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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杨某无话可说,这便告辞了!”杨玄感余怒未消,拱拱手抬起脚便走。
萧铣追在后头送出门去,从客厅到垂花门之间,犹然跟着喋喋不休:“杨尚书异日可不要以官爵地位高下取人,蒲山郡公虽然如今身无职司,才能可远胜于朝中名将。萧某也是看在令尊与先伯父的交情份上,赠此良言!到时候自有应验。”
“这就不劳萧驸马费心了!”
……
送走了杨玄感,萧铣挨过午膳时分,又递了牌子请求入宫求见,少不得委婉地找杨广交待了一下早上杨玄感来访、谈论倭国国使的事情。杨尚书微言大义,责备了萧铣没有提前弄清楚番国国情,以至于让陛下提问时措手不及,这是他萧铣的过失。
杨广没有再多说这件事情,事实上他早已经得到报告,知道杨玄感去找过萧铣了,现在见萧铣主动入宫汇报这件事情,虽然是用顺带着承认错误的机会不着行迹汇报的,却也见得萧铣谨小慎微了。
末了,萧铣再次提出:“父皇,孩儿还请为朝廷造完海船舰队之后,自请去吴郡郡守之职。只愿为一监军、司马等职,随来护儿、周法尚二位大将军远征高丽,筹办军需,为国立功。还请父皇恩准!”
这番话昨夜他老婆南阳公主已经和杨广说过了,如今再提,也是自请避嫌,以示不在地方上揽权,经营自己势力范围的意思。杨广怕在老婆女儿面前不好交代,自然要宽慰力劝,然萧铣执意甚坚,倒是显得不好再劝了。
“父皇,既然父皇可怜孩儿。那么便请准孩儿一件奏请之后,再将孩儿从吴郡调离。如此,则孩儿虽不再治理郡民,却犹胜在任。”
杨广知道萧铣是真心的了,并不光是为了避嫌。也改作正色问道:“果是何事?但凡于国于民有利,朕自无不允。”
“孩儿如今在吴郡督造战船,依然在地方试行了租庸调法,用钱出钱,无钱出役,故而民户贫富上下相安,给骁果军筹措的衣被袍袄,也多赖租庸调法额外筹集的布帛等物供给。孩儿也知道租庸调法在齐鲁、河北颇为失败,然东南财赋富庶之地,确实可用。还请父皇恩准,孩儿去职之后,继任吴郡之人依然可以推行租庸调法,则东南富民不苦于朝廷徭役,可保东南长治久安。”
“又是租庸调法?你这孩子,怎得不看全局!租庸调法多年,利弊朕也算略有所知。然如今天下徭役繁盛,大多数州郡不适用此法,在东南强推,只怕北人更加不服,不患寡而患不均——虽然北人多半是无钱,就算施行了此法也没钱免役。但是只要北地不行而东南行,则北人绝不会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而要归咎于朝廷。此事干涉体大,不可轻易决断!”
第二十五章舍身为国
“啊……萧郎,用力一些。是妾身害了你,你怎么发泄怎么开心就……呃……任从怎么来吧。”
啪啪与噗嗤之声不绝于耳。二十二岁的杨洁颖那妖娆妩媚的身段如同风中纤柳,在夫君萧铣的发泄之下摆动不绝,渐渐地居然气如游丝,好像要昏死过去一般。成亲六年,似乎今夜这般的疯狂,只有过没几次,夫君那似乎被无尽之力加持了的迅猛,让杨洁颖从抵死恩爱之中,感受到了一丝灵魂的升华。
“唔唔……夫君心中可好受一些了么?”余韵之中的杨洁颖,面色酡红依然如三春桃花一般无法褪去,又好象要滴出水来一样,琴瑟和谐之美,莫过于此。
“没什么,为夫本来就没有不愉,这么用力,还不是娘子的勾人,让为夫至今痴迷不已么。说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要有对不住那也只有为夫对不住娘子的份儿。”
杨洁颖俏脸一转,娇嗔道:“油嘴滑舌!明明知道妾身说的是什么!唉,只恨妾身未能给夫君生一个儿子,否则的话,如今夫君又怎会如那些一般外官那样被父皇猜忌呢。天家父女翁婿之间,都要如此,当真令人心寒。”
说到这儿,杨洁颖眼角扑簌着有泪痕流下,萧铣也不好去阻止,默默听着杨洁颖自言自语的发泄:“妾身也了解过了,别的牧守一方之要员,若是郡守倒也罢了。若是总管或新设的留守等方面要职,无不以妻子在京为质,则朝廷信服,多不猜疑。至于镇守地方的诸卫大将军,更是莫不如是。但若是那臣子无子,就只有以妻妾在京为质,然妻妾为质之臣,所受信任便不如留子为质的——男人做官到了那个地步,又岂会少了妻妾的?留在京中一些,到了地方少不得另娶,说不定还能再有子息。妾身没能给夫君留后,以至于夫君想要示天子以诚,亦无门路,却是妾身害了夫君前程。”
说完这些话,夫妻二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知道这是作为驸马的人无解的问题:就算萧铣把老婆留在京城当人质,自己孤身到地方赴任,做到方面要员。但是杨洁颖这个人质是没有威胁力的——谁让杨洁颖是杨广唯一成年的亲女儿、也是萧皇后唯一亲生的女儿呢?要是萧铣不轨,杨广能用杀了自己亲女儿的威胁来威胁萧铣么?显然不能。一个不能用杀死来威胁的人质,就起不到人质的作用。甚至于就算杨洁颖为萧铣生了独子,这个孩子的威胁力都不如普通大臣的孩子——谁知道出了事儿后公主殿下会不会为了保全自己的骨血向皇帝求情呢?谁知道皇帝会不会怒杀无辜的外孙呢?
萧铣执掌一方的仕途,遇到的第一个明显障碍终于出现了:他缺少可以作为人质的小妾与儿子。杨洁颖冰雪聪明,又怎会看不到这一点。
“凤儿,你进来。”杨洁颖抬起极尽欢娱之后的身子,打起一面帘子,对外面轻声呼唤了一声。须臾,一个身着薄纱绫衣的娇俏少女脸色羞得如同红绡一般,悄声出现在了床前,正是十九岁的独孤凤。
“公主,奴婢一直……在外头服侍护卫着呢。”
“还装什么?本宫不是都和你说好了的么?过来!”
独孤凤好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一挨地上了床,紧闭双眸仰面就躺,僵硬得瑟瑟发抖,洁白光滑的紧致肌肤,居然都微微战栗起了鸡皮疙瘩一样,显然是太过紧张。
“夫君,这次回京,妾身也去太医院寻了一些秘药,给自个儿调理身子,想来总归是有效的。不过不论妾身能否及时有所出,夫君都该好生收几个在房中——妾身也想过了,若是她们先为夫君添丁,自然也是好事。若是妾身争气,到时候也可隐秘其闻,对外宣称是妾出、过继给妾身名下即可——如此身世的子女,在父皇母后面前,效果也好一些,父皇也才会对你更放心。”
“这怎么可以?明明是娘子所生的,难道还要让他背负一个妾出之名么?”
“还有宗法过继呢,妾身身为公主,自然有朝廷礼法帮着,只要妾身愿意视如己出,难道还会让孩子受了委屈?但是在父皇那里,效果就不一样了。”
杨洁颖不让萧铣再说话,只是痴缠地索吻过去,没三五分钟又把自己弄得娇喘喂喂,而萧铣也是被重新撩拨得欲求不满起来。
“夫君还等什么?凤儿跟着妾身小心保护了十几年,最是亲近。让她分润点儿好处,妾身也是最不嫉妒的了。过几日,再让芸妹妹服侍了夫君,补个礼仪,她毕竟是有些身份的人,就让她面子风光一些,但是不得占先也就是了。”
萧铣的心砰砰直跳,居然觉得自己的紧张程度不下于僵卧在那里的独孤凤,显然一个公主老婆在旁边看着,让他颇为不适。
“怎么?难道还要妾身离去,夫君才放得开么?你们男人,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老婆都这么说了,萧铣总不好让妻子觉得自己虚伪,一咬牙,一双魔爪便伸了过去。独孤凤如同筛糠一般颤抖起来,随即就像点燃了的柴堆一样浑身火热。杨洁颖天性中终究也有三分胡人的爽朗和六七分汉人妇德礼法的约束,此刻也不知为何,从背后贴了上去。萧铣在前后夹攻之下,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像是有走火入魔的真气流窜一样,让他不由自主。
“啊——”一声惨叫,独孤凤修长的**痉挛一般环了上来,然后无意识地抽搐起来,那种绵绵泊泊的波浪快感,很快汹涌袭来了。
……
十几日后,萧铣与杨洁颖再次辞别了杨广和萧皇后,重新踏上了返回吴郡的归途。离开大兴的前夜,杨洁颖忍住内心的那一丝嫉妒,入宫向萧皇后和杨广陈情,表示她想安排萧铣纳妾,把萧皇后母舅张轲的庶孙女张芸安排给萧铣为妾,以便于传继萧铣的香火子嗣——毕竟她已经嫁了六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张芸好歹也和萧皇后有些亲故,算是自己人,身份也不太低微,而且杨洁颖也说了,她已经安排好了,即使张芸有出,她也可以继如己出。
这件事情上,按说萧皇后本该是比杨广更加抵触才对——毕竟杨洁颖是萧皇后唯一己出的女儿,是萧皇后的全部;而杨广现在靠着扩充后宫,已经得了好几个公主,虽然最大的也才六岁,可是对长女的关爱毕竟已经被分薄了。
然而,事实上最后却是杨广对于这个提议更加抵触,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萧铣毕竟是萧皇后的侄儿,是萧皇后继父萧岩唯一的后人血脉,萧皇后也不希望自己宗法上的继父一脉断绝香火,而且自己这个侄儿和女儿成亲六年,一直很是疼爱自己的女儿,琴瑟和谐堪称表率。就算为了后嗣纳个妾,想来不至于以后就不宠爱自己的女儿了。故而弄到最后,还是萧皇后帮衬着说好话,让杨广接受了这个事实。
杨广的抵触,无非是觉得天家的面子碍不住:你不宠爱我女儿事小,但是如果你过了明路表现出来,让天下人觉得娶了公主也能随便纳妾,那不是折了皇家威严么?
但是接受了这个设定之后,细想似乎也顺眼起来了,尤其是杨广的多疑,很快想到了这件事情的深入影响:要是张芸给萧铣生下了子嗣,自然是将来可以作为外官的家眷留在京师做人质。而且这个独子和妾的人质效果远比把杨广的亲女儿杨洁颖压着要好用。素来爱才的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