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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目瞪口呆,如雷灌顶,心中似有一个炸弹要爆炸,但又没有爆炸。我的身体半躺在那里,如同一具正在咽最后一口气的尸体。
我想说点什么,但我的咽喉好像要冒烟,我的嘴嚅动了几下,但没有发出声音。是的,我是想说,老婆,你说得真好,你真是个伟大的邪恶的女人,我要向你跪下,向你忏悔,向你哭诉我肮脏的思想。是的,我玩了100个以上的女人,其中80个都是被我的甜言蜜语欺骗上床的,只有20个是心甘情愿的,就像你心甘情愿让别的男人搞一样。我是个采花大盗,我是个披着社会精英的羊皮的狼,我见了良家少女良家少妇就想使坏,我没心没肺,我自私我操蛋,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我我虚伪我我我恶心,我自己抽我自己的耳光。我自己都搞不清我为什么被一只小小的避孕套套住了,不就是一只橡胶袋子吗?值得为它去疯狂送死吗?如果真的撞断了我的宝贝,那下半辈子拿什么工具为你效力,难道永远用手指吗?我只配做一个太监吗?我要心甘情愿让我的老婆与别的男人吗?丁香玉,你是要我这样吗?我看到你偷情成功还要向你表示祝贺吗?我在抽水马桶里看到别人用过的避孕套,就应该若无其事地把它与屎尿一起冲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吗?是的,什么也没发生,因为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只不过我们有时太聪明有时又太蠢了,何必把那层纸捅破呢?丁香玉,你不愧是我胡春的老婆,你说出的都是真理,你说出的都击中了我的肋骨,让我站都站不起来了。我真是一个失败的男人,我是个废物。我不能让你达到高潮,还要麻烦你自己动手,我还喜欢你在我的压迫下发出呻吟,你一直在装模作样,你一直在演戏。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在演戏,但我没有勇气戳穿你那装得逼真的快乐。快乐是什么?快乐就是相互欺骗而又不说出真相吗?我想是的,因为说出来后就没有快乐了。十年,十年了,你不偷情那才怪呢!你还没到更年期,你还有强烈的性欲,你需要你自己的情人,与我无关的情人,哪怕只是一个性伙伴也行。因为我满足不了你的要求,当然,我至今并不知道你的要求,我也从来没有去关心过你的要求。你说你要与唐僧先生做爱,这我不反对,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的所有妖精没有谁不想与唐僧做爱。唐僧是个经典男人,他心地纯洁,心怀大志,目标远大,无性无欲,见了你会说阿弥陀佛,你如果跟他提出上床玩一玩的邀请,他会说罪过罪过,礼貌地拒绝你。老丁呀老丁,我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多大胆的想法。你还要学习木子美,可她是只性感的老鼠,男人见了都要喊打。她的《遗情书》是一本淫书,是不能让它见阳光的毒草。你对她那样尊敬,还要做北京的木子美,真是叫我吃惊不小呀!我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想法……
说来奇怪,我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觉丁香玉的手在我的胸口上,在我的裤裆里探索,有什么可探索的?反正是你不感兴趣的东西。
我甚至还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我梦见我和丁香玉在大学校园的那片树林里做爱。那像是一个秋天,我们躺在金黄的落叶上,凉爽的秋风从我们年轻的皮肤上吹过,那是多么激动啊!丁香玉宝葫芦似的鲜嫩的乳房抵靠在我的胸膛上。我们热血沸腾,心脏狂跳,又是接吻,又是抚摸,最后是笨拙地做爱。我们只脱了一小半裤子,所以做起来极为不方便,但感觉真是要飞起来了。丁香玉不断叫着“疼疼疼”,落叶在我们滚烫的身体下仿佛要燃烧,我看到蛇一样细小的血从丁香玉的双腿之间流到了秋天的落叶上。我抱着她就像抱着我的青春,抱着我年轻的生命。
梦境真实而具体,唯美而色情。我在一阵甜蜜而惊慌中醒来,发现我的阳物硬绑绑的坚挺在那里,呼呼冒着热气,这是它老人家自车祸以来第一次获得生机,表现非凡。
我翻身起床,阳光透过窗子,突然打在我的脸上,梦境在我的脸上哗地一下破裂。我知道一切都是梦境,一切恍如烟云。昨夜丁香玉向我发表过演讲吗?我记不太清晰了,好像全是一场梦,又像是确实发生过。在房里搜寻了片刻,丁香玉不见了,一支兰蔻口红裸露在梳妆台上,梳妆台的玻璃上她用口红写有留言:尊敬的老公,我上班去了,微波炉里有你爱吃的鸡爪,记得喝一杯牛的奶,最近发现你瘦多了。爱你的香玉。
四十四
第三十三场
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我时常紧闭房门,受到李瓶儿几次搔扰后,我甚至让李瓶儿在办公室的门上写了一张告示:闲人免进,请示工作请尽量打分机!
我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回忆起我与丁香玉过去美好的时光,当然也不断想起那天晚上她所说的那些话,但那是她说的吗?她不可能说那些话吧!我想一定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那只粉红色的避孕套在作怪,让我最近老爱做梦,梦见各种各样的陈年旧爱。亲爱的天涯网友,大家都知道梦里的对话总是零乱而不可信的,更要命的是那种对话无据可查,梦醒后弄不懂它的真实性。
行政副总贾雨村在门外探头探脑好几次了,这家伙最近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情人与老婆之间游刃有余,甚至把二者整合到一起了也有可能。我看老贾是想与我作什么交流,也好,与他聊聊,对开阔我的思路肯定有所帮助的,毕竟他是个情感风暴中的老江湖。
“请进吧,老贾。”
贾雨村进来了,又是主动给我递烟,又是给我倒茶。“胡老弟,最近有事吧?不要瞒着老哥,我早就猜到了,前次车祸不是单纯的车祸。”
“那你说不是单纯的车祸是什么呢?”我被他说的暗暗吃了一惊,此人不愧是情场老手,他懂。
“那绝对是一场情感的车祸。”
“何以见得?”我表面上漫不经心地反问他,但心里对他多了一分警惕,这家伙莫不是发现了我们夫妻之间的问题。
“只有情感出了危机的人才会在清晨无人的街道上翻车出轨,轻则是晚上与情人狂搞导致双腿发软踩不稳刹车离合器,重则是被道德警察发现了吓得自行翻车,最差也是有情人在副驾驶上骚动致使重心偏移。胡总,您是属于哪一种?”贾雨村像个港台电视里的情感分析大师。
我看他在这方面颇有点造诣,估计他把心思都用在这上面了。我说:“贾兄很有见地,但我们能否不谈具体事例,而是作些理论上的探讨吧。”
“可以,您对什么样的理论课题感兴趣呢?”
我点上一支烟,给他也扔了一根。我提了一个又大又空的问题:“你认为女人到底是什么?”
“女人嘛,对小和尚来说是老虎,会伤人。对你来说,女人是你的早晨和晚餐,你中餐好像只喝点水吧。饿了的时候,你会想到要吃女人。”
我哈哈大笑。“有道理。那你说老公对老婆的性行为可以作哪些要求?”
“波伏娃这样教导我们,没有哪个国家敢将性行为作为公民义务。所以,你不要以为老婆就有义务与你做爱。我们不可能把性本能以制度加以规范,所以,如果你老婆要把性行为延伸到婚外,那也是她的权利,胡总。”
“老贾,你太搞笑了,难道你允许你老婆把性行为延伸到婚外不成?”
“胡总,你不是说不谈具体案例吗?”
“那好,你说说你嫖娼的理论依据吧。”
贾雨村看看我,认真地说:“婚姻制度和娼妓问题的关系密不可分。娼妓的存在就像是家庭如影似形的孪生子,一直伴随着人类的左右。男人硬逼自己的妻子发誓保住清白,而男人在建立这种强迫她们遵守的制度之后仍意犹未尽。这也是波伏娃说的,她是一个伟大的女性,法国前总统密特朗与现总统希拉克对她都推崇倍至。她是存在主义大师萨特的终身情妇,我想,萨特如果嫖娼,她一定能够理解。”
我觉得老贾说得真好,他没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居然迷上了萨特的情妇。我看他把公司的行政工作管得一蹋糊涂,对女人、性行为、嫖娼倒很有心得体会。
中午,我心血来潮,非要请贾雨村吃饭,他受宠若惊。我们在中关村的俏江南定了一个小包间,还没坐稳,贾雨村就向我羞怯地提要求:“胡总,老哥最近手头有点紧张……”他话还没说完,我一边吩咐服务生点菜,一边对贾雨村说:“你要借多少,没问题。”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那小美眉最近嘴特叨,吵着要吃大龙虾。可我老婆把我的财政大权剥夺了,我每个月只有300块钱的零花钱,300块钱恐怕吃一只大龙虾都不够。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把她也叫来,您就点一只大龙虾行吗?”
我一听,原来如此,连连答应“行行行”。
四十五
没想到老贾这样怕老婆,贾夫人也太不人道了,人家一个堂堂外企副总每月只有300块钱的定额,还要玩女孩子,怎么够花。这样下去,我看他的美眉与大龙虾相爱为期不远了。
那个东北女孩来了,对着我点头哈腰,根本不理贾雨村,是我请她吃龙虾她才对我这么热情吗?我问她喜不喜欢波伏娃,她喝着酸枣汁,果断地说:“不喜欢她,她研究了一辈子的女性性快感,做了一辈子萨特那个纳粹支持分子的情妇。但有人一直鼓动我学习波伏娃,要我做他一辈子的情人。太无聊了吧!”
老贾坐在旁边给女孩剔龙虾,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女孩说的就是老贾。老贾又不是萨特,凭什么人家给你当一辈子的情妇,你有存在主义吗?你有请她吃一辈子龙虾的钱吗?显然老贾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