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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自然懂得他问的什么的缘由,但她一声不吭,什么也没没说,没有回答。
“是因为阚棱大哥?”年轻男子见状,小声揣度,显然是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紫衣女子仍旧没有出声,但微微晃动的身躯已经给出了答案,又沉默了许久才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姻亲,如果我杀了他,他大概会恨我吧!”
他们,他、他,还有不曾出现的她……
一句话里面好几个人称指代词,说的并不明白,外人听到大概会稀里糊涂,但年轻男子
都了然于心。
轻轻点头后沉吟说道:“也是,毕竟阚大哥当初不曾出卖我们,过去也对我们有恩。今日放过姓谢的,也算还他一个人情,只是如此一来,此番北上可就彻底前功尽弃了,大姐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样?”紫衣女子轻叹一声,言辞之中很是不甘,却也颇为无奈。
年轻男子轻声建议到:“要不我们设法将消息泄露给薛延陀人,告知他们的路径……我们不出手已经算仁义了,他们不幸被薛延陀人找到拦截,就怪不得我们。”
“这……”紫衣蒙面女子显然有些顾虑。
“大姐莫要担心,我们算得上仁义了,纵然将来阚棱大哥知道,也不会怪你的,此举也
对得起他。总不能因为他们这份姻亲关系,处处顾忌姓谢的,耽误了我们的大事吧?”
年男子道:“而且此举如果运作得当,让大度设追着他们回唐境,会不会直接引发和唐军的冲突呢?如果姓谢的小子能安然脱身,那是他的运气,如果不幸死在草原,那也怪不得旁人,到时候可以诱发唐军和薛延陀的直接冲突,如此……不正是我们希望的结局吗?”
年轻男子说完后,看着紫衣蒙面女子的神色,略微停顿片刻,轻声道:“不知大姐意下如何?”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紫衣蒙面女子脸上浮现出片刻的挣扎表情,有些许痛苦,但最终变成了果敢决绝。
在利益和所谓的仁义面前,实在没什么可比较的。至于阚棱的感受,一时三刻也顾不上,如果他真的懂自己,是不会怪罪自己的,只是让他又些许难做而已,但终究过的去。
自己何必在这杞人忧天呢?最终结果如何,谁笑谁哭,都看天意吧!
“是!”年轻男子应允一声,便护送着紫衣女子悄然离开,然后派人前往附近一个薛延陀大部落,去找那里的部落头人。
其时,北风呼啸,雪花飘飘……
……
大度设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原本风光无限的薛延陀大王子,突然间就有点失宠了,落寞了。
老爹夷男对他的态度似乎突然变得有些冷淡,大冬天竟然让他离开了汗帐,前来南部边
境,简直就是个苦差事。如果授予充分的军权倒也罢了,驻守南部,与大唐对峙,这是大度设许久以来的一个梦想。
但老爹的更多的表现像是防贼一样防着自己,说是派了几位副将来帮助自己。但实际上还是分权与节制,唯恐自己有些许动作威胁到他。关于这件事,大度设确实有些许不满,唐朝使团虽然可恨,但他们册封小可汗的做法还是很好的,可惜这件事现在有些不那么明显了,当真有些遗憾!
大度设感慨一声,心里又想到了突厥人。
西突厥人的态度变化也很大,本来与自己亲密无间。胡禄小可汗本来表示会全力支持自己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
虽然西突厥人没有明说,但实际上变化是很显著的。
很明显的感觉的,西突厥的胡禄突然对自己变得很冷淡。转而御突利失很熟络,彼此多有关照,来往也密切了很多。虽然没有实际的证据,但大度设已经有察觉到。西突厥人已经和突利失勾结在一起,按照汉人的说法,应该叫作沆瀣一气。
大度设很想骂人。西突厥人简直是卑鄙小人,竟然出尔反尔,背信弃义,莫名其妙就转到了突利失边去了。
明明自己才是薛延陀的大王子,最有实力,最强劲的人物,未来整个薛延陀草原都将会是自己的。西突厥要想结盟,不找自己找谁?
但是很奇怪,不想胡禄竟看中了突利失那个软弱的小子。
大度设心中满腹怨气,险些暴跳如雷,他无法理解胡禄的做法,甚至怀疑胡禄小可汗是否背着西突厥可汗和突利失勾结,要有什么阴谋诡计。甚至一度还曾生出念头,派个人前往天山,去向西突厥可汗检举。
最糟糕的是偏生在这个要命的时候,父亲夷男竟然将自己调离了汗帐,还不赋予较大的权力,简直如同贬谪一般。
突然从一个万千宠爱集一身变成舅舅不疼姥姥不爱,落差还是蛮大的,大度设怎么能受得了?
关键是他仍旧没有认清现实,依然自视甚高,并未意识到父亲和西突厥人一起已经彻底放弃了自己,甚至会抛弃自己。
在他看来,现在被扔到南部边境,虽有失落,却也意味着些许机会。
那几个大唐使臣从汗帐逃走,突利失四处搜捕追击无果,还在东边还闹得没趣,十分丢人。如果自己能抓到这些人,是不是就是另外一回事?
大度设满心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再立新功,能否盖过突利失?重新得到父亲、西突厥以及薛延陀将士、臣民的认可与支持。至少可以用此事来攻击他,阻止他继续前进的步伐。
囫囵吞枣,异想天开,连自己南下的原因和任务都没搞清楚,便匆匆忙忙投入“工作”了。
更凑巧的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大度设正着闷闷不乐的的时候,有人前来禀报消息,有部族发现了大唐使团的踪迹。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用汉人的话说,好像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好,真好!
大度设当即兴奋不已,下令全面搜索拦截,并且亲自率部追了出去,直奔大唐边境,势必要将大唐使臣拦截在薛延陀草原。
……
雪还在下,草原上白茫茫一片。
呼啸的北风卷起翩翩飞靴,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人瑟瑟发抖,这时候策马而行绝对是一件无比受罪的事情。但没有在意,只是默默低头快速前行。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晌午,到了此时,谢逸发现自己的反应和决定相当的英明。那些暗中的窥探者没有动,但是薛延陀骑兵却动了,外出巡查的骑兵比平时增加了好几倍,而且主要出现在自己一行人出没的地区。
难道会是巧合?现实是残酷的,没有一人会这样天真的想法。尤其是这样反风雪肆虐的天气,这样的行为十分反常,不合情理。
好在有夜北这样的高手在,及时发现了薛延陀追兵的踪迹。风雪肆虐虽然影响了行动,却也掩盖了不少行迹,同样的道理,薛延陀人也要受到风雪影响,搜索追捕也不是容易事。
正是因此,谢逸等人才得以避过了灾祸。
但是如此一来,回大唐的路变得异常艰险,更要命的是身后一直有个尾巴,始终只窥视不偷袭,却会留下痕迹,引来薛延陀追兵。
然而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有人掌握着节奏,薛延陀人始终追不上谢逸等人,始终维持在一个若即若离,但危险难以接触的境地。
本来谢逸是打算迂回躲藏,避开薛延陀的锋芒之后,再暗中寻找机会逃避的,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行不通,也没有必要。
距离大唐边境已经很近了,倒不如冒一回险,直接狂奔南下,如果能抢先一步进入大唐国境,也就等于安全了。
当然了,如果大唐边军能够接应一下自然是最好不过,甚至在关键时刻能起到救命作用
此时距离灵州已经不远,那里有大唐西北最精锐的府兵,如果能联系到驻防灵州的江夏郡王李道,得到他的帮助和营救,那么必然能逢凶化吉。
这个任务落到了夜北身上,他身怀绝技,身法最为灵敏,单枪匹马想要避开薛延陀的围堵追击很容易,能够用最短的时间杀出重围,前去求援。
此时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只要李道宗的人马能到,所有人便安全了。
相信以李道宗的魄力,是不会多有顾忌,哪怕直接率部进入薛延陀境内也无所谓。
当此之时,已经不必顾忌这些所谓的互不侵犯了,如果薛延陀有反心,不犯境他们也会调兵进攻。如果夷男并无动兵的心思,大唐纵然有些许“入侵”行为又能如何呢?夷男无话可说,还能趁机敲打一番,何乐而不为呢?
最重要的是能救自己一行人的性命,所以谢逸少不得盼星星,盼月亮,盼救兵!
第二一七章峰回路转
雪花飘飘,北风呼啸。
寒冷的西北本该是所有人都钻在屋子里,帐篷里围炉喝热汤猫冬的时候,现在却很不安定,有太多的人难以安定,难以安心。
灵州刺史府里,江夏郡王李道宗也不例外,他正来回踱着步自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素来淡定的他现在也有坐立不安。
也许是因为屋子里炭火很旺,李道宗的额头上隐约还有几粒汗珠。与此同时,眉头更是紧紧皱起,显得格外凝重。
金城郡主李安宁送来了饭食,想要呼喊父王吃饭,但话到嘴边,看到父王凝重的目光和汗珠子,便又咽了回去,不敢打扰。
目光落在案头的文书上,李安宁知道,肯定是有紧急军情送来,也不知这些军情是否与他有关?
李安宁不由自主想到了谢逸,前两日听到父亲和兄长提及,谢学士有可能没死的消息,小郡主激动了好几天。
得知兄长前去接应,他还特意嘱咐一番让兄长好好用心,但好几天过去了并无好消息传来。今天父亲的面色还这般凝重不悦,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唉!
李安宁暗叹一声,心中满是期盼,但愿父王的眉头能够舒展,但愿谢学士运气能好些,能够平安回来吧!
女儿走了,李道宗看到案几上的饭食,压根没有动筷的念头。
前方有消息传来,边境处的薛延陀大度设所部在风雪日大规模出动,此等情形难免让边军有些紧张。
一般来说,北方草原部族内部作战不会选在冬季,因为天气比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