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重返普罗旺斯-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年生产的白兰地更好的东西吗?我举手招呼侍者,然后——啊!”
    “啊?”
    “致命的心脏病。”马利斯身子向前一歪伏在桌上,转过头来看着我。“我马上就死掉了,但我的脸上却带着微笑。”他眨了眨眼睛。“因为伯纳德要付账了。”
    他在椅子上坐好,在胸前圆了个十字:“喏,就是这么个死法。”
    那天,我带着狗到勃第良上面的克拉玻利得斯高原散步。这是傍晚时分,山峰东边月亮已经升起了四分之三,苍白、银亮亮地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与西山正沉沉下落的太阳形成鲜明的对照。空气干燥,温暖,弥漫着浓烈的香味,这是生长在岩石间土壤里的小花发出来的。四野寂静,只有风的呜咽,唯一的人迹是几码之外倒在灌木丛里的干石墙。这景象可能几百年凝结不变,甚或几千年,只是用来提醒人们,人的一生何其短暂迅逝。
    我想到了卡利蒙夫人长达一百二十二岁的生命,由巧克力和香烟支撑着,还有各种各样的普罗旺斯的专家向我推荐的长生不老之药。几瓣生大蒜,每天来上一勺浸泡在水里的红辣椒,薰衣草淡香槟酒,令人甚感安慰的橄榄油润滑剂。今我失望的是,没有一个专家提到过肥鹅肝,也没有人提到一种更为重要的要素——达观的精神,一种在简单淡泊的生活中寻求乐趣的能力。
    这种精神体现在日常生活中的细微之处:咖啡馆里兴致勃勃的打牌,集市里嘈杂而又不失幽默的讨价还价,村庄节日里的开怀大笑,餐馆里周末聚餐前的期盼之情。如果快乐的长生之道有个公式的话,也许也就不外乎这些:吃、喝、愉快的心情。重要的是,要保持愉快的心情。
    

第十一章

    橄榄油的发现
    我出生的时候,英国还处于美食学的黑暗年代。当时绝大多数好吃的东西要么干脆没有,要么实行配给制。黄油和肉类以盎司计量,运气好的话每星期才能分到一次; 新鲜鸡蛋则很少能碰到;土豆被制成粉末状——我依稀记得当时被称为POM——和上水后就变成了温热的黄白色糊状。我第一次吃香蕉是在我六岁时,那时已是战后,当时我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剥皮;巧克力更是不敢想象的奢侈品;橄揽油则根本就没有。橄榄油最初在英国露面时,只被当作来自英吉利海峡彼岸的一种新鲜物品,不适合用来炸鱼、炸土豆条。烤牛肉或约瑟布丁的配料。如果哪位厨师喜欢冒险,想买些这种可疑的外国进口液体,那唯一能找到它的地方就是叫“药剂师靴子”的药房连锁店。这里有治咳嗽和拇囊炎的药,假牙清洁剂,胸部按摩油或去头皮屑洗发水。在它们旁边,体或许会幸运地看到一个药瓶似的普通小瓶子,上面只标着“橄榄油”的字样。人们认为没有必要在标签上写上更多细节——如产地。生产商、橄榄油的生产作坊。尽管它只是刚刚在英国露面,却还没有运用类似“特别清纯”那样能够激发英国人想象力的煽动性辞句。在那年月,橄榄油充其量只是一种商品,甚至连普通商品都算不上。
    然而,在橄榄油在南欧被或多或少地被限制了两千年后的今天;已经传播到北部那些无法种植橄榄树的阴冷而灰暗的国家。它继续向西传播,越过了大西洋。但最初,橄榄油在美洲土地上的传播并非一帆风顺,而是被放在加入冰块的马丁尼酒中饱受寒冷的折磨。
    幸运的是,今天,整个世界文明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虽然仍可在吧台后看见橄榄,但橄榄油的地位已大大提高了——首先进人了厨房,最近又进入那种连点瓶矿泉水也要单开张账单的时髦的餐馆里。在这些自视甚高的餐馆中,厨师认为很有必要告诉你他选的是什么牌子的橄榄油,并且“特别清纯”的橄榄油也成为家制沙拉的主角。晚餐前的酒不再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碟碟的油,用面包蘸着吃。天啊,那些橄榄油爱好者们开始送回托斯卡纳(auscan frantoio )的小碟,而寻求知名度相对低的托菜多(Toied )碟。在橄榄油越来越广泛占领美食空间的同时,越来越多的新闻传媒也加大了宣传力度,强调它如何有益于人的心脏和动脉,当然同时也可以解解嘴馋。医生们也就像认可了其他许多事情一样,也终于同意了这一说法,加入承认橄榄油有益于健康的同盟。并且强调它有助于增进消化、降低胆固醇、延缓皮肤、骨骼和关节的衰老,甚至能预防某些癌症。换而言之,人们在吃橄榄油时不要再充满罪恶感,也不会带来消化系统的毛病。全世界的橄榄油消费量因此而与日俱增。
    但普罗旺斯的橄榄油爱好者却仍有一丝不快。尽管美食的感觉偶尔也会涌上心头,但他们不能不想到,最好的橄榄油总是与意大利有关。你一定知道这是个事实,地中海沿岸国家生产的橄榄油中,意大利就占据其中的百分之二十五。在过去的几年中,意大利的橄榄种植者们——罗杰斯称他们为“穿民裤的托斯卡纳人”——以极富想象力的手法将他们的产品推进市场,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相比之下,普罗旺斯的产量还不到地中海沿岸国家总产量的百分之三,并且到目前为止它对自己的努力还保持相对的低调。
    我是在追求我多年的抱负过程中才偶尔看到这些有关产量的数字。很久以前的一个早晨,当我第一次看到那布满斜坡、沐浴着阳光的橄榄树时,便萌生一种渴望——假如我自己也拥有一片橄榄林该多好啊一一那怕只有很小很小的一块,也可以在每天早晨去看望一下。我喜欢它那饱经风霜的树干,喜欢它那舒展的枝叶,以及果实成熟时叶子的颜色在风中科科瑟瑟渐渐地从浓绿变成银灰的感觉。我对橄榄树的好感不仅是它的绰约风姿,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在那些年中我还吃橄榄成瘾。或干吃,或伴着鹌鹞蛋吃,或者做成水果馅饼、沙拉,房子后几步外的地里就能享受到种种拥有橄榄树的乐趣。这的确令人激动,从而让我忽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这些令我钟爱不已。令我垂涎不已的橄榄树,每一棵树龄都超出一百年以上,它们是大自然的粗糙的、沧桑、直古不变的纪念碑。如果我现在栽种上小树——是刚刚出生的只有五年树龄的小树苗——那我就必须将自己的寿命再延长一个世纪才能享受到那种葱葱郁郁、遮天蔽日的阴凉。我倾向于保持乐观,但毕竟吾生有涯。
    罗杰斯试图帮助我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他的一贯作风。如果我需要老树——树龄从一百年到三百年一一他认识一个威尼斯毕穆斯的人或许能帮上忙,威尼斯毕穆斯附近形成了独特的小气候,那儿有一小块山地,橄榄树在那儿长得异常茂密。罗杰斯的朋友愿意挖出一些最老的树种给我。罗杰斯告诉我,有两个小问题一定要注意,一个是要以现金付款,另一个是只能在夜间运输。
    “为什么?”我问:“难道树不是他的吗?”
    罗杰斯伸出两手,手掌向下,上下摆动,似乎是在保持身体平衡。“现在不完全是这样,”他说,“但将来会是,他将会从他父亲那里继承这些树。”
    “但他父亲还在世呢。”
    “对了,”罗杰斯说,“所以说必须在夜晚搬运,邻居们才看不见。那老头更不会知道的,他一向足不出户。”
    但我总觉得不合法地获得橄榄树林总有点不太地道,于是我问罗杰斯是否认识更为稳妥的卖树者。
    “啊,有啊,”他说,“但你必须非常小心,他们的树是进口的。”他的眉毛扬了起来,摇了摇头。“你不喜欢意大利的树,对吧?”‘听他的语气,似乎意大利的橄榄树都患有不治之症。对于罗杰斯来说,这些病树当然不可能是法国的,他根本不会对它们予以认真的考虑。
    事实上,他让我意识到其实我并不清楚自己需要什么。老橄榄树,漂亮的橄榄树,那是当然的。但是到底要哪一种呢?我从书上了解到普罗旺斯地区至少有十几种不同的橄揽树种,树型大小不一,有些更耐严寒,有些能抵御讨厌的橄榄树蝇,有些则橄榄产量高些——一般情况下,对它们浮皮潦草地了解一下还可以,但对于一个想种橄榄树的人来说,就显然不够详尽了。我所需要的是有人可以告诉我这个茫然无绪的外行到底该种哪一种树,什么时候种,在哪儿种,怎样施肥,如何修剪。
    我需要的是橄榄树方面的专家。
    在普罗旺斯找到这样的专家不算难事。我认识的酒吧里就人才济济,但问题是如何找到一位热情与知识兼备的专家、这次我非常幸运。我的一个朋友认识一个品行端正的男人,他经营着小宗橄榄油生意,买卖也不错,经营的也并非只是他的老家浩特。普罗旺斯的橄榄油,他像其他酒商一样来兜揽橄榄油生意:在地中海周围的数以千计的种植者和橄揽林中寻找其中的佼佼者。他的地盘包括安达卢西亚、泰罗尼亚、克里特岛、加利利、希腊、撤丁岛、托斯卡纳和阿特拉斯山脉——只要是出产好的橄榄油的地方,  他都要迅速占领那里的市场。   正好,   他叫奥利弗(Olivier,意为“橄榄”),公司名叫“奥利弗公司(Olivier&Co)”,总部设在离富卡尔吉不远的一个马思乡。
    村子并不大,总部规模也一般——一座石头房子,朴素而坚固。办公室在楼上,一楼是个小店,所有进店的人都可以在众多国际品牌的橄榄油中一饱眼福,不仅如此,还有样品,一瓶瓶的样品和粗短的瓷勺摆放在桌子上,买之前你可以先尝上一小口,比如说,你可以比较一下来自安达卢西亚的橄揽油和来自基安蒂的或者来自赖堡山谷的有什么不同——都是品质超群的头等品,来自不同的橄榄果,每种都有自己独特的芳香和口味,都有自己不同的颜色,从谈谈的翡翠绿到几乎透明的金黄色。接触到它们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发觉,橄榄油也可以像酒那样具有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