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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进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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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黄敬和吕正操本来都是非常豁达,平日有说有笑的人,听了汇报,他们有如千钧重担压在肩上。再也笑不出来了。 
  1939年9月,洪水才逐渐退去。洪水过后,地里上了一层好污泥,土地肥沃,对丰收有利。 
  百姓们忙着秋耕秋播,部队也抽出人力、战马支援。到了冬天,各级政府又组织群众利用冬闲,搞副业,跑运输,“有纺织基础的地方,几乎男女老幼都投入了纺织行列,到处可以听到纺车与织布机的声响,”到了1940年春,冀中“旷野里遍是挖取野菜的男女老幼,荠菜,老瓜筋、马翼菜,以及无毒的各种野菜、树叶、地梨都拿来当饭吃。机关干部也随同群众去挖野菜充饥。”就这么吃糠咽菜地熬过了青黄不接的春荒,4月,又落了一场透雨,小麦长势喜人,6月,终于迎来了夏粮的大丰收。 
  冀中军民刚从百年不遇的大灾中缓过一口气来,一听说路西缺粮,立即就拿出了1900万斤粮食。约占当年冀中征收公粮总数的五分之一。这1900万斤粮食,在当时意味着什么呢?1943年春,彭德怀把精于理财的八路军后 
  勤部长杨立三找来,研究粮食问题。杨立三汇报说,机关和部队垦荒生产成绩很乐观,预计可以生产540余万斤粮,约摸能给农民每人减轻3公斤粮的负担。彭德怀听了很高兴,说:“看起来数字不大,但太行区的贫农常年吃盒子饭,粮菜掺半,还有柿子、土豆等杂食。 
  据我计算,每人每天粮食消耗量不过六两。3公斤粮就够一人维持10天,也不是一件小事。” 
  3公斤粮,也即6市斤,就可以维持一个农民10天的生命。那么,18斤粮,即可维持一个农民1个月的生命。1900万斤粮,足可以维持100万人10个月的生命。而当时整个北岳区(晋东北与冀西)的人口,不过二百六七十万。 
  这批粮食,在当年能够挽救多少人的生命啊!粮食,就意味着生命;就意味着胜利。因而,聂荣臻在晋察冀军区的供给工作会议上一再强调,冀中的粮食要想尽一切办法,尽最大力量,克服一切困难,把它运过来。 
  的确,就是在和平年代,要把这么多的粮食一斤、一斤地集中起来,再平安无损地从平原运往山区,也不是件简单事,何况在那个年代。首先,要把粮食从冀中几千个村庄汇集起来,就要通过许许多多敌人封锁的公路、河流。然后,又要把集中起来的粮食运往山区,更是要经过日伪重兵把守,严密封锁的平汉铁路。 
  平汉铁路,正好把冀中和冀西隔开。当年,平汉铁路以东,叫“路东”;平汉铁路以西,叫“路西”。过平汉线,叫“过路”。过路这出戏可不是那么好唱的。日本人把平汉铁路看成自己的大动脉,在铁路两侧,挖有两丈深、两丈宽的“护路沟”,每隔两里地左右就设有岗楼,装甲车不断地在铁路上来回巡逻。此外,还强迫百姓沿路轮班打更(或许大家还记得电影《平原游击队》里老乡敲着梆子,喊着“平安无事啰”的情景)。如今,这么多粮食要过路,这出戏可怎么唱?   
  百姓为八路军送军粮(1)   
  运粮这出戏:“武唱”与“文唱” 
  当年,这出戏主要有两种唱法:一是“武唱”,一是“文唱”。 
  所谓“武唱”,就是部队用武力掩护运粮队伍过路。当年冀中军区曾动用了4个主力团以及大量地方武装来承担这项任务。“武唱”的场面是很壮观的。原晋深极县后马里村几位参加过运粮的老人对此留下了生动、具体的回忆:1941年的开春,区里下来指示,叫各村挑选身强力壮的青年小伙再次向铁路西背送公粮。那时,我们都是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觉着有使不完的劲,所以二次运粮任务下来,我们又被选上了。这次自动报名的是四十多人,经过选拔和动员,把个儿矮的、年岁小的、瘦弱的都减了下来,最后共选了二十六七名粗腿大膀的小伙子,由村武委会主任李文法带队。走之前,人们在“青年救亡室”集合(原是财主孙老振家的客厅屋),检查了人们应带的东西——口袋一条、绳索一条、针线包一个、饭碗一个。在检查时,发现有的人不带口袋而带一条新粗布单裤。原来参加过运粮的人,发现口袋不如裤子装粮背起来得劲——扎紧两个裤管,装上小米,绑好裤腰口成个“人”字形,往脖子上一套,走起路来又稳当又省劲。参加背粮的人,以区为单位集合后便向定南县的存粮处出发。定南县的东里村(据说也有在邢邑装粮的)一带村庄囤积着大批准备运往铁道西的公粮——小米。沿途都是抗日根据地,天不黑就赶到了目的地。后马里村的宿营地就在东里村,早有人给号妥了房子。听说东里村周围一带的村庄都住满了。背粮的人吃了晚饭就是睡觉;第二天白天,除了吃饭还是睡觉。这是叫人们养足精神准备夜行军。据说这次运粮,不单是晋深极县一个县,定南、新乐等县的一些村庄也组织人参加了,估计是专署组织的统一行动。 
  背粮的人,以村为单位去粮库装小米,每三个人分装一口袋——每人四十斤。并说明,背到路西,三个人的粮灌满一口袋就算如数完成任务——不过秤(嫌耽误时间)。 
  太阳平西,运粮大军出发了,成五路纵队朝正西偏北方向前进。回头一望,约有两万人,也真好看,每个人的肩头上都鼓起一个又粗又圆的家伙——有偏在一个肩头上的,有两耷头套在脖子上的,也有两耷头偏在一个肩上前后搭拉着的。“人”字形的裤子粮袋套在脖子上,活像背着一个孩子,格外引人逗乐和羡慕。队伍浩浩荡荡,俨然一股铁流。才开始走,小伙子们根本没把这“四十斤”放在心上,如同背了半袋糠,一路上撒欢打逗。有的人逗着别人一阵一阵地跑——他先是故意磨蹭着走,挡着后边的人不能走快,当他和前面的人拉开一段距离时,便突然跑步赶上去。这一来,后边被挡住的人流也非跑不能跟上距离,越后头拉开的距离就越大,跑的时间就越长,真使人哭笑不得。 
  常说“远道无轻担”,几个钟头过后,觉得身上汗津津的,很少有人再撒欢,人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急促地走着。两万来人行进的脚步声,像刮大风,像不断音的闷雷——“呜呜呜”、“嗡嗡嗡”地连续不断。在夜间,这股声响能传出十几里外。人们肩上负着重,没法使脚步声减低,慢不得,脚抬得高,步迈得大,落音格外沉重,真是万马平川,纵情驰骋,大地轰鸣。 
  掐着时间计算,必须在天黑时赶到铁路附近,待机猛冲过铁路。路西的目的地——大户村,距铁路还有几十里。完成任务后,还得趁夜跨过铁路返回宿营地——东里村。时间就是胜利。 
  天慢慢黑下来,接力式的口令不断由前往后传着:“离铁路还有二十里!”“还有×里了!” 
  “不要吸烟,咳嗽时把嘴用袖口堵住……” 
  “前边就是铁路!挨近距离,准备过路!” 
  这是前头运粮指挥人员传过来的命令。人们个个都憋足了劲准备冲过铁道去。 
  队伍是贴着距铁路不足半里的一个小村的东边向铁路运动。此处有个道口,可通大车,据说此处是卡子,白天有敌人的岗哨,晚上就撤走。卡子南北几里处有敌人的护路岗楼,这些岗楼已被定南、新乐的县大队包围,以掩护运粮队伍通过。 
  正当人们要向铁路猛冲过去的时候,忽然从北面开来一辆装甲车,这是敌人的铁路巡逻车。车开到卡子口停了下来,显然是敌人发现了异常的动静。“原地蹲下,不许动!”前边又传下命令。突然,铁甲车上对空射上去一个贼亮贼亮的东西,亮得耀眼,人们的面孔、眉毛、口袋上的字等都看得清清楚楚。“照明弹,这是照明亮弹!谁也别动!”有晓得这是什么东西的人悄悄告诫人们。这个亮家伙在空中停了好一阵子刚要落下,接着又射上去一颗。“轰—轰—轰!”敌人从车上向东面射出几发炮弹,在远处爆炸了。接着又是一阵“哒哒哒”的机关枪向东面乱射一通。看情况,我们的运粮队是被敌人察觉了。敌人的装甲车不走,今夜的路就过不成了。于是,指挥人员决定队伍撤回宿营地待机。命令一下,大队前锋一“卷簿”就返了回来。后边的大队人马来了个向后转,朝路两侧散开往东撤。最后边的人,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见前头向回撤,就跑开了。这一跑,两万多人的跑步声,比来时大得多,敌人的枪炮朝黑暗处嗡嗡地乱打一通,枪弹在头顶高处吱吱地飞过。后马里村的人没有跑乱,离开大队向东南方向穿过人流踏上漫地,谁知却误入一大片酸枣地,酸枣棵尽是二三尺高长满刺的朴拉荸子,密密麻麻无路可通,左转右拐怎么也走不出去,可把人们扎毁了。走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才走出这片酸枣戈针地。   
  百姓为八路军送军粮(2)   
  这一夜好跑,可把人们累坏了。这一带的井没井台,和地一般平,有人只顾瞎跑,“扑通”掉下井去,幸亏井水不深,伙伴们垂下绳索先把米布袋拽上来,再把人拉上来,背起水淋淋的米袋继续走;有的人跑着跑着,布袋口绳脱落,米撒一地,便急忙连米带土收入口袋背起就走,跑出十多里外,人们才慢下来,枪声隐隐约约还可听见,但人们已意识到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大约是吃早饭的时间,人们陆续返回驻地——东里村,“四十斤”小米又如数背回。 
  敌人的装甲车,这是意外的遭遇,使这次运粮过路没成功。两万多人不能在此久待,于是领导让大家暂回家去听候指示。半个多月后,我们又参加了第三次运粮。和先前一样还是三个人分背一口袋,每人四十斤。这次比较顺利,人们在夜里跨过铁路急行军到达大户村时,刚好半夜,到了目的地,把粮一倒扭头就走,一刻也不停留。我们没见过铁道,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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