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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独自展开进攻了。
高干兵力有限,又没有铁骑,如果贸然攻击必败无疑。高干一败,北疆军就有借口打韩遂了。两人联手还能和北疆军打一打,但各自为战就是自寻死路。韩遂很恼火,对高干的威胁嗤之以鼻,“你胆敢独自进攻,我马上和北疆军一前一后,把你们赶到渭水河喂鱼去。”
七月上,凌孺从郑白渠匆匆返回,“先生,孟起(马超)返回关中的事被北疆军知道了,徐荣已经命令庞德率军从天穹沙漠急返关中。”
韩遂骇然心惊。庞德的大军一旦赶到关中,北疆军实力倍增,关中大战根本没法打。
“快,急召高干、辛毗。”韩遂断然挥手,“马上攻击北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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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议上,韩遂做了详细的攻击部署。
“我们主动渡河攻击,等于是和北疆军决战。”韩遂用力拍了拍地图上的万年城,“这里过去叫栎(li)阳,曾是秦国的都城,后来高祖刘邦也曾以此为都住了四年,城池很坚固。北疆军的大营就在这里。杨凤率军进入关中后,先是建营于下邽,但后来大概考虑到暂不渡河攻击潼关,所以他把大营向西北方向移动了一百里,依托万年城,背靠白渠,建了一座很大的军营。”
“这座军营看上去是新月形布阵,但其实是雁形布阵,其攻击力要远远大于它的防守能力。如果我们正面强攻,损失肯定很大,所以我打算先以步卒大军牵制其两翼,中军则以铁骑的优势展开强攻,摧毁其中军,切断其两翼的联系,然后集结主力围歼其一翼,重创对手。”
“先生,北疆军要是退回城内怎么办?”高干问道。
“他们不会退回城内。”韩遂望着地图,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于北疆军来说,他们非常渴望打这一仗。这一仗打赢了,关中就是他们的,洛阳指日可下。打输了,他们可以保证河东的安全,等待时机卷土重来。对于我们来说……”他看了看众将,苦涩一笑,“我们只能赢,不能输。”
“各位大人即刻返营,连夜率军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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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大帐内,韩遂站在地图前,神情恍惚,久久不语。
“先生,我们有必要决战吗?”张鸣悄悄走到韩遂的身后,小声问道。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韩遂苦叹,“河北向关中迁移人口,已经表明了他们的决心。他们要我们离开关中,回到西凉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河北为什么要这么做?”张鸣痛苦地摇摇头,“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逼到绝路?”
“他们需要人戍守西疆。”韩遂脸上露出一丝杀气,“河北既然不给我们生路,那我们只要誓死一搏了。”
“但是……”张鸣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道,“如果我们输了,将来……所以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退一步……”
“河北不给我们这个机会。”韩遂知道他想说什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该让的都让了,但河北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在他们眼里,我们西凉人根本不堪一击。这次我们赢定了,我绝不会离开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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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上,关中,郑白渠大营。
斥候从四面八方狂奔而回。韩遂带着西凉大军渡过了渭水河,浩浩荡荡杀了过来。
“可曾发现袁绍的军队?”这是徐荣最关心的事情。
“高干、朱灵的大军正从青戈渡口急速赶来。辛毗的大军和西凉军一起,正从新丰渡口急速北上。”
“韩遂被激怒了。”杨凤笑道,“我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要和我们决战。”
“一战决胜负。”麴义激动地说道,“当年的文约先生又回来了。好,好啊,我就等着这一天了。”
徐荣低声叹息,冲着站在身边的陈卫挥了挥手,“急令诸将,到大帐议事。”
第十章 问鼎中原 第三十一节
韩遂统率九万大军迅速逼近万年城。
低沉的战鼓声,嘹亮的号角声,整齐的步伐声,急骤的马蹄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传令兵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伴随着遮天蔽日的滚滚尘雾,气势汹汹地冲出了地平线,向北疆军大营呼啸而来。
五彩缤纷的战旗迎空飞舞,猎猎作响,远远看上去,如同大海中卷起的千层大浪,汹涌澎湃,声势惊人。
韩遂被一队亲卫骑簇拥着,走在大军的最前面,他身后那面高柔入云的大纛上下翻滚,连声怒吼,就象一头被困在樊笼中的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更象一只被羁绊的蛟龙准备一飞冲天。韩遂抬起头,望着碧蓝的天空,望着深邃的天穹上那点点淡淡白云,思绪不禁飞回到了遥远的西疆,回到了自己深爱的那片土地上。只要打赢这一仗,西疆的天空将会更加美丽,西疆的山山水水将会沉浸在喜悦和快乐之中。我要打赢这一仗。
韩遂缓缓举起双手,振臂长啸。
“咚咚咚……”战鼓如雷,蓦然爆响。
行进中的大军渐渐停下,一列列,一行行,一个接一个的战阵,绵延数里,人山人海,无边无际。
铺天盖地的烟尘忽然挺起身躯,张开粗壮的双臂,扬起硕大的头颅,对着白花花的太阳发出了一声震天狂吼,天地霎时色变,半边天空陷入了黑暗。
“杀……”
九万联军将士高举武器,用尽全身力气吼叫起来。巨大的吼声象海啸一般卷起层层高浪,从战阵上空厉啸掠过,然后狠狠地砸向了北疆军大营。
※※※
北疆军大营静静地横亘在白渠之畔,如同夜空中的一轮弦月,寂然无声。
高大的辕门紧紧关闭,长长的栅栏背后数万将士严阵以待,犀利的武器在阳关的照射下发出耀眼光芒。
数不清的战旗在风中心惊胆战地飘动着,它们好象被响彻天宇的啸叫声惊骇了,嘴里发出的呜咽声转眼就被潮水一般的轰鸣声淹没了。
※※※
万年城楼上,徐荣、麴义、杨凤、张白骑、鲜于银、张郃、庞德等北疆大将一字排开,神情凝重地望着远处的敌军战阵。
“子烈,擂鼓,擂鼓……”麴义猛然转身,冲着徐荣连连挥手,“把他们的气势压下去,压下去……”
徐荣摇摇头,眯起眼睛淡然一笑,“示敌以弱,并不是什么坏事。”接着他看看众人,“诸位大人估计一下,韩遂大概带了多少人马和我们决战?”
“至少十万人,这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杨凤苦笑道,“最早我们曾估计他们大约能集结七万人马,但现在看来无论是韩遂还是袁绍,都把命运赌在了这一仗上。目前我们只有十二万大军,兵力上只有微弱优势,稍有不慎,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看着徐荣,郑重说道,“朝廷希望我们能尽可能保存西凉军,但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我们要想击败敌人,只能破釜沉舟,誓死一搏了。”
徐荣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放弃保存西凉军的想法,最大程度地杀伤敌人,有多少杀多少,否则此仗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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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军战阵里,鼓声再度冲天而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吼声,联军开始缓缓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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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想干什么?要进攻吗?”张白骑疑惑地问道,“他一路急行而来,士卒们没有休息,营帐也没有建立,仓促进攻只会导致更大伤亡。他是不是疯了?”
“他可能想探查一下我们的兵力部署。”张郃说道,“他在对面耀武扬威,不断挑衅,我们却躲在营帐里大气不出,他肯定感到十分不安。”
“命令各部,做好迎战准备。”徐荣挥了挥手,“传令各部弓箭手,齐射三轮。”
※※※
“嗡……”一声巨响,从北疆军的大营内突然飞出一片黑云,它象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愤怒地咆哮着,迎着敌军凶狠地扑了上去。
近万支利箭几乎同时钉到地面上,大地在这瞬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战场上所有的人似乎都听到了凄厉的呻吟。
联军猛然止步,此起彼伏的鼓声、号角声霎时停止,战场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嗡……”又是一声巨响,又是一片血腥厉啸的黑云从北疆军大营里冲天而起。
这片黑云尚在空中飞翔,第三声巨响再次传来,刺眼的阳关立时为之一暗,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霎时笼罩了整个战场。
※※※
阎行带着一队铁骑飞速回禀。北疆军三轮齐射后,在战场上留下了密集的箭矢。从这些钉在地面上的箭矢来看,北疆军大营两翼的兵力相差无几,而中军的兵力却稍嫌单薄。另外从箭矢数量来看,北疆军的弓箭手并不是很多。通过这些弓箭手的大概数量,阎行估计北疆军的总兵力大约在四万到五万人之间。这和韩遂在出兵前的判断基本吻合,出入不是很大。
韩遂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北疆军为什么一直没有擂鼓?”
阎行愣了片刻,没有说话。北疆军一向强悍,气势如虹,即使看到对方的兵力明显多于自己,也不会主动示弱。今天这种状况的确有点反常。
“示敌以弱吗?”韩遂又问道。
“大人怀疑什么?”
韩遂抬头望着远处城楼上凌空飞舞的大纛,挥了挥手,“传令,后退十里扎营。”
※※※
晚上,联军中军大帐。
韩遂站在一个临时草画的战场态势图前,亲自部署攻击之策。
“从今天的试探来看,北疆军两翼兵力相等,中路兵力单薄,但因为其中军处于城内,中路分为前后两军,所以城内必然还有兵力可以随时支援到中路。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雁行布阵,符合徐荣稳重谨慎的用兵之道。”
韩遂指着地图上的万年城继续说道,“北疆军依城布阵,最大的好处就是有效保护了中军,即使它打败了,也依旧可以指挥各路败兵迅速撤回城内,从而确保自己的大军不会崩溃。”
“由于我们无法利用铁骑的优势摧毁它的中军,无法在战场上取得绝对优势后给予北疆军致命一击,所以我们只能以最大程度歼灭北疆军的兵力为最终目标。”
“根据这个目标,我们首要之务是摧毁北疆军的中路,彻底分割北疆军的左右两翼,继而切断北疆军左右两翼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