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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线的恶意-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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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你自己判断就好了嘛。如果快烧到四十度,就叫救护车呀……冰枕放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正月时儿子也曾因流行性感冒发烧。那时是麻生用冰枕在旁看护,事后应该也是麻生收拾的,所以妻子叫他回想一下冰枕放在哪里了。
  “我想不出来啦。我根本不记得用过那玩意。我要挂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电话那头开始边哭边说,我已经累了。如果现在不在电话中让她发牢骚,回家以后就得听她抱怨到天亮。
  儿子身体虚弱,动不动就感冒,我的身体也不好,女儿上幼稚园之后变成爱哭鬼,跟她在一起,我简直要疯了。我娘家远,就算拜托他们帮忙,也不可能立刻赶来,你又忙着工作,根本靠不住……这是妻子每次都发的牢骚。
  怎么说我靠不住?我可是在赚钱养活你们耶。麻生很想这样顶回去,但是一想到会惹来更多的牢骚,还是闭上嘴比较明智。
  似乎还得扯很久。他从走廊偷窥办公室。电视大概开始播出什么有趣的新闻,课里的人都聚集在映像管前。有人将电视音量提高。
  “本周的‘事件检证’,要报导上个月二十日发生的市民团体干部坠楼事件……”
  隐约可以听见长坂文雄严肃的声音,麻生不禁有些好奇。那个男人死掉的事件,“Nine to Ten”会用什么方式去追踪报导呢?黯然的思绪如乌云般飘过麻生心头。
  课长须崎也随着长坂的评论离开位子,加入部下。每当周三加班,一到“Nine to Ten”的“事件检证”要开始时,自然就会变成休息时间,打工的女职员开始替大家重新泡咖啡。惟有这个节目的这个单元,大家绝不会错过。
  “我不是说过了,可以叫你妈从新泻来帮忙呀。要不要我去跟你妈说?她是你妈,没必要客气吧?喂,等一下,你搞清楚,叫我妈从福岛来是无所谓啦,可是是你自己说什么跟她合不来的,所以我才想说那就叫你妈来好了。什么叫做每次都让你妈受苦受罪,你这话也太过分了吧。”
  类似这样的内容,今天又足足在电话里耗了五分钟,听妻子一个人发牢骚。麻生在心中暗想,你要是有这种闲工夫,干嘛不快去替直树找冰枕?
  “总之,我一两点会回去,到时我会找出冰枕,垫在直树头下,你就安心先睡吧。”
  麻生用哄小孩的语气结束电话。不只是儿子、女儿,这个家简直像养了三个小孩。
  他拎着行动电话回到办公室。〃Nine to Ten”的那个单元刚好结束,电视上开始播广告。聚集在电视前的职员超过三十人,也有别课的。麻生想,是什么题材这么吸引人呢?
  吸引众人注目的不是电视,而是回到办公室的麻生。所有人都像背后撑着板子似的僵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麻生的脸。
  “……怎么回事?”       棒槌学堂·E书小组
  没有人回答。须崎课长也在人群中,像做恶梦似的盯着麻生。
  我一定做错了什么事。麻生本能的领悟到这一点。他的汗毛竖了起来,感到脖子上似乎有小虫在蛹动。
  须崎镜片后的眼睛闪出冷酷的光芒。他走出部下围成的圈子,朝麻生走来。
  “呃,请问,我做错了什么吗?……”
  随着须崎的逼近,麻生不由得向后退。须崎逼近到呼吸可以吹到麻生脸上的距离。
  “有什么好笑的?”
  须崎的声音仿佛是从黑暗的洞穴深处传来。
  “……啊?”
  麻生毫无头绪,只是感到害怕。他环顾四周,发现同事投来的目光中,带着跟他一样的畏怯。大家都在怕我,就像在沼泽看到怪异的爬虫般的厌恶与畏惧。
  办公室好似一个轻轻碰触便会尖叫出声的世界。
  “你到底在笑什么?”
  须崎的怒吼声几乎穿透屋子,令麻生全身痉挛。

  在计程车券填上金额,签上名递给司机后,麻生下了车。
  位于樱上水都立高中后的公家宿舍,是三房两厅的木造平房,屋龄已经超过二十年。
  关于这栋寒伧的公家宿舍,有这么一个小故事。大藏省某官员与某公司董事长的千金结婚。女方一直以为事务官属于高收入的上流阶级,结果当她度完蜜月,初次站在公家宿舍门口时,突然放声大哭。她说宿舍实在太破旧,令她觉得很委屈。作丈夫的花了一个小时说服站在门口的新婚妻子,最后她才终于以绝望的心情,推开了新家的大门。
  最近对事务官抱持幻想的女性越来越少了。回家时间太晚,薪水少,宿舍又烂,女性似乎都已熟知这些缺点,所以许多年过四十的事务官依然形单影只。
  厨房的窗帘透出灯光。佳代子还在等丈夫归来。
  已经半夜三点。后来麻生被叫到小房间,接受须崎课长的审问。他并未亲眼看到“Nine to Ten”播出的内容,对于一个接一个涌来的问题,只能回答“我不知道”。
  “你有没有跟踪吉村律师?”
  “我不知道这回事。”
  “他坠楼之后,你也跑到现场,挤在人群中看警方调查吧?”
  “我不知道这回事。”
  “你在警局做完侦讯要回家时,笑得很开心吧?”
  这个问题他听了无数次还是不明白。
  “我也是人,当然有可能在某种状况下笑出来。可是,这到底有什么不对呢?”麻生很想这么说。由于他无法确定自己的笑容是在何种状况下出现在电视上,所以即使须崎质问他“你笑了吧”,他也无从回答。
  结果,课长说一切明天再说,放了他一马。等到明天,事情大概会惊动到次长阶层吧。“Nine to Ten”的“事件检证”就是有这么强的影响力。一想到问题会传到事务次长那边,一股令人瘫软的虚脱感传遍他全身。
  玄关传来门锁从里面打开的声音。看来佳代子听见计程车的声音,知道丈夫回来了。麻生打开门,但并未听见佳代子说“你回来了”。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的佳代子,红肿着双眼站在门口。
  三十六岁。耳旁已有数根白发。从前的她是个眼中始终闪耀着阳光,活泼的大学生。她来替划船队加油时,在岸上蹦蹦跳跳、欢天喜地的样子,到现在还深印在麻生脑海里。
  麻生看也不看妻子,脱下鞋子,走过她身边。这时,背后传来铅块般沉重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笑?”
  麻生瞬间感到全身无力。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笑?你下班回来怎么从来不在孩子面前笑一下呢?”
  妻子的声音听来似乎正在努力按捺着满腔怒火。
  “直树的烧退了吗?”
  “你不要转移话题。”
  麻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同时跌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你应该没看到电视吧。那个单元播出时,你正在跟我讲电话嘛。”
  “是前田太太打电话来。就在你挂掉电话后。她把内容巨细靡遗的全告诉我了。”
  “那拜托你也告诉我吧。我根本一头雾水。”
  “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看就知道了。在不该笑的地方乱笑的人可是你自己。”
  “我好渴。”
  他起身去厨房,从冰箱中取出罐装啤酒。一个月前做定期体检时,发现他的GTP值过高,医生劝他睡前少喝点酒。医生说,只是为了帮助睡眠而喝的酒,会增加肝脏的负担。
  “人家说,你在电视上看起来简直就像杀掉那个什么律师的凶手一样!”
  妻子的声音尖锐起来。麻生听得心烦,咕噜咕噜的喝下半罐左右的啤酒。他注意到桌上的信。是早稻田同学会的聚会通知,他像往年一样,随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你认识那个律师?”
  “认识是认识,不过只跟他吃过两三次饭。”
  “你为什么要跟踪他?”
  “我真的没做那种事!”麻生的声音也尖锐起来。
  “前田太太说,虽然看不清楚那个跟踪者的脸部,可是跟你很像。”
  “家用摄影机拍的影像,上面应该有日期吧。我马上可以证明那天我在别的地方。”
  “这么说,真的不是你啰?”
  “不是我啦。”
  “真的吗?”          棒槌学堂·E书小组
  “你自己想想看嘛,三月二十日那天,夜间新闻播出吉村律师跳楼自杀的消息。你应该记得吧。”
  “那天你很晚才回来。下班之后你去做什么了?”
  麻生并没有立刻回答。妻子没有忽略那一瞬间的迟疑。
  “你那时在哪里?”
  “我在喝酒。”
  “在哪里喝?”
  “在品川台场的酒吧。”
  这话有一半是假的。
  “就你一个人?”
  “是人家约我去的。”
  “那你是跟别人在一起啰?那个人可以替你做证吧。”
  “结果对方没有来。”
  妻子的眼光要求着更清楚的解释。
  他很想说,约我去酒吧的人那时已经死了,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这样只会使妻子更不知所措。
  “总而言之,”麻生采取迁回的方式说明,“总而言之,我夜里回来,正好你起来,我们不是还一起喝了啤酒吗?那时我怎样?看起来像是刚杀过人吗?”
  佳代子眼也不眨的盯着丈夫。她的眼光仍充满猜疑,麻生只好像逃命似的站起来,推开通往邻室的纸门。小学一年级的儿子躺在冰枕上熟睡着。旁边的被窝里,上幼稚园的女儿露出肚子睡着,麻生替她理好睡衣。儿子的感冒早晚会传染给女儿吧。看来妻子又有好一阵子无法安眠了。
  他转身一看,佳代子愣愣的坐在餐桌旁,眼睛盯着半空中。
  “你在看什么?”
  妻子没有回答,然而,她并不是在看空气。她看的是通往寝室的门。门正中央贴着短短的胶带。那是为了遮住门上的破洞。
  那是去年年底的事。或许是因为房子旧了吧,门常常卡住,拼命转把手也打不开,他忍不住举起餐桌旁的椅子往门上砸去。正在吃饭的孩子虽然笑着看他这么做,佳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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