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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墨桃花尽嫣然-曲峥-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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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晕厥前的一刹那,她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正飞快地朝着她游了过来。

  以身为饵

  没有想到向晚枫会突然一下把蓦嫣从高台之上推进水里,那一刻,眼见着那若离枝白萼般下坠的身影,萧胤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停跳了,理智在瞬间便消失得一丝也不剩,不顾尚彦柏的反对,只是本能地跟着一头扎进水里。
  他心知肚明,蓦嫣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
  许是因着三伏天的缘故,水并不是很冷,他很快便抓住了蓦嫣,几乎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她托出水面。
  她已经晕厥了过去,也不知是身体使然还是受了惊吓,一张脸惨白如纸。而她的腹中,正在孕育他的骨肉——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便免不了揪得紧紧的。
  他并不清楚那正在行进中的数架龙舟为什么会突然发生爆炸,甚至于,周围各处也在不断发生爆炸,就连那观赛的高台如今也被炸毁了。南蛮王没有到场主持这耍海盛会,着实可疑,不过,那玉液琼浆草倒是的的确确在他的身上。此次潜入南蛮,他没打算要曝露身份,所以才会万事低调,而南蛮内廷中早有他安插的内应,在他的指示之下稍稍使点手段,为向晚枫拿到那玉液琼浆草本就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只是,他也不过刚刚才拿到那玉液琼浆才而已,究竟是谁点了水,把一切的矛头引到了向晚枫和蓦蓦身上?
  难道,那潜伏在南蛮内廷里的人被识破了?
  那么,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为何如此巧合,巧合得如同一个早就预设好的阴谋?
  一时之间,他理不清这纷乱的思绪,只是尽力地托着她往岸边游去。拜那爆炸所赐,不少人在水里扑腾,情势极为混乱,所以,他们也就不那么显眼了。上岸之后,心急如焚的尚彦柏正驾着马车东张西望,见到全身湿透的萧胤抱着蓦嫣,立马让他们上了马车。在车上,萧胤为蓦嫣号了号脉,发现她并无大碍,只是溺了几口水而已,狂跳的心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听尚彦柏说,向晚枫把蓦嫣推下水之后,那用以观赛的高台之上就发生了爆炸,那些侍卫死伤惨重,而向晚枫却不知去向。
  由此可见,这爆炸与突变,向晚枫定然是知情的,只怕,把蓦嫣推进水里,也是早就计划好的。
  只是,这么做或许的确是为了蓦嫣的安全着想,但,向晚枫难道不知蓦嫣不识水性么?
  萧胤为蓦嫣换上了干衣裳,可眉却紧紧蹙着,似有一抹思索之色在眉眼间,脑中不断预设着其间的可能性。
  而趁着一片混乱之际,那马车悄悄地向东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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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之时,马车停在大汉宁州与南蛮交界的苗岭山的山脚下。因着这一带多是崎岖的山岭,所以,人烟稀少,山路难行,而苗岭山上有一道长约数十丈的峡谷,人称“天堑峡”,是两国交界处的天然屏障。
  萧胤坐在马车里一边守着蓦嫣,一边等着向晚枫脱身之后前来会合。
  这一切,自然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如今,聂云瀚率领的大队人马正潜伏在边境之上,只待他们越过苗岭山上的天堑峡,回到大汉的领地,便要开始与拜月教里应外合,大举进攻南蛮了。
  南蛮王阴险狡诈,信奉道术,为了长生不老,无所不用其极,当年,甚至在方士的怂恿之下逼迫拜月教献出镇教的法器用以练就仙丹,还索要尚年幼的圣女用以修炼房中术。拜月教的祭司无奈之下,不得不将暗中将拜月教的圣女与普通女子调换身份,并送到大汉来。那时,他在殷太后的监视之下,正韬光养晦,忙于部署夺回兵权之事,虽然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却也反应冷淡。直到后来,拜月教暗地里多次派长老来到大汉,表示向他效忠,而他也乐于借拜月教的内援攻下大骊,一举擒获阳奉阴违地南蛮王,双方这才一拍而合。
  只不过,他没有料到,早前在蓦嫣身边做婢女的蝶儿布,便是那拜月教的圣女。拜月教的祭司与长老忧心事成之后反遭他钳制,便先下手为强,指示蝶儿布掳了蓦嫣,想借以用青州的兵权来要挟他。
  那时,他看着蓦嫣,心里谋算的只是兵权和复仇,不过把她当做一枚棋子。后来,当他觉察到她目光里的倾慕与感激时,只是不动声色的冷笑,只因,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女子会成为他一生的牵挂。
  情,究竟是何时萌生的,又是何时茁壮的?为何这般悄无声息,令他全无防备,等到蓦然回首,却发现,他的记忆之中,已满是她的一颦一笑。
  她久久地昏睡着,一如既往地翻来覆去,极不安稳,似是噩梦连连。他伸手抚上她尚平坦的小腹,虽然还感觉不到那微弱的心跳,却也甚为奇异地有了那种为人父的感觉。毕竟,她的腹中,孕育的是他的孩子。
  他和蓦蓦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像蓦蓦一样,一笑起来,眼儿便甜甜地弯作了豆角梢,一生起气,便撅着嘴闹脾气?这个孩子,以后是如她一般聪慧而坚强的,还是如他一般睿智而深沉的?
  他不是没有渴望过与她白头到老,儿孙承欢膝下,只是,如今的他,哪里还有这样的资格?
  多想有一个他和蓦蓦的孩子。
  多想多想。
  可是,这个孩子却是连老天也不期待的。既然生下来便注定是死胎,那么,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现下里便结束一切,永初后患。其实,他只需要戳一戳她腰上的几个穴道,这个尚未成型的孩子便会即刻化作一摊血水,永永远远地消失。
  只是,他却颤抖着手,怎么也戳不下去,接踵而来的罪恶感若一把锋利的弯刀,在他的胸口一刀一刀剜着,直到将那里剜出个巨大的空洞,怅然若失的空洞。那空洞如今正一寸寸地将他淹没,面对即将灭顶的痛苦,他无力反抗。
  为什么要逼他走入如此绝境?
  他不能为她留下一个孩子,那也就罢了,为何一定要逼着他亲手做这丧尽天良的弑子之举?
  若一旦蓦蓦知道,这个孩子是由他亲手下胎的,她会多么恨他?
  如果说,她肯为他煮粥是出于最后的感激和怜悯,那么,只怕以后,她会彻彻底底地与他恩断义绝了吧?
  其实,他已经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又何必顾忌再多做一件?
  他要的不就是她彻彻底底地恨他,进而转身追寻属于她的幸福么?
  只是,反复思量,天人交战,他怎么也没办法下手,唯一能做的只是抱紧了她无声地哭泣。他素来是宁肯流血也不肯流泪的,可眼下,那从未流过的泪,一滴一滴没入她的发间,带着难以想象的灼热与疼痛,仿佛不是泪,而是一滴又一滴的血。紧紧握着她的手,他却只感觉到刺骨的冰冷,他努力地想要温暖她,却是束手无措,不知怎样才能让昏睡的她真真切切感觉到温暖,就只能这么等着,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无望。
  薄唇反复摩挲着她的手,他伸出手,那么珍惜,那么轻柔地抚过她平静的睡颜,一寸一寸皆是眷恋。眼眸之中似乎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比熊熊的烈火灼烧得还要热,似乎只一眼,就燃烬了一切。
  他抱在怀中的,是与他已经无缘的妻子和孩子。
  只是,他还能再这样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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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嫣醒来之时,如玉的月光正照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幽冷噬骨的莫名寒意。她脑子一片混沌,好半晌反应不过来,不知自己经历了什么,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可是,当她看到坐在一旁的萧胤时,像是本能地激起了恐惧感一般,戒备地把自己蜷成一团,就连呼吸也在不自觉地发着抖。
  当她更清晰地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瞅着她的小腹,手里还把玩着那金光闪闪的“涅槃针”时,她缩在角落里,心里有了极可怕的预感,就连牙床也不自觉地格格作响。“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发现自己已经换了衣裳,小腹似是微微有些酸痛,她颤抖着声音质问着,心中的恐惧随着他平静的神色开始无限扩大。
  蓦嫣那近乎本能的揣测和怀疑深深刺伤了萧胤。
  原来,他还什么也没有做,她便已经在心底认定了一切了么?看来,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在她心里,他不过是个无所不为的禽兽罢了。
  “你以为我做了什么?”明明气血翻涌,狠狠的疼痛在骨髓深处流窜,可他却不动声色地垂下眼,拾掇起那些“涅槃针”眸子被睫毛的阴影所遮掩,格外的深幽黝暗,隐藏着无尽的波澜;顺着她的猜测往下道:“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为彼此解决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既然她已经认定了他做过了什么,那么,他即便是就此背下了所有的罪,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胤,他到底是你的骨肉呵!”被成功误导的蓦嫣神色愀然一变,被他话语中的“麻烦”二字给气得不断哆嗦,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汹涌浪潮,努力弥合的痛被突如其来的蛮力给撕裂了,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被流露出的绝望陡然劈开,一种似乎被闪电击中的感觉一瞬间贯穿了全身,最终,她只能咬牙切齿地含着泪,一字一字地指控着:“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你竟然能够狠得下心——”
  “你不也说我是禽兽么,我为何狠不下心?我哪来的心?”她的决绝的指控,如利刃般刺入他的心。他略略一愣,接着,脸上便显出了冷冷的笑意,像是带着一种无所谓,如鬼魅一般狰狞狂妄,却也笑得凄凉,笑得绝望,笑出了隐隐泪意。半晌,他才敛了笑容,扭过头,不想被她看到他此刻黯枯无泽的眼睛,眸中的光芒淡了,散了,最后,只是余下空洞的怅惘:“向晚枫想要为你解气,故意变着法儿地折磨我,如今,他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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