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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尺作品合集-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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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易士奇颇为好奇的问道。

  老爹呷了口酒,道:“大部分中了瘴气而死,活下来的都定居在了哀牢山和西双版纳了,是因为傣族的姑娘,她们太美了,没有人会舍得离去的,没有。”

  “傣族姑娘真的是那么美丽吗?”易士奇道。

  “是啊,她们吃苦耐劳,温情脉脉,热爱自然,心地善良,她们如果爱上一个人永不会变心,不渝到死。”老爹的嗓音有些颤抖,眼眶湿润了。

  老爹又端起酒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当年我就是因为伊曼而留下来了。”

  “老爹,您不是花腰傣?”易士奇诧异道。

  老爹苦笑一下:“我是汉人,老家河北沧州。易老师,知道长城抗战么?一九三三年春天,嗯,忘不了,三月十一,二十九军109旅大刀队夜袭喜峰口,斩杀日寇首级五百余,当时大刀队的长官就是我们旅长赵登禹,我是副队长,那天晚上,真是鬼哭狼嚎,血流成河啊。”

  “老爹原来是宋哲元部下啊。”易士奇感叹之余,心生崇敬。

  “我重伤后再也没能回去部队了,后来我加入了一支马帮贩卖些茶叶和盐巴,往返于川滇,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伊曼。”老爹说到伊曼时,眼中闪过了一丝深情。

  易士奇为老爹斟满了酒。

  “那次贩盐巴由川入滇,穿过哀牢山去往西双版纳最南边的勐腊。哀牢山区雨季道路泥泞难行,林中瘴气重,马帮中已有几个人死去了。恰巧我的旧伤又犯了,现在这里还有一颗日军的子弹呢。”老爹指了下胸口,接着道,“这一天,我发烧说胡话,再也走不动了,马帮就把我放在了山中一个猎户的门前,马帮又继续前行了,如果我命大,数月后他们返回时会带走我。”

  “那是伊曼的家?”易士奇问道。

  老爹没有回话,迷惘的眼神,他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过去的记忆……

  ※※※

  老爹醒来时,听得外间屋有说话声。

  “阿爹,还是让我去吧。”一个女孩子的说话声。

  “不行,外面下着雨,峭壁很滑,弄不好就摔下山谷了。”这是一个苍老的男人在说话,似乎是那女孩子的父亲。

  “阿爹,再不采回来透骨草,他就没命啦。”女孩焦急的声音。

  “唉,阿爹实在是担心你啊,万一遇上五毒蛭可如何是好?可恨阿爹的这条腿……”那男人的说话声。

  这是老爹第一次听到五毒蛭这个名字。

  “阿爹,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听到女孩推门出去了。

  老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几天后了。

  “阿爹,他醒啦。”女孩欢快的声音。

  他知道了女孩叫伊曼,十六岁,是花腰傣。阿爹打猎时摔断了腿,父女俩在这山中相依为命。

  “你是怎么中的枪伤?”伊曼的阿爹问。

  “东洋人。”老爹如实回答。

  伊曼阿爹没有再问了。

  老爹身体一天天康复了,伊曼每天都打些山鸡野兔之类的回来炖给他吃,年轻身子骨结实和加上营养,旧伤基本上已经痊愈了。

  “你要走了?马帮明天就要回经这里了。”伊曼幽幽道。

  次日清晨,伊曼一早就跑出去了。

  她阿爹唉声叹气。

  “我不走了。”老爹平静的告诉马帮把头,他们会意地笑了,扔下一些米和盐巴,继续前行。

  婚礼很简陋,一家三人围坐篝火旁,喝着自酿的米酒,吃着老爹打来的鹿肉,他已经是一个熟练的猎手了,并起了一个傣族的名字:岩坎。婚后的生活平淡而美满,不久,有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岩虎。

  岩虎十八岁那年,老阿爹去世了。

  岩虎生就得高大英俊,皮肤也较本地土著人白许多,可能是因为老爹是中原人的缘故。一天,岩虎带了一个漂亮的花腰傣姑娘回来,那姑娘生得很美,模样就像伊水。姑娘姓刀,名字叫兰儿,是花腰傣头人的女儿。岩虎请求爹爹前去头人家提亲,老爹和伊曼见那女孩聪明伶俐,举止温文尔雅,心下自是喜欢。伊曼取出当年老爹赠与她的那件紫檀翡翠珍珠匣作为提亲聘礼,那匣子镶满了珍珠和宝石,匣内则是一只粗糙的骨头做的碗。伊曼感觉这碗实在不配那匣子,便取出骨碗,只将那匣子作为聘礼。

  花腰傣头人对岩虎甚为满意,也收下了聘礼,并定下了娶亲的日期。

  就在迎娶刀兰儿的当天,花腰傣族里的巫师出手阻拦了。

  巫师出面阻拦,告诉头人,岩虎其父岩坎实乃一来历不明的汉人,头人之女嫁给了汉人,是会给全族都带来灾难的,况且本族年轻英俊的青年不少,巫师自己的儿子岩黑就已经暗恋兰儿多年。

  头人无奈,只有相劝兰儿,不料兰儿非岩虎不嫁,以死相拒。头人膝下只得一女,不忍相逼,便顺了兰儿。

  兰儿此时已有了身孕,不久产下一个女婴,即是伊水。

  巫师的儿子岩黑仍不死心,依旧纠缠兰儿。伊水两岁那年,岩虎忍无可忍,与岩黑决斗,一箭射瞎了岩黑双目。这次结下了深仇,没想到那巫师竟使用了花腰傣历代秘而不传的五毒蛭来下蛊,岩虎被毒蛭噬咬,痛苦的死去,兰儿爱夫心切竟自杀身亡。头人率人追杀巫师父子,于哀牢山黑水潭边与巫师同归于尽,事后唯独不见岩黑尸体。

  一年后,终日怀念儿子的伊曼因忧伤过度也死去了,老爹背着三岁的伊水离开了伤心之地,来到茶马古道上以客栈为生抚养伊水,至今已经十八个春秋了。

  “如此说来,伊水当年就被巫师父子下了蛊,使她变得又傻又痴。”易士奇听完了老爹的身世,不由得嗟吁感叹,他亦深感伊水的不幸遭遇。

  “今晚多亏了恩公出手,伊水终于得救了,若是岩虎、兰儿和伊曼泉下有知,不知该如何感激啊。”岩坎老爹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老爹,先不要这样,那五毒蛭目前只是受伤逃走,巫师的儿子岩黑可能还没有死,也许是他在幕后搞鬼,要想伊水彻底平安无事,必须要找到岩黑,消灭毒蛭。”易士奇思忖道。

  “那就仰仗恩公了。”老爹感激涕零。

  “方才老爹说那珠宝匣之中装的是一只骨头做的碗,甚是奇怪,不知老爹从何得来?”易士奇问道。

  老爹脸一红,犹豫片刻,说道:“不瞒恩公说,那是我当年在孙殿英部从军时由乾隆帝裕陵中所得,想想心中实在惭愧。”

  “老爹汉人时贵姓?”易士奇问道。

  “韩……”

  “你是韩营长!”易士奇叫道。



  第二十三章 嘎巴拉

  老爹脸色变得煞白,颤抖着问:“恩公,你怎么会知道?”

  易士奇笑了,说道:“韩营长,还认得这个么?”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来那三枚乾隆通宝雕母钱。

  老爹接过铜钱沉思着,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一九二八年,国民革命军孙殿英部驻扎河北遵化,同时炸开乾隆皇帝的裕陵和慈禧太后的定东陵,当时你韩营长带着辎重营士兵进入了裕陵地宫。”易士奇道。

  “不错。”老爹点点头。

  “可惜那些古字画了,都被你的士兵踩到了水里,你们劈开了棺椁,把乾隆爷和皇后的陪葬品劫掠一空。那时在你身后有一个山东籍士兵摸到了三枚铜钱,还被你们嘲笑一番,还记得么?”易士奇接着道。

  “我想起来了,那山东兵叫易山,我们大家嘲笑他只识得铜板,不值半吊钱。”老爹回忆起那时的情形,不禁苦笑。

  “那是我外公。”易士奇说道。

  “啊,那你外公现还在吗?都已经六十多年啦。”老爹感慨道。

  “去世多年了。”易士奇道。

  “现在回忆起来实在是惭愧,我的一生坎坷艰辛,也许这就是报应啊。”老爹面露悔恨。

  “唉,老爹,军令如山,你们又能怎样呢。对了,您说的那只骨碗还在吗?”易士奇猜那碗的来历一定不寻常,否则不会放在镶满珠宝的紫檀匣子里。

  “在,我一直没敢丢掉,那毕竟是来自乾隆爷的东西。”老爹走进屋内,不一会儿,捧出来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只黄褐色做工粗糙的骨质碗。易士奇把碗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连一个字都没有。

  就在这时,易士奇胸口处的乾隆爷的指骨又热了。

  奇怪,这碗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嘎巴拉,这碗是‘嘎巴拉’。”身后传来女子的轻叹。

  易士奇和老爹大惊,急视之,月光下的门后转出一披头散发的女人,那是网络鬼话写手陈圆。

  陈圆款款近前,脸上依稀得见泪痕,她轻轻道:“对不起,我都听到了,没想到在这哀牢山深秋的夜晚,听到了如此缠绵悱恻,摧心裂肺的爱情故事,美艳凄绝,太让人感动了。”

  易士奇与老爹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个典型的、带有异族情调的爱情悲剧,剧中主人公……”陈圆恢复了常态,侃侃而谈。

  易士奇打断了她的话:“什么叫‘嘎巴拉’?”

  陈圆轻颦一笑,道:“我在网络鬼话里泡了三四年,什么神呀鬼呀法器呀等等知道得不少,这只骨碗可是大有来头啊,它是藏密之中最神秘最诡异也是最恐怖的法器,它是由密宗得大成就者的头骨做成的。”

  老爹和易士奇均大吃一惊。

  “这么说,‘嘎巴拉’本身一定具有某种神通。嘎巴拉既然在乾隆地宫中出现,可以断定它至少应该在乾隆年间以前制作和面世的,而且乾隆死后的数百年再也没有在世上出现过。如果能够查到藏传佛教的一些文献资料,或许可以看出些端倪。”易士奇分析着同时望着陈圆。

  “让我在网络鬼话里瞎编可以,但你要问我‘嘎巴拉’真实的神通和出处,我可答不上来。”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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