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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7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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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她才无可奈何地感慨道:“以前总以为王爷是个风流多情的种子,不会为女人的事情烦恼。现在看来,却是错了,他竟是个痴情之人……唉,眼下看来,多半要为女人所误了。喜欢谁不好,可偏偏却……这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倒也符合他的一贯性子!”

多尼心中更加怨怼了。他少年时就发现了父亲和皇后的私情,后来到了南京,更是见识到了皇后对父亲的暧昧纠缠,一直耿耿于怀,每次看到皇后都感到很不舒服,总觉得她表面上国母风范,暗地里男盗女娼。更让他怀疑的,是父亲对于东海的态度,实在有些异常。计算一下日期,也可以勉强和皇后出宫到江南的时间吻合。莫非,东海并非皇帝所亲生,而是……父亲若不是对东海那么好,又怎会被过上天花?想到这个,他就更加痛恨皇后了。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成年,有了城府,并非当年那个冲动易怒的愣头青了。所以如何能够让迷惑和连累父亲的女人付出相应的代价,他只是在心中暗暗盘算,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相应的态度来。

“好了,也不要妄自揣测了,也许事情并非那样,咱们倒是误会了呢,还是治病要紧。里面应该差不多了,咱们这就过去看看吧。”他淡淡地说道。醒了,见到一大帮人欣喜地围着自己,忙活着问长问短的,不由得心情烦躁,喝过药之后,就挥手令他们全部退去了,还严令屋子里不准留人。众人虽然放心不下,却不敢违逆他的命令,没一会儿,屋子里就空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雨过天晴,晚上的时候也就恢复了明月高悬的景色。这一次,窗子都关得严严实实的,都怕他再受风,病情恶化。他在淋雨之后发了高烧,浑身酸痛得厉害,却仍然努力支撑着身体下了地走到窗子前,将窗纸弄了个小洞,然后怔怔地透过洞口看着夜幕中的月亮。许久,他感到实在乏力了,这才返回床前,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旁边的烛台上有盏巨大的蜡烛,微微摇曳着,发出充满暖意的光芒来。可这烛泪殷红,凄艳如泪,总会让他难免想到一些旧日往事,勾起他的无限相思。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仿佛,她那缥缈的影像就浮现在这烛光里,一颦一笑,欢欣忧愁,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的心神都飘忽起来,情不自禁地伸手出来,试图碰一碰,抚摸上她那姣美的面庞,可摸到的,却终究是一片虚无。

樽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想到这里,他也禁不住好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期期艾艾,顾影自怜地学作女儿姿态?不是一般的矫情。摇摇头自嘲一句之后,他就伸手捏灭了烛芯。

正继续发呆时,忽然,床下有了的轻微响动。戎马多年的他立即警觉起来,手扶床栏站起,伸手去摸他习惯放在枕头内侧的佩刀。同时,占据了一个最佳的,可攻可守的位置,然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问道:“谁在下面,出来吧。”

第六十一节萤火流光

里面的声音立即没有了,沉寂了片刻,终于,一个小小的身躯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声音怯怯的,“阿玛,您别生气,是我。”

室内一片昏暗,根本看不清对方是谁,不过这个清脆的童音多铎还是很熟悉的,他这才松了口气,收起刀来,问道:“慧丫头,你怎么会在床底头?是不是要和阿玛捉迷藏呀?都十岁了,还想玩这样小孩子的游戏,”说到这里也忍不住一笑,“大半夜的突然有了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藏了刺客在底下。”

固尔玛慧有些脸红了,先给父亲行了个家礼,然后眼巴巴地瞧着他,“对不起,女儿在床底下呆久了,实在太累,就想换个姿势,没想到惊动了阿玛,都是女儿的不对。”

多铎诧异道:“怪了,先前我醒来的时候只见到一屋子人,却没见到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颇为不自然地扯了扯袖口,低头道:“女儿是混在众人里头进来的,趁着您刚刚醒来时候的混乱,就悄悄地钻到这床底下,想等着半夜了人都散了,好出来单独和阿玛呆一会儿。阿玛这次病得厉害,肯定心里头也不舒坦,女儿就想着陪阿玛说说话,免得阿玛一个人寂寞。”

听了小慧这番话,原本心里头已经凉冰冰的多铎,渐渐地感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他之所以很烦闷。不想见人,是因为他不想看到那一张张哀哀戚戚,好像他马上就要咽气了一样地脸。他知道这些表面上为了悲伤的人,心里头又有几个是真正如此的?她们确实很伤心,伤心的是他一旦倒下,她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就像缠绕在大树上的藤蔓一样,担忧的不是大树的生命,而是担忧大树倒下之后,它们该如何继续生存。在这种时候,也只有毫无心机的孩子。才会真的为他伤心。小慧就是这样一个孩子,纯净清澈,如同清晨绿叶上地一滴露珠,不沾半点尘埃。

念及此处。多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一下她那柔软的发丝和光滑的脸颊。可到了一半,就停在半空中。因为他突然想起来,现在他是一个可怕的病人,很容易将天花传染给别人地。他不想害人,更不想任何人被他所牵累。

小慧正仰起小脸来,睁大明亮的眼睛期待着,痴痴地等待着父亲那虽粗糙却温暖的大手抚摸在她脸上。她从小就没有父母,是个孤女,周围没有哪个肯疼爱她,呵护她。唯一不嫌弃她身份的,对她好的就只有这位养父了。虽然每个月最多也就见到他两三回。可他只要有了空闲,就会到后院来陪着她和几个小伙伴们玩耍,还要向周围人打听,这些孩子有没有欺负过她。有次岱岳弄坏了她画地画。还用剪刀剪坏了她的新衣裳,为了这个,他就把岱岳像抓小鸡一样地抓过来,剥了裤子在小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几巴掌,吓得岱岳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因此。她对多铎充满了依赖和敬仰。把他当作了一座大山,而她就是山涧的一缕清泉。清泉终究会汇集成河。但没有了大山,它也就不复存在了。又如那离离原上的萋萋芳草,无论欣欣向荣还是枯萎死亡,都难以割舍对土壤的热爱。来于此处,归亦于此。

年初时候在南苑,她被软禁的那个夜晚,似乎是她生命中最值得纪念的,一个极特别的夜晚。因为那天晚上,多铎让她坐在膝头,拿着镜子,和她共同看着镜面上折射地烛光时,她的心突然有了一种很特殊,很奇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最近,她在诗集上看到了一首唐诗,也会莫名其妙地和那个夜晚联系到一起…………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她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愫;她只知道,若是一段时间不见他,心里就长满了相思地春草,在如丝春雨中悄无声息地生长着,令她躁动不安,令她难以平静。若,她可以再像那晚上一样,毫无顾虑地蜷缩在他那宽阔的怀抱里,毫不掩饰地在他那坚实的臂弯里哭泣;就那样一直地看着他,直到实在看累了,实在坚持不住了,才带着甜美的笑容睡去,该有多好?

情窦初开的少女,还迷惘稚嫩如一朵含苞欲放地豆蔻花,只能在江南初春地微风中成长,根本经不起任何凄风冷雨的摧残,正如她那错误地寄望,必然难以开出正常的花朵。这个道理,涉世未深的她不可能明白。

小慧满怀期望地等待着,却迟迟感觉不到多铎的手落在她的脸上,不禁诧异了,“阿玛,您为什么不……您是不是生女儿的气,不高兴了?”

多铎收回手去,无声地叹息着。而后,不得不出言提醒道:“不是,阿玛见你能有这般心思,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呢?只不过,现在你不能碰阿玛,阿玛也不能碰你。大人们也跟你说了吧?这毛病,是要过人的,你不怕,阿玛还怕呢。”说着,无奈地摆了摆手,“好啦,阿玛知道你的关心,已经很欢喜了,你还是赶快回去吧,这屋子里不干净,别生病了。”

他也很想在这样寂寞的长夜,身边能有一个可以陪他说话,或者听他说话的人。可惜,他不能害了人家,所以他不得不这样硬下心肠,对她下了逐客令。

小慧听到这个提醒,这才想起了眼下的境况,心里头猛地一痛,鼻子立即酸了。她不管不顾地,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扯着他的衣襟,哽咽出声:“不,阿玛。女儿不回去,女儿要陪在阿玛身边。女儿怕被您哄走了,以后再见您就难了……”

多铎吃了一惊,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把她推离自己身边,可是小慧紧紧地抓着他地衣衫,就像孱弱的幼崽,必须紧紧地依偎住母兽才能生存一样,让他狠不下心去,更不忍硬来。无奈之下,他只好柔声细气地劝慰道:“好。阿玛不赶你走,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想待到天亮都行。不过,你得离阿玛远一点。这样阿玛才能安心地和你说话,好不好?”

“好,好,阿玛您说话算数,不撵女儿走。女儿就听您的话。”小慧仰起满是泪痕的脸,抽噎着说道。

“当然算数,绝对不骗你。”

得到了多铎的保证,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多铎站了这一阵,免不了劳乏,于是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同时。指了指前面的凳子,说道:“你别站着了,坐这上头吧。”

小慧擦干了眼泪,谢过之后。在规规矩矩地在凳子上斜着身子坐了下来。接着,像大人一样地安慰着父亲,“阿玛,您要是累了,就睡吧。女儿在这边儿上等着。您要喝水就给您倒水;您要起床就扶您起床。不管怎么样,您可得早点好起来才行。女儿看着您受苦。心里头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说到这里,又忍不住一阵心酸。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对了,我的慧丫头已经满十岁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嫁人了,这日子过得真是快,当年我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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