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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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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胡闹!”

第三明想了会儿,说道:“是了,荀君与此前的那几任乡有秩不同,他是本县名门的出身,听闻还得过县君的赞许。咱们只派一个宾客去请他,确实有些不妥、失礼。这样罢,此时天色尚早,阿兰,你给我备下辎车,我再亲自去请他一请。”

第三兰十分不情愿,不过长兄如父,却也无法阻止,恶狠狠、气冲冲地领命而出,把辎车备好。第三明换了身衣服,带了七八个随从,前去寺中,二请荀贞。

到了官寺门外,他为表示尊重,没有直接进去,下了车,叫看门的老卒再去通报。不多时,那老卒去而复回,说道:“荀君正在沐浴,这会儿怕是见不了你。”

“无妨。只是今夜的酒宴,荀君怎么说的?”

“荀君说了,多谢君之好意,只是他刚回寺中,还有不少公务需要处理,怕是近期都没有时间。”

第三明见这老卒眼神不定,有吞吐之意,问道:“你为何支支吾吾?莫非荀君还说了别的话?”

“荀君倒没说别的话,小人从舍中出来时,荀君的随从们跟小人说了一句话。”

“说的什么?”

“说:第三君若是为胡/平而来,要想请荀君放了胡/平,也很简单,不必请荀君吃酒,只需要将酒钱折算送来就行了。”

跟着第三明来的那几个宾客都是面现怒色,一人怒道:“荀家竖子,竟然敢如此大胆!敲诈到家主的头上了?”

第三明心中一松,想道:“果如我之预料,这荀贞不过是为敲一笔钱、出一口气罢了。他是城中名门的子弟,又得县君的赏识,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给他点钱不算甚么。”笑道,“你告诉荀君,他的意思我都懂了,今夜必将酒钱送来。”坐回辎车,吱吱呀呀地离开了。

官寺后院,荀贞沐浴完毕,在唐儿的伺候下穿好衣裳,出得门外,候在外边的小夏、小任问道:“荀君,你为何先前拒绝第三氏,刚才却又叫俺们传话,暗示叫第三明送钱来呢?”

荀贞洗过澡,浑身清爽,此时站在院中,北风甚冷,透体生寒,虽然冷,当风过时,却觉得似乎将前几日的忙碌和路上的疲惫尽皆吹去,不觉精神一振,伸了个懒腰,笑道:“我虽官卑,大小也是个乡有秩,第三氏乃我治下之民,我岂能因他家的一个宾客邀请就登门吃酒?所以先前拒绝了他们。”

“那方才又为何叫俺们传话暗示呢?”

“第三明乃第三家的族长之子,他亲自前来邀请,我若再次拒绝,未免会惹其疑虑,但是他家我又实在是不想去,所以叫你们传话暗示,令他送些钱来,以安其心。”

“那等他将钱送来后,真要把胡/平放了?”

“放了?”荀贞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道,“你现在就去繁阳,教君卿、阿褒过来见我。待我问清了之后,明天一早就上书县中,请县君定他家之罪!”

虽然听高丙说,“证据”都已经有了,但此事事关重大,荀贞必须得再亲自问一问许仲,只要问过之后,确凿无疑,自就到了动手之时。老实说,他受黄巾起事的压力,实在也没太多的闲心和功夫去和第三家斗智斗勇,只想快刀斩乱麻,尽快把此事处理了,好投入到下一步的计划中。他遥望天际,远处似有彤云,悠悠说道:“我记得年前曾乌云密布,以为是要下雪,却最终云散天晴,看这远处又是彤云密集,也不知这场雪,能不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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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灭族(上)
许仲、陈褒来到,荀贞在后院与他们相见,因为时间紧迫,也没多说,开门见山地问道:“昨天高丙去高阳里见了我,说诸事已备,只欠东风。可是么?”
许、陈两人心道:“‘只欠东风’什么意思?”他两人都不蠢笨,虽不知此句的出典,但联系上下文却也能大概猜出意思,许仲答道:“是。”往堂外看了看,见院中没有外人,只有唐儿在拿被褥出来晒,院门口并有小夏、小任两个站岗放哨,当下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走到荀贞所坐的案前,递将上来。
荀贞接住,见是一片竹简,上边写了两行字,每行四字,写的是:“生子两头,天将二日。”顿时心中了然,嘴上却故意问道:“此为何物?”许仲答道:“此即为将要从第三氏家中搜出来的罪证。”陈褒笑嘻嘻地接着说道:“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妖言,罪及三属。”
去年夏天,洛阳有一女子生儿,两头四臂,被视为妖孽。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洛阳周边的郡国,颍川郡离洛阳不远,郡中人也大多知晓此事。“生子两头”,说的就是这件事了。人只有一个头,就像天上只有一个太阳,所谓“天无二日”,而如今人有两头,那岂不是说“天将二日”了?荀贞心道:“这八个字和‘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显然了,许仲、陈褒这是想用“妖言罪”来陷害第三氏了,而实际上,“生子两头,天将二日”这八个字也的确和“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一样,是不折不扣的“妖言”。
何谓“妖言”?不祥、惑众之辞即为“妖言”。按照律法,凡犯此罪者,轻则族灭,重则罪及三族,乃至会牵连到门下的宾客、故旧、友朋。
荀贞很满意,看来许仲、杜买、陈褒是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拿出的这个罪名也正合适。
他将竹简还给许仲,轻扣案几,说道:“如此,你们回去告诉杜买,叫他明天一早就上书县君,告发第三氏妖言惑众。”胡/平是在繁阳亭被捉的,杜买乃是第一经手人,这个告发人非得由他来当不可,荀贞不能越庖代俎,不过,他也不会袖手旁观,顿了顿,又说道:“并告诉杜买,叫他另写一份告发的文书给我,我好也同时上书县中。”
只一个杜买,也许县令朱敞不会重视,但如果再加上他,有荀氏的招牌在,朱敞不重视也得重视了。果然,次日,当杜买和荀贞先后上书县中后,当天下午就有一个县吏骑马来了乡中,却是荀贞的熟人,门下贼曹秦干。
……
汉承秦制,言论重罪共有四种,分别是:诽谤、妄言、非所宜言和妖言。除了“非所宜言”之外,其它三个动不动就是处以“族刑”,也就是诛族。因其刑重,并且又是言论罪,所以此类罪又和那些刑事罪有不同之处,最大的区别就是:刑事罪,比如杀人放火,偷盗抢劫,都有确凿的证据,而此类罪却因是“因言获罪”,在证据上不好确定。换而言之,也就是可以理解为:说你有罪你就有罪,说你没罪你就没罪。也正因为这个特点,在酷吏的手上,此类罪名常被滥用。
秦干见了荀贞后,第一句话就是:“荀君可知‘妖言’罪名之重?”他久任门下贼曹一职,深知“妖言罪”的分量,绝对是一个大杀器,故此头一句就问的这个。
“知道。”
“我来前,县君说,繁阳亭乃君前任之地。今杜买与君前后上书,告发第三氏妖言惑众。县君让我问你:告发第三氏到底是繁阳亭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没人是傻子,胡/平又不是繁阳亭的人,却在除夕日在繁阳亭被捉,随后不久,荀贞就与杜买先后上书告发第三氏妖言惑众,明摆着的,这其中必有内幕。
荀贞面不改色,答道:“第三氏家中宾客胡/平应邀在繁阳亭吃酒,因为博戏赌钱,被杜买拿下。胡/平为赎罪,主动告发第三氏家主有妖言之罪。这种种经过,下吏已在上书中写得清清楚楚。”
“你是说此案与你无关?”
荀贞默认。
秦干哪里肯信他!紧紧盯着他,说道:“妖言之罪,一人犯罪,禁至三属,动辄牵连上百,乃至数千人。去年,兖州刘氏妖言案,最终获罪的有四百多人,近半被杀,余者大多被流放千里。……,荀君,你既知此罪之重,那么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兖州刘氏妖言案”,荀贞听闻过一二。这刘氏乃是当地的一个大族,家中甚富,本来称雄县乡,却就因为一个“妖言”之罪,一夜之间,族人或被诛、或被流放,尽数受到牵连,偌大的一个家族就此烟消云散。
荀贞听了秦干的质疑,不慌不忙,叫侍立在堂门口的小夏:“将昨天第三家送来的东西拿来!”秦干狐疑等待,不多时,小夏捧着一个漆盘进来,放在秦干案前,掀开上边的布帛,露出其中的物事,却是五锭金光灿灿的金饼。秦干莫名其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昨天第三家给下吏送来的东西。秦公,请你试想,若不是心中有鬼,第三家又岂会肯用这五块金饼来换胡/平一人?胡/平只是他家的一个宾客而已,哪里能值这五金之钱!”
秦干沉吟不语。
荀贞又道:“其实,下吏早在前几天就接到繁阳亭的上书报案了,正因为知妖言罪名之重,所以当时没有上报县君,而是令杜买仔细核实,以免有误。杜买再三询问胡/平,并遣人去桑阴亭暗中打探,有很多人都证实了第三氏确实常出妖言。”
“按你这么说,此案是证据确凿了?”
“第三氏不仅常出妖言,繁阳亭在这几天的暗访中,并且发现其族跋扈乡中,鱼肉百姓,所犯之罪极多。这里有一个大概的记录,请秦君观看。”
小夏拿来一份文牍呈给秦干。
秦干打开细看,不觉触目惊心,见其上共罗列了三十几条罪状,当头第一个是“群盗”,第二个是“隐匿亡命”,第三个是“贼杀”,另外又有私杀奴婢、和奸等等诸罪。
这些罪状不是一个人犯下的,每条罪状前都有一个人名,即犯罪之人,其后是其罪名,再后边是苦主的名字。大致算下来,牵涉到了第三氏族中的二十多人。——也亏得许仲、江禽等皆为本乡轻侠,交际广泛,人脉很广,才能够在短短几天内搜集到这么多的罪证。
他将文牍看完,怒道:“我虽非本乡人,平时也听说过这个第三氏,知其常年横行乡里,自称闾里大侠,以武犯禁,只是却没想到竟然如此跋扈、罪恶!若这些罪名皆属实,族其三属也不为错!”
荀贞心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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