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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士-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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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不住,就会有所偏颇。

当下,我们朝着摊贩走了过去,临近了,德叔道:“饮料小哥,来两瓶汽水。”

饮料小哥应了一声,我赶紧抢先把钱掏了出来,德叔看见,也没推让。

饮料小哥把汽水递过来,笑了笑,又打量了我们一番,道:“你们俩不是俺们这村儿的?大早上就出来了,过路的吧?看这裤腿上、鞋子上都是土,赶了夜路?”

原来这也是个健谈的人。

德叔笑道:“这位小哥倒是机灵,眼真毒!我们不是过路的,是找人的。”

“找人?”

“对!我们有伙计,走得快,走失了,我们没撵上。”德叔道:“小哥起得早,有没有看见什么人从这里经过?”

“唔……”饮料小哥道:“看到了!”

“啊?”我和德叔都精神一震,万幸还真让这饮料哥给看见了,这下不用施展相字术了,我连忙问道:“他去哪个方向了?”

饮料小哥指了指我和德叔,道:“这不是就在这里嘛。”

我登时大恼,道:“这位小哥,我们心急火燎问你路,你倒拿我们开玩笑!你这老乡,不厚道!”

饮料哥笑嘻嘻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就爱说个笑。我也是刚起没多久,除了你们俩,再没见过第三个人。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和德叔面面相觑,眼下别无他法,只好用术了。

相字术,自己相者不能自己写,我和德叔要相字找人,我们俩便不能写字。

德叔看了饮料哥一眼,道:“小哥,写两个字吧。”

“啊?”饮料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德叔道:“我们是相士,你随便写两个字,我们测测玩玩。”

两个字,可以更精确一些。

“看相的啊!”饮料哥登时来了兴趣,道:“好,我写俩字,你们帮我看看,看准了,再帮我看看相,再准了,我叫村子里的人都来看!”

“你快写吧。”我催促道。

饮料哥蹲在地上,拿了个石子儿,想了一会儿,又回头朝自己的摊子上看了看,然后吭哧吭哧写了俩字,一个是“财”,一个是“戎”。

我诧异道:“小哥,你写个‘财’,我还可以理解,你为啥又写个‘戎’?”

“我卖东西不是求财的嘛,我这摊子上盛放东西,不是铺了一张绒毛毯嘛,我就写了个绒毛的绒。”

我登时无语,连个丝都没有,绒毛个屁。

德叔道:“铮子,你来测,错别字,也正见天意。”

“好!”

我也不推辞,当即分解道:“‘财’,乃是‘贝’右有‘才’,‘貝’者,乃是上‘目’下‘八’,目下八方,正是寻人,应了咱们的心思;‘貝’音同方位之‘北’,此向咱们需要注意;‘才’字,乃是‘十’字弯钩,加一撇,咱们眼下正处于一个大分叉路口,东南西北、拐拐折折有六七向,也应了字形;咱们找的人是水堂邪徒,这位写字的小哥也是卖水的,‘才’字右加一捺,正是‘水’字,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东南方位加一捺,正是咱所要找的人折向了东南。”

德叔点点头,道:“‘戎’字失了左旁‘丝’,从财变刀兵(绒值钱,戎不值钱,是兵器的意思),若想值钱,左旁添‘贝’,添‘贝’之后,却成了‘贼’,应了咱们要找的人,正是邪徒贼子!《义山公录》引《说文》道:‘贼’者,败也!这是好兆头!”

第四十六章水堂邪徒,黑冰含杀

我“嗯”了一声,道:“虽然要动刀兵,有凶险,但对方是贼,占了声名不利之方,确实是好兆头。咱们应该是有惊无险。”

德叔道:“只是测字,测出了两个方位,一个是北,一个是东南,这倒是有点难办。”

我道:“水无常势,水无常形,所以出现两个方位也是理所当然。说不定,对头不是一个人,分作两道跑了。”

德叔沉吟了片刻,问饮料哥道:“借用小哥之手,抛一枚硬币,正面向北,反面向东南。”

饮料哥十分乐意,直接抛了一枚硬币,落下来,恰好是正面。

“天意如此啊!”德叔道:“铮子,走,向北!”

我和德叔也没再耽误,一口气把汽水喝完,瓶子一丢,沿着脚下的路,也奔北边去了。

耳后,听见那饮料小哥的喊声:“这俩人,你们不是给我相字呢?叽叽咕咕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懂啊,你们真中!还有看相哩,也不给咱老乡看了?不是不给钱啊!”

我和德叔都是一笑,也不答话,急急而去。

德叔功力比我深得多,走路要比我快,我则是仗着年富力强,又得了义兄传授过练气之术,虽然不如德叔走的那般迅捷,但好歹也没十分拖后腿。

天色很快便大亮,终于,我们在一溜庄稼地头的阡陌小道上看见了一个人影,在我们前面匆匆而行。

我瞪大了眼睛去看,以《义山公录》“相篇,相行章”之记载,断其走路姿势,只见其“步狭腰斜,行如雀跃”,已经知道他不是好人。

再看其行走力度与频率,似乎功力也不怎么高,与德叔相差甚远。

我看了德叔一眼,道:“不是好人!”

德叔也立即会意,当即厉喝一声道:“妖人,哪里去?且留下大刘村死者的魂魄!”

这一声,是震慑,也是试探,只看那人反应。

那人听见这一声喊,身子一哆嗦,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扭头便更加奋力往前奔跑。

我和德叔一看这情况,便知道有鬼。

“你给我站住吧!”

德叔大喝声中,身形陡然一跃,刹那间兔起鹘落,只两个起落,便赶到了那人身前,劈手揪住衣领道:“你是什么人?说!”

“啊?”那人挣扎了一下,见不是对手,便没敢再动,当即脸色惨白,气喘吁吁,道:“我不认识你啊,你是谁?干嘛抓我?”

“不认识我?”德叔冷笑道:“装得还挺像!我也不认识你,我就是想问问,你跑什么?”

“我以为你们是坏人!”那人抗议道:“你们追我,我还不跑?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身怀武艺,却见人就跑,物反常必为妖啊。”我也走了过去,道:“你喊呀?我们正想让别人过来瞧瞧,能叫来警察最好,他们最喜欢的应该就是你们这些人。不过,这里是庄稼地头,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你喊,也喊不来人啊。”

那人一愣,也不叫了,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挤出一副笑脸,道:“两位老乡,你们是想要钱吧?这样吧,我也不喊人了,你们说想要多少,就算咱们初次见面,我孝敬你们个见面礼。”

“你倒是会说话!”德叔道:“我们不要钱,只要你带走的魂魄!”

“听不懂您的话呐。”那人道:“什么魂魄?”说话间,那人脸色一变,道:“您不是要杀人吧?哎唷,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女儿,中间还有个残疾老婆,一家人都指望着我活呢!呜呜……”

“闭嘴!”我骂了一句道:“你们异五行的人是不是各个都是业余演员出身?怎么演起戏来都这么不含糊?你妈八十多岁,你女儿三岁?你多少岁了?”

“三,三十岁……”

“你妈五十多岁生的你啊。”我道:“这么厉害,还要你养?”

“我妈……”

我看见那人胸口处还有腰上都鼓鼓囊囊的,便伸手去摸,那人脸色一变,就要挡住,却被德叔一把攥住手腕,用力一捏,道:“老实点,别动!”

只听“嘎巴”几声脆响,那人闷哼出声,额头已经疼的见汗。

“啊!饶命,饶命!”那人嘶声惨叫。

德叔道:“老实点就先不为难你!”

我在他胸口处一摸,有块硬硬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牌子,上面刻着一个篆体字:“水”。

“果然是水堂的人。”我冷冷一笑,把牌子往他眼前一凑,道:“异五行,水堂!”

那人脸色登时如死灰,嘴里却兀自辩驳道:“什么异五行,什么水堂?我不知道你是在说啥哩!”

我在他腰上一摸,却拿出来一个黑色盒子,触手之处,一股寒意浸肤,我吃了一惊,将那盒子打开,却见里面是一团冰!

冰块!

黑色的冰块!

就像墨水结成了冰一样,只是看上去诡异又可怖,不似寻常的冰块。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那人道。

“冰,冰块。”那人结结巴巴说道。

我又问道:“为什么冰块是黑色的?”

“是,是墨水放在冰箱里结的冰。”

“你倒是会狡辩,为什么用墨水结冰?藏在身上又干什么?”

“我,我喜欢黑色,所以就用墨水结冰。”那人眼珠子转了又转,道:“天儿太热,我怕热,就把冰放在了身上。”

我和德叔对视一眼,德叔冷笑道:“这么热的天儿,盒子里藏了块冰,确实够凉快的啊。只是温度这么高,冰居然不会化?咹!”

那人脸色一变,还要再狡辩,德叔却手上猛一用劲,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的手腕竟然应声而断!

“呜!”

那人疼的要叫,德叔却早一拳打在了他的嘴上,刹那间鲜血四溅,那人的嘴唇好像烂成了泥,牙齿也崩落出来几颗,惨叫声被淹没在口中。

我实在是没有料到德叔出手这么狠毒,骤然间吓得浑身一抖,再看德叔,脸上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只有嘴角的肌肉一抽一抽,显得暴戾而刻薄。

我心中不由自主地登时闪现出一个念头,德叔此人虽然是好人,但是心地刻薄,出手狠毒,恐怕会折损自己的阳寿,命数不会长久。

能当卧底的人,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手段毒辣,毫不留情,非常人所能比。

“再敢叫一声,我把你满嘴的牙都给打掉了!”德叔眼中闪烁着凶光,那人虽然疼的满头大汗,却是再也不敢叫了。

“说实话!老子没工夫跟你在这里瞎耽误时间!”德叔骂道:“说,这黑冰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那人居然还敢嘴硬。

“嘿嘿……”德叔冷笑道:“看来我不施展些狠毒的手段,你真当我是吓唬你的,五大队知道吗?我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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