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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尺作品合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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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下来,喘口气,心脏紧张得“嘭嘭”乱跳。

  在一般的土壤湿度情况下,尸首埋葬三年后,肉体就已基本腐烂掉了,这墓穴已经三十多年,应该只剩骨架了。

  也许墓穴是空的呢?我嘿嘿笑了。

  我小心的将金属锹头插入木板缝隙中,然后用力压下,盖板破碎了,我戴着手套的手一块块的清理掉碎木残片,然后抓过手电,屏住呼吸,向棺材里面照去……

  一具完整的黄褐色骷髅静静的躺在棺材里。

  手电光从骷髅的头部缓缓的向下移动,凹陷的眼窝,鼻洞,上下颚间的两排牙齿,一根根的肋条,再下面是骨盆和腿骨。

  关键的时刻到了,我把光线集中到了尸骨右臂手掌处,数着指骨根数,1,2,3,4,5……6,六指!

  是,皇甫哲人!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的头脑中一片混乱,欺骗我的竟然是养育我二十多年的“父亲”,他曾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墓穴里的是吴子檀,可今夜证实却是六根指头的皇甫哲人。

  与我共同生活的六指驼背老人也叫皇甫哲人,并且认识吴子檀和帕苏姆,理应是老挝的那个测量员,可是墓穴中躺着的皇甫哲人……

  老天,多出了一个六指皇甫哲人!

  连体怪婴,家中的“父亲”皇甫哲人曾经说到墓穴中应该有半个怪婴的。我爬起来用手电仔细的照遍了棺材的角落,没有怪婴的踪迹。看来他所说的至始至终都是假话。

  他究竟是谁?

  此刻的我已经丧失了分析能力,浑身酸软,望着墓穴中的那具白骨,唉,六指骷髅啊,无论你与我皇甫小明是什么关系,总是我的长辈,磕几个头吧。

  我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然后开始覆土,最后拍了拍新坟丘,扔掉了铁锹,脱去了手套,怅然的离开了陵园。

  我沿着公路默默地走着,月明星稀,身心俱疲。

  回到了“湖南餐馆”自己的房间,一头扎到了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原始密林中,那些参天大树又出现了,上面依旧挂着鸡血藤,茂密的灌木上生满了尖利的刺,它们挂破了我的衣衫,我的右手用力的舞着一把染血的柴刀。前面依旧是那条熟悉的小河,河岸上依旧开满了美丽的罂粟花,我看见了小庙金黄色的尖顶,庙门口站着一个盘头发髻的老年女巫……我认得,那是帕苏姆。

  天明时,我醒了过来,翻身跳下床,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了。

  帕苏姆,我来了。

  ※※※

  早餐时,我告诉罗老板,我要去湄公河边去游览一番,罗老板点头称是,那毕竟是老挝最大也是最有名的河流,于是叫伙计去找车,差不多100多公里呢,他说。

  车来了,原来是辆极破的老式解放-10卡车,那还是几十年前中国援助的,现在还在使用。那车去湄公河拉货,我搭顺风车。马达响起,冒出阵阵黑烟,我们出发了。

  出勐塞不久就进入了山区,道路颠簸不平,沿途人烟稀少,汽车在原始密林中穿行,灌木丛中偶尔会有不知名的野兽探头探脑,甚至还发现了一条蟒蛇迅速的穿过公路。

  我坐在驾驶员的旁边,无心浏览车窗外那原始的风光,只是盘算着如何才能找到帕苏姆,万一语言不通,那个老巫婆翻脸,岂不很是有危险?

  “勐乌,勐乌。”我对司机打着手势。

  “沙海,沙拜里?”司机询问的神色。

  “勐乌,勐乌。”我只会讲出地名,这还是吴子檀的堂客说的。

  “哦,拜勐乌。”司机明白了,点头冲我一笑,露出几颗金牙。

  前面横陈着一条大江,江面不太宽阔,江水混浊而湍急,湄公河到了。

  我下了车,环顾四周,那热心的司机手指着密林中的一条羊肠小道,口中说着:“勐乌勐乌。”

  我知道,看来我要徒步进人原始密林了。

  “咣噹”一声,车上扔下一把破柴刀,那司机冲我笑了笑,加足马力扬长而去。

  我拾起那把带有缺口的破柴刀,在印度支那雨季的丛林里,危险无处不在,但回想湘西老家里那些警察正在张网等着捕捉我,咬牙也要坚持前行。

  天空阴沉沉的,原始密林深处的光线也十分暗淡,我手握柴刀,毅然决然地一步踏了进去。

  小道两边是叫不出名字的参天大树,谷底是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溪,脚底踩着厚厚的落叶,密林里传来类似啄木鸟敲击树干的浑厚击打声,不时地有野果自高空坠下,砸到地面上发出“噗噗”响声。

  我边走边留意躲避着草丛中那些细如火柴梗般的紫红色旱蚂蟥,据说那东西吸食人血贪得无厌,而且被叮咬处会流血不止的。

  弯曲的羊肠小道蜿蜒伸向高山深处,密林中的灌木越来越密,不时地散发出一股枝叶腐败的气息。

  前方传来了脚步声,迎面走来两个身子矮瘦的挎着猎枪的山民,我上前拦住了他们。

  “勐乌,帕苏姆。”我比划着说着,掏出了照片递给他们看。

  他俩看到了照片上的帕苏姆,面色骤变,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恐,连忙摆着手,匆匆离去。

  看来这个巫婆人缘不太好呢,我想。

  我气喘吁吁的终于攀上了山顶,抬头一望,刹那间惊呆了……

  山这边的原始密林被砍伐光了,满山遍野种上了罂粟,盛开着白色的和粉红色的罂粟花,艳丽无比,山坳里有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溪水,花丛的尽头有一座小庙,金黄色尖尖的顶,竟然和梦中的景致一模一样!


  第十五章 真相

  原来那梦是真的,怪婴真的是在向我传递着某种信息。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沿着溪边寻路向那座庙宇走去。

  走近了,虚掩着的庙门斑驳陆离,油漆剥落,我轻轻的推开,里面光线暗淡,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我慢慢的走过一尊尊的泥塑神像,最后站在了梦中的连体怪婴像的位置处,望着那空空的须弥座,我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裸婴像来,放在手掌心里,怪婴的眼睛是湿润的。

  我在心中祈祷着,怪婴啊,你多次在梦中给我启示,我今天终于如愿带你回家了……

  下一步应该是在我的身后突然出现女巫帕苏姆,梦中就是这样演示的,我静静的等待着。

  许久,身后没有一点动静,我忍不住了,转过身来,殿内空空如也,没有帕苏姆的身影。

  我环顾四周,殿西墙有一个小门,也是虚掩着,我轻轻的走了过去,推开了门,里面燃着一盏微弱的油灯,一张简陋的竹床,上面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妇,帕苏姆,我知道是她。

  我默默地走到了床前,轻轻将怪婴放在帕苏姆的枕边。

  “你是吴子檀还是皇甫哲人的孩子?”女巫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枯槁的手抚摸着怪婴,用生硬的普通话对我说道,原来她懂得汉语。

  “我不知道,”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望着帕苏姆对她说道,“我找到了勐塞的那座坟墓。”

  “哦,孩子,把手给我。”她说道。

  我伸出了右手,女巫摸到了我的六指,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真的是六指,你是皇甫哲人的儿子。”

  我怔住了,支吾道:“我挖开了墓穴,那尸骨是……六指。”

  “死去的不是皇甫哲人。”帕苏姆轻声道。

  “那是谁?”我问。

  “孩子,说来话长,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听我慢慢说给你……”帕苏姆望着手中的照片,开始述说。

  那是一九七二年的雨季,印度支那战争还在继续,中国筑路工程地质队驻在湄公河边,照片上的吴子檀就是地质队的队长,那个长相英俊的小伙子皇甫哲人是测量员,懂得些寮语,经常来山寨中办事。头人的女儿叫占巴花,那年只有十六岁,她喜欢上了皇甫哲人,他俩私定了终身。

  不久,皇甫哲人染上了瘴气,浑身出血,眼看就快要不行了。占巴花找到了我,求我施救,我不同意,她就跪在庙前三天三夜。因为救皇甫哲人必须要借助连体血婴的力量,施巫的降头师还需自断一指,血煨血婴施术才行。最后,我被感动了,这时皇甫哲人已经下葬了。

  当夜,我与占巴花掘开了墓穴,切下了我的一根手指,鲜血涂在了连体血婴的身上,施以降头术,令皇甫哲人活了过来。

  不料,中间出了致命的差错。

  施降头术醒来之人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召唤亲人的名字,这时亲人绝对不可答应,否则降头反噬极为凶险,此禁忌我已经百般叮嘱了占巴花。

  皇甫哲人醒来后第一句就呼喊着占巴花的名字,占巴花竟然情迷意乱的答应了,破了禁忌,结果降头反噬,连体血婴迸裂开来,占巴花口喷鲜血,她为了救心爱的人,自己却死去了。

  那墓穴里的尸骨就是占巴花的,是我亲手葬了她,还有我的那一根手指。

  我默默无语,已经深深的被这个凄婉的故事打动了。

  “那皇甫哲人呢?”许久,我开口问道。

  “他也遭到了血婴的反噬,疯了似的冲进了密林里,后来一直杳无音讯。”帕苏姆有气无力的叹道。

  我明白了,皇甫哲人只有一个,就是我的驼背父亲,我那苍老、慈爱和可怜的父亲。

  我亲爱的老爹,我此时此刻最想的就是投入你的怀抱……

  “还有另一半的连体怪婴呢?”我问。

  女巫吃力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帕苏姆死了。

  我默默地将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在她的手里放入那半只连体怪婴,然后鞠了一躬,轻轻地走了出去。

  满山遍野的罂粟花,那纯洁的山寨少女,东南亚的降头术,寮国的女巫,真身的连体怪婴,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变为午夜梦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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