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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忽察尔一挺胸,傲然道:“这样的追击已经不切实际,我将率后军退出,你尽可到大汗跟前告我!”说完他不再理会旁人,只对后军几个部将一挥手,“咱们走!”
速别额台气得满脸通红,手扶刀柄就要挺身拦截脱忽察尔,却被哲别一把按住。只见哲别微微摇了摇头,用眼神告诫速别额台不可轻举妄动。速别额台心知脱忽察尔因为是驸马的关系,与怯薛军将领关系密切,自己若要贸然与之动手,恐怕怯薛军未必会尽数听从哲别和自己指挥,届时一旦发生内乱,恐怕这支追击队伍就彻底散了。想到这,速别额台只有强压怒火放开刀柄,任脱忽察尔带着几个后军将领安然离开了大帐。
“看来,追击苏丹就只有靠咱们两人了。”速别额台不禁对哲别摇头苦笑,却见哲别淡淡道:“即便只剩本将军一人,我哲别也必为大汗把漠罕默德的人头提回去!”
哲别的气概感染了速别额台,他不禁拍案而起:“好!只要将军不放弃,咱们定能完成使命!”说着他转向留下的几个怯薛军将领,“你们怎么打算?”
“愿追随二位将军,为大汗提回漠罕默德的人头!”几个将领长身而起,齐声道。
哲别用赞赏的目光环视众将一眼,微微点头道:“我这就修书向大汗禀报脱忽察尔的抗命,在得到大汗新的命令前,就让我们看看如何以手中这两万怯薛军,提回苏丹的人头!”
众将的目光再次转向案上的地图,不过一想到前方有十万波斯大军在向刺夷城赶来,很快就要与苏丹汇合,众将便都皱起眉头,实在没有击败这十万波斯战士的万全之策。这时哲别突然想起巧破玉龙杰赤获得大汗破格提拔的郎啸天,便用目光搜寻他的所在,却发现坐在角落阴暗处的郎啸天,竟然靠着帐篷在垂头打盹!
“郎啸天!”速别额台也发觉了悄然入睡的郎啸天,不由一拍桌案,陡然一声厉喝。却见郎啸天浑身一个激灵,茫然抬起头四下张望:“什么事?谁在叫我?”
速别额台刚在脱忽察尔那里吃了瘪,早窝着一肚子火没发出来,如今郎啸天撞到他头上,他当然不会放过,忙对哲别道:“将军,玩忽职守,至少要重责一百马鞭!”
哲别迟疑起来,见众将都在望着自己,他只得对身后随从无奈示意:“执行!”
被两名怯薛军兵卒架起胳膊后,郎啸天才总算彻底清醒过来,不由莫名其妙地问道:“将军凭啥打我?”
哲别遗憾地摇摇头:“你居然在如此重要的军事会议上酣然入睡,既藐视众将,又懒惰无能,玩忽职守,理应受罚。”
“冤枉冤枉!”郎啸天连连叫屈,“我方才正是在苦思破敌之策!”
“你居然在睡梦中苦思破敌之策?”哲别有些惊讶,若非以前见识过郎啸天睡梦中想出调动狼群的往事,他都要斥责对方在信口开河了。略一沉吟,他正色道:“军中无戏言,就把你睡梦中想出的破敌之策献上来,哪怕只有一分道理,我都免去对你的责罚。你若再信口雌黄,原本的一百马鞭就加到五百,还要撤去你这千夫长之职!”
郎啸天不满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施施然来到哲别的桌案前,指着案上的地图旁若无人地比划起来,“本来三万人马应该稳操胜券,不过现在只剩下前军和中军两万人,恐怕就有点困难了。”
他指着地图上苏丹逃跑的方向和波斯十万大军集结的地点,解释道:“从苏丹逃跑的线路看,他是想赶到刺夷城与他的大军汇合,咱们若是要以两万人马击败波斯的十万大军,这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恐怕会伤亡惨重,无力再追击苏丹,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要击败波斯十万大军,而是应该想法阻止苏丹与他的大军会合。”
帐中静默下来,众人都惊讶地望着郎啸天,哲别更是微微点头,速别额台也冷静下来,意识到郎啸天说到了点子上,忙示意道:“说下去!”
郎啸天指着地图继续道:“波斯的十万大军正往波斯的伊刺克地区赶来,正常情况他们将在伊刺克境内最大的城市刺夷与他们的苏丹会合,咱们若是尾随苏丹追击,恐怕还没追上他就已经与他的大军撞上了,哪还有机会活捉他?咱们何不分兵两路?从前方的西模良开始,一路马不停蹄追击苏丹,一路则绕道马三德兰,在刺夷城以东数百里外截住波斯十万大军!”
郎啸天条理清晰地说出了一个完整的分进合击计划,甚至连微小的细节都考虑到了。
“好主意!”哲别连连点头,“咱们离波斯大军的距离比苏丹要近,我们可以抢在他前面拦住波斯大军,虽然咱们击败波斯十万大军有些困难,但要拦住它一两天却容易多了。”
速别额台若有所思地盯着地图,也微微颔首道:“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追击苏丹,不给他喘息之机,另一路绕道马三德兰方向,抢先截住波斯大军。如今漠罕默德已经是惊弓之鸟,在咱们追击下肯定不敢在刺夷多作逗留,一旦等不到波斯大军,他肯定会继续往西逃命。”
“不仅如此!”郎啸天成竹在胸地笑道,“这十万大军分别来自波斯各省,并无统一的指挥,只是要营救他们的苏丹才走到一起来。一旦苏丹抛下他们逃往西走,这十万大军就成了一盘散沙,终会不战自溃。”
速别额台用陌生的眼光盯着郎啸天,突然问:“这计谋真是你方才在睡梦中想出来的?你短短一小会儿就算清了所有可能?甚至连细节都考虑到了?”
“没错!方才我是借助睡梦与神灵进行了交流。”郎啸天脸上又泛起那种调侃的味道。
“神灵?你难道还是萨满教的巫师?”速别额台一脸惊讶,从表情看根本不信。哲别突然想起郎啸天曾经在狼群围困中酣然入睡,醒来后立刻以狼嗥引开狼群的经过,心中不由闪过一种怪异的感觉。
再次对着地图把郎啸天的计划看了看,哲别也不禁连连赞叹道:“分兵两路,分进合击,这计划无论选择的线路还是详细的推演,简直堪称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郎啸天心中暗暗好笑,经过军事专家制定,并在电脑上模拟演练过的方案如果还有漏洞的话,那最先进的C3指挥系统就该彻底报废了。
众将又就郎啸天的计划讨论了片刻,把它最后完善后,哲别便对速别额台道:“咱们明日赶到西模良,从那儿开始分兵,你率中军尾随苏丹向刺夷追击,我带前军绕道马三德兰,勿必把波斯大军挡在刺夷城以东的数百里开外。到时咱们两军在刺夷城会师。”
二人分派停当后,第二天一早就各领一万人分头向刺夷方向进发,甚至来不及领受你沙不儿城主的贡品。短短半个多月,哲别和速别额台就已经率大军奔袭了数千里,但这两万怯薛军将士依旧生龙活虎,彪悍如初,他们的耐力和意志令郎啸天也佩服不已。
与哲别一起率前军越过马三德兰城后,郎啸天终于看到了东方地平线尽头那波斯十万大军扬起的漫天黄尘。现在他已经完全赢得了哲别和速别额台信赖,哲别甚至把他当成了军师,每遇难题都不忘向他请教。
郊外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起伏不平的沙丘和零星的灌木构成了大地的主要图案。走在队伍前方的哲别手搭凉棚遥望东方扬起的尘土,终于松了口气,轻叹道:“总算抢在苏丹的前面迎上波斯大军,不过仅凭这一万疲兵,没有你的妙计,要想阻止他们前进恐怕十分困难啊。”
郎啸天却没有这种担忧,只遥望东方笑道:“将军照咱们当初的计划做就是,勿需担心。”
“好!”哲别脸上露出狼一般的兴奋之色,向身后一名千夫长一挥手,“图阿将军,立刻率两个千人队前去迎击波斯大军,许败不许胜!其余人马照计划行事!”
千夫长图阿带着两个千人队领令而去后,剩下的八千人立刻照哲别的吩咐,砍下灌木绑在马尾上,由于追击的怯薛军配备的是双马,因此这一万人一共有两万匹战马,除了图阿带走的两千匹和途中充作救急军粮的一千多匹力衰的老马,哲别手中还剩下一万六千多匹战马,在几名千夫长指挥下,这些尾巴上拖着灌木的战马拉开阵线在戈壁滩上奔驰起来,那扬起的尘土渐渐遮天蔽日,把整个骑队隐藏在了漫漫黄尘之中。
图阿所率两千骑兵在数十里外迎上了波斯大军的先头部队,两千骑兵与波斯大军的前锋稍一接战便败退而回,让波斯前锋将领惊疑不已。蒙古人的战斗力早已在穆斯林世界被传为神话,成吉思汗仅以二十万兵力就连克花刺子模数十城,把穆斯林第一大帝国的百万大军视若无物,他们早已让波斯人心生恐惧。如今这支蒙古兵稍一接战便溃逃,这反而让波斯人生出本能的戒心和谨慎。
“看!尘土!”一个波斯将领发现了蒙古人溃逃方向那扬起的尘土,他的发现立刻引起了所有将领的注意,有经验丰富的将领立刻根据尘土的范围和高度,判断出前方有一支至少十万人马的大军正向这边赶来。
对蒙古人的恐惧早已深入波斯人的骨髓,虽然有不少将领看出其中蹊跷,不过由于这支波斯大军是从各地仓促汇集而来,缺乏统一的指挥,一旦有部队开始退却,其它部队也就不敢再冒进,只得跟随大军缓缓后退。
直退出数十里后大军才停了下来,见蒙古人并没有追来,有波斯将领才派出侦骑前去查探,此时天色已晚,侦骑赶到蒙古人宿营的地点,看到的是连绵不绝篝火和望不到尽头的营帐,粗粗一数足够七、八万大军宿营。这情况让波斯将领疑惑不已,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虽然有将领感觉其中有诈,主张大军继续挥师前进,但在不少谨慎的将领阻拦下,这一建议最终未被采纳。
第二天一早,当波斯大军派出五千骑兵准备做侦察性攻击时,却发现一夜之间蒙古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再无踪影。这情况又让波斯将领摸不着头脑,既不知道蒙古人的实力,又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在未弄明白蒙古人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