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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西风凋碧树-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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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祥又转至潮、惠,探访朝廷下落。    
      与此同时,元军翻越大庾岭向南追击流亡宋廷,迫使端宗行营一再迁徙。    
      在逃亡路上,众皆惶惶失态,独有陆秀夫仍然朝服持笏,不以风尘仆仆为意。但秀夫有时悲从中来,潸然泪下,竟能将一袭衣袍尽数染湿。左右观之,无不恸哭失声。就这样,帝国的末代朝廷在一路清泪中走秀山、赴井澳,奔山入海,仓皇逃窜。景炎三年(公元1278年)四月,年幼的端宗殂于硇州,时年十一岁。天子一死,众臣多欲散去,陆秀夫厉声而言:    
      “度宗一子尚在,如何能弃而不顾!古人有一旅成中兴者,今百官具备,士卒数万,若天不绝宋,岂非一国?!”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一种愚讷,但也是一种挚诚,在危急存亡之秋,这更是一种超绝的精神,绝不可以不名事理而一笑置之。在秀夫的鼓励下,留守众臣再拥赵昺为帝,改元“祥兴”,这就是大宋的最后一代天子。说实话,从恭帝开始,就已经无法再在宗庙中为自己找到一个位置了,因为宗庙社稷早成瓦砾。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所以后人实在也无法称呼这位末代皇帝,只能直呼其名,称之为“帝昺”,这也就是亡国之痛中的一端。六月,行营再迁至新会县厓山时,天祥终于得以和陆秀夫接通消息,但两人互读书信,也只有长叹而已。此时陈宜中已遁走,天子身边也只有陆秀夫和张世杰两位辅臣。厓山在县城以北八十里的大海之上,张世杰认为有天险可守,入山伐木,大造行宫,存储衣粮,整理战备,准备建立一个海外小国。如此一来,这个流亡朝廷除了延续宗脉的作用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第六部 谁宾谁主第6节 大局已定

    祥兴元年(公元1278年)十二月,文天祥在海丰五坡岭突遇敌军,吞毒未死,被元军所执。第二年正月,主持两广军务的元军大将张弘范由潮阳港入海,探听到帝昺在厓山的消息,立即扬帆而至,但在海上却无奈张世杰。最后李恒军从广州赶到,与弘范合力围打孤岛厓山,终于在二月初二击溃世杰之军。    
      正是日暮时分,世杰大势已去。他来到帝昺居所,欲携天子乘舟逃遁。陆秀夫认为此去未卜,不愿帝国天子再遭凌辱,坚不同意。最后背负帝昺跳海而亡。    
      陆秀夫的舍身求义和威武不屈,谱就了我们帝国最后的辉煌。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中国人第一次真正感到了亡国之恸,第一次真正体察到为异族战胜的耻辱。泽畔之吟,出于憔悴;穷途散发,岂效嵇阮。严格地说,这一次的痛楚和悲哀是前所未有的。在慷慨就义的悲壮中,在凄怨不甘的无奈中,在眺望故国家园和精神故乡中,最后一代的帝国臣民用心血写下了一部动人心魄的心史。    
      文天祥最后被押解至大都,元廷上下极尽威胁利诱,亦未能使之丝毫屈服,三年后被杀,时年四十八岁。他的名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就是这部心史的最好写照。    
          
      大宋王朝灭亡了,对自身文化过分的自信和依赖使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血泪痛苦。但是,第一次被异族统治的中国却像一所被人打开了大门的学校,以无与伦比的灿烂文明和博大胸怀教育和融会了所有走进这个光辉殿堂的人,正是宋代的独特精神奠定了中国世界从此以后的长期统一和稳固。    
      汉唐以后不再有汉唐,但宋以后中国却永远是中国。    
          
    后记    
      本书是《日落九世纪——大唐帝国的衰亡》的姐妹篇。    
      尽管两书的构思、起草几乎可以说是同时进行的,但直到《日落九世纪》竣稿近一年后,本书才终于得以完成。其中的原因,主要是本人的学力和才识实在有限,面对史料繁富、异见纷纭、号称难治的宋史,每每有力不从心之感。实际上,为了寻找对宋朝历史的真切感受,在已经完成本书总体框架后,我又不得不将主要的宋史典籍重新阅读一遍,然而结果却是既未能解决旧有的未知和疑惑;又使我更加迷茫而不知所措。虽然人们常说“前人未必是,后人未必非”,但最后的成稿中这许多矛盾武断、疏陋浅薄之处,却无疑还是本人力不能逮的结果,尽管我深深地知道历史并不可能有一个最后的结论,就像真理永远不可能被完全接近一样。    
      另外,有一个问题也使我时常停笔深思,那就是:探究学术的目的究竟何在?贤者谆谆:小而言之,是为经世致用;大而言之,是为道德人心。可如果固守在象牙塔中寻章摘句,老死于雕虫之业,似乎与此相距甚远。而为了博取职称、地位以证明自己的高雅,则更与原则所提出的要求有着天壤之别。闵予小子,道行疏浅,但却也不敢效仿那些沾沾自喜于雕琢琐碎的衮衮诸公们,我敢说他们不仅是忘记了学术的崇高责任,而且根本就缺乏承担道义的智慧与力量;此辈鄙视奔波红尘的芸芸众生,可他们本身的功利之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强烈。可悲的是,本人虽不惮于堕入错解经义的野狐禅,但却自感无力去抗拒正统力量的狮子吼,所以不免于低首踟躇、辗转反侧,在迷途中彷徨徘徊。这个难题不仅现在让我困惑,也许还将继续使我困惑下去。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偶然。假如十三年前不是信笔涂抹了一张表格,假如九年前不是凭着少年意气而孜孜追求,假如七年前的那个炎热难捱的夏天能够离乡远去,假如五年前的那个繁星闪烁的秋夜能够果敢选择,我就绝不会有今天的困惑与苦恼。也许命运本就是一个充满着迷茫和痛苦的过程,每一次十字街头的彷徨都决定了一生的无奈,这些无奈交织在一起,便使我们无法回头,只有面向未知的前方,行行复行行。    
          
      需要说明的是,为了保持体例的同一,我不得不忍痛删去了数百条注释。因此许多参考借鉴他人研究成果的地方,未能得到应有的说明。我愿意借此机会向各位前辈大师和海内外当代学人,如王云五、钱穆、范文澜、邓之诚、陈登原、唐圭璋、侯外庐、谭其骧、程千帆、朱东润、聂崇岐、金性尧、陈乐素、韩儒林、邓广铭、漆侠、朱瑞熙、程应镠、沈起玮、张家驹、郦家驹、周宝珠、王瑞来、蔡美彪、姜书阁、范寿康、曾枣庄、顾吉辰、徐远和、任崇岳、张邦炜、陈植锷、吴松弟,以及刘子健、李则芬、林天蔚、张峻荣、萧启庆,加藤繁、费正清等诸先生,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没有他们近乎完美的研究成果,我将一事无成。另外,同门学长巩本栋兄的《北宋党争与文学》、严杰兄的《欧阳修年谱》、程章灿兄的《刘克庄年谱》、张宏生兄的《江湖诗派研究》等著,也给了我莫大的帮助,在这里一并向他们表示谢意。    
      我还要向业师周勋初先生致以诚挚的感谢,没有他的鼓励和教导,我是没有勇气再去修改和完成这部狗尾续貂之作的。同样我还要把这本小书献给业已荣退的卞孝萱师,借此感谢他长期以来的关怀和教诲。    
      本书原拟名为《西风碧树——大宋帝国的衰亡》,出版社出于更为切题、发行征订以及能为更多的读者一目了然的动机,确定现在这一书名。虽然难如人意,但鉴于如此多的现实理由,这或许也无妨是一个选择。    
      乙亥仲夏,作者识于金陵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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