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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罪 作者:海男-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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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诱惑我的目光,他把我秘密地带到滇西一片原始森林,他告诉我说几年来他已经在这森林中囤积下了黄金和枪支,目的很简单,他早已料到有今天的叛逆。他掘开了一个洞,我顺着他的视线往里看去,层层叠叠的黄金就像石头一样有秩序地排列着,黄家文说:“如果我们的队伍集合在一起,这一切都属于你乌珍了……”黄家文封好了洞口说:“这只是我的一处藏黄金的地方,我们的队伍举行结合仪式之后,我会把我世上的一切财富都献给你。” 

  黄家文说得似乎很真挚,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如此真挚的声音了。在离开原始森林的时刻,我巧妙地把自己手上的两只玉镯脱下来挂在两棵百年老树上。一棵百年山茶树枝上挂着的是吴爷当年送给我的玉镯,它已经在我手腕上滑动了数年。在另一棵百年杜鹃树枝上,挂着白爷送给我的另一只玉镯,它底色暗绿,仿佛浓郁的时间已经沉入过去,为白爷举行水葬时,我本想让这只暗绿色的玉镯沉入金沙江的咆哮中,伴随着白爷而去,然而,我留下了它。 

  两只玉镯挂在两棵显赫无比的百年老树上,为我不久的将来留下了一种标志。因为站在黄家文身后的那一时刻,我就似乎已经预感到了有那么一天,当我作为一名逃犯穿越整个滇西时,也许会在危难之中寻找到这片原始森林。在这片原始森林之下,是金沙江的一道转弯。 

  人无法抵抗诱惑和真挚,我突然在黄家文的眼里发现了一颗无限真挚的心灵,黄家文捧起我的脸说:“乌珍,就这样决定吧,就让我们用这样的方式永远地在一起吧!”黄家文的眼睛潮湿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了我一生中最为失败和错误的一件事情:从此以后,同黄家文永远地在一起,让我们动荡不安的灵肉结合在一起,让我们所拥有的两支疲惫不堪的队伍结合在一起。 

  1933年的冬日,一个沉郁的时刻,我选择这个时刻,是因为我独自一个人已经无法承受那种孤单。就这样,我带着黄家文的一支军队开始上山了,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当黄家文站在那片潮湿阴冷的原始森林中捧住我的头时,我已经被一种伪装出来的真挚所罩住了。一根绳子似乎已经牢固地捆住了我的肉身,这必然导致我的失败以及我下半生的逃亡生涯。 

  而在这个圈套之中,我致命的错误在于我沉醉在与黄家文的肉欲之中,在那些日子,我们不时地更换地点,策马奔驰在滇西的各种驿道,我们狂欢着,似乎想在人生的末路上寻找到彼此永不分离的证据。一个女人天性中的弱点在这个时刻都被我体现出来了。我似乎想竭尽全力地抓住一个男人的肉体。我的阴谋、我的思想、我的狂野、我的恶毒、我的仇恨、我的魔幻剂、我的明媚都在那样一个时刻化为乌有。 

  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所感动并时刻想把自己奉献出去的一种错误,使我把黄家文带到了离巢穴最近的一道峡谷之中。黄家文站在峡谷上的一座悬崖顶上,他披着黑色的风袍,我披着紫红色的披风,这绝对是一道风景。这个短暂的时刻离我远去之后,当我回忆着这座冬日的峡谷时,一遍又一遍地发着咒语:为什么在那样一个时刻?当我在崖顶往下看去时,没有看到我乌珍的无限深渊。 

  相反,我所看到是漫天飞舞的无垠的云絮,它们犹如我灵魂中尚存下来的一些美丽的飘带正在飞舞着。人在虚幻中时会往下飘落,我就是这样飘落的,带着黄家文的便衣军队抵达了我的巢穴。当我披着紫红色的披风坐在巢穴的座椅上开始宣布决定的时刻,无疑在宣布着我乌珍的失败。 

  …… 
  就这样,白爷的匪穴毁在了我的手上。1933年冬天的凛冽寒风中,飘着我紫红色的披风,它已经不可能变成一种呼啸而去的自由的意象,绳索依然强劲有力地捆绑着我,犹如我的缩小了的世界,使我四肢及至灵或肉都蜷曲在马背和绳索上,再也无法绵延在辽阔的视野里。此刻,我把胸部紧紧地贴在一匹枣红马背上,这曾是我的马儿,我忘不了它扬蹄时我身心的一束怒放的阴谋之花,它曾经在我胸口热烈地绽放,它曾经给予我许多阴谋的梦想,如今,枣红马儿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一种悲哀,所以,它轻柔地扬着蹄,惟恐我的身心受惊。 

  尽管如此,我力图掩饰住我的失败和仇恨,我趴在马背上随着时间而去,我知道,我不会甘于命运的捉弄,从滇西到省城漫长的旅行之中,我会寻找机遇,因为世上任何命运都可以扭转。于是,我佯装昏睡,却在冥冥之中寻找着纵横我肉身的力量。 

忏悔记1 
  …… 
  …… 
  在一座洞穴之中,一只鹰振动着翅膀飞远了。吴爷把我带到洞穴中,几只被松枝掩映的箱子出现在我眼前,吴爷说:“每一次经历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后,我都在提醒自己,把你的黄金藏起来……乌珍,我的人生失败的时刻太多太多了。现在,让我们带着一箱黄金去见我的救命恩人吧,其余的黄金都属于你了……”我似乎又感觉到了与吴爷最为真挚的一个时刻。我们将松枝重新覆盖在箱子上面,我们离开洞穴,带着那只箱子前去寻找吴爷的恩人。 

  吴爷让我抬头看山顶上的一间茅屋。我看见了一缕炊烟弥漫,吴爷指着山腰中的一条羊肠小道告诉我,当他遭到匪贼追杀时,他跑到了这条羊肠小道上,后来,那个茅屋中走出来的女人救了他。 

  我们走进了茅屋之中,屋子里没有人。突然吴爷看见了一串玉石项链吊在一根竹钉上,吴爷走上前去,我的心怦然地跳动着,我见过这串项链,它曾经挂在一个女人裸露的脖颈上——裸露着的一种晃动。这个女人毫无疑问就是姚妈,这项链曾经让我想起过白爷当年追忆如烟往事时给我讲述过的那个故事。两个男人因为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便同时制造了两根项链戴在这个女人的脖颈上。 

  吴爷走上前,伸出手去触摸着那根项链嘀咕着:“二十多年前的那根项链怎么会在这里呢?在这个女人这里,难道……”我靠近吴爷说:“我见过这根项链,它曾经在姚妈的脖颈上晃动着,你奇怪了吗?这根项链怎么会在姚妈的脖颈上晃动呢?是的,我也奇怪,因为之前,白爷已经把你们二十多年前发生的故事告诉了我……”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吴爷转身朝门外走去,他环顾四周,一个女人担着水而来,这就是吴爷所说的那个救命恩人。 

  她比我想像中的还要丑,她已经慢慢地离我们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她突然昏厥倒地,吴爷扑上前去,我也扑上前去,把女人搀扶到屋里。过了一会儿,女人醒来了,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她说她最近经常头晕眼花、胸闷。吴爷献给了她那箱黄金,女人看了一眼惊讶地说:“我不会收下这些黄金的。” 

  女人坚决不肯收下这些黄金,于是,吴爷又作出了另一个决定:让这个丑女人到驿馆做女仆。吴爷在带走这个女人之前询问了女人那根项链的来处,女人说是在一条马路上捡到的,为了找到丢失玉石项链的人,她一次又一次地站在路上,想把项链归还给失主。然而,她始终也没有寻找到失主,所以,多少年来,这根项链就留在了她身边,成为了她的饰物。 

  我们把丑女人带回到驿馆,我想,也许是姚妈丢失了这根项链。我没再想这事,因为,这个女人是吴爷的救命恩人,我们理所当然应该把她带回驿馆,而且,让她在驿馆中作仆人,也许可以让吴爷感受到报恩之情。 

  一种贴近吴爷的感情渐渐地从我内心又一次冉冉升起。我根本没有想到,一条毒蛇已经在我身边蜷伏着。有很长时间,我和吴爷都经营着驿馆,直到一件事发生了:我无意之中看见桃花在一个午夜朝着后花园奔跑,她跑到了那个丑女人的房间里去。 

忏悔记2 
  其实,当丑女人住进驿馆时,我就在分析那条玉石项链,因为那条项链只可能与姚妈有关系,也就是说只有姚妈会拥有那条项链。我并没有松懈对人世间莫测变幻的预感能力,作为女人,作为历经了肉体沧桑的女人,我知道,姚妈依然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尽管她疯了,姚妈始终活着。所以,当我看见桃花出入于丑女人的房间时,我对人世的防备之心又一次像防洪堤一样高高地筑了起来。 

  在一个午夜,我戴上了面具。感谢滇西那个女巫师,她既可以制作许多未知的陌生面孔,也可以逼真地效仿你的面孔,不过,我只需要把自己的脸变成未知的面孔。现在,我戴上面具来到了后花园,在一排老屋中住着仆人,其中那个丑女人——吴爷的救命恩人也住在里面。我把自己的面孔变成了另一个女仆的形象,这张面孔也许是卑微的,然而却是我现在所需要的。就这样,就像我所意料到的一样,桃花慌乱的裙裾声已经越过夜色飘荡而来。我女仆的形象当然不会惊扰桃花的脚步声,也许,在桃花看来,这是最为安全的一个时刻,所以,当她站在丑女人的门前叩门时,我就站在庭院中。门开了,门又突然掩上了。 

  大约四十分钟以后,桃花出来了。依然慌乱的脚步声,依然慌乱地奔向她的卧室。我很纳闷,桃花为什么可以在一个女仆的房间里呆上四十多分钟?夜风很大,再加上丑女人所住的房间窗户很小,所以,我并没有听见她们说话的声音。 

  三天以后的一个晚上,我住在去大理路上的一座客栈中。这是一座很小的客栈,我是临时决定去大理的。1934年的春天很快过去了,令人窒息的汗淋淋的夏日即将来临了。也许是活得很无聊的缘故,我想趁此机会去大理买一批夏天的丝绸,因为在我看来,驿馆中的驿妓们依然穿着姚妈时代的服装,包括款式、材料及色彩——都代表着姚妈时代的审美原则。有一阵子,因为桃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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