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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出口，诗寇蒂自己也愣住了。她闭上眼睛，平息着翻涌的情绪。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的话，那么不如去看看塞尔维格受的伤。你我最清楚法术伤人之后留下的伤口。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亲眼看一下，我相信你会相信的。”索尔道。
但是，诗寇蒂没有任何反应。她一直紧闭着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能笃定她的反应。就在大家开始思考需不需要直接动手绑人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幽幽道：“塞尔维格在哪里？医院？”
索尔道：“医院治不好他的伤。他被法术影响思维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在斯塔克大厦住着。”
话音刚落，诗寇蒂便站了起来，接着便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前消失了。
除了已经见识过的索尔和托尼，其他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索尔看着已经空掉的沙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想要找到塞尔维格的确切位置并不困难，就算斯塔克大厦的安保系统堪比五角大楼，也抵不上绝顶聪明的神。所以，她没花多大力气就见到了塞尔维格。
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塞尔维格，也并非没有和塞尔维格接触过。印象里面的塞尔维格是一个慈祥的中年人，对着科学有着非比寻常的狂热，也正因为如此，洛基没对他用多麻烦的法术便控制了他的思维。
但是今天她看到的塞尔维格明明拥有一样的外貌，却给她一种改变了的感觉——就像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她看到过这个病的报道，觉得用来形容现在的塞尔维格再合适不过了。
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站了好久。但是塞尔维格一直维持着原先的动作，单从背影也能感觉到他思维上古怪的缓慢。做什么动作都需要先慎重地思考一会儿，然后才开始动作。
“塞尔维格教授。”她出声唤道。
塞尔维格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并没有动，迟了两分钟身体才做出反应。一般人扭头回头看的时候只是转动脖子，而他却是连着身体一起转过来。看到她的时候，他终于改变了原先呆滞的表情，使劲微笑着，努力表达出他的善意。
“诗寇蒂。”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轻了好多。
诗寇蒂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他身边，道：“你认得出我？”
“认得出，虽然我现在的反应慢了一些。”塞尓维格开玩笑地解释道。诗蔻蒂不禁舒了口气，会开玩笑至少还不算太糟。
“教授，他们告诉我是洛基把你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能告诉我他究竟对你做了些什么吗？”她蹲在塞尓维格的脚边，仰头注视着。她发现塞尓维格一下老了许多。动作迟缓、反应迟钝只是一部分表现，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的精神受到了冲击。也许受伤很严重，否则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于一个思路敏捷的科学家来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真是难以忍受的。
提到洛基，塞尓维格的情绪也没有失控。他依旧语速缓慢地道：“他抢走了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她紧张地问道。虽然在神盾局众人面前，她坚定地表达着自己的立场，但实际上，她还是有些害怕的。因为她没有底。她担心自己再次受到欺骗，她已经无法承担第二次欺骗。也许她真的会崩溃。所以她屏息等待着塞尓维格的答案。只有自己知道，胸腔内狂跳着的心脏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
“一些在我的记忆和意识中，很重要的东西。”塞尓维格举起手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抢走了你的记忆？”她不明白，紧接着继续问道，“还有其他东西吗？”
“他抢走了宇宙魔方，还把实验室里面的人都杀了。”塞尓维格一下子紧张起来，音量微微上扬，并且伴着细微的颤抖。他在害怕。诗蔻蒂发现他的肌肉紧绷着，好像在防御什么，呼吸也急促起来。
“那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比如他说的话，他的动作，他的神情。这些你还记得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对我来说，任何细节都很重要。”诗蔻蒂放柔了自己的声音，伸手握住塞尓维格止不住颤抖的手。
纽约市的天气不冷不热，可以说是舒适宜人，更何况在斯塔克大厦内还有计算机严格控制着恒温系统。但是塞尓维格的手却是冰冰凉的，就像久立于风口上。大概是热量传递终于起了作用，塞尓维格不断颤抖的肌肉渐渐平息了，神色稍懈。他终于开口道：“我记得那天宇宙魔方的波动出现异常，我报告给洛基之后他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可怕，我一开口询问情况，他就暴跳如雷。最后我也没搞清楚到底你出了什么问题。”
诗蔻蒂抓住了一点疑问，那天宇宙魔方出现异常情况。而自己情绪几乎崩溃。力量相连之后，自己的情绪原来能影响到宇宙魔方。那是不是意味着宇宙魔方也可以影响到她？
“然后到了快要入夜的时候，他要求我拷贝所有的资料和数据，完成之后要我启动毁灭程序，摧毁现有的技术载体。我照做了之后，他就闯进了实验室。动作很粗暴，没有按口令，直接打碎了防护门进来。在我开口之前就用权杖在我的助理的咽喉处扎了一个大洞，我看到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地板。一个两个三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夺走了所有人的性命。”
“他没用权杖的力量？”
“没有。在他手里，权杖不过是匕首之类的凶器。我觉得，他，很喜欢鲜血的颜色。因为每当血液流出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发亮。那个时候，他更像一头野兽。”说完，塞尓维格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诗蔻蒂问：“你说他夺走了所有人的性命，可是你呢？你现在还活着，你的脖子上也没有被扎一个大洞。他对你心慈手软了？”
猛地接到这样的一个疑问，塞尓维格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抹上自己的咽喉，那里平整光滑，没有任何伤痕。“但是，他想要掐死我。”他记得自己差点窒息。
“我甚至觉得我的颈骨都被捏断了。”虽然塞尓维格这么说，诗蔻蒂看着他也不像说谎的样子，但是，他的脖子上根本没有任何乌青。更别说在他嘴里差点被捏断的颈骨。她伸手触摸了一下塞尔维格的脖子，没有在哪里感应到任何魔法的残存。
诗蔻蒂站起身，悄悄转移到塞尓维格的背后。塞尓维格又陷入了记忆之中，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感谢斯塔克大厦的先进技术让她能够在任意地方连入计算机系统。感谢以前她和贾维斯的关系很好，她很快就找到了塞尓维格的验伤报告和体检报告。失忆？可是塞尓维格思路清晰、说话有条有理的，怎么看都不像有问题的样子。除了语速比较慢之外。
再往下看，报告之中并没有任何外伤显示，那塞尓维格的证词岂不是出现了错误？诗蔻蒂疑惑着，右手轻轻放在塞尓维格的头上。她不是洛基，并不喜欢使用读心术，但是现在她没有其他办法。
翻阅别人记忆的时候，翻阅者也会受到同等影响。洛基是各种老手，但是她并不是。不过她的确在塞尓维格的记忆中发现一大段空白，所有有关于宇宙魔方研究内容的记忆全数消失了，没有丁点残余。
尽管疑问重重，但她还是继续着。接着，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利落的短发配合着夸张的表情，脸上疯狂的表情让她瞬间明了究竟是谁搞出了这一切。
☆、这就是家人会做的事情
惨白的灯光照在那人的脸上，映照得他原本就像死人一样白的脸更加阴冷。灯光投射而下在眼窝处造成的阴影也难以阻止他人发现，他眼瞳中不断燃烧的病态的火焰。
通过塞尓维格的视角，诗蔻蒂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嘲弄与耻笑毫不吝啬地被表达出来。
那人蹲下身，微笑着对当时应该已经躺倒在地面上的塞尓维格说道：“啧啧啧，人类果然不堪一击。只不过用了一点小小的障眼法而已，所有人都没有看出来，我明明没有改变自己的脾气呀！”他吃吃笑着，配合着溅到他侧脸的血迹，怎么看怎么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对于诗蔻蒂来说，这种恐惧感更甚。因为她发现这段记忆并不是对方漏下消除的，而是故意留下来的。
“My fair lady，我们好久不见。不对，两天前刚见过，只是那个时候你似乎没有发现我和你开的玩笑。”英俊的脸上荡漾着明朗的笑容，真是奇怪的组合。但是当他扬起笑脸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忘记他本身的阴骘和危险。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知道看的人会晃一下神，而后才继续道：“不管怎么样，能够再次见到你真是非常高兴。你看，我们两个的的确确很有缘分吧！只是我有些失望你的品位似乎下降了，竟然找了那样一个不成熟的人当爱人，不过我知道他是谁。我可以理解为你仍然深爱着我，只是在气我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吗？”
说完，他故意收起笑容，睁大了双眼，真诚地看着。如果是真的真诚，她也许还会不会如此生气。但是拨开真诚，底下的势在必得让她气得浑身发抖。看到这里，她险些忘记自己掌下是一个人头，而不是一块砖头之类的。因为她差点就要发力捏碎手下的头颅。这么多年没见，他依旧是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骗子、自大狂。
“你在做什么？”就在她想要发怒的时候，史蒂夫等人终于出现在门口。他们一进来便看到诗蔻蒂满脸怒意的，一副想要捏碎塞尓维格脑袋的样子，这让他们惊恐不已。只要一个不当心刺激到诗蔻蒂，塞尓维格就小命难保。而一旦塞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