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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的办法。最后我只好把它带到阳台上。它明白我的意图。
我对屋子审视了一番。自从我走以后,这里有了一些变化。卧室是空的:妈妈走的时候把床给搬走了。客厅里摆着一张我没有见过的长沙发——爸爸就在那里睡觉——还有一台崭新的彩电。那盆橡胶树不见了,还有那从前爸爸用来打我屁股的竹棍也不见了。爸爸在那块地方摆上了一盆猴面包树。
在孩子们的房间里,那个老掉牙的衣柜仍然摆在那里。这个衣柜只能打开一扇门,否则就会有倒下来的危险。那张床也和从前一样,只要一动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爸爸把我关起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变成一个正常的姑娘,可他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收拾好。
我和吉妮又回到阳台。它把前脚搭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11层楼下面的街道,还有周围一幢幢灰色的高楼。
我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我给戒毒所挂了个电话。他们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巴普西也进来了。她终于也想洗手不干了。巴普西在电话里告诉我,人们把我原来住过的床位给了她。我无法和巴普西生活在一起,心里感到非常难过。我们在电话里谈了好长时间。
当爸爸下班国家的时候,我一句话也不说。他也只三言两语地说了几句,因为他不想浪费他的时间。他为我的生活做了一个安排。一个星期的每一天他都为我安排了一个时间表:干家务,买东西,喂鸽子,打扫鸽子棚等等。然后他用电话来监督我执行的情况。至于我的娱乐,他给我派来一个小姑娘,那是我从前的同学卡特琳娜。卡特琳娜是一个只爱看电视的小懒虫。
爸爸还给我许下一个愿:他将带我去泰国旅行。去泰国是他的毒瘾。他每年至少得去一趟泰国,一方面是去那里找泰国妓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上那里购买便宜的服装。他总是把钱存起来,以便能去泰国旅行。泰国就是他的毒品。
我听着爸爸讲话,心里想:眼下还只能听他的话,因为这总比被关在房子里强。从第二天起,我的行动计划就生效了。我按计划上的规定先搞家务,然后上街买菜。卡特琳娜来找我去散步。我一见她就讨厌,我叫她回家算了。但她仍赖着不走。当我说我必须去喂鸽子时,她就不愿意陪着我而溜走了。
下午的时间归我自己支配。因为我的精神一片空虚,所以我真想找点东西刺激一下,可我不知道这个地方能弄到什么毒品。我跑到哈森海德公园呆一个小时。那里可以找到大麻。我真想弄支大麻抽抽……
但是,我身无分文。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钱。爸爸有一个储蓄罐,里面装着100多马克的硬币。这是他准备去泰国旅行的储蓄罐。我从中取出50马克,还留一部分在里面。我心里想,将来我再把爸爸给我的零花钱攒起来,很快就可以填补这个缺数。
我在公园里刚走了几步就碰上了团伙里的老伙伴彼埃特。我的第一支大麻烟就是在他陪同下抽起来的。他现在也沾上了海洛因。我问他这里是否可以弄到海洛因。
他问我:“你有钞票吗?”
我回答说:“有。”
他说:“跟我来。”他把我带去见一帮外国人。我从他们那里买了一包海洛因,手头还剩10马克。我们一起来到公园的厕所里。他把他的注射工具递给我,我送给他一半海洛因。就这样,我们俩在那里各打了一针。
我按时回到了家里。爸爸是在6点钟下班回家。他并没有看见我刚才打过海洛因。我心里有点难过,因为今天忘了喂鸽子,让它们饿了一天。明天我一定加倍地喂它们,还决心以后不再打海洛因。在哈森海德公园,如果你不打针而抽大麻,别人也不会笑话你或瞧不起你。我想这倒是个戒毒的好地方,我一定会彻底戒掉我的毒瘾。
每天下午我总带着吉妮来这个公园散步。它也很喜欢这个地方,那里有很多特别温柔的狗。这个地方连狗都显得可爱。大家都喜欢吉妮,都过来抚摸它。
至于家里的鸽子,我每两天喂一次,有时候三天才喂一次。其实,只要在鸽子棚里撤些食物,不至于让它们饿死就行。
每当有人给我一支大麻烟时我就抽起来。公园里总有人递给我一支。
我渐渐对那个卖海洛因的外国人更加熟悉了。他叫穆斯达法,是个上耳其人。他常常把海洛因藏在草地里,警察来了什么也搜不到。他的买卖挺公平。他身边还有几个阿拉伯人,大家相处得很好。
穆斯达法有一天对我说,打海洛因针太危险了。要想不上瘾,只能局限于口服。他和那些阿拉伯朋友都是口服海洛因,所以没有一个上了瘾。他们和欧洲人的确不同,他们懂得如何使用毒品。而欧洲人一见海洛因就没命了。我想总有一天,东方人可以用毒品毒死所有的欧洲人和美国人,就像当年欧洲人用烈酒去毒害印第安人一样。
和他们在一起,我感到非常快活,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吸毒者。直到那一天,我真感觉到没有毒品就无法支持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又重新落入了毒品的圈套。
晚上,我在爸爸面前尽量装成一个勤快的女孩子。我常常陪他上酒店去。有时候,为了讨他喜欢,我还特意为他叫一杯啤酒。在酒店时常常有一些顾客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但是我不理睬他们。我想有朝一日,当我不吸毒的时候,我也要做一个受人尊敬的堂堂正正的女人。
我尽量振作起来。我想练习打台球,玩扑克牌。我想学会所有男人擅长的各种游戏。尽管我被迫同那些下流人生活在一起,但我至少也要求得到他们的尊重。我也会有自豪的时候。我不向任何人乞怜、讨好。我从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但是,由于我的毒瘾天天发作,我只好天天跑到公园去,而这就占去我很多的时间。我又不能整天呆在穆斯达法家里。还有爸爸的那些鸽子——我已经三天没给它们喂吃的了!我每天还得按时搞家务,买东西。还得准时等待爸爸电话的监督。碰上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只好编造些谎言搪塞。可又不能天天捏造同样的谎言。我的日子真是越来越不好过。
有一天下午,我来到哈森海德公园,突然有一双手捂住我的眼睛。我转过头,原来是戴特莱夫!我们立刻拥抱起来。我看见戴特莱夫脸色很好,他说他去了一趟巴黎,的确有几天没打针了。可一回到柏林,他就马上跑到动物园地铁车站弄了一针。
我们一起回到了家里。这时候离爸爸下班回家还有一段时间。因为我的床摇摇晃晃,所以我把床罩铺在地上,我们躺下做爱。此时此刻,我们真像国王一样幸福。接着,我们聊起天来。我们谈到戒毒问题。大家决定从下周就开始戒毒。戴特莱夫跟我说他是如何和贝尔恩德弄到钱去巴黎的:他们把一个嫖客关在厨房里,然后抢走他的一本欧洲银行支票。贝尔恩德终于落到警察手里,可他自己没事,因为那个被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们每天都在哈森海德公园见面。后来我又常常把他带到家里来。我们几乎不再谈论戒毒的事了,因为我们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幸福。不过,我越来越难以支配我的时间。父亲也加强了对我的监督,并且交给我一大堆新任务。我还必须抽点时间去看看那些阿拉伯人,以便给戴特莱夫带回点海洛因,可我又愿意和戴特莱夫多呆一些时间。这真叫我为难。
最后,我觉得没有别的出路,只好在吃中午饭的时间到动物园地铁车站拉个客人。我一直向戴特莱夫保密。这样一来,我们俩就不愁找不到毒品了。
大概是戴特莱夫回来的一个星期之后,我在公园里没见到戴特莱夫,却见到了罗尔夫。他一直是戴特莱夫的同性嫖客。他的脸色很难看,并且只和我说了一句话:“他们把他关起来了。”戴特莱夫被捕了,警察立刻把抢劫支票的案子推在他身上。原来是买下那本支票的赃主把他出卖了。
我跑到公园的厕所里哭了一场。又一次,明天的歌声又不是对我们歌唱。现实又恢复它的法则,也就是说,我们将没有任何希望。由于心情混乱,我的毒瘾上来得更快。可是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思去找那伙阿拉伯人聊天、嗑葵花子儿,等待着他们恩赐一点海洛因?我跑到动物园地铁车站去。我靠在一扇橱窗的跟前等客。可今天这里却格外宁静,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就连一个外国人也见不到。原来这时候电视正转播一场精彩的足球赛。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熟人,他叫亨利,是施特拉和巴普西的老客户。这个家伙常常用实物支付,甚至还可以向你提供针具。不过他总要求接吻。无论如何,自从我知道戴特莱夫被抓去坐牢之后,对我来说,干什么都无所谓了。亨利没认出我来。可当我对他说“我叫克丽斯蒂娜,是施特拉、巴普西的好朋友”时,他就很高兴,立即叫我陪着他。他给我两份海洛因。这已经不算少,差不多合80马克。但是我还是和他讨价还价,我终于得到一点补贴,可以买些香烟和可乐。达成交易以后,我们就上路了。
在路上,亨利停下来去买他的药品。我觉得我的毒瘾已经上来,恨不得马上在车里打针。可是亨利始终不愿意先把海洛因预付给我。
到了他家里,他先打开抽屉,让我看看一大堆姑娘的裸体照片。我根本无心欣赏这些东西,我的眼睛直盯着他那口袋里的海洛因。于是,我对他说:“照片很漂亮。现在先让我打一针吧!”我们一起上楼去。他给我准备好一针海洛因,打完之后,他又让我休息一刻钟,然后才上床同他睡觉。我真急于完事好回家,可他一定要我说出有什么感觉。我只好佯装已经达到高潮。总的来说,他对我还是很慷慨的。
就这样,继施特拉和巴普西之后,我又成了亨利的私娼。我觉得这倒很省事,可以使我节省不少等客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