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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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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忙施礼道:“陛下乃重情之人,下官深感钦佩。”王侁也随他施礼,却不置可否。

李煜又道:“娥皇在时最喜新词,二位卿家皆有才情,既然来了,何不赋词相赠,立时烧与她知,她在天之灵恐怕也会欢喜得紧。”

这番话令陈德和王侁皆大皱眉头,但见李煜此刻沉浸在思念亡妻的哀痛之中,倒不忍拂了他的意,二人凝神思索片刻后,王侁先道:“国主,下官仓促之间难赋新词,昔年所作的一首旧词不知可否?”李煜点点头,他才吟道:“千里故乡,十年华屋,乱魂飞过屏山簇。眼重眉褪不胜春,菱花知我销香玉。双双燕子归来,应解笑人幽独。断歌零舞,遗恨清江曲。万树绿低迷,一庭红扑簌。”

他吟诵之时,黄雯便铺开纸墨在一旁静静的书写,待他吟完,李煜命黄雯将书卷交与王侁审阅,问道:“王卿家,若有文字错误,可叫宫人再写来。”

王侁轻声读完一遍,有些吃惊的看了黄雯一眼,对李煜道:“这位女史真有璇玑之才,所书文字与下官词赋一字不差。”

李煜满意的点点头,柔声对黄雯道:“好,这便将王卿家的好词报与娥皇知晓吧。”

黄雯应声走到香案之前,点火将刚刚写好的书卷烧了。李煜见雪白的书卷一点点被火苗烧得焦黄蜷曲,直到化为飞烟,方才略微舒展眉宇,看向陈德。

陈德无法,只得吟了一首陆游祭奠亡妻唐婉的词:“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这首词情真意切,乃千古绝唱,李煜听罢,忍不住悲从中来,喉头哽咽不能出声,只能挥手让黄雯将写好的书卷递给陈德校阅。

黄雯将手卷拿过来,只顾低着头,不敢多看陈德一眼,陈德鼻息间直觉一股淡淡的香草味道,展开书卷,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浏览过后,心中暗赞此女果然兰心蕙质,沉声对李煜道:“一字无误。”李煜方挥手令黄雯将书卷烧与昭惠后。

事毕,李煜方才招呼小周后牵着的那名小孩上前,怜爱的摸着他的头,说道:“这是吾八弟的孩子,娥皇在世时很喜欢他,收为义子。天和,快向两位先生行礼。”

那小孩大约十三四岁年纪,乌黑的双眼显得颇有灵气,神情却颇为沉静,走过来先对陈德深施一礼,再对王侁行礼,口中道:“小子代昭惠母后谢过两位先生。”

陈德见他举止有度,不似一般王侯子弟那般傲慢,心中喜欢,扶他起来道:“昭惠皇后秀外慧中,端庄贤淑,我等只恨无缘相见,今日有幸随陛下祭奠芳魂,是我等臣子的福分。”

李天和感激的看了陈德一眼,退到李煜身后,仍由小周后将他牵着。

李煜又指着那僧人道:“此乃清凉寺住持法师,佛法修为甚是高深的。”那僧人过来双手合十行礼,陈德和王侁也还了一礼,王侁深深的看了那僧人一眼,笑道:“小长老,还记得江北故人否?”

那僧人吃惊的看着王侁,道:“小僧从未到过江北,这位施主说笑了。”

王侁笑道:“难道年前你不曾向我化缘要在江南某处建一座七级浮屠?我可是五千贯银钱都布施给你了。”

那僧人急道:“出家人不大诳语,施主请勿信口开河?”

李煜见王侁不依不饶,打圆场道:“王卿家大概认错人,小长老世居江南,这两年一直都在金陵说法,也常来王宫中,未曾听说曾到江北的。”

王侁不信似的盯着那僧人看了许久,最后才“哦”的一声,道:“国主所言甚是,我确实是认错了人。长老无怪。”那僧人连忙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

眼见这二人说开误会,李煜便让小长老留在香案前继续为昭惠后诵经祈福,自己带着陈德和王侁来到御书房。

卷二乌衣巷口夕阳斜第二十七章谤书

为了便于随时查阅文籍图册,御书房与书库只隔着不宽的水面,中间以一座精美的绿竹廊桥相连,统一由文房司宝黄雯负责照管。书房里陈设简单而别致,一张舒适的竹席占据了书房的大部分地面,上面放着一具漆黑的书桌,书桌左端摆着一些李煜平常爱看的佛经、碑帖和文集,右端则摆放如砚匣、笔格等文房用具,书桌旁边是一座紫金丹顶鹤香炉,更远处放着一座镶金嵌玉的木炭暖炉。朝臣们的奏则一般要看的时候才命人送来,李煜批阅之后立刻便让人送走。

李煜走入书房后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放松起来,指着书桌前宽大的竹席说道:“这里是我常常读书写字的所在,胜在恬淡舒适,不过稍显简陋了些。二位卿家请坐。”

王侁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旁,陈德也跟着坐在另一旁。

李煜从书桌下的格子里拿出一叠奏折,递给陈德道:“陈卿,自从你离开金陵后,孤的耳边就没有断过你的消息啊。这些东西,你先看看吧。”

陈德接过奏折一看,竟然全是弹劾他的折子,弹劾人的姓名已经用白纸糊住了,内容五花八门,有说陈德拥兵自重,企图篡位自立的,有说他在擅自拦江设卡收税,隔断东西交通的,有说他强抢民女,卖入娼楼的,居然还有说他有断袖之癖,偷偷收下宋国奸细送来的一对娈童的。

陈德看后怒不可遏,大声道:“陛下,这奏折上所说之事简直匪夷所思,完全是含血喷人。”

李煜轻声道:“孤如果相信这些东西,也就不会把它们给你看了。”说着又将那些奏折收了回去,交给身后服侍着的黄雯,当着陈德的面投入木炭炉子中烧掉。

陈德道:“陛下,臣自问品行无亏,请追究这些造谣生事之人,还臣一个公道。”

李煜皱眉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陈卿才情高妙,文武兼资,遭人诽谤是免不了的,不妨大度一点,不与这些人计较了吧。”

陈德见他如此,也不再强项。

李煜又道:“前日呙彦派快马送来捷报,称你有出将入相之才,还举荐你担任金陵烽火使一职,陈卿你觉得如何?”

陈德心里猛地往下一沉,心道自己还是小看了呙彦,此人分明是看出了锦帆军的战斗力,意图吞并锦帆军,并且独占池州,才玩了这么一出举荐的把戏,可巧正好又无数弹章冲着自己,李煜固然相信自己,但众口铄金,远了不放心,不如放在金陵,也可就近考察自己是否如弹章中说的那么不堪。

想透此节,陈德便道:“臣长在军中,不曾治理过地方,恐怕让陛下失望。”

李煜“哦”了一声,轻轻用手指扣着桌面,想了一会儿方道:“烽火使之职主要负责京城的治安,现在是北朝大军压境的非常时期,陈卿就勉力为之吧。”

事已至此,若是推脱只会徒然使李煜生疑,陈德只能沉声道:“臣定当竭尽全力。”

见陈德答应下来,李煜仿佛松了口气一般,转过头去对王侁道:“王卿家,孤久仰大名,既然到了金陵,不妨多住一番日子。”当下宋强唐弱,以王侁的名望和见识,自然是不可能凭两三句话便背宋降唐,是以聪明如李煜者根本不费心劝降,只想将此人软禁在金陵,待到将来议和之时还可以当作交换条件。

王侁拱手道:“谢国主关心,臣有一个心愿,不知国主能否成全?”

李煜笑道:“你说来听听,若是合乎常情,又是孤能办得到的,当然如你所愿。”

王侁笑道:“那就先谢过国主了,臣此行与陈大人结伴而行,一路上互相引为知己。偌大金陵城中,臣并无旧交可以投奔,可否让臣借住在陈大人府上,可以共同切磋诗词才艺。”

李煜听了,好奇的看了陈德一眼,陈德在心里简直要跳着脚骂开了,心道王侁你给老子上眼药也不带这样的,哪有押解俘虏押接出知己之交来的,你不如直接说我给你说服投江北了呢。

不待陈德分辨,李煜便道:“既然王卿家由此雅意,孤当然要成全。陈卿就负责保护王卿家的安全吧。”

王侁拱手道:“谢过国主。”又对陈德不怀好意地笑道:“陈烽火使,打扰了。”

陈德没好气的答道:“不必客气,只是你身为江北官员,在我府中亦只能囚居一室,不得擅自走动,更不可能出府游玩。”

王侁笑道:“这个自然,不过偶尔在府上后花园或者校场上走动走动,应该可以吧?”

陈德冷声道:“如蒙陛下许可你才能走出囚室,不过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派一些士卒看守的。”

李煜有些奇怪的看着王侁自称为知己的两个人唇枪舌剑,笑道:“当然可以偶尔散散步。”又道:“王卿家,你觉得朕的金陵比之开封如何?”

王侁拱手道:“市肆繁华,物产众多,比开封尤有胜之。不过嘛,”说到此处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李煜问道:“不过什么?”

王侁接道:“山温水软,士不思发奋,民耽于逸乐,亦胜于开封。”

李煜道:“北方苦寒,士民耐劳敢战,乃南北之势使然。孤兢兢业业守此祖宗家业,不求开疆拓土,只愿保境安民。孤事大宋,如子事父,尤遭征伐,未免使天下诸侯寒心。”

听了李煜的辩解,王侁笑道:“国主缪矣,”突然提高声音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天下混一乃大势所趋,自今而后,诸侯割据当不复现于后世。”

陈德没想到这个王侁居然敢对江南国主说这番话,心道难道这家伙真的不要脑袋了吗?更深深为此人的远见卓识而震撼,诚如此人所言,中国在宋以后再没有过长期分裂的时期。

李煜也被他的话说得一呆,旋即解嘲道:“王卿,孤只道你名门之后,才高八斗,想不到你还是个不怕死的忠臣。”说完将手一挥,道:“你们先下去吧。陈卿,你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于是黄雯便和另一个宦官送陈德和王侁出去。行到一半的时候,陈德感觉自己的衣袖被黄雯轻轻拉了一下,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任由王侁跟着前面宦官急速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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