另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那个中年男人身上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发型也怪模怪样,不太象中土人士的打扮,看他这身装束,肯定是倭寇无疑。那妇女看见这两个男人狩猎归来,兴奋莫名,走飞似的跑出庙门外去迎接他们。
徐凤仪心里想道:“果然是倭寇,看来我命该死在这里,鬼使神差送上门来让人家收拾,真是可笑可悲啊!列祖列宗呀!我得罪了谁呢?我的运气怎么这样差呀?。”徐凤仪学艺不精,加上双拳难敌四手,他只能乖乖匍匐在竹林中,不敢轻举妄动。
正想间,只见那个少年倭寇合掌嘴边“嗷嗷嗷”的长啸几声,象是叫唤什么东西似的。徐凤仪自觉一头雾水,不解其故。忽听远处传来一声狗叫,一头黑色大獒收紧头皮,耸拉着耳朵,吐舌摆尾,兴奋莫名地奔跑过来。
徐凤仪差点儿哎呀一声叫唤起来,心中叫苦不迭,他潜藏在竹丛也许能瞒过这三个倭寇,却未必能瞒过这条黑獒。
那少年倭寇扬手招呼那条大獒:“黑罡风你过来!老伙记啊!咱们好几天没见面了。”
黑罡风先向那少年倭寇摇了几下尾巴,旋即又向徐凤仪那边一望,然后咆哮如雷的往徐凤仪藏身处扑过来。徐凤仪哀叹道:“不消说,是寻我无疑了。”只得大叫一声,拔刀冲出竹林,他也许不是这三个倭寇的对手,但杀这条可恶的黑狗应该不成问题。
徐凤仪一刀劈向那狗头,那条被少年倭寇唤作黑罡风的大獒好象懂得武功一般,居然收刹脚步,随地一滚,躲开徐凤仪大刀阔斧的一击。三个倭寇鼓掌大声叫好,看情形绝非对徐凤仪的武功刮目相看,显然是称赞那条狗机灵敏捷。
黑罡风看见徐凤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钢刀,也见机闻警远远躲开,只是不停地望着徐凤仪吠叫。徐凤仪砍不了那狗,只得硬着头皮拖刀向那三个倭寇冲上去。
那少年倭寇对徐凤仪摇手道:“喂,书呆子,你且住,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少年说的正宗吴越土话。徐凤仪却是不理睬他,依旧挥刀,径直地杀向那个中年倭寇。擒贼先擒王,把大的收拾了,再对付小的。
中年倭寇双手扭绞在胸,对徐凤仪的来袭不屑一顾。就在徐凤仪的刀快要砍到他身上时,他身子一晃,带着一道残像,瞬间移动到徐凤仪的背后,飞起一脚,正中徐凤仪的屁股,把徐凤仪踢了个饿狗啃泥。
那倭女一见徐凤仪输得如此狼狈,吃吃而笑,对中年倭寇说:“这人武功低微,他的剑道修为再多只有一级,杀鸡焉用牛刀,让我戏弄他一把。”说着从中年倭寇腰间抽出倭刀,蓄势待发,静等徐凤仪起立后再出击。
徐凤仪忽觉中年倭寇如幻像般在他眼前消失,紧接着又吃了对方一脚,吓得魂不附体,以为遇上鬼怪,身子酥麻麻的不听使唤,手脚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爬起来,再跌倒,又爬起来,继续跌倒,连续挣扎三次,才拿桩站稳。但他的腿肚子却是如筛子般颠个不停。
第五十三章双雄初会
那倭女待徐凤仪站稳脚跟,娇叱一声,一招“拦刀燕返”劈向徐凤仪,出招不紧、不急、不忙,显得从容不迫,一如与人对练切磋武功一般,不象和敌人生死互搏的样子。徐凤仪手忙脚乱挥刀还击,“锵”的一声巨响,两股巨力相撞,反作用力十分强大,双方各自向后疾退。倭女早有准备,应变经验十分丰富,拧腰侧翻卸掉倭刀反弹力量,一招扫膛腿插入徐凤仪的后脚跟。徐凤仪正在不由自住后撤,被这倭女使脚一绊,顿时山崩地塌一般,仰天跌倒。由于他摔倒时又快、又急、又重,落地瞬间,压得尘土四溅,连哪残枝腐叶也象蝴蝶一样纷纷扬扬飘了起来。
倭女笑靥如花,伸手捂眼,然后甩一甩手,作出抹汗的模样,那意思很明显,表示对徐凤仪不堪一击的身手感到羞惭汗颜,这个大明少年太差劲了,根本不配做她的对手。
徐凤仪手脚并用,挣扎爬起来,看看那少年倭寇,英气迫人,比那倭女更加强壮几分。这场不对等格斗不用继续进行下去了,他输定了。徐凤仪想到自己大仇未报,居然这样就完了,他垂头丧气,长叹了一声,望着西北家乡方向跪下叩了几下头,准备引刀自吻。
那少年倭寇已看出端倪,身子疾动,鬼魅般飘到徐凤仪面前,也没见到他怎么样拔刀鞘刀,只听当的一声,徐风仪的刀便被他用倭刀磕飞到数丈之外。接着他亳无恶意地对徐凤仪笑道:“谁教你武功?你的武功根本不入流。”他眼见徐风仪跟人过招输了,引刀自吻,确有几分血性,心中好生佩服,便急忙出手制止徐凤仪干这傻事。
“你,你就是昨天戏弄我的怪人?”徐凤仪从那少年倭寇的招数判断出来,肯定这少年倭寇是昨天戏弄他的蒙面怪人。
“书呆子,叫我王婆留吧!你的行为很恐怖啊,刚才你不问情由冲上来砍人,无端端给人施加恐怖,就象一只吃人的猛兽般可恨、可恶、可怕。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仇恨行为令人发指!幸好你遇上我们几个讲原则有底线的人,若是遇上别的强盗,你必须为这种冲动鲁莽的行为付出代价,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我跟你们这些强盗有杀父之仇,我跟你们不共戴天,势不两立。”徐凤仪脸红了,眼晴也红了。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显得异常愤怒。
王婆留闻言不恼不怒,反而心平气静地微笑道:“不是我杀了你父亲吧?冤有头,债有主嘛。要杀人得认准目标,怎能不分青红皂白,无差别格杀,这是什么道理?这是孔老夫子教你这样做吗?太恐怖了。”
徐凤仪无词以对,他被仇恨蒙憋了心窍,经人提醒,才猛然发觉自己的行为如此荒谬,如此恐怖。
王婆留仰天一笑,又问徐凤仪:“你是读书人,应该知书识礼。我问你一句,假如有一只老虎咬死了你的亲人,你是否到山上把所有的禽兽──老虎、豹子、豺狼、熊罴全部杀掉?是这样吗?”
“嗯,这个──或者我不对,没想到我的行为居然这样恐怖。”徐凤仪闻言搔头挠耳,惭愧不安。他完全被王婆留说服了。人的爱恨很奇怪,有时爱屋及乌;有时恨天带上地。黑狗犯罪,白狗遭殃,总是迁怒无辜。世间有些怨女被某个骗子骗了,连带恨上天下所有男人,甚至认为天下没有一个好人。心中带着满腔仇恨的人大多数是愚蠢的,也是不讲道理的。徐凤仪毕竟读过几天圣贤书,也晓得冤有头债有主,晓得宽恕与大义。他的脑装能急转弯,只须别人提醒一句,立即明白所为之非。
“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指点你学几招倭刀。”王婆留向徐凤仪抛出橄榄枝,显示出最大的善意。
徐凤仪心想他师父刘云峰也曾经结交日本商人,学习倭刀绝技,他也大可以仿效这桩武林故事。于是低头抱拳道:“小可无知幼稚,刚才多有得罪,请三位前辈愿谅我年少愚昧。在下愿意跟三位前辈交个朋友。”
“这是日本九州来中土做贸易生意的正经商人柳生宗政和紫夜静,他们也是日本剑术界的剑豪达人,剑法很高。”王婆留大大方方向徐凤仪介绍道。
柳生宗政、紫夜静两人口称多多指望,一齐俱倒,向徐凤仪俯首鞠躬。徐凤仪眼见这两个倭寇如此客气,也只得以礼相待。
“徐朋友,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刚好打了个猎物,大家一齐动手,生火把这猎物烧烤炙熟,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这几个人协作分工,紫夜静负责生火,柳生宗政寻找木柴,王婆留和徐凤仪把花豹剥皮斩件,用刀插上,架在炭火上烤炙。一边烧烤豹肉,一边坐谈论道。
柳生宗政望望王婆留,又看看徐凤仪,笑吟吟问道:“徐朋友,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