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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季马从来没见过真的钻石,他只不过在寻找,只知道找的是钻石。所以我就耍了他。”
“玛莎,那你把钻石弄到哪儿去了?”
“要知道,妈妈,当我们找到它们的时候,我非常着急。我觉得你藏得不好,这么过时的保险箱!”
“你知道保险箱?”
“这也算是秘密?”玛莎挥手说,“大家都知道保险箱和钥匙。过段时间甚至连季马也会知道的。我们决定,最好在盒子里放上假宝石,而把真钻石藏到别处。”
“‘我们’是指谁?”
“就是我和金尼斯。妈妈,别骂我。我不得已才告诉了他,而他想出了把钻石藏到哪儿最好。”
“那藏到哪儿啦?”
“就在这里。”
我们开始东张西望。
“玛莎,”奥丽娅严厉地说,“快点把藏起来的钻石拿给我们看。”
孩子们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们看它。”玛莎指着鱼缸。
这个装满水的玻璃立方体是不久前刚出现的。是玛莎和金尼斯从宠物商店拖回来的,说是要研究鱼的心理。在鱼缸底部堆叠着假山,清澈的水闪闪发光。五颜六色的鱼在落地柱状大灯的照射下变幻着美丽的颜色。一副安宁闲逸的景象,但鱼缸里什么石头都没有。
“那宝物到底在哪儿呢?”卓尔施挖苦道。
“我曾读过一本侦探小说。那里面的主角把钻石藏到了长颈玻璃瓶的底部。钻石和水融合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说着金尼斯把手伸到鱼缸里,在缸底掏摸了一阵,就拿出……一把湿漉漉的钻石。男孩子像魔术师一样握紧、摊开着手掌。
“天哪!”我不由得冒出这么一句,“这些可恶的石头我们该拿它们怎么办?我们不需要它们!”
“那也不能把它们交给歹徒呀!”玛莎生气地说。
“你建议我们把这偷来的东西据为己有?”金尼斯被激怒了,“这样的礼物并不能使我和妈妈感到高兴!”
“安静,安静,”卓尔施举起双手,“没什么可争论的。钻石先作为物证,然后,如果谁也没有合法拥有它的权利,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的,那么这些钻石就上缴法兰西共和国国库。”
“天哪,”只听得阿卡奇在低声说,“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呀?要知道凶手很快就会明白他手中的是假货,他会回来收拾我们。他会因为你们这个愚蠢的玩笑把所有的人都打死。”
“这是不可能的。”玛莎说,“他无法打死所有的人。”
“即使他开枪打死我们当中一半的人,那也是很难过的事情啊,”奥丽娅挖苦道,“谁来替我们收尸?”
“他什么时候都不会来了。”玛莎固执己见。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局长问玛莎。
“在他从我们这所房子骑车到市中心去的路上,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非常险要的向右的急转弯,那里还竖着标示。而左边是一口非常深的废弃的池塘。”
“喂,”娜塔莎催促道,“说得简单些。”
“无法简单。如果向右拐,就可以去巴黎市中心,而如果拐不过来,就……”
“就掉进了池塘,”金尼斯接过话茬,“所以警察应该在那里寻找季马,他沉入了水底。这千真万确。”
“你从哪里知道的?”我很吃惊。
“妈妈,”女儿大度地拉长声音说,“开动逻辑思维吧。季马偷了我的摩托车,是不是?”
“是。”
“那你是不是曾经见过,我没把摩托车放进车库,而是把它扔在门口?”
“没见过。”这种情况从来都没发生过。当一谈到她喜欢的摩托车,特别马虎的玛莎就变得极其认真。甚至有一次她得了风疹,从学校回来时高烧四十摄氏度,但她还是洗了一下自己心爱的“马”,把它牵到“马厩”去了。
“为什么我把它扔在了门口?”玛莎问,“很简单。应该叫一个机械工来。”
“那又怎样?”卓尔施搞不明白。
“没什么,”玛莎叹了一口气说,“只不过摩托车是我用卡车从城里拉回来的。不能骑了,出故障了。”
“要知道,当季马偷走它的时候,启动得很好啊。”奥丽娅指出。
“难道我说了,它不能启动吗?”玛莎冷笑一声,“只不过它刹不住,车闸彻底坏了……”
过街通道里的艺术家
[俄罗斯]尤·波里亚科夫 著 刘宪平 译
尤·波里亚科夫,1954年出生,俄罗斯当代著名作家,目前是《文学报》的主编。
上世纪80年代后期,波里亚科夫发表的一系列中篇小说,如《小区内的非常事件》、《命令颁布前一百天》、《纠错》、《荒唐至极》等,曾受到前苏联文学界传统派的批评。苏联解体后,他出版的中长篇小说,如《民主城》、《母奶煮羊羔》、《牺牲者的天空》、《无望的逃离》等,也不断在文坛引起激烈争论。《无望的逃离》的中文译本曾获人民文学出版社“21世纪年度最佳外国小说奖”。
除去小说创作之外,波里亚科夫还有许多剧本被搬上戏剧舞台或者被改拍成电影上映,不少作品被译成外文在境外出版。
波里亚科夫善于捕捉大众关心的热点问题,将其浓缩于自己的笔下,通过细腻的描写和曲折的情节安排,吸引广大读者。今年2月份俄罗斯公布的统计表明,波里亚科夫目前在读者排行榜上名列第四。
一
故事发生在七月闷热的一天。高温,如同亢奋得令伴侣精疲力竭的情人,缠绕你,折磨你,无论在家,在办公地,还是在郊外……不容你有片刻安宁。
一辆黑色梅塞德斯,泛着阴森森的寒光,停靠在连接阿尔巴特门和沃兹德维仁卡两条街道的拐角处。这个位置根本不许泊车。当班的交警乐滋滋地摇晃着指挥棒,准备走过去处理这起明目张胆的违章。然而,当一眼瞥见只有交警才心知肚明的车牌号码时,他只得皱皱眉头,然后转身去踅摸那些无风险的便宜事了。
梅塞德斯的车门打开,走出一个留寸头的宽肩小伙子,他身着通常只有保镖或者殡葬人员才穿的黑衣。犹如从寒冷的更衣间走进热气腾腾的蒸汽浴室,他禁不住蜷缩了一下身子,然后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协助一个年轻女子,准确地说是一位太太,从车里钻出来。
哇,这个女人简直妙不可言!她身材高挑,丰满匀称,完全没有T型台上的模特所呈现出来的节肢动物般的细长和塌瘪,虽然她们时下被莫名其妙地奉为完美的典范。她腰际紧束,实有若无的薄丝衫下,女性必需具备的一切撩人财富清晰可辨。
高高盘起的暗黄色发髻下,细长的脖颈暴露无余,它与肩头的连接处极其弯曲,简直可以遏制住呼吸。
女人走出轿车,戴上一副大墨镜,因此,有好奇心的路人只能根据纤细笔直的鼻梁、轮廓柔和的下巴和鲜红的嘴唇来评价女主人了。能以如此的艺术水准涂抹嘴唇的女人并不多,对于这类女人而言,耗费时间和挥霍金钱没有区别。
逝去的年代里,在公交车、电影院和马路上随处可以遇到这样的美人。有人曾为此写下两行诗:
你心烦意乱吗?那就去一趟地铁吧!
那里有爱神出没……
新的时代降临了。这些美人,有的远走他乡寻求富庶的幸福生活,有的终日与电视相依为伴,还有的困守在莫斯科郊外的深院豪宅内,偶尔进城也得乘坐豪华的防弹玻璃车。不言而喻,她们的配偶或者情人不愿意与人分享仅仅出于偶然才得来的美丽。其实,在首都的街道上,有时还能看到这种完美的丽人在凝视小型服装专卖店的橱窗,但凡遇到此类难得的情景,我就会俨然自视为鸟类学专家,在家门口的白杨树上发现了一只热带鸟。
太太环顾一番,用不容争辩的口气命令保镖:
“科斯加,你留在这里!”
“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这样做,艾德华·维克多洛维奇会把我解雇……”
“我也能解雇你……”
“那您就解雇好了!”
女人耸了耸自己曲线独特的肩膀,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
“你可不可以就在旁边站一下?您总让别人都吓着!”
“我要做的事情属于自己的职责!”
“科斯加!”她几乎在央求。
“好吧。不过,万一……”
“一切都会OK!”
女人捋了捋头发,朝地下过街通道走去。
“她这是往哪儿走啊?”车夫探出头来问。
“她要画一幅素描肖像。”只有主人不在身边时,保镖才能如此口气随意地解释和评判主人。
“天这么热,她不在乎?”
“别出心裁!” 鼻梁骨被打断过的保镖迷惑不解地哼唧着,尾随主人而去。
由于鞋跟高,莉季娅·尼古拉耶夫娜微侧身子,但依然姿态优美地向下迈步,一直走到坐在马扎上的画家们跟前,他们把大画夹摆放在膝盖上,每个人身边还立着一只三角架,上面都挂着一幅用于吸引轻率的过路人的招牌画,基本是一些社会名流,比如歌唱家阿拉·布加乔娃,她嘴巴张得之大,简直要一口吞下麦克风。倘若还能勉强想像出这位歌坛大姐大在某天突发奇想拐进这条地下通道,那么,赤身裸臂、肌肉发达、握着手枪的史泰龙应该不会也光顾过此地,更不要说圣母和圣子了……
钢筋混凝土的地下通道里很凉爽。或许因为这个缘故,平日里疲惫于苦等客户的画家们眼下都在忙乎自己的活计:他们专注而挑剔的目光落在屏息端坐于马扎上的那些人的面孔上,手里的铅笔、炭笔或者彩粉笔在画纸上画来画去。只是在一处的三角架上,那些广告式的胡思乱想被一幅尺寸不大的素描肖像画取而代之。这是再普通不过的素描肖像画了:一个初中女生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